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金獅子史基被稱爲傳說中的海賊,那麼雷利也同爲另一個傳說。傳說由另一個傳說擊敗,這件事接受起來也就順理成章了,並非那麼難以相信,在場的天龍人幾乎都信了安莉的話。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收藏品,即使讓我拿出心愛的所有奴隸交換,也可以接受。”
“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卻沒有衰減的肌肉線條,再加上傳說這條屬性,確實是值得收藏。”有資深的收藏家說道。“斯凱拜克,是否有出售他的意願?”
安莉搖了搖頭,回絕了衆多的天龍人想要購買的想法。不說她有沒有這個想法,單說雷利,就不是她能夠“出售”的。他與方行一同來到這裡,但比起同伴,在赫伯特的提示下,更多的是一個陪同的“路人”,之所以說是路人是因爲對於冥王雷利,他們並不瞭解多少,防備的心永遠不能缺失。
對於安莉的決定,衆人都感到可惜,但卻沒有發生天龍人對其他人實施的強買一幕,在都是天龍人的身份下,兩者之間是被禁止發生這類的事情的。不過也更多的人帶着卻是不忿的神情,刻薄一些的已經罵出聲來了。
安莉並沒有理會這些,已經在黑鬍子蒂奇手中經歷過死亡的她,只是謾罵的話已經影響不到她了。
許多天龍人在謾罵完之後,便準備離開。他們來參加安莉召開的這次聚會的原因,就是爲了將這個強大的奴隸搞到手,現在希望破滅自然也沒有留下去的慾望。至於殺死天龍人的那個罪犯,他們在這裡召開聚會也不能起到任何的幫助,還不如在寢宮之中威嚇世界政府,同時給海軍壓力,這樣還來得更加實在一點。
尤其這個聚會還是如此的糟糕,與那些奴隸們所舉辦的聚會簡直沒有什麼區別,只有酒食,除此之外的餘興節目一點都沒有,真是讓人提不起待下去的慾望。
“還有第三點呢..”安莉提醒道。
“有什麼,就快說。”
雖然許多人已經感到了不滿,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你們不覺得,是時候來場遊戲了嗎?”安莉略帶調侃着說。
說起遊戲,在場的幾乎所有的天龍人都提起了興趣。在這無聊的聖地瑪麗喬亞,他們總是在尋找着有趣的遊戲。如果這個遊戲有意思的話,他們並不介意浪費自己的時間,在這無聊的聚會上再待一會。
“究竟是什麼遊戲?事先說明,如果沒意思的話,斯凱拜克是否要重新考慮把那個奴隸賣掉了?”剛纔那名收藏家說,他的收藏品有各色各樣地海賊,可唯獨沒有傳說中的海賊,對於雷利他可以說是極其垂涎。
“這絕對是一個有趣的遊戲。”安莉強調道,“問各位一個問題,你們都有不錯的奴隸吧,我指的是能戰鬥的傢伙。”
“當然。”率先回答的是那名收藏家,作爲天龍人之中有名的收藏家,在這一點上他還是十分自豪的,可不會輕易地服軟。
其他天龍人大都好面子,也陸陸續續地點頭。
安莉在大家都回復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才慢悠悠地說道:“現在聖地瑪麗喬亞,正發生着一場戰鬥。高貴的我們,比起旁觀,倒不如享受這場戰鬥來得實在一些。”
這個提議,要是發生在普通的貴族甚至其他國家的王族之間,提出這個提議的傢伙估計會被當作傻子看待。這場戰爭的主角是什麼?那是海上最強的勢力海軍,以及能夠輕易覆滅國家的四皇,big.mom因爲甜點而毀滅一個國家,凱多因爲心情而毀滅一個國家,這樣的事情比比都是。多個勢力之間的衝突,其引發的戰鬥參與進去就是找死。
可是若是這件事發生在了世界貴族天龍人這裡,他們非但沒有將提議的那個人當作傻子看待,反而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主意。無知便無畏,篤信着自己纔是掌控世界主人的天龍人,又怎麼會怕海賊呢,即使他們的名聲再大,在天龍人的認知看來,也不用畏懼。
