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麥克急忙合上了袋子,這纔沒有讓袋子裡的蟑螂堆爬出來。
蟑螂堆故名意思就是一堆蟑螂,但它並不是真正的蟑螂,而是一種做成蟑螂形狀的糖果,是一種相當重口味的糖果。
感受着袋子中蟑螂堆們不斷蠕動着的奇妙觸感,麥克噁心地直皺眉頭,用食指和拇指捏着袋口就重新還給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對麥克對反應並不意外,事實上他曾經給很多人安利過這款“美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接過了袋子從中拿出了一個還在不斷爬動着的蟑螂堆就扔進了嘴裡吃了起來,不僅如此,鄧布利多一邊吃一邊還露出了極爲陶醉的表情,彷彿他正在吃的是什麼絕世美味一樣。
一隻吃完,鄧布利多再次取出了一隻蟑螂堆遞給了對面看得一臉震驚的麥克。
“遙遠的東方有句古話叫做人不可貌相嗎,意思是我們不能光憑外貌就去判斷一個人”鄧布利多說道,“來嚐嚐看吧,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失望的。”
看着眼前還在活蹦亂跳的蟑螂狀糖果,麥克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麥克自認他對於這種重口味的食物還是有着比較強的接受能力的,像是那個古老東方國度內盛傳的那種有着噁心顏色,名叫皮蛋的重口味食物他就吃過,雖然只有一次。
昆蟲他曾經也嘗試過,只不過是油炸的,而且吃的還是那種比較乾淨的蜂蛹,說實話,味道還不錯。
但是看着面前這個還在活蹦亂跳的蟑螂堆,雖然心裡知道它只是一顆糖果,但麥克還是有些不敢下手。
這就像是一份巧克力味的shi和一份shi味的巧克力放在你面前讓你選一份吃下去一樣艱難。
猶豫了好一會兒,在鄧布利多滿是鼓勵的眼神注視下,麥克最終還是將手伸向了那隻蟑螂狀的糖果。
說實話,他對這種出了名的重口味糖果還是挺感興趣的。
當然,他並沒有直接取過整隻蟑螂,而只是掰了一條腿下來。
將這條纖細的腿放在眼前,麥克發現這種名叫蟑螂堆的糖果和真正的蟑螂還是有着區別的。
真正的蟑螂腿在被掰下來之後雖然也能夠保持一段時間的活性,但靈活程度也活動幅度也會大大降低。然而蟑螂堆身上的腿在被掰下來之後卻和它在身體上的時候別無二致,一樣都在劇烈擺動着。
咬了咬牙,麥克將這隻蟑螂腿扔進了嘴巴里,隨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咀嚼。
剛咬下去沒幾口麥克就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色。
蟑螂堆腳的味道,竟然還不錯!
和真正的蟑螂腿不同,蟑螂堆的腿是硬的,麥克一口咬碎嘴巴里竟然滿是咖啡的香味。
如果硬要用一種普通糖果來形容的話,蟑螂堆的腿吃起來就像是咖啡硬糖,還是最頂級的那種。
鄧布利多見麥克吃完之後一臉的震驚的樣子,連忙又將那隻被掰斷了腿的蟑螂堆遞了過來,眼裡滿是期待和鼓勵。
而在嘗試了蟑螂堆堆腿之後麥克對於這種完全跟活蟑螂沒什麼兩樣的糖果也是大爲改觀,接過鄧布利多手裡的糖果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閉上眼睛將這種還在拼命掙扎着的蟑螂堆給丟進了嘴裡。
蟑螂堆剛一入嘴麥克就拼命咀嚼了起來,他可不想感受那種活蟑螂在嘴巴里爬動的感覺,所以想要依靠這種方式將蟑螂堆快速殺死。
然而,蟑螂堆只是糖果,它壓根就沒有生命,也就不存在死亡這一說。所以不論麥克如何咀嚼,他嘴巴里的蟑螂堆還是在不斷爬動着。
麥克強忍着嘴巴里那種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觸感快速咀嚼着,而隨着他的咀嚼,一股越來越濃郁的咖啡香味也瀰漫了開來,透過了他的喉嚨,直衝鼻腔。
麥克驚訝的發現,拋開那種活蟑螂在你嘴巴里不斷爬動的可怕感覺不談,蟑螂堆的味道竟然真的不錯!
