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小心掩飾着“海軍”的身份,大概也只有海軍纔會卻做。若真是海賊亦或是賞金獵人,大可不必這般麻煩。
他在內心思轉了一下,警惕放鬆了下來,隨即回道:“差不多是在吃飯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嗡鳴的聲響,屋外的雲像被火燒一般豔紅。”
“就這些?”
“天空一直都跟火燒了一般,突然發生了這麼大的響動,還以爲發生了什麼變故...”老頭輕聲地說着,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口,他以爲發生了什麼災害,早早地躲了起來,之後持續了多久,又發生了什麼,他根本就不清楚。
方行思考了一會,向老人回道:“沒什麼其他的問題,麻煩你了。”
“..那真的..是傳言中的暴戾的人?”米澤爾滿是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
他與哲普遠遠地跟在方行的後頭,見證了這個近乎“奇蹟”的一幕。在報導之中,方行的強大是得到見證的,而他暴戾地屠戮海賊的事情也被海軍曝了出來。那份屠戮的數目,以及殺戮的手段,不僅海賊畏懼着他,就連賞金獵人也打消了拿其出名的念頭。
這份強大與暴戾讓人敬畏。
可現在,這樣的人物,卻像是一個有禮貌的正義少年。
“...暴戾僅僅在某些時候,大部分時間裡他每天只做着兩件事,睡覺與吃飯。”哲普說道。這是他跟着方行近半年最直觀的感覺,尤其是吃飯這一點,這個瘦小的身軀卻可以容納大量的食物,每一次烹飪的時候都是最爲辛苦的時候。
米澤爾微微停頓,在這些天的認知之中,他對哲普的話也有些認同。
“我不明白,做這些事情有什麼用?普通鎮上的人,基本說的都是些廢話而已,就剛纔那個答案來看,也聽不出什麼。”
從剛纔開始,方行已經問過了不下十個的鎮民,而他得出的答案無非就是一些形容那一場波盪所帶來的可怕之處。而且從另外一點考慮,海軍至今沒有撤回這塊海域內的軍力,依舊維持着探查,就是得不到確切信息的鐵證,如果用這種方法就能得到訊息,那麼海軍豈會待到現在還沒有離開,他們可不是笨蛋。
“我也不清楚。”哲普搖了搖頭,“如果想要知道的話,直接找他問問不就清楚了。”
米澤爾急忙搖頭,那顆頭就如同撥浪鼓一般來回甩動。
如果他有這個膽子,又豈會來問哲普。雖然在直觀上,方行比較好相處,可是在那份赤裸裸地殺戮面前,米澤爾反倒覺得這個看起來嚴苛不好相處的哲普,接觸起來反而沒什麼壓力。
只是他的這個反應,並沒有讓哲普有任何的感觸。
懷着好奇,哲普已經率先開口向方行問道,“你這麼做有意義嗎?”
他說話的時候毫不客氣,在半年的接觸之中,已經瞭解到方行並不在意這一些,所以在說話的時候哲普並沒有有所顧忌,而是以自己獨有的方式說道。
米澤爾被嚇到了,不過在看到方行沒什麼過激反應之後,他用既透露着畏懼又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怎麼會沒有意義,我現在就獲取到很多訊息。”方行非但沒有過激的反應,反倒是一副“小樣,沒見識了吧”的眼神回望向了提出問題的哲普。
眼神像是在打趣,這與米澤爾想象之中的“奴役”並不相同。
“我是沒看出來。”哲普老實地回道。
“那不是冥王。”方行說。
這無異於說出一個重量級別的消息。
哲普相信了這句話,因爲他不認爲方行有撒謊的必要。
而米澤爾卻是不信,這個得到了大海所有人認證的消息,怎麼可能是假的?那豈不是再說,現在所有人的忙活都是在瞎忙活嗎,一個人確實這個消息,一個勢力無法確實這個消息,難不成整個大海經過確實的消息還能有假?
