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的話,就像是一道魔咒,讓亞歷克斯感覺,自己置身在一個莫名的空間裡,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和禮堂的喧鬧。
只有她的眼睛,她的聲音,她的氣息。
這是一個麻瓜和巫師都能夠施展的魔術,他可以讓每一個少年少女,忘記自己所在的地方,他也可以讓每一理智健全的人,忘了自己身處何方。
直到一聲雷響,讓亞歷克斯整個人打了個激靈,才從剛剛的神迷裡回過神來,赫敏的眼眸也不在他的面前了。
順着赫敏的目光,亞歷克斯和每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一樣,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禮堂的門口。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拄着一根長長的柺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
空中不時閃過的閃電,像是一盞照明的燈,把他的臉照的分毫畢現。亞歷克斯曾經見過這張臉。
它就像是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來的,而雕刻者對人臉應該是怎麼樣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對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隻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隻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隻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隻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後來,那藍眼珠一翻,鑽進了那人的腦袋裡面,大家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隻手,那隻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亞歷克斯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對於穆迪說了什麼並不在意。或者說,亞歷克斯是整個禮堂裡,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瘋眼漢穆迪身份的男人。
小巴蒂·克勞奇。
一個把納威·隆巴頓父母折磨的發了瘋的食死徒,一個只有十七歲就進到了阿茲卡班的食死徒,一個……在亞歷克斯看來,很聰明的食死徒。
就在亞歷克斯和周圍的人一樣,都陷入了沉思。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打破沉默,“穆迪教授。”
整個禮堂都沒有聲音,除了鄧布利多和教師席上的教師們。這讓他們的掌聲聽起來零零落落,就像是個孤獨的小孩一樣,可憐兮兮的。
亞歷克斯也知趣的和同學們一樣,沒有鼓掌,而是一起沉默着。他注意到小巴蒂的那隻魔眼正滴溜溜地轉個不停,藍色的眼睛,不停地在自己的身邊滑過。
從哈利的臉,滑到赫敏的眼,再從赫敏的眼,滑倒納威那張胖胖的臉上,除了自己。就像是一種獨特的默契一樣,小巴蒂的魔眼避開了亞歷克斯,猶如一種獨特暗號。
模仿的可真像。亞歷克斯搖了搖自己的頭,心想,今年的計劃,大概就能夠順利的實施了吧,至少,這個小巴蒂·克勞奇的智商,能夠跟得上自己的步伐。
看着反響平平的學生們,鄧布利多無奈的清了清自己的喉嚨,說道,“就如我剛纔所說……”
“他剛剛說了什麼?”
亞歷克斯頭一偏,看向了坐在對面的納威。
“他說今年不會舉辦魁地奇了。”哈利說道,“真可惜,今年我還以又可以衛冕冠軍了。”
“爲什麼?”對面的納威說道,“我剛剛也沒有聽,你知道的,我剛纔一直在看穆迪……”
“因爲三強爭霸賽。”亞歷克斯波瀾不驚的說道。
“什麼三強賽……?”
“是……”亞歷克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被鄧布利多給打斷了。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我們將十分榮幸地主辦一項非常精彩的活動,這項活動已有一個多世紀沒有舉辦了。我十分愉快地告訴大家,三強爭霸賽將於今年在霍格沃茨舉行。”
“三強爭霸賽是什麼?”另一邊的一個一年級的格蘭芬多說道。
亞歷克斯看向了坐在餐桌另一邊的一羣紅頭髮的韋斯萊,“他們怎麼了?”亞歷克斯看向了哈利,“我第一次見韋斯萊雙胞胎這麼沉默。”
不過,哈利還沒來得及回答,亞歷克斯就聽到禮堂裡傳來了笑聲。每個人都在爲那個冒失的一年級新生,發出淺淺的笑聲,卻沒有人發火,亞歷克斯注意到,這就是剛剛自己看的那個女孩,好像叫做琳賽·洛翰。
自從穆迪進門後就一直籠罩着禮堂的緊張氣氛一下子被打破了,連勸布利多也跟着大夥一起地輕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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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說,“我剛纔說到哪兒了?啊,對了,三強爭霸賽……你們中間有些人還不知道這場爭霸賽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希望些瞭解情況的人能原諒我在此稍微解釋一下,我允許他們的思想開一會兒小差。”
“三強爭霸賽大約是七百多年前創立的,是歐洲三所最大的魔法學校之間的一種友誼競爭。這三所學校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每個學校選出一名勇士,然後三名勇士比試三種魔法項目。三強爭霸賽每五年舉行一次,三個學校輪流主辦,大家一致認爲,這是不同國家之間年輕巫師們建立友誼的絕好方式——可是後來,死亡人數實在太多,三強爭霸賽就中斷了。”
“死亡人數?”赫敏小聲說,驚愕地四下張望着。
“安拉,每個學校只出一個最優秀的人,根本和我們沒有關係。”亞歷克斯笑嘻嘻的說道。
“就是因爲每個學校要選出最優秀的人,我纔會擔心,你到底懂不懂!”赫敏“哼”了一聲,氣呼呼的答道。
“幾個世紀以來,人們幾次嘗試恢復爭霸賽,”鄧布利多繼續說道,“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不過,我們魔法部的國際魔法合作司和魔法體育司認爲,再做一次嘗試的時機已經成熟。這個夏天我們做了許多工作,以確保每一位勇士都不會遭遇生命危險。”
“十月份,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將率領他們精心篩選的競爭者前來,挑選勇士的儀式將於萬聖節舉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員將決定哪些學生最有資格參加爭奪三強杯,爲自己的學校贏得榮譽,個人還能獲得一千加隆的獎金。”
聽到這,赫敏長長地舒了一口,欣慰的和亞歷克斯說道,“幸好這些勇士都不會遇到生命危險。”
“我絕不會有危險的。”亞歷克斯頭昂地高高地說道。
“我又沒說你!”赫敏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都渴望爲霍格沃茨贏得三強爭霸賽的獎盃,”他說,“但是,參賽學校和魔法部一致認爲,要對今年的競爭者規定一個年齡界限。只有年滿十七歲——也就是說,十七歲以上——的學生,才允許報名,以備考慮。我們覺得,”——鄧布利多微微擡高了聲音,因爲有些人聽了他的話後發出憤怒的抗議,“這一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爲爭霸賽的項目仍然很艱鉅、很危險,不管我們採取多少預防措施,六七年級以下的學生是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的。我本人將保證沒有一個不夠年齡的學生矇騙我們公正的裁判員,成爲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過那些抗議者叛逆的面孔時,藍眼睛裡閃着意味深長的光芒,“因此,如果你不滿十七歲,我請求你不要浪費時間提出申請。”
“看來你果然說的不是我。”亞歷克斯眼簾低垂,看起來傷心極了。
“這個,亞歷克斯。”赫敏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極了,“我想,如果你可以參加,你一定會是霍格沃茨的勇士,我相信你。”
“真的?”亞歷克斯頭低的低低,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個無助的小孩,“我不信,除非……”
“除非怎麼?”
“除非你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