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沒有感到意外,他已經習以爲然了,如果說霍金斯表現出不一樣的態度,他反而會感到奇怪。
“呼呼呼呼..”一笑揉了揉那把磨損得厲害的杖刀發出了笑聲,只要這個問題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也樂於旁觀。
伊萊聽着一笑的聲音,不由得再次勸導道:“一笑先生,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一個國家...只有真正擁有了王族的後裔,才能夠穩定下來。”
“哈?在這個國家..可沒有王族。”
聽着伊萊又這麼說,一笑只好打了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不,其實已經有了。”伊萊卻道,即使沒有加冕王冠,可是這卻是默認的事情,沒有一個居民會反對這件事情。
海風呼嘯,艦隊還在航行,他們向着瑞麗弗進發,爲了一年一度的“猛男節”。
“來了!來了!自由之軍歸來了!”
忽然有人大喊了起來,人羣沸騰了起來,早早就已在碼頭處等待的居民首尾相顧地歡呼着。
只不過在這歡騰雀躍之地,卻有一塊空缺之地,那裡停留着一艘海賊團,船上掛着草帽的標誌。
在這塊空缺的地方,青稚早早地就已來到這裡,並且正在等待着瑞麗弗軍隊的到來。
這是一個奇異的國家,即使在碼頭處他被認出了大將的身份,可對方卻沒有因此放他離開,這個身份在這裡彷彿無濟於事,他被勒令停留在了碼頭處。這在其他國家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是不可思議,因爲海軍大將某種程度上比起國王還來得尊崇。他所代表的意義,是可以輕易地摧毀國家級別的力量,而瑞麗弗所做的僅僅只是給他騰出了一塊足夠的空間,而這還是看在海軍大將的份上,否則換做其他人則可能被趕出島嶼。
青稚放眼看向南方的海洋,伴隨着陽光的餘暉,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是鋼鐵鉅艦,橫排過去,一眼望不到邊。在艦隊急速航行所帶起的壓力下,海平面隱隱出動了波動。片刻,波動變成了海浪,在艦隊的帶動下向着海岸衝擊而來,然而在這股威勢之下,人們依舊平靜地等待着在海岸沒有任何的動作。
僅憑這一點,青稚就足以肯定,這些戰艦比起海軍的軍艦還要優良得多,其速度至少也是海軍軍艦的數倍以上,否則即使集結這樣數量的艦隊也無法帶起這般的海浪。
“他們瘋了嗎?怎麼還不停下,再不停下的話船隻就撞上海岸了!喂..你們快跑!不然就來不及了!”路飛向着人羣裡喊道。
衝擊而來的海浪以及帶着戰艦,普通人的身軀被其撞到,便是粉碎。
“誰知道那些傢伙怎麼想的!路飛!我們先跑吧!”娜美說。
“別動!這裡很安全。”巴基叫住了娜美他們,他雙手交叉橫在胸前,擺出一副臨危不懼的姿態。海浪的衝擊對於大部分惡魔果實能力者來說都是致命的,按理說巴基應該早就逃離了纔對,可這一回他之所以沒有選擇逃跑,反而留在這裡擺姿勢的原因,其實是因爲青稚的緣故。深知青稚實力的他知道,在青稚強大的能力下,這樣的衝擊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所以只要待在他的身旁便是安全的。如果離開這裡,因爲被勒令禁止進入島嶼的關係,反而可能遇上危險。
海浪衝擊而來,近乎數十米高的海浪,所帶來的衝擊力絕對超過了噸級,然而瑞麗弗的人並沒有退縮,他們就這麼站在了海浪之下,嘴裡還侃侃而談着,彷彿這足以危害到性命的海浪衝擊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一般。
巴基的臉色衝平淡轉變成驚愕...海浪已經漫過了他們的頭頂,可是青稚卻還沒有動手的打算,他逐漸失去了平常心,他在爲自己剛纔做出的決定而後悔,如果不耍帥的話,或許麻煩就不會那麼多了,他完全可以憑藉能力從空中進行逃竄。
就在海浪貼到眼前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下來,並不是青稚的能力結成冰塊,而是保持着液體的狀態停留在了空中,與此同時停下的還有疾行的戰艦。
“一笑!一笑!”人民們歡呼着這個名字。
