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凌霜渾身溼透,一身運動裝緊緊的貼在身上。好在穿的不是裙子,沒有透明到曲線畢露。
陳冰酷着一張臉,拿過一件衣服披在田凌霜身上。
衆人都想詢問田凌霜,可是自詡與田凌霜不熟,不好開口。
宋成威想示意小方開口,小方這時卻背對着宋成威,正在與田凌霜說話。
陳天龍剛張開嘴,想了想又閉上,給陳冰使了個眼色。
他縱橫東南亞商界數十年,說他是隻老狐狸並不爲過,早就看出田凌霜對乾兒子陳冰很有好感。
陳冰皺了皺眉,雖然心裡對於乾爹利用田凌霜對自己有好感有些反感,面上卻仍酷酷的,問田凌霜:“那隻章魚沒對你怎麼樣吧?”
田凌霜把溼漉漉的頭髮甩到腦後,從揹包中摸出一瓶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纔打起精神。
笑着對陳冰說,也是說給大家聽:“那隻章魚對咱們沒有惡意。寶藏找到了,就在你們生活了十多天的那個海島附近,距離不過二百多米。沉船好好的躺在海底下,裡面確實有很多金子。”
然後,隨手從揹包裡拿出幾個金錠放在衆人面前。
陳天龍拿起一個金錠,入手頗沉,想到自己翻身有望,激動的手微微顫抖,喃喃的說道:“沒錯,就是這個。
道光年間,在日本一個荒島上,他們找到了金礦。開採後,鑄成金錠,有十兩的,也有五十兩的。
後來,在運回大清的途中沉沒——”
沒管陳天龍的自言自語,衆人看到了金子就歡呼起來。
小方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對田凌霜說道:“你可真是我們的大福星。有了你,我們不僅絕處逢生,還找到了寶藏。”
看到田凌霜情緒似乎有點低落,小方湊過來說:“怎麼不高興?是不是剛纔那隻章魚傷着你了?還是——”
田凌霜搖搖頭說:“我纔想到,這隻漁船是用柴油做動力的,我沒有備那麼多柴油,估計開不到青島就得沒油。
何況,我看那條沉船裡的金子不少,就是撈上來也沒地方放。
這隻小漁船載重有限,裝不了那麼多的金子。”
聽了田凌霜的話,陳天龍徵求了田凌霜的意見後,讓陳冰用衛星電話聯繫國內的心腹手下。
田凌霜聽陳冰打了幾個電話,換了三種語言,不僅對陳冰好感更甚。
瞧瞧人家,不僅有顏值,還有才華。除了中國話,至少會三門外語。
其實,田凌霜當然有辦法。只是她聽了章魚菲爾特的話有些意興闌珊,沒有心情再去張羅這些事情。就任由陳天龍安排。
返回到沉船所在位置的海域,花了兩天的時間。
已經在海上飄了四五天,人人疲倦。
田凌霜乾脆建議大家返回到海島的山洞裡休息,得到一致贊同。
這個海島是章魚菲爾特的地盤,上面並沒有能傷到人的大型猛獸,所以很安全。
田凌霜進了山洞,拿出幾支便攜式日光燈管打開放到各處,山洞亮堂起來。
她拿出帳篷,是那種商場裡賣的簡易帳篷,只能住兩個人,幾下就能安裝起來。
她無暇他顧,心事重重的鑽進帳篷就放下了門簾。
躺在帳篷裡,她拿出那塊玉簡,翻來覆去的摩挲。
對於她來說,玉簡代表的是遙不可及的另一個世界。相信讀書的學子都聽過這幾句詩吧:
天上白玉京,
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
結髮受長生。
那個修行世界裡有“三千大千世界、瑰麗的仙殿、飄渺的仙人、奇花異草、珍禽異獸、晶石仙丹——”,
還有“長生”——
對人類來說,這是終極誘惑。
當然,田凌霜還沒有“妄想”長生。她有的只是對那個世界的一種好奇和羨慕、渴望。
而且,目前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的異能並非毫無限制。
她平常練習的時候,有一次想知道自己的異能底線在哪裡?
就一直不停歇的用異能凝結成手指的中指那麼長的冰針去穿透磚頭,連續凝結了一百二十次力竭;
而前些天爲了等待陳天龍恢復,在海島上停留了幾天,她曾經下海,在海里練習凝結海水成六臂長的巨大的冰箭,去射海藻,不過凝結了三十六次就力竭。
那時候她就在想:一旦與人對上,或是與海中的猛獸對上,她是否能自保?
答案是:普通的人或海獸自然不在話下。
若是修行的人或獸,只怕她未必抵擋得住。
而無論她如何練習,異能都增長的十分緩慢,幾近停滯。
她就想,如果有修行的功法就好了。
得到了玉簡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可是,章魚菲爾特的話又讓她失望透頂。
如今她摩挲着玉簡,開始琢磨怎樣才能與人類修行者接觸,進而踏入修行。
可是這何其艱難?
