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每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一臉痛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銀色羊皮紙。什麼時候,學生會感受到深深地無奈感?
當他們寫完兩千字的論文的時候,發現羊皮紙居然還有一半沒有寫完!
“什麼教授,你的文憑是注水的吧!”
無數的學生,惡狠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羊皮紙,沒完沒了。
比如說羅恩。
他旁邊放着三本,壘起來比他整個人還要高上大半個頭。連他的標誌性的紅頭髮,這一刻也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一聲接着一聲的嘆息聲,從這本書的後面飄出來。
這個時候的羅恩,不自覺地把目光飄向了對面。
那裡空無一人。準確的說,是那裡十分鐘之前,還坐着一個人。一個有着褐色頭髮,迷人雙眸,還有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的女孩。她的雙腿雖然掩在寬大的袍子裡,但是偶爾不經意的走動,還是會顯露出她細長而美麗的輪廓。
修長而精緻,像是光潔的綢緞一般的肌膚,也許咋動情的時候,還會透露出些許動人的粉紅色,散發出淡淡的玫瑰的香氣。
羅恩突然的感覺到口乾舌燥,他已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只會憑着朦朧的感覺行動的少年了。他早已經濟不清,自己做過多少少年特有的夢了。有時候,是赫敏出現在他的夢裡,有時候,是一個拉文克勞的女孩,甚至,他還曾經夢到過魁地奇球隊的隊長,安吉麗娜。可是,她們無一不和亞歷克斯糾纏不清!她們對自己,根本不屑一顧,我到底,那裡比不上那個食死徒!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羅恩想到這裡,更加的惱火了。如果亞歷克斯還在這兒學校的話,他也就算了。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了一年了,一年了,她們還對他死心塌地。他給每個女生都吃了迷情劑嗎!
想到這,羅恩突然不安的擡起了頭。因爲他在冥冥中,突然聽到了一個神秘的聲音,在對着他說話。
有人痛苦,就一定會有人快樂。
比如說亞歷克斯。
他成爲霍格沃茨的教授,已經快要半年了。在這半年裡,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就像是一個衣衫襤褸,躺在牀上的婦人。她欲拒還迎,她任君採摘。
普通學生進出圖書館,都需要由教師的簽名。可是亞歷克斯現在自己就是教師,完全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看看攤開在他面前的書吧。清一色的高深魔法的書籍,這就好比一個空有百十年內力的小子,突然被傳授了剛猛精妙的招式,兩者結合在一起,頓時產生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亞歷克斯原來一直在想,鄧布利多是靠着什麼方法,來聯絡那些鳳凰社的成員的。可是現在這個秘密,也擺在了他的面前。
守護神。
守護神,並不是單單用來防禦攝魂怪的魔咒。在攝魂怪沒有出現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運用。曾經有魔力高超的巫師,運用他們的守護神,來傳遞消息。
比如說鄧布利多,比如說現在的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隨手攤開自己面前的書,看着上面的文字。
首先,你必須擁有一個強大的守護神。
十三個騎士,一路幹翻無數攝魂怪,算不算強悍?亞歷克斯笑着想到,然後繼續往下看去。
其次,你必須要有傳遞消息的目標。這個目標上面,必須有着你自己的烙印。換句話說,你必須在上面留存一定的魔力。
但是這個魔力,又不能夠太強,它必須接受受邀請人的魔力。這兩個魔力,便會成爲橋樑,連接彼此。
“橋樑?”
亞歷克斯立刻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伸過手,抓起了自己面前的紙來。
那是一張極其普通的羊皮紙,只見亞歷克斯用自己的魔杖在上面敲了敲,嘴裡唸唸有詞。一道銀光,就立刻從他的魔杖頂端,泄露了出來。
光線很細,就像是髮絲一樣絲。光線卻又很重,像是真的有重量一樣,慢慢地飄到了羊皮紙上,落了下去,緊接着蜷曲了起來,像是一隻冬眠的蛇。
沒有幾分鐘,這條冬眠的銀蛇,就消失不見了。冬天的冰雕也是這樣,一個恍惚間,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只剩下變了顏色的羊皮紙了。
這是張銀色的羊皮紙,是最常見的式樣。上面佈滿了細細的紋路。亞歷克斯得意的拿了起來,用手一撣,看着羊皮紙在自己面前搖擺着。
每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收到了這樣一份羊皮紙。和亞歷克斯弄出來的一摸一樣。當他們在上面寫不停地寫着家庭作業的時候,亞歷克斯的羊皮紙,就會相應的吸收從他們的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魔法。
一旦吸收的魔法達到了要求,羊皮紙就不會再變長,否則的話,你會發現,你寫了一整個晚上,結果才寫了一半。
亞歷克斯卻並不關心這件事。他只是在計算時間。
現在是晚上9:00,一個很普通的時間。這個時候,女孩們一般,都已經從吵嚷的休息室裡離開了,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宿舍裡。
就是現在!
亞歷克斯舉起了自己的魔杖,一根銀白色的魔杖,上面鏤空着無數的花紋,看上去高貴而神秘。
“呼神護衛!”
亞歷克斯大叫道。
他的聲音,彷彿遠古的號角聲,沉穩,有力。
十二個人影出現在亞歷克斯的視野裡,然後屈膝,行禮。
“很高興見到你,吾王。”
鎧甲鮮明,隊列肅靜。
十二個騎士沉默的佇立在亞歷克斯的周圍,就像是古羅馬時代雕刻的偉人雕像,不發一言,卻氣勢逼人。
十二個騎士,以亞歷克斯爲中心,圍成了一個圓形。暗淡的銀色光芒,一個接一個的從他們的身上亮起,就像是漫長的黑夜裡,最先出現的陽光,那並不是一種橘金紅色的,耀眼的光,他有着月光一樣的寧靜,以及月光一樣的柔和的觸感。
這光朦朦朧朧,彷彿是一層乳白色的薄紗,正被不知從哪個江畔的楊柳邊的風吹動,然後肆意的起舞,卻又小心的狂歡,擺動曼妙的身體,把這一片天地都染上淡淡的銀色。
亞歷克斯魔杖豎起,整個神情都變得肅穆起來。
“請按照魔法的印記,傳達下去。
舞會將於這個星期的週六,晚上8點開始舉辦。
請在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毯,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間的走廊,來回走三次,房間就會出現你的面前。”
亞歷克斯的話音剛落,只見一個手執長劍的騎士,就走到了亞歷克斯的面前。
“請問,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補充?”亞歷克斯低下頭,又想了想,說道:“請轉告他們,不要泄密。”
※※※
這一個夜晚,註定會寫入霍格沃茨無數少女們的回憶裡。
在她們的房間裡,那捲羊皮紙,一瞬間放出了銀光。
一個鎧甲鮮明,面容剛毅的騎士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渾身都是銀白色的,和月光一樣,站在她們的面前,屈膝行禮,宛如數百年前的人物。
“這是您的口信,女士。”
他緩緩的說道,對女生們,或臉紅,或驚訝的表情,根本沒有一絲的反應。
“舞會將於這個星期的週六,晚上8點開始舉辦。
請在描繪呆子巴拿巴訓練侏儒跳芭蕾舞的掛毯,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間的走廊,來回走三次,房間就會出現你的面前。
還請,保密。”
說着,騎士拿起那捲羊皮紙,放在了桌上,然後整個人飄起了淡淡的白色的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一切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除了驚訝的人。
她們再也睡不着了,打開這櫥窗,看着自己的衣服。是的,參加舞會,所要穿的衣服。無所不能魔法,又豈是教令可以阻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