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正義不會因身份改變而改變。”澤法跟着道,話裡有幾分贊同,可也有幾分不悅。即使已經叛離了海軍,但他的一生幾乎都是在海軍裡度過的,在聽到有關於海軍的碎語時還是更偏向其些。這一點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
“取個Z,名字真的中二,你乾脆叫晚年中二病得了。”方行帶着嘲諷之意回道。
澤法沒有好態度,方行自然也沒有好態度。雖然在見面之前,總是擔憂着見面如何解釋,可在澤法也做出了叛離的行爲之後,反倒沒了那份尷尬。而且這樣的交談,更符合兩人的關係,也與之前還在海軍之時所處的關係更像——無法改變的是,他們兩的關係終究回不到之前回憶裡那簡單的師生關係。
沒有理會方行的這番話,即使理會他也聽不明白話裡的意思,只知道並不是褒獎的話。
澤法嘆息了一聲,直接詢問道:“你來找我,是準備做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無聊。”方行說。
澤法眼神晃悠,擺明着就是不信。
如果只是無聊的話,爲何非得等他叛離了海軍才覺得無聊,想到了回來找他。而且找尋之時,所透露而出的力量,讓人驚愕的同時,也憑白地惹上了他人的忌憚。
新世界的各個國家,在街道上懸掛上了尋找澤法的橫幅,而其下署名正是方行。澤法無論躲在新世界何處,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需要採購。在登陸島嶼後,見到了那些消息,自然也知道了方行在找尋他,這纔派遣了人聯繫上。
這種揮使各國的力量,只有世界政府才辦得到,甚至連海軍都不行。可方行辦到了,這無疑會讓其的威脅度在世界政府那上升,從而盯上,也因爲這..澤法纔會同意與之見面,想了解自己的這個學生有什麼目的。
“在我這,你就別撒謊了,說點實際的。”澤法說。
“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方行攤了攤手,然後說:“我是來阻止你的。”
“阻止?”澤法奇怪道。
他將方行說的這句話聯繫在自己此刻準備的計劃之中,頓時就明白了意思,只不過他卻不確定,這個計劃他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在實施之前即使會被察覺,也絕不是還在準備的現在。曾聽聞鶴說過方行的聰慧甚至超過了她,但還未實施之前,再聰慧的人也無法猜想到他的計劃纔是。
“你要用DYNA巖破壞END PONIT的熔岩塊唄。”方行說。
澤法驚訝,竟真的知道了。
難不成是在哪個地方錯漏了嗎?澤法不由得想到。他只以爲是自己計劃制定得不夠周全,在某些方面泄露了計劃。並沒有往內奸上考慮,跟着他一齊叛離海軍的,基本都是他所教導而出的學生,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方的人。
但不管怎樣,即使鶴說方行比之更加聰慧,但在澤法看來卻只是他的誇讚之語,俗稱的客套話。更加糟糕的後果,可能是海軍已經知曉了這個計劃。
這番考慮之後,澤法的面色歸於平靜,他平緩地迴應,“你不覺得海賊應該消滅嗎?想象一下,如果這個大海沒有海賊的話...會是如何。”
澤法始終認爲,這個世界混亂的根源就是海賊。在他們那個時代,這個大海遠還沒有現在如此混亂,正因爲大海賊時代的掀起,讓這份混亂加劇。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是殞命在海賊的手上,如果沒有海賊的話,或許他現在早就退休抱着孫子了。