蟑螂堆的翅膀、肢體和外殼都是用咖啡硬糖製作而成的,而其腹部則是軟糖,一口咬下去裡面的牛奶巧克力糖漿就會噴涌而出,釋放出一種濃郁的香甜味將咖啡硬糖中少量的苦味給中和掉,最後只剩下濃郁的咖啡香氣。
麥克壓根就沒有做出吞嚥的動作,那隻蟑螂堆在他的咀嚼下沒過多久就徹底融化了。
“還要再來一個嗎?”
見到麥克已經吃完了,鄧布利多又取出了一隻蟑螂堆遞了過來,眼神裡滿是期許地說道。
“不了校長,我想這種美味一天只要一個就夠了。”麥克連忙拒絕道,雖然蟑螂堆的味道還不錯,但吃起來實在是太毛骨悚然了,麥克可不想再嘗試第二遍。
“你說的沒錯,越是好吃的東西我們就越是需要剋制,這就跟做人一樣,面對誘惑我們必須保持理智。”鄧布利多見狀也不再勸說,將蟑螂堆收了起來說道,“感謝你能夠陪我共進晚餐,湯利先生。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得這麼開心過了。”
鄧布利多的話說得極其誠懇,麥克根本就分辨不出其中的真假,於是便只能回了一句常規的客套話。
鄧布利多並沒有說謊,今天的這頓晚餐他的確吃得非常開心。
往往那些年紀越大的老人就越是喜歡小孩,鄧布利多也不例外,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孩子們的笑容,所以他總是邀請那些來他辦公室的學生吃甜點和糖果,他認爲甜的東西能夠讓人心情愉快。
然而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或許是因爲在自家校長面前實在是太緊張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只有極少數的學生願意嚐嚐鄧布利多所給出的糖果,蟑螂堆更是沒有任何一個學生敢嘗試,這讓鄧布利多非常失落。
但今天麥克不但吃了他的蛋糕,還嘗試了一下他收藏的蟑螂堆,這讓鄧布利多這個糖果愛好者兼慈祥老爺爺大喜過望。
當然,鄧布利多也曾經懷疑過麥克是不是故意討好自己才吃下那些東西的。
但當他看到麥克的吃相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並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這孩子是真餓了。
對於鄧布利多是怎麼想的麥克當然一無所知,正如鄧布利多得出的結論那樣,他只所以會吃鄧布利多給的東西單純的就是因爲餓了。
麥克也曾經猜想過鄧布利多會不會在給他的食物中放一些吐真劑之類的魔藥,但轉瞬之間他就否決了這個猜想。
開什麼玩笑?鄧布利多這種大巫師想要對付自己還需要下藥?
