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方行透露給其情報,又出來阻止,很大的可能便是存在着變故。
雖然帶着忌憚,可一直拖延下去結果反而會更加糟糕,說不準方行與之閒扯些東西,就是爲了拖延時間。
波魯薩利諾忽地出手,元素化的身體,一剎那便已突進到了澤法與方行的身側,光速踢擊橫向襲來。他的能力都強在閃閃果實上面,所以正常交手時,別人都太注重於他的遠程攻擊手段,卻忽略了他近身同樣可以帶來強大的破壞力。他就是利用這一點,準備出其不意率先向澤法和方行發難。
砰!
在空氣之中爆發而出的劇烈轟鳴,一隻纖細的手將波魯薩利諾的光速踢擊擋了下來。
波魯薩利諾猥瑣的面容下露出幾不可察的驚愕,他的光速踢擊除了強大破壞力以外具備着的速度更是極其可怕。在這個速度下,即便是其他的強者,儘可能都會選擇規避的方式,可方行卻選擇了硬接,而且還接住了。如果這件事換了其他人,或許他還不會如此驚訝。能夠接住他踢擊的人,在這個大海絕對不少,可方行的話卻讓他不得不感到驚愕,甚至...恐懼。
第一次與方行交手的時候,他根本無法躲避他的踢擊,這還是在那個踢擊還是半吊子水平的上面。
第二次與他交手的時候,方行已經能夠憑藉自身的能力來改變他攻擊的角度,但這卻不是硬接。
第三次...這已經是具備着和他硬碰硬戰鬥的實力了。
其強大的進步速度,讓人驚愕。尤其是那詭異的翅膀還沒出現的時候,波魯薩利諾覺得他還沒有用上自己真正的水平。
“真是可怕的小鬼..”波魯薩利諾由衷而發,他萌生了撤退的想法,雙手微微垂下,身子也拉開了些距離。澤法一人,他便很難取勝。如果在這之上,再加上一個方行,可以說獲勝的希望渺茫。對於任務,波魯薩利諾信奉的原則一直都是盡力即可,他可沒有拼命完成任務的覺悟。
從波魯薩利諾的動作之中,方行看出了他的退意。
三名大將之中,面對波魯薩利諾也就是黃猿是最爲輕鬆的。如果是赤犬的話,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要達成目的,是最爲棘手的人。而青稚,雖然看起來慵懶,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卻不是這樣,帶着慵懶的表情,卻用認真的態度執行,唯一讓他會產生動搖和遲疑的便只有任務與自己所認爲的正義衝突之時。
趁着波魯薩利諾露出退意的時機,方行添上了籌碼,“你追捕澤法老師的目的,不就是爲了阻止他實行那個毀滅整個新世界的計劃嘛,在這點上,我可以承諾澤法老師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僅憑你一句話,無法相信。”波魯薩利諾說,他轉向了澤法詢問道:“澤法老師..你會停止那個計劃嗎?”
波魯薩利諾知道澤法的性格,他是那種不屑於撒謊的人,如果他可以肯定地回答這個問題,他也可以直接撤退了。
“你覺得呢?”澤法冷聲道,“波魯薩利諾你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嗎?既然已經離開了海軍,在成功達到目的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波魯薩利諾抓額,一副果然的模樣。在方行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確實動心了一下,可澤法就是如此執拗的性格,總覺得他纔是對的,爲此他還如此討厭他。
“那我也不能撤退了。”波魯薩利諾做出戰鬥的姿態,如果他什麼都不做的話,單是海軍的譴責就比這場戰鬥要麻煩得多了。
在兩人處於針鋒相對的時候,戰鬥一觸即發。
“那你們就打吧,反正你們誰處在弱勢的一邊,我就幫誰。直到你們兩個差不多倒地的時候,我再來撿便宜。”方行自然而然地說。
海軍此刻即便派出增援,至少也需要數天的時間。
方行這擺明了就是要當一根攪屎棍,哪邊弱就幫誰,澤法與黃猿的戰鬥相互消耗,最終只會讓方行撿得便宜。
在這樣的情況下,波魯薩利諾做出了選擇,他打消了攻擊的打算。從剛纔方行透露的信息來看,這一次的行動,從開始便註定失敗的結果。一邊是海軍並未完全相信方行提供的情報,所以在獲得情報的時候,只派出了波魯薩利諾和不多的戰艦,就是爲了當情報爲假訊息的時候能夠即時止損和撤離。而另一邊,則是錯估了澤法的實力。
這注定是一場失敗的行動,既然如此,倒不如打消這個行動。
“一邊提供澤法老師的情報,讓海軍過來幫忙,另一邊卻選擇了幫助澤法老師,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如果海軍不來的話,豈不是得把你現在做的事情攬在我身上,那很麻煩...而且意義也是不同,如果想要阻止澤法老師做這件事的話,就必須阻止其NEO海軍,產生傷亡且不說,也沒有現在幫助澤法老師的這個人情。”
方行說得冠冕堂皇的樣子,他絲毫沒有因爲澤法在場而有所保留。
波魯薩利諾則聽得滿頭黑線,到頭來都是把苦差事扔給海軍,還得讓海軍幫他背黑鍋。即使當着澤法老師的面說出來,可是這份意義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撤退。”波魯薩利諾落下到戰艦之後下達了指令,海軍們沒有遲疑,迅速地行動起來。
在波魯薩利諾撤退之後,NEO海軍也在此之前離開,澤法與方行相繼回到了海岸,此刻場面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暫時是如此...