“難不成,大海的其他人都是瞎子不成?”哲普替米澤爾提出了疑問。
“從持續的時間來看,就知道不是冥王了。”方行直接說。“鎮民們提供的消息來看,冥王炮擊之後,所產生的焰雲持續了很久。”
“這有什麼問題嗎?”哲普並不認爲這有什麼問題,這恰好是古代兵器冥王強大威力的體現。
“我問過了,那座被轟擊的島嶼並不存在着什麼能源。也就是說,並不存在着自身能源引爆的可能性。而古代兵器冥王,雖然擁有着一擊擊潰島嶼的力量,但這份力量並無法維持太久,在島上沒有這些能源的情況之下,是不可能持續那麼久的。”
這麼一解釋,哲普就明白了。
別人不清楚,他待在方行旁邊還能不清楚嗎?這艘冥王,就是方行讓瓦爾波協同泰佐洛製造的。在泰佐洛切斷聯繫的情況之下,哲普也以爲是對方自作主張搞出來的這件事。
“你很清楚古代兵器冥王嗎?”米澤爾提着膽子湊過來問道。
“知道啊,就是我讓製造的。”方行平淡地說。
“額...”
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米澤爾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古代兵器冥王,隨着一條條線索和消息出現的情況下,所有人都瞭解到了它過往的光輝。這份強大,令人心悸的同時也引人心動。他本以爲方行探查古代兵器冥王的消息,也是爲這份強大而心動,可沒想卻是這樣。
“具體的情況還得考證,泰佐洛斷掉了消息,在這件事脫不了干係。不過再等等看吧,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比冥王的事項還要更加重要的事情?
米澤爾一臉呆愣,一想起所謂的“大場面”,總覺得內心有些發滲。
哲普似乎早已習慣,這所謂的更重要的事情,他的表情自然中透露着半點無奈。
“當然是飲食了,得好好嚐嚐這個地方的特色美食。”方行一臉自然地說。
雖然這個答案對米澤爾而言最友好,可是...總覺得期待與現實截然相反的落差感,讓人愕然。
……
“聽鎮上的居民們說,有海軍在打探着消息,沒想到是你這樣的大魚,媞娜真是沒有想到。”媞娜說。
穿着深紅色制服的媞娜,其高挑的身材在人羣之中分外地顯眼。
在其旁邊簇擁着一羣他的小迷弟,準確的說是海軍之中專屬於她所統轄的部下,只不過這些部下的成員之中實力卻是參差不齊,有一些足以當上海軍校尉的人卻甘願地留在了這裡,充當一名小兵恭候差遣。
在她的眼前,正是一場“大場面”,由鎮上的鎮民簇擁而起,正進行着一場廚藝的對決。在外地人挑釁的情況之下,很快便組織起了一場廚藝的比拼,由鎮上廚藝最好的幾名廚師應戰。而評委則從挑釁的那人,以及鎮上的鎮長以及另一名德高望重的長輩構成,總共三人的評委團。
場中心處進行料理烹飪的是哲普,這是他在聽到更重要事情時無奈的原因。
由廚藝比拼作爲挑釁,無疑能吃到該鎮上最好的料理。這是方行所想出的方法,但問題是哲普他並不喜歡這種拋頭露面的行爲。
在媞娜出現之後,讓這個場面稍微有些變化。鎮上的居民剛從比拼失敗的陰影之中脫離,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出現在廣場處的媞娜上,高挑的身影讓不少男鎮民憧憬。
“長官,是不是搞錯了?這裡正進行着一場廚藝比拼。”有人道。
媞娜沒有理會說話的人,她的目光繼續集中在方行的身上。
即使出現了變故,方行依舊在那狼吞虎嚥地吞食着食物,絲毫沒有理會媞娜的意思。
給哲普打下手的米澤爾說道:“..海軍,要怎麼辦?”
“靜靜等待就好了。”哲普說。
沒有耐心的媞娜,從她的兩臂運用“欄欄果實”的能力,甩出了鐵欄杆向着方行合攏而去。
還在評委席的鎮長,以及那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被突然的襲擊嚇到了,他們還未來得及離開評委席,場面的鎮民也因爲這個襲擊而產生騷動。
煙塵掀起,方行卻在散去的時候,站在了鐵欄之上,他的手端着美食,一臉平淡地看着發動襲擊的媞娜,繼續吃着美食。
對於攻擊失效這個結果,媞娜並沒有意外。
她的實力相距方行太過於懸殊,失敗是必然的。她只是要讓方行暴露身份而做的一個行爲,只是看起來並沒有奏效,他的太陽眼鏡依舊穩穩地戴着,只是頭頂處的海軍帽子格外地刺眼。
海軍襲擊海軍?