“我比較蠢,想象不出。”方行沒有配合的意思。
“....”澤法愣住,本來想好的話也憋在嘴裡。
“我不知道海賊沒了會發生什麼,但我知道,引爆END PONIT的熔岩塊的後果,那將是一場巨大的混亂。”方行道。
“我依舊堅持我的觀點。”澤法說,他確實知道這絕對是一場混亂,也因爲會死很多人,與他“正義”的初心並不相同,可他認爲只有將新世界的海賊肅清,這片死寂的大海才能重新煥發生機。
方行不得不表示,澤法的主意確實是解決現在大海賊時代最好的方法,一旦沒有了四皇還有新世界衆多實力堅強的海賊,海軍很快就能夠肅清海賊。
可這個辦法卻也不是根本解決的辦法,之所以有那麼多的海賊誕生,除了羅傑話語的誘導勾起人的貪慾以外,就要歸根於貴族的剝削了。在大海上,人沒有了生路之後,其選擇的便只有成爲海賊這一條出路了。這一點無法解決的話,即使海軍解決再多的海賊,之後的四海也只會源源不斷地向着偉大航路供給着鮮血血液產生新的海賊。
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存在着天賦這個概念的,像夏洛特.玲玲那樣幼年時期便能擊潰整個巨人村莊的人,只要有一個成爲海賊,對於這個世界就是一場災厄。
“他們說的是什麼?”喬巴問。
在鋼鐵的荊棘林圍成的天然室,方行與一笑在其內交談,而方行其餘的船員則待在一側,澤法的人則同樣待在一旁,名爲接待,實爲監視。
艾恩戴着面具,並未直接與澤法相見,她覺得先讓方行搞清澤法叛離的理由比較好,在她傳遞出自己無事的消息不久之後,澤法就叛離了。即便方行說是七武海愛德華.威布爾的關係,但她想知道是否與她存在着聯繫。而因爲在傳遞的信息上,並未透露與方行在一起的消息,澤法並不知曉她的存在。
面對喬巴的問題,衆人都是面面相覷,對於DYNA巖破壞END PONIT的熔岩塊都從未聽過,他們基本都把目光移向了羅賓。在他們之中,也只有羅賓學識淵博。
DYNA巖這樣可以與古代兵器破壞力媲美的東西,自然被海軍掩蓋起來。
而同樣的END PONIT更是隻有海軍高層將領才能知曉,並且勒令禁止傳播這條訊息。
“我也只是聽說過DYNA巖,據說在接觸到空氣的時候會發生劇烈爆炸。”羅賓所知道的也僅限於此,這還是他在書中記載看到了DYNA巖,不過具體的威力幾何她卻也是不知曉。
“聽這名字很酷的樣子,可以當個煙花來用。”路飛發表了意見,“巴基最擅長這個了,他的特質巴基彈就是不錯的煙花,如果他在的話,就讓他來放這個。”
恐怕在知曉了DYNA的威力之後,路飛也可能做出如此任性的舉動。
但要是巴基知道了,估計會產生後怕,將堪比古代兵器威力的DYNA巖當成煙花來用,估計看到這個煙花的人,都沒這個命。那可是連島嶼都能炸飛的強大威力,僅憑這一點被方行差遣,被派去運送那隻改造的野獸的巴基就得感謝方行。當然,這是在知曉路飛產生這種想法和DYNA威力的情況下。
“你不認爲你的行爲很蠢?”方行問。
“我一直堅信着海軍能夠做到這一點,這也是我一直致力於培育新一代海軍的原因,可是...突然有一天夢醒了,如果這一些都能用噩夢來解釋,可家人卻也回不來了。”
澤法在說這些的時候,透露着傷感。他在四十多歲的時候,有了一個自己的家,有了孩子。
“在我有了孩子的時候,我曾經考慮放棄過海軍的職業,因爲這個職業讓我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他們。我的願望很純粹...一家人在一起和睦的生活,賢惠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半大點的大小,應該會很可愛,笑起來最好有兩個酒窩,最好能夠與我親暱..”
