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與雷利的交談並沒有持續下去,夏琪的勒索酒吧裡僅存的是路飛用木板修理牆壁所發出的聲響。
時間推移,直到世界會議即將召開的時候,方行與路飛船隊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趕到了香波地羣島。
嗒嗒嗒..
鐵錘敲擊在釘子上的聲音,路飛敲擊還在繼續,他有些奇怪爲什麼每次再要完成的時候,牆壁又會突然間倒塌。不過他是一個有準則的人,答應的事情便要辦到。
“hey,boy!”
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隨即夏琪的勒索酒吧的門被推了開來,從門處擠進了一團深紫色毛絨絨的東西,仔細一看赫然是一個人的頭。那個人的頭很大,從比例上幾乎與他寬闊的身體持平,只是也因爲此卡在了那並不寬闊的門邊上。他好不容易擠開了門板,撞了進來,只是門框也被擠裂開來。
路飛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但他知道這傢伙在擠裂門框的時候,連帶着他修補的牆也倒塌了下來。
“喂,你弄壞我修好的牆!”
安布里奧·伊萬科夫搖晃了下頭顱,將上面的灰塵抖落,順帶着讓大腦清醒一下。他仔細一看,頓時便認出了發聲的小傢伙,就是他們首領龍的兒子。
“草帽boy。”伊萬科夫說道。
“你認識我?”路飛有些奇怪地問道。
龍,被譽爲這個世界最兇惡的罪犯,他所行使的是革命的工作,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暴露出路飛與他存在着關係,是會給路飛帶來麻煩的。
顯然,伊萬科夫是不可能給自己好友的兒子帶來這樣的麻煩,他搖頭否認道:“不認識。”
“那你趕緊把牆壁修好!”
“沒問題。”伊萬科夫應道。在他說完之後,從門外涌進了一羣人。
這是一羣可以稱得上奇怪的男子,他們從長相來看十分粗獷,即使是粗陋的海賊也不過如此,顴骨突出,臉頰消瘦,看起來給人一種醜陋的感覺。可他們卻在這張醜陋的臉上撲上了粉塵,濃妝讓這份醜陋更加極限,而他們的頭頂還佩戴着假髮,身上則穿着女性的衣裳。這一些衣裳在審美上,至少可以讓絕大多數女孩子動心,可當美麗的衣裳搭配着這樣的人行怪物時,卻帶來了異樣的感覺,那是恐怖!那種反差感,美麗的裙襬下來是一根根展露而出的黑色腿毛。
本還待在一旁,靜靜旁觀,一邊享受美食的方行,在看到這一副盛宴之後,他默默地推開了餐盤,然後起身,他實在是沒了吃飯的胃口。
與他一般動作的還有雷利,不同的是他推開的是酒,即使是酒在這一刻也難以下嚥。
比起忙碌的其他人,兩人則經常待在夏琪的勒索酒吧這邊,忙裡偷閒。
伊萬科夫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他先吩咐着道:“這邊牆壁的修補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然後走向了方行那邊,他這一次來找的人正是方行,又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離開。
“hey,boy!”伊萬科夫重複着進門之前的話,剛纔的話被進門時的尷尬一幕給破壞了。
“我能聽得見,沒必要這麼大聲。”方行嘆了口氣,他瞥了眼周圍的場景提議道:“我們還是換個地方交談吧,這裡不..合適。”
伊萬科夫看得出方行此刻的想法,他笑了笑也沒有反對,他現在要說的事情也不是可以公開的消息。
“換一個安靜的地方交談吧。”他說。