鎮民們騷動之中還帶着一臉懵逼,方行海軍的身份,已經得到不少鎮民的說辭,現在變故來得太快,有些理解不過來。
“別以爲,你戴着眼鏡我就認不出,媞娜是不會認錯人的。”媞娜用着她獨特的說話方式說道,然後急速地收回了甩出的鐵欄。想借此,把方行甩出,至少不能讓他輕視她。
鐵欄切實地甩起,在甩起的過程之中,媞娜在攻擊方行的同時也特意地避開了鎮民。攻擊並沒有奏效,方行身子穩穩地懸浮在了空中。
比起媞娜,鎮上的居民表現得更加誇張。
“那是什麼?”
“他懸在空中,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媞娜看着空中的方行,並沒有繼續發動攻擊。她的攻擊在兩次的攻擊之下,都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實力差距所帶來的絕對差距。
繼續發動攻擊,並沒有辦法奏效,還有可能讓方行離開這裡,這與她的目的相悖。
在這種時候,媞娜開始遣散廣場處的村民。
在海軍疏導的同時,還給鎮上的村民一個概念,“那是窮兇極惡的罪犯。”
知道了這樣訊息的情況下,不用海軍通知,鎮民們也巴不得快點離開。不管這個訊息是否爲真,只要接下來爆發戰鬥,對於他們而言都不是一個好的消息。繼續留在這裡,只是找死的行爲。
方行不慌不忙地解決了餐盤裡的美食,這才緩緩地接上了媞娜的話,“既然知道是我,還發動這種無意義的攻擊。”
身份暴露的情況,方行並沒有繼續掩飾,他脫下了頭頂處的海軍帽,然後摘下了太陽鏡。
“是惡魔!”
吃驚的並不是已經散去的鎮民,而是源自海軍。
發現方行身份的只有媞娜而已,海軍們只以爲這是一個棘手的敵人,卻沒想這個程度已經稱不了“棘手”,而是自滅了。
以他們這樣的實力,對這樣的人發起進攻,簡直就是找死。
“媞娜少將,你快離開!”
“我們擋住他,給你爭取時間!”
小迷弟們在危機的情況下,選擇了保護媞娜,而是獨自逃走。
媞娜推開了圍攏在她前方的部下,逃跑並沒有什麼意義。尤其她親眼見證過方行能力的情況之下,逃跑只是讓死亡來得更快一些而已,如果他真的想要動手的話。
“嘁嘁..你現在都已經是少將了嗎?”方行稍微思考了一下,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方行..媞娜承認你的實力,只不過既然犯下錯誤,就要承擔懲罰。你犯下了太多罪惡,如果你真的當過海軍的話,那就承擔起這份責任。”媞娜說。
“太多?我倒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方行一臉奇怪地說着。“真擔起責任的話,該擔的人也都死了,我是該給他們做些祭祀嗎?”
“推進城。”媞娜冷漠地提出了擔責任的方法。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方行道。
“看起來,媞娜是得不到你同意的答案了。雖然很想用這雙手把你緝捕到推進城裡面,但以我的實力卻辦不到這一點。我只有一個問題,澤法老師..怎麼樣了?”
從海軍獲取到的最後一個訊息,澤法與方行接觸之後,便從這個大海上消失了。
海軍的情報強大是僅限於大海上的,一旦那人選擇潛伏的話,海軍也無法時時掌握訊息。媞娜之所以冒險來找方行,最大的目的就是爲了瞭解到這一點。她是由澤法教導出來的,而她也曾尊敬過這個老師,雖然這份尊敬直到他叛離了海軍爲止。
“他,好着呢?興許在哪個地方,找了個女伴又成了個家也說不定。”方行吐槽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