方行低着頭,他頭一次沒有打斷澤法的話,他靜靜地聆聽着澤法的呢喃。
喬巴和路飛兩人聽着澤法那感人肺腑的言語,兩人哭成淚人抱在一起。尤其路飛,在前一刻聽着澤法說着“如果沒有海賊”這樣的話的他,差點就起了揍飛他的念頭,可這一刻卻也可憐他。雖然他有着家人,可也理會澤法的那種孤單,這一刻他那一點揍飛他的念頭都消失了。
在澤法說完之後,方行緩了一會才說道:“這一些,並不是你剝奪別人生命的理由。”
“可海賊的存在,只會讓更多的生命逝去。”
“海賊的話,有海軍解決。”方行說着連自己都不信的話。如果真能解決的話,又何必等到現在。
“就因爲對海軍失望,我纔會成立NEO海軍。既然海軍沒辦法解決的話,就由我代勞。以最小的損失代替,這份罪惡也由我承受。”
按理說,澤法的這番話表決出了他的決心之後,方行的性格是不會繼續深究下去的。因爲他的干擾,使得海軍更快地注意到了澤法,在知曉他所要做的“傻事”之後,能夠更快地行動起來。以澤法所率領的這批人,是根本無從得手的,這是根本上實力的差別。
然而,方行此刻卻不得不阻止澤法。一方面,真的讓澤法去實施這個計劃的話,澤法的經歷多半又能拍成一部劇場版Z,海軍亦或是世界政府都不會放過產生這個想法,準備毀了整個新世界的澤法,方行並不想看着澤法送死。而另一方面,在事先與四皇有過約定,準備實施一番計劃的方行,這個新世界需要平穩。
“你能承擔得起嗎?”方行喝問。
“用堪比古代兵器的DYNA巖去引爆新世界三塊END PONIT熔岩塊的話,整個新世界的海域都會被海底噴發而出的熔岩毀滅,包括你所痛恨的海賊,甚至於你平日裡所保護的平民,所有人都要死!這一份罪,你承擔得起嗎?”
艾恩驚訝,她沒想到澤法老師竟然要做這麼誇張的事情,可在想到澤法老師的遭遇和對學生的呵護之後,她不由得覺得..這些事情並不是那般不可理解。但理解歸理解,現在的她還無法接受。
路飛更是難以容忍,他直接撞碎了鋼鐵荊棘,衝了出來,毫無猶豫地用那拳頭揍向了澤法。他收起了之前的想法,果然他還是要揍飛這個傢伙。
澤法,曾經號稱“黑腕”的大將,即使是路飛突然襲擊,他在看到其撞飛鋼鐵荊棘的時候,稍微注意了一下,但下一刻卻是輕易地用拳頭將路飛的拳頭包裹而住,接了下來。
見路飛臉上如此癲狂的模樣,再聯想他所說的話,他只以爲路飛是因爲他做出這種事情而憤怒。
澤法非但對這次的襲擊不感到生氣,反倒有些欣慰。這沒有錯,是因爲感到憤怒纔是,這至少代表着他內心存着正義。
然而路飛卻不是這般想的,對平民的憐憫是一方面,另一點則是海賊憧憬的“one piece”是在偉大航路的盡頭,那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隱藏在新世界。路飛怎能容許一個突然出現的老頭,破壞他的夢想。
澤法將其甩飛回方行船員停留的地方,索隆將其接了下來
“路飛,可別隨便行動。”索隆道。
娜美見索隆難得說了句正確的話,也跟着道:“沒錯,你別突然襲擊。”
“要行動的話,記得通知船員一聲。”索隆躍躍欲試,也想參與戰鬥。
路飛點了點頭,“我要揍飛他。”
這現狀,明明是別人揍飛你!娜美哭喪着臉。在路飛衝出之後,他們就被NEO海軍包圍起來了。
氣氛緊張,NEO海軍可不允許有人襲擊澤法,他們的目光也鎖定在了方行的身上,即使那個人是澤法教官曾經的弟子。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的藤曼,束縛住了躍躍欲試的路飛與索隆。
“這是什麼?”路飛喊道。
索隆那還未拔刃的手,也被突然出現的藤曼緊緊束縛住。只要讓他動到刀柄,他就能輕易地切開這些藤曼,可對方似乎早有準備,緊緊束縛在他的關節處,不然他握刃。
出現在衆人視野之中的是一個高個,穿着打扮奇怪的男子。
“賓茲..”艾恩呢喃着道,但賓茲並未發現她。
賓茲轉身看向了方行,“方行,讓你的船員不要貿然攻擊,否則..即使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留情的。”
方行攤了攤手,明明就是路飛他們貿然行動,這件事還得攤到他的頭上。再者說,就算賓茲沒有留情,在危急時刻,索隆和路飛爆發的戰鬥力,都超過了賓茲。
“這是我選擇的,便不會後悔。”澤法道,他沒有因爲方行的所說,就動搖了自己的決定而改變主意。
“可惜晚了。”方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