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幕從魔杖中升起,岩石碰到紅光就好像雪花落到熱水上,石頭溫順地失去力量,被光幕所融化。
岩石之雨徹底消散,兩人移開魔杖,一左一右地分散開,兩道不同的咒語一起打向女巫。
“沒有用,你們爲什麼不能理解!”
就像拍死蒼蠅一樣,雷歐娜不付吹灰之力化解兩人的進攻。
“我們的家族世代研究黑魔法,從第九紀直到今天!我的血統高貴地不可言說,巫術是我的天賦,巨蛇是我的盟友。現在,你們打算用兩根同源的魔杖擊敗我?我、葛姆蕾·岡特,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偉大後代!”
“那你爲什麼姓岡特?”韋伯問道。他躲避雷歐娜的魔咒,時不時將兩道咒語以更快的速度發射回去。“因爲斯萊特林有個姓岡特的鄰居?”
“見鬼,韋伯,媽媽她屬於岡特家族!”查威克吼道。
韋伯不解地扭頭,說:“什麼?你的意思是媽媽是她的親戚?”
“你!”查威克的話還沒說出口。在戰鬥中分心,韋伯來不及躲閃,一道奪目的光線將韋伯擊飛。
少年的身體像個破布口袋一樣,被強大的咒語拋到牆壁上。猛烈的撞擊似乎讓整個房子都在顫動。
“韋伯!”查威克尖叫道。儘管十分關心弟弟的狀態,他仍然沒有跑過去仔細檢查。只是牢牢守住樓梯口——其他的家人依然需要守護。
“我沒有殺他,可憐的韋伯只是暈過去了。”葛姆蕾惡毒地說道。“對於質疑我血統的雜種,我都會花整整四十二天折磨。”
“至於你,男孩,放心,你的天數要少的多。”
萊爾屏住呼吸,他覺得剛纔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閃而過。沿着被炸的只剩一半的樓梯向上走幾步,那種聲音越發的清晰,是嬰兒的啼哭聲。
“我對你說到的‘媽媽’非常感興趣。”葛姆蕾沒有釋放咒語,只是居高臨下地逼問查威克。“我想,你們所說的媽媽不會是我的小侄女伊索特吧?原來伊索特都有了孩子?你的父親又是什麼,是麻瓜?”
“不錯,我的父親是詹姆·斯圖爾特,就和你說的一樣,是一個不懂魔法的普通人。”查威克傲然地回答。
葛姆蕾咧開嘴,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不,不對。你沒法瞞住我,你的血液裡沒有流淌斯萊特林的高貴血統。讓我好好看看。”
她睜大那雙浮腫的眼睛,魔杖在空中輕輕晃動。
“我看見了,原來你叫查威克·布特,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我侄女的養子……”
“跪下來,查威克,我饒你一命,並且給你爲我效勞的權力。我也可以留你的弟弟一命。你還有個……妹妹?”
葛姆蕾閉上眼睛,沉浸在查威克的記憶中。“不是你的妹妹,原來我侄女伊索特有了女兒。可惜她的父親是麻瓜。非常可惜。”
“看來我只好挖出那個麻瓜的心臟,和我小侄女的鮮血混合。她叫做雷歐娜?我的小雷歐娜將在她父母的鮮血中沐浴,讓斯萊特林的血脈重新被淨化。”
“不許你喊我妹妹的名字!”查威克後知後覺地吼道。
“我想,那句話的意思是說你拒絕我的仁慈。我先讓你安靜一點。”
葛姆蕾輕輕揮動手中的魔杖,強大的魔法力量竟讓查威克的頭髮都微微豎起。
“阿瓦達索命。”
站在旁邊圍觀的萊爾忍不住發出尖叫,查威克一個險之又險的翻滾,堪堪躲開致命的魔咒。剛纔索命咒離他的身體恐怕還不到十公分。
“我們再試一次,怎麼樣?阿瓦達索命。”
一道又一道綠色光線將查威克逼得連連後退,葛姆蕾很享受這樣的過程,一邊隨手破解查威克咬牙切齒放出的咒語,一邊用索命咒把查威克向牆角逼迫。
“住手!”一聲清脆的女聲,從上方傳來。握着魔杖的貌美女子站在樓梯頂上,一步一步地向下走來。
她的面孔讓萊爾感覺熟悉,稍微一回憶,萊爾想起她的身份。她正是伊索特·賽耶,她和伊爾弗莫尼大門邊的幾乎她一模一樣。
伊索特揮動魔杖,可是她的魔杖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侄女,看看吧,看看你多麼可笑!當你打算用魔杖對準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起我說過這根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魔杖?”
