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多西諾爵士猜測,萊爾應該屬於未知的純血統家族,等到萊爾和家族溝通,泄露了他的消息之後,他的處境恐怕就不好了。
最好的方式是付出一些利益,收買萊爾,讓他封口。但絕不能聯繫他背後的純血統家族,擴大市場關係。因爲得到的利益和付出的風險並不匹配。
完全之策是滅口,把萊爾幹掉。但是不能讓他死於馬人部落,以免會引來不必要的探查。門多西諾打算打探萊爾離開馬人部落的時間,尋找一個恰當的機會。
轉換思想之後,爵士的頭腦中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念頭。至少萊爾說對了一句話,和馬人保持和平的利益大於戰爭的利益。
想到這裡,爵士微笑着說:“阿卡朵呢?她怕了,不敢來見我?她做得很好,她送的衣服很討馬人的喜歡。”
“爵士,阿卡朵難道沒有和您在一起,聽您和馬人說話嗎?分開之前她站在您身邊。”
門多西諾的心中產生不祥的預感:“她沒有,我讓她離開了,因爲我和馬人的首領有話說。你們沒有人看見她?”
“彆着急,爵士,她可能已經回去了——”
說到一半,他沒有繼續說。步行要耗費一個多小時,格雷洛克山並不安全,在荒野中漫遊,運氣不好幾分鐘就會被吃掉。
“不可能,阿卡朵對馬人很感興趣,她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離開。”爵士生硬的重複着。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道:“現在召集所有人,立刻把阿卡朵找出來,我不相信她就能憑空消失。我要和馬人首領談談,讓它的馬人幫我去找。”
“爵士。”他的下屬拉住他,低聲說:“您難道就不認爲,或許是馬人抓住了阿卡朵小姐,想用她換到一些利益——”
這樣的念頭在爵士心中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又被打消。頂峰剛剛達成和平,沒有必要和人類鬧出爭端,要不然頂峰和他的談判算什麼?
作爲前任魔法顧問,頂峰懂得真心實意的談判和敷衍的談判。
“您的女兒失蹤?”聽聞門多西諾的話,四蹄跪在草蓆上休息的頂峰站起來。
沒等門多西諾提出要求,頂峰就說:“我會吩咐下去,翻遍整個部落也會找您的女兒。一頭小馬駒不應該摻和到人類和馬人的紛爭中。”
“我相信你們,頂峰。”門多西諾只能這麼回答。“可能她進了你們部落的其他地方,可能阿卡朵只是跑去玩了。”
馬人部落的範圍很大,不過在馬人和人類的聯合搜索下,整個部落很快就被搜完。烤架下方,草料附近,儲存肉類的位置,湖岸旁,山洞......他們找遍了每一處石屋,幾個人類還順帶拿了一些小物件,爲了保持人類和馬人的友好關係。
“我們找不到她。”最後,頂峰只能無力的宣稱,阿卡朵徹底消失在馬人部落的範圍內。
“偏偏我還不懂追蹤的魔法......“爵士喃喃的說。“懂追蹤魔法的巫師被我留在營地裡了,我們沒有人會追蹤的魔法——等等。”
“萊爾呢?他可能會魔法的追蹤,他會很多的魔法,有些魔法我都沒有聽說過。頂峰,萊爾在什麼地方?”
頂峰和一頭馬人用它們的語言交談,幾聲低沉的吼叫之後,頂峰迴答:“沒人看到萊爾,他沒有幫忙尋找阿卡朵,我想他應該在自己的屋子裡。”
“你們沒有查他的屋子?”門多西諾快要跳起來了。
他想起萊爾對他報了假名,使用塞繆爾的名字欺騙他。本來不在意的一個細節此時變得放大。
“他們覺得萊爾是馬人的客人,貿然搜查客人的房間是不禮貌的行爲——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此時,頂峰也顧不得萊爾和他的“深厚友誼”,決心帶着門多西諾爵士,去搜查這位“馬人最好的朋友”。
“不,我已經過來了。”
遠處,萊爾牽着他的小馬駒,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我只是在房間裡補了個覺,頂峰,因爲有些馬人在凌晨四點把我喊起來,讓我幫他傳遞消息。怎麼了?現在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要搜查我的房間?”
“我的女兒,阿卡朵·門多西諾,我認爲她出現了意外,她現在失蹤了。”
在沒有確定的情況下,門多西諾爵士沒將萊爾當成嫌疑人。
“整個下午我和頂峰都在談判,沒注意阿卡朵。直到幾十分鐘前,我發現我們找不到她了,萊爾,你有沒有見到阿卡朵?”
萊爾——少年注意到門多西諾選擇的詞彙,看來爵士已經發現他的小小伎倆,得到了他的真名。
“她失蹤了?這太讓人意外了,阿卡朵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我真不敢想象她居然會失蹤。”
一頭馬人走出來,默默的來到頂峰身邊,對它低聲說幾句話。
“萊爾,馬人的朋友。”頂峰站出來,高聲說道:“請您仔細講講您的情況,因爲有一位馬人看到了你和阿卡朵小姐對話,你和阿卡朵在湖岸邊的石頭上交談,是不是?我的馬人當時在調整烤架的大小,它們無意間看到了你。”
“確實,確實,我不否認。”萊爾拍拍手,有意無意的將手放在魔杖旁邊,眼睛緊盯着門多西諾爵士,提防他的過激舉動。
萊爾調侃的反問,接着說:“她是一位很有涵養的女士,如果有可能,我會聯絡我的家族,和爵士您討論成婚的意向。”
他沒想到,自己隨意的調侃更堅定了門多西諾的滅口。如果和萊爾背後的家族牽連起來,門多西諾一定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