這是一股難以想象凝結的氣勢,即使是草帽海賊團的衆人也被這股氣勢嚇到了。雖然因爲路飛時常惹禍的關係,比如猛揍一個國王引來舉國的追殺,盜取公主的飲食從而闖入閨房等等..他們所面臨的困難和危險遠比正常的海賊用兇險得多,可是這股氣勢卻是不同,與他們所遇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都存在着差異。
青稚也微感詫異,面前的凝結,居民間的和睦,愛戴的國王,這不禁讓他覺得..這與他所期望的正義相同,可是一笑的做法無異於違反了衆多的規定。那麼到底是規定下的正義正確,還是一笑這樣超脫於規定的行事作風正確?青稚現在也說不準,若是原來的他,或許會覺得按照規定的做法才能保持平衡,可以海軍一直按照着世界政府所安排的平衡運行,可是現如今的世界卻越加混亂。然而,他也不能說一笑的做法是對的,雖說瑞麗弗這個國家發展迅速,整個國家帶給人的感官也是逐步上升。可除此之外,一笑也招來了混亂。
瑞麗弗的人口是奴隸,而貴族們通過財富和剝削所得來的奴隸,再被瑞麗弗奪走。尤其是瑞麗弗的軍隊,所賦予的任務就是從貴族的身上掠奪財富,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是以貴族的財富來使得國家平穩發展,所以青稚無法肯定這個做法的對錯。
海浪散去,露出的鋼鐵戰艦比起剛纔遠觀顯得更加震撼。黑金的鋼鐵,經由一流設計師所構造的船型,鎖骨在關鍵的船身處鎖死,兩側各附帶二十處炮口。船身高達十來米,長數百米,即使是海軍也沒有這樣的戰艦,很難想象是一個只有島嶼的小國可以擁有的戰艦。如若可以購得這些材料,青稚預計這樣一艘戰艦,所需要的費用可能是海軍軍艦的十倍以上,也就是十億貝利左右。而這樣一排過去,至少數十艘左右的戰艦,即使是海軍想要湊集這筆資金都困難無比。
難不成搶奪貴族真的那麼好賺?青稚暗暗想到。
戰艦停靠在了港口處,但只有爲數不多的三艘停靠了過來。與往常不同,男子們並沒有全部走進海港,在“猛男節”雖然促成了情侶,但是能夠具備着資格的人便只有通過測驗獲取資格的勇士。在連續不斷的作戰中,他們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尤其是貴族購買來的奴隸之中,有很多是專門用做保鏢的奴隸,而他們的強悍在戰鬥經驗的積累上得到了證實。可以說這些人每一個若是被標榜上賞金的話,最少也是數百萬以上。再加上,配備着由瓦爾波專門製造的特殊武器,即使是遇到千萬級別的海賊也可以一戰,更何況有一些個別實力者更是破億。
而三艘軍艦的人,被稱爲“猛男”的大約有五六百個,在現在的東海,這樣的人出去便可以製造出一個克利克海賊團的騷動,瑞麗弗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東海名副其實的第一強國。
“看樣子,能夠在這個國家好好戰鬥一回了。”索隆露出了戰鬥的慾望,他的目光幾乎鎖定在了人羣之中的一些個別的劍士上。
“不知道會不會拿肉招待我們?”路飛平淡地說。
娜美幾乎崩潰了,一個戰鬥訓練狂,另一個則是吃貨,現在根本就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們被青稚莫名地帶到這裡,難道先考慮的不應該是他的用意嗎?不過總體一件事他還是明白的,那就是兩個人都指望不上。
娜美,烏索普還有巴基在內,對於接下來應該如何做,進行了小聲的商討。不過沒等他們商討出結果,瑞麗弗未加冕王冠的王,就已經在衆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這裡。
“海軍的大將?”一笑弱弱地問道,因爲看不見的關係,故此一問。
從茶豚那聽說過一笑的作風,但是親眼見到還是有些怪異,你能想象一個擁有着大將實力的人,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和藹的大叔嗎?青稚也沒有想到一笑的性格會是這樣,就如同其他人在見到他之前不認爲他是一個慵懶得連擡下手都覺得麻煩的人。
“是,我來找你,有事情商討。”青稚說。
“哇,這個瞎眼的大叔,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嗎?他看起來不像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路飛不知何時跳到了一笑的身旁,打量起他來。
這個浮誇的做法,無疑激怒了這個國家的其他人。一笑拯救了這個國家的人,賜予了他們新生,而這樣的恩人此刻卻在他們的面前受着侮辱。
“混蛋小子!我要把你的嘴巴給堵上。”
“你休想活着離開!”