“你竟敢用這根魔杖對準一個斯萊特林的後代!看來開辦一個魔法學院並沒有讓你的腦子變得靈光多少。”
“你可以休息一下——”葛姆蕾發射咒語,擊中伊索特。她走上前,從伊索特手中搶走那根魔杖。
伊索特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源泉,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你想到了那個晚上,伊索特,我說的對嗎?我燒掉你的家的晚上。”葛姆蕾淡淡地說。
“我現在偶爾還會看看我殺掉威廉,我那個沒用的妹夫的記憶。你知道嗎,我從英國坐船來,用的化名就是威廉·瑟爾。”
“那個麻瓜呢?不重要了。來吧,孩子。”葛姆蕾伸出手指,指了一下查威克。
“把你的媽媽架起來,我們上樓見你的好妹妹。”
“你休想!”查威克舉起魔杖,依然想繼續進攻。
伊索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查威克,快跑!快跑呀!”
“你敢跑,我就殺掉你的弟弟。”
葛姆蕾伸出魔杖,對準失去意識的韋伯:“過來,順便把他也帶着吧,我的意思是,他至少能和他的家人死在一起,我不想折磨他了。”
查威克看着葛姆蕾,很慢很慢地回身,將他的弟弟用肩膀背起。走到伊索特身邊,扶起他癱軟的母親。
“讓我們走吧。”
葛姆蕾用魔杖指着查威克的後背,讓他帶着兩個人先走。
萊爾默默跟着幾人,從樓梯上一路上行。
一道樓梯,兩道樓梯,他們慢慢抵達三樓,尖銳的哭聲越來越大。
儘管查威克想盡量放緩腳步,可他們最終還是到了目的地。
順着敞開的門,能看見嬰兒牀上兩個啼哭的女孩,還有大牀上僵直的人影。
萊爾湊上前看看,是石雕上的另一個人,詹姆·斯圖爾特。
“這麼說,伊索特,你對你的丈夫用了全身束縛咒?我想至少在他被殺的時候他該是自由的,恢復如初。”
葛姆蕾用魔杖點了點詹姆。
他迷茫地睜開眼睛,下牀:“伊索特?你在什麼地方,爲什麼孩子們——”
詹姆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他的養子架着他的妻子和另一個養子。
“很好,很好!你先過來,抱着你的女兒!”
葛姆蕾揮動魔杖,詹姆的身體不聽使喚一樣,自動地從牀上坐起,走到嬰兒牀前抱起他的女兒。慢慢地走到門口。
伊索特似乎已經陷入瘋狂,嘴巴中喃喃地念着各種話語:“詹姆,詹姆、走開,快逃,你不能……”
“那好,我就以詹姆開始——”
“不,不要,我們的家,威廉!”伊索特不住地尖叫道,放聲大哭。
她的眼前又一次浮現出兒時的場景,被燒滅的房屋,還有他父親乾硬的屍體……
“是誰!”
葛姆蕾的魔杖一揮,向窗口發出一道綠光,卻被窗口跳進來東西的輕鬆閃過。
萊爾仔細一看,如果跳進來的是人的話他就已經死了,那道咒語發的又快又準,人類來不及抵抗。
可跳進來的是一隻普克奇,他的身高遠比人要低的多!
葛姆蕾預擊中的是人類的胸口,那道咒語只從普克奇的頭上無用地飛了過去。
“你終於,呀!”
普克奇張弓搭箭,狠狠射出一箭,箭矢呼嘯地飛向葛姆蕾,正中她的心臟。
巫婆的身體後退,踉蹌着倒地。面孔驚愕,不敢相信她會被一隻神奇動物射中。
嗓子無力地發出咯咯的聲響,一點深黑色從她的心臟像全身蔓延。
萊爾走上前看查,葛姆蕾的身體逐漸變成黑色,開始變硬。普克奇又一支箭射來,將葛姆蕾脆化的身體震成遍地碎粒。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想起我!”普克奇跑到伊索特身邊,張牙舞爪地揮動手臂。
“混蛋,足足十年,你才說一次我的名字!你爲什麼不在你死後說我的名字,那樣我就能來鏟了你的墓!”
“我不敢相信,威廉?”伊索特呆呆地說道。“是你來救了我們?”
“當然,蠢貨!你以爲普克奇和人類一樣白癡嗎?普克奇的朋友跟人類可不一樣!”
“見鬼!”威廉唾罵一句。“我說錯了,我從來沒把你當過朋友,從來沒有!”
萊爾在旁邊幾乎要笑出聲。他怎麼沒看出來普克奇還有傲嬌的特殊屬性。
他猜測威廉應該對伊索特下了咒語,在她提起他的名字時候會立刻幻影移形趕到。
更有可能的是威廉在伊爾弗莫尼旁邊潛伏,一直在保護學校的安全,要不然他來的時機怎麼能如此湊巧?
伊索特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可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謝謝你救了我。”
“朋友,見鬼,什麼朋友,你都沒告訴我你生了孩子!”威廉看了一眼幾個孩子,確認他們有沒有受傷。
見到查威克兄弟和雷歐娜沒有大礙,威廉轉過身體:“我救了你,抵了上次你救我,現在我要我走了——”
普克奇裝作沒聽見大家的感謝和挽留,自顧自地向窗戶處走去。
檢測完孩子身體的詹姆更快,他一下子擠到威廉前面,熱情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