世界最強大勢力的海軍,甚至世界政府,都聽從着他們的命令。那些海賊所造成的動靜再大,也抵不過這些。
“如何享受?..你剛纔說到了能戰鬥的奴隸,意思是讓奴隸們去戰鬥。”
“帶着各自得意的奴隸,去參與戰鬥,看誰手底下的奴隸殺死的人最多,這不是挺有趣的嗎?”安莉說。
“有趣是有趣,可是你手底下的那個奴隸與我們手中的差別太大,這個遊戲的勝負從開始前就已經分出,這可就沒意思了。”
對於基本的常識大多數人還是有的,雖然他們不清楚海賊王副船長被稱爲傳說的海賊冥王雷利有多強,但也明白自己手底下的奴隸根本沒得比,這一點單從收藏價值來判斷都可以得出。
而天龍人之間的博弈,一直以來都是要有輸有贏,纔有意思。
“我沒打算讓他參與,沒有勝負的遊戲也沒有意思。”安莉說。
她的意思就是再說,你們的人根本就比不了,可是在場的天龍人還真的找不到反駁的話。在天龍人的攀比之中,失敗者遭受勝利者的嘲諷是很正常的,他們確實沒有比之更強的奴隸。
安莉準備接着說話,可她還沒開口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既然是遊戲,那便要有賭注。”
打斷安莉說話的人是剛纔的那名收藏家,他在天龍人之間也是小有名氣,在他出聲之後,其他人也沉默了下來看着他,他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正常而言,在天龍人的遊戲之間,是存在着賭注。例如欺騙的小鎮一般,那樣子的例子比比都是。而賭注的情況,分爲兩種。一種是由一人單獨發起,也單獨制定規則的賭注。而另一種則是這樣大型的遊戲,是需要先經過所有人協商的,這個賭注同樣也是經由所有人同意的。
這名富有盛名天龍人的收藏家,之所以在這時候提及,就是爲了讓賭注往第二種偏移,他接着說道:“既然你不打算讓他參與,何不如拿他當賭注呢?”
安莉被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偏轉了頭看向了雷利,在發覺他沒什麼反應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怎麼不捨得?”這名收藏家天龍人還以爲安莉這是不捨得的表現。
“怎麼會?但是這個賭注看起來只有我虧,勝利的話我能拿到什麼。”安莉回道。在雷利沒有對賭注產生反應後,安莉至少肯定了一點,不管他真實的想法如何,但至少他現在是配合自己的。而赫伯特老師曾經教過她,免費的東西能利用的時候,就不要浪費。
對於這個問題收藏家似乎早有所準備,他幾乎不假思索地回道:“賭注講究的是一個公平性,你的這個奴隸充當收藏品的價值實在是太大了,與之等同價值的賭注根本拿不出來,可是品質上不行,數量上卻是可以。”
“什麼意思?”安莉象徵性地問道,她並不在意這些,不管什麼樣的賭注,甚至於沒有賭注對於她而言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能推動計劃的進行,干擾這次的戰爭就足夠了。
“你在剛纔已經公佈了遊戲的規則,在這種殺戮的遊戲裡,我們之中獲勝的就只有一人而已,這正好對應了這份獨一無二的收藏品。而每一個參與的人,都需要爲爭奪這份收藏品而付出代價,我的意思是贏的人可以獲得傳說中的海賊冥王雷利,而其餘的人則需要讓你從他們的奴隸中任意選取一名。參加的人越多,你獲得的也就越多,而且如果斯凱拜克你獲勝的話,就能什麼都不付出就拿走我們各一名心愛的奴隸。”
這看起來就像是完全偏向安莉的提議,不管輸贏,她起碼都能獲得一大批的奴隸,而且這些奴隸並不是那種幾十萬貝利就能購買到的水貨,而是由她親自從其他天龍人的收藏品中挑選出來的。可是考慮到雙方之間存在着的差距,用一個奴隸來獲得參與競爭的資格,看起來反而是天龍人這邊賺了。
然而在這名收藏家提出了這個建議之後,大多數的人都露出了退意。
