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夫提起魔杖,快步走到《婚禮現場》繪畫之前,粗暴的將繪畫拿起來。
“繪畫,傲羅的培訓裡從不把繪畫人的話當證詞。”
那幅畫中的人當然不會留在原地等待質問。當喬伊夫將畫拿起來的時候,整張畫裡的人早就跑空了。
“現在我們該分散開,每人走不同的方向,讓貓和沿路的盔甲跟着。”喬伊夫示意角落中呆立不動的烏爾塔貓。
“全面搜索城堡,告訴所有的巫師——見鬼,我可以用mchat。”他恍然大悟地拿出手機,費勁地鼓弄幾下。
手機似乎和他的關係不好,不住地避開他的手指。
“霍夫曼,你就看守住現場,還有在mchat上通知所有人。對了,先通知學院的地鐵站臺,不允許一輛列車離開。可如果我發現你離開……”
在喬伊夫恐怖的注視之下,霍夫曼慌忙點頭,擔保他一定看守好現場,哪怕他現在沒有魔力了。
“我覺得大家都不用動。”
在喬伊夫下命令的功夫,有兩個人已經走到走廊旁邊。
“啊,艾吉爾伯特!”喬伊夫笑起來。在看到他旁邊的人時候,表情又立刻變得複雜:“還有羅伊教授,當然。”
兩個人的站位一前一後。巴特萊·羅伊尷尬地站在前方,腰間的魔杖消失不見。在他後面,是伊爾弗莫尼魔法學院的校長艾吉爾伯特·馮塔納。
艾吉爾伯特年齡五十歲開外。他平素裡就不苟言笑,在現在,那張臉顯得更加嚴肅方正。他站在巴特萊教授的身體後方,把魔杖攥在手中。
就好像是在押送巴特萊一樣。霍夫曼在心裡想着。身體又在後退,不知不覺已經退到牆壁處。
他早就知道巴特萊的底細,肅清者的高級成員,訓練有素,魔咒水平極佳。和他親密的學生曾經不止一次抱怨他的“課前測試”。
霍夫曼不清楚艾吉爾伯特的戰鬥水平,他沒在公開場合動過手。喬伊夫衰老缺少體魄,貝克利是個只會用魔咒的小丑,治療師就更不用說。等到他們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天知道他們四個人能不能打過巴特萊。
“我覺得我找到真正的元兇了,是羅伊教授?”喬伊夫反問道。
“我一直待在我的辦公室裡,你們都明白,看一遍學生們寫的作業,沒有走出辦公室的門,艾吉爾伯特校長可以爲我證明。”
巴特萊斜眼向後,瞥一下學院校長。“我不由得要稱讚校長的盡職盡責,爲我洗清由於我身份帶來的可能存在的冤枉。他在警報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趕到我的辦公室,喬伊夫,你們不該用固定的視覺看待人。我覺得這足夠說明我在事情中——”
“閉嘴吧,羅伊!”喬伊夫不耐地打斷他。“廢話,拖延功夫,讓你的同伴逃走?我們檢查了現場,沒人傷亡,襲擊原因不是魔法。我覺得是肅清者的麻雞科技。”
“沒有魔法,可不代表就是和肅清者相關。”巴特萊回答道。他走到碎裂的牆壁旁邊,滿意地蹲下查看牆壁情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曾經是著名的迷宮,‘海曼的古代魔文迷宮’。”
“用不着展示你的學院史。”
“好吧。”巴特萊點點頭。“我懷疑這是一場典型的炸彈襲擊。使用麻雞製成的爆炸品,我懷疑犯下此事的人和赫達克·海曼爵士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要滅除他在世界上的最後痕跡。”
“讓我們檢查一下羅伊,什麼都能解決。”他不懷好意地打量巴特萊,魔杖閃爍着光芒。
“有更好的辦法。”
艾吉爾伯特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又讓霍夫曼打了個激靈。
當然了。霍夫曼恍然大悟。他可是伊爾弗莫尼的校長,掌握這城堡的某些權限。
“不用魔法檢測的方式,我們能用其他方式。”
“長角水蛇,追逐他的精神。普克奇,聆聽他的聲音。雷鳥,尋覓他的肉體。貓豹,抓捕他的靈魂。伊爾弗莫尼古老生靈,爲我指引入侵者的道路。”
他的話音剛落,伊爾弗莫尼的四個學院標誌在空中顯現。
長角水蛇直起身體,伸出蛇信子。普克奇跪在空中,向虛空中凝視。雷鳥盤旋起來,振翅在四周環繞。貓豹落在地上,輕輕嗅着地面的碎石。
一條湛藍色的道路在空中顯現,筆直地朝向走廊盡頭。艾吉爾伯特一揮魔杖,教授們和四個動物都跟上來。
魔法道路指引的並不遠。一羣人通過走廊的轉彎,藍色的道路指向房間的大門。
“那以前的魔法決鬥課的教室,直到另一位教授來了。”喬伊夫教授說道。一邊說着,他一邊還看了巴特萊教授一眼。
“所有人。”艾吉爾伯特一揮手。巫師們將魔杖舉起,各式各樣的咒語蓄勢待發。就連巴特萊也被允許拿起魔杖,朝向封閉的大門。
艾吉爾伯特將門打開,想象之中的進攻沒有到來。
喬伊夫揮動魔杖,杖尖一片亮光。“沒有人。”他用口型和大家比較。
“你們都信不過我,是吧?我先進去。”沒等到人允許,巴特萊已經先一步走進房間。
沒人來得及叫住他,不知道是誰最先跟上,伊爾弗莫尼的教授們魚貫而入。
房間中果然空無一人。藍色的魔法道路在空中比了一個弧線,先落在地上,再指向窗口外面。
“他已經逃了……”霍夫曼有氣無力地說道。
窗戶外面,魔法弧線一路向上,湛藍色的軌道指向遠方。通往遙遠的天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