她不過出生於普通平民家庭,到哪裡去尋找修行者呢?
當然,現在是現代社會,也可以去網絡上碰碰運氣。
可只怕沒找到修行者,自己倒先暴露了異能。
想來想去,難道只有自投羅網的去找異能處的肖玉,通過國家層面去接觸修行者嗎?
她猶豫不決。
三天後,兩架飛機迫降海島,陳天龍的手下們到了。
匯合原來的人,一起商議如何打撈沉船上的寶藏。
陳冰來請田凌霜,在帳篷外面說:“田小姐,方便出來嗎?我們的人到了。其中有兩位專業潛水員,想和您商量一下怎麼打撈寶藏?”
田凌霜本來心緒煩悶,她已經不缺錢,自己空間裡的東西也能見光,不想再理沉船寶藏的事。
但是,她忽然想起陳天龍對她的承諾,她想知道陳天龍是否是個守信的人。
況且,陳冰長的真的特別象她十分喜歡的那個男明星,這個面子要給。
她收起玉簡,懶洋洋的說道:“稍等一下,我就來。”
陳冰在外面站着等。他雖然面上酷酷的,倒也不是因爲田凌霜對他很感興趣,他才故意裝做這樣。
他在陳氏集團,本來的職位就是董事長助理。
既是乾兒子,也充當保鏢、集團內的鋤奸部負責人。
專門負責反商業欺詐、處置商業臥底的人。
除了董事長,對其他人包括董事長的親生兒子,他一律鐵面無私,手段鐵血。
常年累月下來,自然是一副棺材板面孔。
他其實心裡對田凌霜充滿好奇。
他跟着乾爹,縱橫東南亞商界,接觸過各種形形**的人。
他知道有那麼一些人,具有與衆不同的能力。例如,他曾經見過一個能憑空從手心生出火的人;還有養蠱蟲的蠱師,將子蟲放出後,利用母蟲控制別人,令人瘋狂等等。
自從見識到田凌霜的種種能力,比如說能不利用任何設施就能潛入深海,總是取之不盡的揹包,一點不害怕巨大的章魚,似乎很久才吃一次飯等等,他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當然還是交好爲妙。
所以明知道乾爹陳天龍利用田凌霜對自己的好感,他也順水推舟的乾脆藉機接近田凌霜。
何況田凌霜本來就是個一個美麗的小姑娘,爲人大方爽直,很招人喜歡。
剛纔陳天龍一提起要請田凌霜過來商量打撈寶藏,陳冰就主動請纓過來請田凌霜。
田凌霜收起了玉簡,從空間裡拿出一套粉色李寧運動服換上,鑽出了帳篷。
見陳冰明顯打理過自己,頭髮全部後梳,胡茬刮乾淨了,上身穿一件做工精緻的白襯衫,下面一條修身灰色休閒褲,整個人顯得十分清俊酷帥。
田凌霜上下打量了陳冰一下,就不好意思再死盯着看。
一面在心裡發花癡,一面笑着對陳冰說:“咱們走吧。”
陳冰見了一身淺粉的田凌霜,眼中閃過驚豔。
田凌霜自打吞食了蠃魚王的內丹,身材皮膚就好的不行。
只她一直以來都隨便穿了一件灰色的運動服,還總披頭散髮的。
這時紮起了馬尾,一身少女色,儼然一個粉嫩嫩的小美人。
進了山洞,驚豔了裡面的一大羣男人。
陳天龍指着自己旁邊的凳子,熱情的招呼田凌霜:“田小姐,快到這裡坐。”
看來飛機上的人很周全,知道這裡是荒島,什麼都沒有,連板凳都帶來了。
要是以前的田凌霜,見到一大羣陌生的男人,早就不好意思了。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她的心智逐漸成熟。
這時候,非常坦然自若的走到陳天龍身邊,坐在凳子上。然後衝着衆人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陳天龍哈哈大笑,對衆人說道:“這位就是田小姐。別看她年紀輕,本事不小,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幫我找到了寶藏。
等回去,我一定要重謝田小姐。現在,要打撈沉船寶藏,還得請田小姐幫忙。”
新來的陳天龍的手下見董事長這麼說,趕緊七嘴八舌的感謝田凌霜。
田凌霜忙擺擺手,笑着對陳天龍,也是對衆人說:“一切都是天意。現在還是商量怎麼打撈寶藏吧。”
開玩笑,她可沒精力說那麼多廢話,去應付這些以後可能再也不會見到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她想趕緊打撈出金子,回家聯繫異能處的肖玉。
她想明白了,她就是個普通人,沒有什麼大志向,唯一想的就是多些自保能力,以後暢遊大海時逍遙自在。
如果有可能的話,踏入修真見識另一番天地,那就更好。
自己的異能不可能瞞住別人,只要使用,就會有蛛絲馬跡留下。
背靠着國家,總比被別的勢力收編的好。
就算國家要利用自己的異能做事,就當是爲國家做貢獻了,那也本就是身爲一個C國人的責任和義務。
只要不把她切片研究,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