一笑看着方行,即使他看不到,他擡起了手讓嘈雜的衆人平息了怒火,然後才說道:“我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我只是一個瞎眼愛好賭博的大叔而已,怎麼樣,陪我賭兩把嗎?”
“不要。”路飛挖着鼻孔拒絕道,“你不是瞎了嗎?怎麼喜歡賭博,別人騙你怎麼辦?”
“呼呼呼..只是個興趣而已。”一笑的言外之意,他並太在意勝負,他所在乎的只是過程。就如同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一般,他並不在意這樣的做法所帶來的結果會是如何,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有人敢騙一笑先生的話,我們就把他給活拆了!”有人迴應了路飛的問題。
路飛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完成了挖鼻孔的工作,然後在衆人驚愕的表現之下,極其平淡的屈指彈在了一笑的身上。
“混蛋小子,我們殺了你!”身爲瑞麗弗的勇士,如何能夠容忍路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們幾乎同時發動了進攻。
一笑再一次制止了。
“可以告訴我,這麼做的原因嗎?”一笑問道,在他的見聞色感知之中,路飛的做法並無惡意。
“聽說你很厲害,我本來想跟你打一場的,可你連我的鼻屎都躲不開,以後還是別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路飛說。
奇怪的邏輯,一笑的第一反應,但馬上他又覺得有趣,因爲路飛是在擔心他的意思,只是擔心的表達方式總有些讓人產生誤會。
“一笑先生,別攔我們了,看我們把這個小鬼打趴下!”
“明明是我一拳把你們揍飛!”路飛不服輸地反駁道。
“這樣有趣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我呢?”索隆跟着道。
青稚愣在一旁,事情發展得總有些莫名其妙地,但是慵懶的性子,讓他不想去制止。
“算了吧,你們贏不了他的。”一笑勸阻道,然後他看向了青稚說道:“而且,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進行商討嗎?”
“不行!一定要打一場!”路飛堅持道。
“拔出的刀刃,不沾血,豈有收回的道理?”索隆說。
娜美,烏索普,巴基三人組幾乎陷入了絕望,這兩個混蛋,就不能跟哲普學學嘛?好好地待在船上,不就好了?
“方行,曾經讓我遇上你的時候,關照一下,我總不能用刀刃招待。”一笑忽然說。
“你認識方行?”
“嗯,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旅途。”一笑道。
“他是誰?”烏索普問道。
“我的兄弟。”路飛說,“不過..我曾經說過,要打飛他。”
沒有任何緣由地打飛自己的兄弟?這是隻有路飛纔有的出奇想法。
“呼呼呼...那可真是要期待一下了。”一笑說,“現在該討論事情了吧。”
“你應該知道..最近東海突然出現的野獸。”青稚說。
一笑點了點頭,“最近在征戰的時候,還遇上了。。這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野獸,在稍弱一些的國家出現甚至具備着覆滅國家的實力。他們的情緒很暴躁,會主動地攻擊人,”
在他的見聞色霸氣下,他感知到野獸透露而出的情感,那是除卻殘暴情緒以外,便只有痛苦感知的野獸。他曾經壓制住他們,試圖使其平靜下來,可是他發現這只是無用功,痛苦使得他們更加殘暴,而殘暴的情緒又使得他們的身軀更加痛苦,這是一個惡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