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是在說格蕾塔送給他的禮物嗎?
格蕾塔的話直接把萊爾逗笑。
“你還剩下你的木雕,太難得了。”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萊爾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木雕,真正偉大的藝術!可惜它的材質是‘木頭’,不是沙子。”
格蕾塔見狀愣了一下,沒聽懂萊爾關於沙雕的笑話:“你喜歡沙子製作的雕塑?”
“不不,不,我完全不喜歡。”
萊爾後退,重新調整身體姿勢,將手垂到魔杖旁。
他咳嗽一聲,繼續說:“格蕾塔,咱們直接決鬥如何?我們幹愣着也沒有意義,我還等着快考完試呢,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我訂了今晚的伊爾弗莫尼地鐵。”他說道。
“我必須等你出手、我要榮譽的擊敗你。”
萊爾懊惱的搖頭,他就猜到。榮譽的決鬥,格蕾塔和他想的一樣,都想後手拔杖,光榮的擊敗對方。
這讓格蕾塔可以不在乎萊爾的破綻,她和萊爾相同,都打算等待敵人先拔杖。
“好吧,格蕾塔,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說罷,萊爾笑了笑。
他再次後退,將他的位置調整到最好。
左手邊,有一處沒被清理乾淨的牆壁,適合萊爾躲藏。右手邊,幾塊磚頭靜靜躺在那裡。
漂浮牽引魔咒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戲,格蕾塔很清楚。
萊爾後退,他很放心,絲毫不怕格蕾塔出手襲擊。
格蕾塔劍眉微顰,她是該說萊爾瞭解她,還是說萊爾信任她?
我一定會擊敗萊爾。格蕾塔告誡自己。萊爾沉迷所謂的地下溫室,他還被關在醫院裡一週,他的身體仍舊沒有恢復。
而我呢?我練習了防禦魔咒,練習了閃躲的技巧,還專門進行體能訓練。
等待機會,不能食言。格蕾塔晃晃手腕,長久下垂,已經讓她的手有些僵硬——
“統統石化!”
萊爾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幾乎是身體本能反應,格蕾塔向左側一閃,拔出魔杖反擊:“除你武器!”
紅光一閃,格蕾塔緊盯着萊爾,觀察魔咒的釋放結果。
不對,錯了!
萊爾他剛纔……
“混蛋!”
她把所有的淑女風度甩到一邊,高聲喝罵。
見鬼的,她居然還有一種想法:她在萊爾旁邊應該溫柔一點,收斂一下。
可是結果是什麼?她再一次被萊爾愚弄!
藉着格蕾塔活動手腕的時機,萊爾念出咒語。但是他沒有拔魔杖,只是唸咒!
咒語念得再大聲,沒有魔杖,也釋放不出魔咒。換句話說,格蕾塔被騙了,現在,算她失去榮譽,率先出手!
在先拔杖的情況下,即使勝利也不光榮。這就是西部巫師決鬥的原則。
“很好!”在躲閃的時候,萊爾沒有忘記出言嘲諷。“很有力道的繳械咒,能看出來你練習了。”
說罷,萊爾從容的側身,再一次閃開格蕾塔的魔咒。
“石化咒,對嗎?”他把魔杖抽出來,把魔杖在手中轉一個圈。“爲什麼不用昏迷咒?上次,你就是用昏迷咒爲我定位,不是嗎?”
他還敢提上次!
格蕾塔把魔杖像旋風一般揮動,眨眼的功夫,又是嗖嗖幾道魔咒。都被萊爾閃過。
格蕾塔留了個心眼,刻意調整魔咒釋放方向,將萊爾逼離矮牆的位置。
“看到了嗎,矮牆?”格蕾塔釋咒實在太快,迫使萊爾不得不用魔杖防禦。
他說話中,時不時插一句盔甲護身。
“我們要離矮牆遠點,這可是你的傷心之地,因爲格蕾塔可能會撞昏。”
“我忘記了,不僅是矮牆,還有盔甲,不是嗎?”
————————
廢料塔上。
巴特萊教授很貼心,他考慮到學生們觀看決鬥,特意把廢料塔二層可供站立的位置擴大。現在,幾乎所有學生都在廢料塔上,居高臨下觀看兩人的決鬥。
克里斯汀,她難得的沒有玩手機。她把挑了一個好位置,饒有興致地觀看萊爾的決鬥。
“格蕾塔離力竭不遠了。”一邊觀戰,她一邊對身旁的朋友們做解說。
“確實。”安吉拉爲她解說。她的聲音冷靜:“最開始,約翰斯頓同學釋放魔咒很平穩,手腕幾乎不會晃動,釋放速度也更快。”
“可現在,她釋放魔咒的速度更慢,也更偏——有幾個魔咒,克萊德曼同學根本不用躲閃。那不是限制他的位置,就是打偏了。”
“那他爲什麼不反擊?”塔妮莎對克里斯汀發問。“萊爾,他現在不是很危險嗎?我看他的體力也正在消耗。”
“哼哼,萊爾……”
克里斯汀沒做回答,她舉起魔杖,重新釋放“桌上鬼空爆”的球隊玩具。
——————
“反擊!”格蕾塔咆哮道。“你在幹什麼,看不起我嗎?玩弄我,耍我?我連讓你念咒的資格都沒有?!”
她連放兩個石化咒,結果不大,只逼得萊爾一個瀟灑的躲閃。“你把我當什麼了,你躲閃的陪練?”
“還是三流陪練。”萊爾笑道。“你念咒實在太慢了,格蕾塔,你應該換一根比較好的魔杖——我的魔杖怎麼樣?借給你?”
“混蛋,混蛋!”
格蕾塔快把嗓子喊破了。她又釋放幾個石化咒,魔杖在空中做出刺擊,釋放魔咒,可是都被萊爾閃過。
“換一種魔咒吧,格蕾塔!”萊爾大笑道。“石化咒太慢,不符合決鬥要求。你是不是忘記巴特萊的教導了?先用速度快的消耗和試探,最後再‘終止’。”
“我給你演示正確用法,格蕾塔。”萊爾話鋒一轉,突然唸咒:“統統石化!”
格蕾塔一直釋放石化咒進攻,萊爾唸咒時,她剛剛釋放一個石化咒,正要釋放第二個。
此時,她居然沒有反應過來萊爾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