艾伯特剛離開校長辦公室,原本還假裝睡着的畫像們就開始活躍,討論起剛纔發生的那件事。
“那男孩看上去很……聰明。”辦公桌右上方畫像裡的禿頭男巫忽然開口了,“說話與行事作風不像十二歲的男孩,成年巫師在遇到這種事都沒他鎮定。”
“安德森先生很聰明,也很……特別。”鄧布利多的眼鏡片上閃爍着異常的光芒,輕聲說道,“當然,也很自信。”
是的,艾伯特很自信。
“我也覺得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禿頭老男巫畫像旁的捲髮女巫開口說道,“他顯然很清楚黃金會員卡的價值,知道赫托克不會輕易放棄它。”
“顯而易見。”鄧布利多道
艾伯特自然清楚那張黃金會員卡的價值,也清楚赫托克不會放棄,那東西對藥劑師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一名留着山羊鬍,穿着銀綠相間睡服的老男巫不假思索道:“我不太喜歡他。”
“真是讓我吃驚,菲尼亞斯,是什麼讓你不喜歡那男孩呢?”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樺樹條做的粗魔杖,開口質問道,“麻瓜巫師的身份,還是他最後的那句話?”
“我剛剛說了什麼?”菲尼亞斯捂住一個哈欠,假裝自己剛睡醒,忘記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這話題繼續下去,對他很不利。
“那男孩的魔法天賦很強,才華洋溢,可不太像麻瓜巫師。”一個體質虛弱的老巫師開口說道。
“他是麻瓜巫師,阿芒多。”鄧布利多平和地說,“不過,如果往上追溯幾代的話,應該是史密斯的旁系。”
“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史密斯家族嗎?”前校長有點詫異,他對神秘地史密斯家族有些瞭解。
“嗯,我想是的。”鄧布利多說,“上學期,我特意查過他的資料,安德森的祖父是啞炮,父親是麻瓜,但安德森本人確實是個少見的魔法天才。”
“很少聽見你會用天才來形容一個人。”捲髮老女巫道。
“鄧布利多想說,那男孩會成爲下一個他?”菲尼亞斯地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充滿智慧與勇氣的獅身鷹首獸?”
“安德森先生比我更加優秀。”鄧布利多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這肯定是我本世紀聽過最有趣的笑話。”菲尼亞斯捂住肚子,故作誇張地笑了起來。
只是,校長室裡只有他一個人在笑,讓這位昔日的校長感到非常無趣,笑聲也就漸漸平息下來了。
“安德森先生在古代魔文研究上已經超越太多人了。”鄧布利多想起與布洛德閒聊時,對方對艾伯特的評價:
艾伯特啊,是個天才呢。
特別是在古代魔文研究方面,有着近乎天然的本能,完全不費吹飛之力,就掌握許多人花一輩子都未必能掌握的知識。
後來,艾伯特在圖書館裡找書,還幫麥克道格修訂他的新書,這些事鄧布利多自然也是知曉的。
老實說,麥克道格那本書他自己都沒完全看懂。
自從幾個月前,艾伯特深入禁林,救回弗雷德與喬治,鄧布利多對艾伯特的評價更高了,而且也很佩服布洛德的眼力。
沒有非凡勇氣、智慧與實力,極有可能在深入禁林後,就回不來了。
禁林的外圍不危險,但深處卻很危險啊!
“史密斯家總能冒出一些天才,沒什麼好奇怪的。”菲尼亞斯撇了撇嘴道。
雖然布萊克不願意承認,但史密斯家的歷史確實比布萊克還要久遠,那是個非常神秘的家族。
至於,爲什麼說史密斯家族神秘呢?
就連史密斯家的人都不知道史密斯家族的神秘。
外界知曉這些事的更是少之又少。
只有那些活的夠久,足夠睿智的巫師纔有可能在漫長的歲月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傳聞,史密斯家族有人會繼承所謂的秘密。
至於,這人是誰?
從沒人知道。
反正,就是曾有這種說法。
然而,就是使用這種古怪的傳承方式,史密斯家族的秘密纔會被保留下來了。
只是,從沒人知道史密斯家族藏着什麼秘密。
如果問史密斯直系繼承者?
他也只能無奈地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那個家族確實出現過不少優秀的巫師。”鄧布利多點頭同意菲尼亞斯的觀點,羅文納便是史密斯的直系,“我記得……布洛德與羅文納的關係不錯。”
赫托克會說布洛德的圈子很廣,其實並沒有錯。
英國、乃至歐洲的魔法界比較有名的巫師,都與他們認識,並且保持友好的關係。
只是,這是比較鬆散的團體,大部分人通常保持中立,進入這圈子的規則是在某些方面展現出驚人的天賦,被他們看中,並且通過書信往來保持聯繫。
至於,鄧布利多爲什麼會知道?
那當然是因爲他同樣也是這圈子裡的一員。
鄧布利多從霍格沃茨畢業前,認識了不少非常有名的巫師,從他們那裡得到幫助,並且一直保持友好的書信往來。
直至鄧布利多進入威森加摩後,他才隱約看到這個鬆散而龐大的圈子的可怕影響力。
如果,他們願意的話,這些人加起來,可以直接決定一場威森加摩最高法庭的判決,或者讓某個做得很差勁的魔法部長下臺滾蛋。
儘管,他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或許也正因爲沒這樣做過,所以也沒人發現過這問題。
但,鄧布利多發現了。
因爲他與威森加摩大半的成員都保持良好的關係。
校長們的畫像談論的話題,又被重新拉回來。
“那男孩似乎很不喜歡魔法部。”
“這件事確實是魔法部的問題,埃弗拉,換成我,我也會生氣。”
“我以爲你是我們中脾氣最好的,戴麗絲。”
“脾氣好並不代表軟弱。”戴麗絲道,“我很支持他的做法,估計那個司長自己也有問題。”
“可他似乎準備讓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司長直接下臺。”這纔是埃弗拉所不喜的。
“不,他只是讓赫托克說出事實。”鄧布利多微笑道,“她會同意道歉的,就像安德森說的那樣,這是最廉價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