後續趕來的人冒了出來,首先出現的是性格急躁的路飛,他毫不猶豫地揮動拳頭揍向了澤法。
澤法微微愣神,在見聞色霸氣的感知下,對於突襲的攻擊瞬間便察覺到了,他用“黑腕”進行了反擊。附着着霸氣黑色的手臂,將路飛手臂擊回的同時,深深地鑲在了他的臉上,橡膠的臉一下子扁平了下去,身子以迅雷般速度倒飛而出,擠入了密雜的鋼鐵荊棘林之中,身體卡在了裡面。
“路飛!”索隆喊道,他提刀向前。
船長被擊飛了,身爲船員的他,怎麼能坐視不管。
可在順利攻擊到澤法之前,被方行攔下了。
“什麼意思?”澤法問,他感到了奇怪。那些人明顯就是與方行一同前來,一邊對着他發動了攻擊,另一邊卻又被方行阻止。
“別誤會,這邊是兩撥人。”方行解釋道,“那傢伙是我弟弟,是麻煩了一點,如果他繼續對你發動攻擊的話,不用客氣盡力揍就對了。”
“卡普的孫子?”澤法皺眉,他對卡普的感觀並不好。而且一個方行就夠麻煩了,還來一個滿是敵意的傢伙,那就更麻煩了。
拋除了其他的想法,澤法直入主題,“你想讓我停止計劃,我是不會接受的!”
因爲表露決心的關係,話語顯得有些重。
方行也是不惱,他慢悠悠地回道:“如果我的意思是讓你放棄計劃,卻不放棄計劃的目的呢。”
計劃的目的只有一個,可計劃卻可以是多種。方行的意思,澤法也瞬間領會了,可這辦得到嗎?
他計劃的目的可是消滅新世界的海賊,這是大海之上勢力最爲龐大的海軍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在對海軍失望的時候,採取如此極端的方法了。正因爲無力,纔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可方行卻這般說,要不是方行曾經是自己的弟子,澤法知道他不是那種瞎說大話的人,他的瞎說大多是在藏匿。要不然換做其他人,澤法已經一拳招呼上了。
“你要怎麼做?”澤法半信半疑地問道。
“之前四皇齊聚,你應該聽說過吧。”方行問。
澤法點頭,這件事他自然知道,那時候四皇齊聚的事件,幾乎讓整個海軍陷入了緊張的氛圍之中。只要是在基地內的海軍,都不得不考慮四皇一起聯手進犯的可能性。而這件事,促成的罪魁禍首就是方行。
“這件事與你所提出的有什麼聯繫嗎?”澤法詢問道。
“那一次聚會之中,我提出了一個讓四皇無法拒絕的合作。”
“合作?”澤法帶着質疑的口氣。
每一個四皇都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怪物,他們都有着各自的性格,而這些性格又不融於他人。要讓他們合作,又怎麼是容易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即使是海軍本部面對四皇的聯手都會顯得無力。
“準確的說,是競爭。”方行道。“比起漫無目的的在大海探索着虛無縹緲的one piece,我給了他們行進的目標,以赤之石,也就是路標歷史正文爲餌,讓他們有了共同角逐的目標。四皇本質上都是霸道的人,在面對這種競爭的時候,即使知道這是誘餌,也會毫不猶豫地踏入。”
澤法微微色變,“你知道所有的路標歷史正文的下落?”