夏琪站出來說道:“我有合適的地方。”
她的勒索酒吧,就如同這個勒索的名字一般,所行使的一些事情並不乾淨。用來交談的隱蔽場所,自然是有的。
在進入了一個獨立的房間的時候,伊萬科夫並沒有因爲夏琪所說的合適,就大意下來。他所做的工作是革命軍的工作,這個工作是充滿危險的,其危險度甚至比在刀鋒上舔血的海賊還要更上一籌。因爲比起海賊,世界政府更畏懼的是革命軍。因爲大多數的海賊只是以財富爲目的,然而革命軍不同,他們是以推翻世界政府爲目的的。
在危險之下,久而久之伊萬科夫也跟着謹慎了起來。
伊萬科夫在確認周圍並沒有存在機關和埋伏之後,他直入主題地說道:“這件事,革命軍會參與進去。”
伊萬科夫所說正是四皇之間協議一同進發聖地瑪麗喬亞的消息,這本應該是隻有四皇纔會知道的消息,可是方行利用山治將這個消息帶給了革命軍,準確的說是通過伊萬科夫傳達給了革命軍。
方行的嘴角咧開了一個弧度,對於這個答案他並不意外。
四皇齊聚聖地瑪麗喬亞,不管如何都會與海軍和世界政府發生衝突,其勢力必定會受到牽制並且大幅度的削弱。而且要是在這場衝突之中,世界政府擊敗了對方,在沒有了四皇的情況下,海賊的勢力根本無法抵抗海軍。換句話而言,要是革命軍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很可能之後就要面臨着孤軍奮戰的局面。
只要革命軍不傻,就不會允許這樣的局面發生。
“山治呢?”方行問道。
如原先的軌跡一般,方行將山治送到了人妖島,其中有着讓山治鍛鍊的原因,也有着傳達消息的原因。只是他只看到了伊萬科夫帶來的那羣人妖,並沒有看着山治。
“他已經到了很久。”伊萬科夫道,“在剛登上島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彷彿就把我們當成了海王類一般。”
海王類?方行覺得這個比喻一點都沒錯,甚至應該說是更恐怖一些纔對。
即使是堪比島嶼的海王類,也沒有這個視覺上的“震撼”。至少方行可以在島嶼大小的海王類上輕鬆地吃飯,卻無法在他們面前做到。
方行忽然想到,“難不成...最近日子裡,襲擊女性的變態就是山治?”
“山治boy真是可愛..”伊萬科夫曖昧地說道。
方行一陣惡寒,他在考慮是否應該讓喬巴事先準備血液,不過轉而一想,這一次歷練僅僅只有半年,山治應該不會脆弱地被擊敗纔對。
只是這份態度在轉瞬之間便消卻,方行再次恢復了冷靜的面容,他冷淡地看着伊萬科夫,與剛纔他直入主題的時候一般,他也直接說道:“革命軍並不信任我。”
伊萬科夫沒有隱瞞,或者說是無法隱瞞。這是一個令人感到詫異的男子,在他的面前彷彿什麼事情都無法隱瞞一般。伊萬科夫曾經試圖撒謊,也試過各樣的途徑,可都被輕鬆地戳破,他想或許也就是因爲這,他纔會放心地將山治扔到他這個地方來,並且帶給他如此重要的消息。
“這不是當然的嗎?在我的情況之下,你會相信的嗎?”
“不會。”方行直截了當地回道,“而且我會做得比你過分得多。”
“怎樣的做法?”伊萬科夫的語氣裡帶着好奇,他做出對方行所說的辦法很感興趣的模樣。
方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說出了伊萬科夫在這些天裡所用的辦法,“你之所以遲了這麼多天來見我,是因爲你並不相信我的話,你在探查周圍的海域狀況來判斷這個消息的準確性。”
方行頓了頓,緊接着說道:“然而你來了,這說明你已經初步地判斷這個消息的正確性。”
伊萬科夫不得不感到驚訝,他說得沒有錯。即使這個消息,只需要調查一番就能查出,可是他敢肯定方行並沒有調查,那種感覺完全就像是猜測。他是在用着言語,憑藉着自己所做出的反應,來做出肯定。
“你還沒有說,過分的事情是什麼?”