在這之後兩人又就霍格沃茨校園的話題閒聊了一會兒,鄧布利多才終於進入了正題。
“麥克,你能和我說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
此言一出麥克的表情猛的一窒,辦公室內的氣氛也突然低沉了起來。
“好的,鄧布利多校長。”麥克聞言坐正了身子緩緩說道,“那天晚上我在睡夢中突然被驚醒,發現枕邊多一張羊皮紙,上面寫着‘佩內洛在我這裡,現在馬上獨自一人來禁林,不準告訴任何人。’如是我就前往了禁林。
後面的事情相信您也已經知道了,給我寄信的那個人就是珀西,準確來說應該是伏地魔。他收服了禁林中的八眼巨蛛和半人馬並對我發動了攻擊,我被迫做出了反擊。”
在麥克說話的時候鄧布利多一直直視着麥克的眼睛,彷彿他能夠從麥克的眼中看出麥克是否在說謊一樣。
麥克知道像鄧布利多這種等級的巫師在釋放攝神取唸的時候壓根就不需要念咒和魔杖,所以也是全力運轉起了大腦封閉術,希望能夠騙過鄧布利多。
“那麼那張羊皮紙呢?湯利先生。”沉默了許久鄧布利多收回了視線問道。
“在我看完之後它就自燃了。”
語畢,辦公室內陷入了寂靜當中。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鄧布利多纔再次開口道:“好吧湯利先生,非常感謝你今天能夠帶傷過來,對於你的遭遇我非常抱歉,沒能保護好你是身爲校長的我的失職。”
“您言重了校長,我才應該向您道歉,要是我當時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告訴您的話或許事情就不會鬧得這麼大了。”
“好了,我們兩個不要再這麼互相謙讓下去了,我想你是時候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話你的朋友們恐怕就該着急了。”鄧布利多露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說道,“希望你能夠早日恢復重新投入到學習當中去,祝願你能夠在接下來的考試裡取得好成績。”
聽到鄧布利多提起自己的朋友,麥克頗感意外,要知道他剛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身邊可是空無一人的。
不過麥克也沒有多想,剛剛鄧布利多的注視給了他很大的壓力,現在他一秒都不想繼續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於是便起身告辭。
但當麥克馬上就要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鄧布利多卻又再次出聲叫住了他。
“還有一件事,那本日記經過檢測已經被證實了是伏地魔的魂器,而作爲對摧毀了魂器拯救了同學的你的嘉獎,我決定爲拉文克勞加上100分,並授予你霍格沃茨特殊貢獻獎。”鄧布利多微笑道,“最後,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海格的無禮,他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只不過對一些事情的認知還不夠完整。”
“非常感謝您,鄧布利多校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麥克回身有些意外地看了鄧布利多一眼誠懇地說道,“至於海格的事情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放在心上,我和海格也是朋友,當時說要追究責任完全是氣話。”
……
踏上了返回病房的路,麥克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鄧布利多剛剛所表達的意思非常明確,他給頒給麥克一個特殊貢獻獎,同時給拉文克勞加了一百分,以此來換取麥克不再追究海格的責任。
鄧布利多給出的價碼已經不算小了,其中加100分還不算什麼,這個特殊貢獻獎可就厲害了。
據麥克所知,霍格沃茨特殊貢獻獎的審覈極其嚴格,一旦獲得得獎者的名字和獎盃就會被永遠擺放在霍格沃茨的獎品陳列室裡,接受一代又一代小巫師的崇拜。
同時這個獎項還能在日後的巫師評級考試上加分,並且在今後求職的時候也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這個交易對麥克來說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所以麥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麥克一路哼着小曲兒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纔剛一打開門就發現此時自己的病房內早就已經擠滿了人。
佩內洛趴在麥克的牀上痛苦着,在她邊上的牀頭櫃上還擺放着一份晚餐,而韋斯萊夫人則是半蹲在她身邊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嘴裡說着安慰她的話語。
而哈利、富蘭克林等人和韋斯萊一家的其他人則是一臉的焦急,互相猜測着麥克可能會地方。
麥克一看這場景就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醒來的時候之所以身邊沒有人只是因爲佩內洛他們都去吃晚餐了,現在他們應該是給麥克帶飯回來卻發現麥克不見了所以正在着急。
“哇哦,沒想到我的房間裡竟然這麼熱鬧?”
麥克故意用一種非常誇張誇張的語氣如此說着,而突然之間聽見了麥克聲音,房間內衆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
佩內洛擡起了雨帶梨花的精緻面容,用一雙紅腫的眼睛看向了門口。
在看到麥克的一瞬間佩內洛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連忙起身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有人卻比她更快。
“麥克,我真是太感謝你了!”韋斯萊夫人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握住了麥克的手哽咽着說道,“謝謝你救下了珀西,真的,如果這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和他父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是的麥克,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韋斯萊兄弟也圍了上來感激道,“鄧布利多校長把事情經過都跟我說過了,珀西這次是真的命大!”
麥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抓着他的手哭個不停的韋斯萊夫人和一旁一臉感激的韋斯萊兄弟三人以及他們的父親韋斯萊先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就在此時,龐弗勒夫人的聲音突然從走廊裡傳了過來:
“韋斯萊一家的,你們快過來!珀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