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心中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道歉了,現在知道後悔了,如果道歉有用,還要法律做什麼。每個悔改的人,必須先接受足夠的懲罰,殺人者的悔改,永遠都只應當留在地下。
布萊克果然是一個愚蠢透頂的傢伙,只會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自怨自艾。
盧平恍惚了一下,接着說道,“是啊,我從來沒有變聰明,幾年之後還是很蠢。那件事發生了十二年之後,我還是那麼蠢,這麼多年來我一丁點長進也沒有。”
“我早該告訴大家,告訴所有人,小天狼星布萊克和小矮星彼得是阿尼馬格斯的。如果我早點說出來,事情也許不會這樣,我太蠢了,十二年之後,我仍舊沒有膽子告訴鄧布利多。我害怕,我太懦弱了。”
“如果將事情告訴鄧布利多,就意味着我在學生時代,一直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意味着我在學生時代,一直帶領着其他人從事犯罪的活動。”
盧平板着臉,聲音裡飽含對自我的厭惡,“我因爲自己的懦弱,隱藏了所有的事情,我看着所有的事情發生。我靜靜的看着,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心裡不斷的推卸責任。”
“我說服自己,我們只是私下修煉了阿尼馬格斯,我們沒有做壞事,所以不用告訴其他人。我說服自己,斯萊特林的人不是好人,欺負他們是替天行道,是爲學院做好事。”
“我說服自己,小天狼星布萊克,是利用從伏地魔那裡學到的邪法混入學校的,與他成爲阿尼馬格斯無關。”
“我還說服自己,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無辜的,只要我們悄悄抓住小矮星彼得,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我不斷的用這些藉口,推卸責任,說服自己。”
“我看到了一切,但我就是不說,好像只要不說出來,就沒有責任一樣。我恐懼,我害怕任何的信賴與責任。”
盧平轉過頭,看着布萊克,痛苦的說道,“斯內普說得對,我不值得信任。他極力的反對我成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他極力告訴鄧布利多我不值得信任。”
“他說得很對,我但凡有一點勇氣,就應該將事情告訴其他人,而不是一直窩藏着你,看着你瘋瘋癲癲的樣子。”
布萊克瘋狂的大笑道,“愚蠢是最大的罪惡,傲慢是滅亡的開始。我們四個人中沒有一個人值得信任。我們都是愚蠢自大的狂徒,不可信任的廢物。”
他輕蔑的說道,“盧平是一個沒用的老好人,他什麼也不敢說,就算他討厭我們欺負其他人,他也只能裝聾作啞,默不作聲。”
“爲什麼呢?明明他也是一個被人排擠,受人欺凌的傢伙。爲什麼他可以眼睜睜的看着一切,任由我們欺負其他人?”布萊克問道。
隨即,他立刻用充滿惡意的語氣,回答道,“因爲他是一個狼人,一個沒人要的狼人。除了我們這些膽大包天的狂徒,誰會與一個危險的狼人爲伍。他害怕被我們拋棄,他不敢觸怒我們,一旦離開了我們,他永遠不會再有朋友。”
盧平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布萊克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道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一把尖刀,刺進他的身體。他就像被布萊克剝光了衣服,揮舞着皮鞭,一鞭又一鞭的抽着。
布萊克繼續說道,“小矮星彼得是一個怯弱的跟班,他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主意。他任何時候都只是乖乖的跟在我們屁股之後,他爲加入一個強大的團伙而興奮不已,他樂於在團伙裡做任何不討人喜歡的事情,他願意做那些髒活,累活,以便呆在這個團伙裡。”
他用輕蔑的語氣說道,“他的阿尼馬格斯變形是一隻老鼠,只因爲我們需要一隻小動物,去按打人柳身上的機關。他又蠢又笨,拼了老命才學會阿尼馬格斯變形。我們讓他變成了一隻老鼠,我們還會嘲笑他變形後的醜陋樣子。”
“他一直都老老實實的,一直都當着最合適的跟班,我們甚至以爲他天生就是一個跟班,以爲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直到他遇到了更強的人,然後他有了新的選擇。”
布萊克厭惡的說道,就像在評價什麼骯髒的東西,他說,“至於我,一個愚蠢透頂,腦子裡空空蕩蕩的公子哥。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斯萊特林,我們世世代代都是純血巫師,我的父母還是伏地魔的支持者。”
他輕蔑的說道,“我看不起他們那些規規矩矩,我討厭他們的刻板傳統,他們和那些親戚,就像一個模版裡刻出來的人,分不清誰是誰。”
“我沒有按照家族傳統去斯萊特林,我去了斯萊特林的死對頭學院,我去了格蘭芬多。分院帽想蠱惑我去斯萊特林,可我一口咬定去格蘭芬多。”
wWW ⊙тт kдn ⊙CΟ “他們知道我去了斯萊特林,幾乎氣瘋了,我現在還能記得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那畫面,你們決定想不到,他們就像從死人變成了活人。”
布萊克瘋狂的笑容,語氣中藏着的陰冷氣息,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他繼續說道,“我喜歡捉弄那些古板,傳統的人。學院裡的老師們,斯萊特林的壞孩子,還有我的父母,他們都是我捉弄的對象。”
他得意洋洋的說道,“不要覺得那容易,他們每個人都不好對付。斯萊特林的壞孩子就算了,老師和家長,那可不是好對付的人,他們有太多的手段和特權,讓你們乖乖就範。”
“特別是父母,在你不能主導自己的人生以前,他們要整治你,那簡直是輕而易舉。”
隨後,他又有些意興闌珊,“不過我16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了。他們連忙將我從家譜除名,以免我禍害了布萊克家族的傳統,我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我母親在我坐牢期間就死了,具體哪一年,我不知道。我父親好像是去年死的,也可能是前年。管他呢,我已經記不得他們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