這讓安莉感覺到了奇怪,她是在不理解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說是怕被她挑走了珍藏品?亦或是其他的緣故,畢竟獲勝的人只有一名,這意味着身爲提出者的她,至少能獲得勝利者以外人的奴隸,尤其是當她獲勝的時候,甚至於什麼都不需要付出就能拿走所有人的東西。
在這樣的情況下,安莉準備降低要求來挽留他們,畢竟她的目的也不是奴隸。可她在要出聲的時候,卻注意到了,在其前方不遠處的赫伯特老師,正用眼神示意着她,眉毛一皺一彎,這是停的意思。赫伯特老師看穿了她的想法,這是在提醒着她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安莉思慮了起來,可在再次注意到了赫伯特的身上,他此刻正拿着莫得裡大人做事,他用那手擡着莫得裡的下巴,一副搭訕的模樣。好在天龍人們都被她和收藏家吸引了注意,根本就沒注意身後的位置,竟然有人在做這種可以算得上奇葩的行爲。
赫伯特的取向是正常的,他在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臉上顯露出痛苦的表情。帶着幾分的無奈。而莫得裡對他的行爲也覺得無趣,臉冷冰冰的。他們兩就像是被雕刻師所雕刻環抱在一起的雕像,但此刻一人還沒有雕上表情,另一人的表情則是抽象派的。
這個動作很怪,但卻令人熟悉。安莉的記性很好,她記得這個動作。
“貴族總是貪婪卻又自私的,這類的人往往不會佔別人便宜。”這是赫伯特曾說過的話,在他擔任安莉老師的期間,他曾教過她這些。
安莉特別不解,貪婪自私的人不應該佔別人便宜纔對的嗎?爲何赫伯特會這樣告訴她,她立即提出了自己的不解,而那時回答她的另一句話是,“因爲他們也是自負的。”
在當時安莉依舊沒有理解,可是當她提出的時候,赫伯特卻無視了她,開始他那不靠譜的一套,用那精湛的騙技與語言的溝通技巧搭訕其他的女孩,而搭訕時候所使用的便是這個姿勢。
在這個提醒之下,聯繫着現在的狀況,安莉理解了,貪婪自私的人爲何不佔別人的便宜的原因。自負的他們認爲自己聰慧無比,而在他們佔得便宜的時候,總是會想當然地認爲對方想佔自己的便宜,而自私的特點讓他們不願意讓出這份便宜。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安莉簡單明瞭地表示,“倒不用那麼麻煩,既然是這樣的規則,我參與似乎沒有必要。用一個奴隸交換你們除了勝利者以外各一名的奴隸,我覺得挺有意思。”
“真是大方。”收藏家稱讚道,但這股稱讚之下的情感卻不是稱讚,反而是有些歧視傻子般地情感。但他的表情慢慢地卻收斂了起來,因爲出現了讓他並不歡喜的場面,原本反應並不強烈的其他天龍人,也紛紛叫嚷着要參與進來。
在天龍人的遊戲裡,往往提出者都是佔着便宜的。這個遊戲的規定提出和制定都是斯凱拜克,並且還提出了對其而言苛刻的條件不讓雷利參與進去作戰。按照他們以往的慣例,提出遊戲並制定苛刻規則的,其實到最後都對提出者有利,這纔是他們退縮的原因,既然斯凱拜克宮沒有參與進來,用一個奴隸的來交換一個更加稀有奴隸的獲得機會,這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在會議散開之後,天龍人開始集聚起自己的奴隸。
……
瓦爾波艱難地在崎嶇的碎地板上前行,笨重的身軀讓他移動的速度並不快,反而顯得很慢。
他參加了這次的世界會議,在聽到戰場動靜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偉大的瓦爾波大人,是屬於戰場的,他要到戰場上讓所有人爲之敬畏。可他低估了衝擊帶來的破壞的效果,他所提前規劃好的路線,被衝擊都給破壞了,地面被翻起,整個路變得崎嶇不堪,瓦爾波不得不邁動他那肥碩的身軀,在這可以說是陡峭的坡面上一步步地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