“比如說,帶着山治來脅迫我,這是我讓給你們的籌碼,但你們顯然放棄了這個籌碼。”方行說。
伊萬科夫只以爲方行是在開着玩笑,拿山治做籌碼?在這樣的事情面前,沒有人可以充當籌碼,即使是龍的兒子路飛也是一樣。他並不認爲路飛是方行特意安排在身邊的,因爲他相信龍在選擇上,並不會因爲路飛是自己的兒子,就會放棄革命軍的計劃,在大方向上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但是,他實際上卻也擔心着,因爲路飛是龍的兒子,如果真遇上了危險的情況,連搭救都做不了的話,算得上什麼朋友。
雷利從旁提醒道:“他沒有開玩笑。”
伊萬科夫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拿山治boy當成籌碼的..這樣的行爲,不就是在說,我們革命軍所進行的革命軍就是一種笑話嗎?”
雖然是被龍牽引着進入革命的軌道之中,可伊萬科夫有他的堅持,也有他的目標。
而這一點,並不會因爲利益而有所改變。
比起他的回答,更讓人在意的是雷利的反應。他的臉一下子頹喪了下來,本來稍微打理的頭髮也重現邋遢了下來,只是下一刻他不由得笑道:“真是沒辦法啊。”
“你輸了。”方行道。“願賭服輸,這一次有趣的事情,你也得參與進來了。”
在伊萬科夫到來之前,方行與雷利就這件事進行了一場打賭。如果方行輸的話,就不會干涉雷利。而雷利輸的話,則參與進入方行的計劃之中。這賭注並不公平,可雷利卻帶着幾分前輩謙讓小輩的意味,亦或是他本身就想參與進去,只是不好找到藉口而已。
伊萬科夫愣住了很久,直到兩人交談結束才反應了過來。他並不在意被當成了兩人賭博的工具,反而有些信息。在意識到雷利加入的時候,他的心中也只剩下喜悅了。被稱爲“冥王”的雷利,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徵。
“有雷利加入的話,這一次行動會更加順利。”
“說起行動,一笑應該也行動起來了。”方行說。
……
世界會議即將召開
而在這個時間的節點,一場會議也在聖地瑪麗喬亞旁的一個島嶼展開了。受邀而來的人正是七武海,準確的說這是一場七武海與海軍之間的會議。
在海軍要求的時間到達之際,坐在扁平方桌旁的七武海只有三人而已,甚平,一笑以及熊三人而已。
坐在首位的戰國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雖然從一開始就不抱有希望,可來的人竟然連一半都不到。”
其中甚平與熊的到來,戰國並不意外。甚平可以說爲了維護魚人與海軍之間的聯繫,他便不會輕易地缺席。而熊,本來就待在海軍的基地旁配合着貝加龐克進行着一些實驗,將他找來並不困難。唯一意外的可能是一笑,在可能海軍存在着針對的情況之下,對方卻也依舊毅然決然地來到了這裡。
“還有一個。”羅壓低了帽檐,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坐在了窗邊。在目的達到之前,七武海給他的便利,他還不能失去。
在消息之中,所傳達而出的消息明確地標明,如果想要保留下七武海這個稱號的話,便前來集中。
“四個嘛?至少過半了。”戰國低聲呢喃着,就在他準備述說接下來的計劃時。
安靜的走廊處傳來了走路時,所踏出的清脆響聲。
幾乎所有人都被這聲音所吸引,看向了走廊處的方向。那是一個揹負着劍的男子,他的眼睛如同鷹一般銳利迫人,所以他也被成爲鷹眼。
“沒想到,你會來參加這樣的會議。”戰國這一次意外了。在他的認知之中,鷹眼從來都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在七武海之中最不可能來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因爲他對與七武海的職位並不存在着目的性的。
“有感興趣的人。”鷹眼說,他那猶如獵鷹般銳利的鷹鉤眼直直地鎖定在了一笑身上。
身爲劍客的他,在環遊這個世界之時,最經常做的事情就是與當地的人進行一場劍術切磋,而現在他把這個目標鎖定在了一笑身上。
一笑憑藉着見聞色霸氣的感知清楚地感受到了從鷹眼那傳來的戰意,面對對手他自然不會怯懦,他用差不多的笑容迴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