“不知道,所以除了知曉的以外,我胡謅了一個地方...聖地瑪麗喬亞。”
“你是想讓四皇襲擊聖地瑪麗喬亞,然後誘使天龍人對海賊動手?”澤法皺眉。
天龍人絕對是世界底蘊最深的一夥人,澤法曾經當任過大將,卻也對他們知之甚少。可單是天龍人的話,澤法認爲其同時對抗四皇的可能性很低。
“不算是,我沒有把希望放在不確定的因素之上,不過這確實是存在的可能性。”方行擺手接着道,“新世界最爲根深蒂固的勢力便是四皇了,海賊王的身份確立之後也能讓凌亂的海賊,有了集聚在一起的可能性。”
“你所說的計劃,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誘使四皇去往聖地瑪麗喬亞,奪得所有路標歷史正文的人,便能獲得海賊王的職位。但新一任海賊王的誕生,卻不一定是有利的,它可能預示着大海的混亂。像羅傑那樣的海賊,這片大海太少。”
“反正半年的時間而已,你又不是半年之內就會嗝屁。看你這糟老頭子的模樣,起碼還可以活個一二十年吧。”方行道。
“我更傾向於拒絕。”澤法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比起等待,讓已經有了防備的海軍做好更多的防備,倒不如用這條命拼一把。如果成功的話,就能直接結束這個大海賊時代。
“選擇權確實在你,不過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的話,我卻不能保證不透露有關你的信息。在NEO海軍離去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盯梢着了。如果在你還沒回去的時候,黃猿那個猥瑣的傢伙,突然衝到了那個艦隊裡,結果會是如何?..別懷疑,在無法完成任務的情況之下,黃猿如果能得到這個情報,想必會拿來彌補過失。”方行威脅道。
澤法臉色難看,“我不記得把你教成了這樣的人!賓茲還在戰艦上!”
“別激動。”方行安慰道,“這個威脅僅限於你不同意的情況下,只要你同意世界會議開始之前不執行計劃,並配合我的行動,我保證在計劃失敗後倒貼配合你的行動。”
雖然方行是在威脅,可澤法並不畏懼威脅。他的性格決定了這些,可是他卻產生了動搖的情緒,最重要的是他並不願意捨棄這段師生的感情。
而且,恰如方行所說的,半年他等得起。
如果說聖地瑪麗喬亞發生了四皇襲擊的事情,有關於DYNA巖的防護絕對沒有原來那般嚴密,那也是他襲擊的好機會。
“澤法...老師..”
就在澤法思考時,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帶着原先的韻調,卻又與原先的聲音不同。
澤法轉過頭,出現在視野中的人影,在看到之後便在他腦內做出了判斷,是他所尋找的艾恩。
在艾恩失蹤的時候,澤法把這種再次失去的痛揹負在心頭,因爲他的那份孱弱,再一次讓他嚐到了失去家人的滋味。他自責,他也茫然。他開始放棄手頭工作,除卻了尋找艾恩以外,便是鍛鍊自己快要生鏽的身體。在前些日子裡,艾恩傳回的消息,讓他喜悅非常,她還活着...這種感覺就像是失去的孩子又找回來了一般。
腦海裡,殘留着的是艾恩兒時的面孔,現在卻顯得有些陌生,原來她長大了。
看着這感人的一幕,方行癟了癟嘴,向着其他地方走去,他知道這手溫情牌成功了,澤法多半會同意他所提出的計劃。
其他的人看着這一幕也不忍打擾,有些留着,有些則跟着方行離去。
只有一個地方,傳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路飛卡在了鐵荊棘之中,荊棘身上的鐵刺,在路飛的武裝色霸氣下並未對其的身體造成傷害,可在衝擊之下路飛卻深深陷入了密雜的鋼鐵荊棘之中,這裡彷彿成了捆綁住路飛的鐵繩索,四肢懸在空中的路飛也難以在這種情況下發力。
他的喉嚨也被卡住了一些,只得用那不大的聲音喊着,“快拉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