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巨象事件發生之後,和之國傳出了光月御田大名身死,其子嗣光月桃之助消失的事情,同時還有着百獸海賊團撤軍的消息。
在沒有大名閣下和其子嗣桃之助出來闢謠的情況,以及海岸漁船傳來的一系列百獸海賊團撤離的訊息,無一不是證實着這則消息的正確性。一些原本保持沉默的武士,更是出來承認大名閣下身死的事實。這在和之國無疑掀起了一陣波瀾。
這是一場事先就已經計劃好的預謀,狐火錦衛門敢肯定。在他反應過來之後,這則消息就無從封鎖了。本來在其話語下,準備撤離的武士,絕大多數都撤銷了先前的打算。他們違背了與狐火錦衛門的約定,紛紛重新歸回和之國,並加入了現在勢力龐大的將軍的麾下。
和之國瞬時陷入了動盪之中,以黑炭大蛇將軍爲首的官員出來維持了秩序,瞬時和之國名義上繼承人仍爲光月家族,實則已經轉變。
狐火錦衛門也明白島內的局勢,在消息透露而出,對方採取的舉動,封鎖起一些原光月家族家臣的府邸,殺害效忠大名的武士,黑炭大蛇那邊擺明了就是要排除異己。
而從海軍那得知的消息,知道少主桃之助被帶到了佐烏,並不在和之國。狐火錦衛門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打算。
他直接了海軍的地盤上。
“海軍是如何確定桃之助大人的訊息的?”他問。
“佐烏只有光月家族的人,才能指揮。而現在巨象動了,當然不排除你的主君光月御田管不住下半身。”
“混賬話!主君高尚的品格,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
“只是舉例而已。”方行聳肩無所謂道。
“有沒有可能是凱多的人。”
“不會的,先不說凱多對於佐烏沒什麼興趣,恐怕在光月御田死了之後,凱多就沒了興致了。而且,要是真的是凱多,在能過操控巨象之後,首先會掀起的就是戰爭了。”
“能幫忙尋找桃之助大人嗎?我們會提供報酬的。”狐火錦衛門道,在其一旁的陣雨堪十郎也點了點頭。
方行笑了笑,嚴詞拒絕道:“我的任務是協助和之國抗擊凱多而已。可不是保姆,沒有必要爲了你的少主跑這跑那的。而且,以你現在被通緝的情況,也付不起足夠的報酬。”
狐火錦衛門愣了下,本以爲事情會順利得多。因爲海軍爲其提供少主信息的時候,他認爲海軍充滿了善意,那麼拜託他們去尋找桃之助大人,這個事情也極有可能可行。
答案雖然讓其驚愕,卻也沒有說錯。海軍並沒有義務替他尋找君主,這只是他的私事。但他卻不能這麼說,他只能詭辯道:“大名的死亡,兇手正是百獸海賊團的船長凱多。如果..海軍能及時地支援的話,結果就不會如此了。現在,桃之助大人失蹤,整個和之國爲此陷入了混亂,海軍應該爲此負擔責任。”
“你說得也沒錯,你覺得我會這麼說嘛?”方行調侃了一句,“責任?即使是你上報海軍本部,我也不會因此受到任何的責罰。海軍的任務僅僅是守護大海的和平而已,即使可以干涉國家的內亂,但這是出於當地海軍最高軍銜長官的判斷,而我的判斷是不。”
狐火錦衛門在方行明眼的拒絕下,無法反駁。他只能嘆了口氣,露出了不甘神態準備往後走。
“逮捕拐走桃之助大人的狐火錦衛門!”船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響。
“什麼!?”狐火錦衛門被聲音嚇了一跳。他特意沒有攜帶僕從,隨行的也只有陣雨堪十郎,來的時候也是特意在山林中穿梭,行蹤不可能這麼快暴露的。
他頓了頓,眼神瞬間瞥向了方行。
“是我。”方行迴應了他的眼神,他極其平淡地說道。“誰說海軍只能爲你提供情報,現在在這個和之國與那個將軍做交易,明顯更值當。”
“快走!這裡由我擋住。”陣雨堪十郎說。他對方行做出了提防的姿勢,防備着他的攻擊。
“放心吧,我沒有攻擊的打算。”方行顯得平淡,“我只提供情報而已,並沒有打算出手,這太掉價了,還有..別抵抗了,裡面已經圍了三圈,還有着與你們實力相差無幾的劍士,逃是逃不掉的。”
“該死!”狐火錦衛門罵了聲,他沒有選擇與方行硬碰硬地方式,而是迅速地拽着陣雨堪十郎向着船外跑去,他當然沒有選擇聽從,哪有人說“你別跑,跑不掉的。”,就真的停止逃跑行動的傻缺。
只是在跑離這艘船之前,狐火錦衛門和陣雨堪十郎幾乎同時露出了咧嘴齜牙的面容,他們在疾行之中突然急停了下來。慣性迫使着他們身軀繼續向前,兩人面容的驚懼之色更甚。
在大約滑行了兩三米距離的時候,這才停了下來。
狐火錦衛門的臉頰之上,多出了一抹嫣紅,那是臉頰被劃開的血線,在其臉頰貼着的地方,是細線組成的防禦網。與之不同的是,陣雨堪十郎在速度上稍遜一籌,反而沒有被劃傷。
“好險..”狐火錦衛門嘀咕着道,以眼前細線的鋒利,如果沒有防護直直地撞上去,大概率以腦瓜子爲核,被切分開來。
一道聲音,順着門內,緩緩攀了出來。
“我動手太掉價的話,可我的手下動手,那就不會了。”
“誰是你的手下,別太囂張了小鬼!這只是一個年長者對於年幼傢伙的照顧。”多弗朗明哥反駁道。
“是我的錯,不該指使一個年長得快要入土的人。”方行說。
“你這傢伙,真的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
“這點,你也差不多。不過這次你的攻擊是不是過分了一點。”方行從船艙走了出來,順帶着用手彈了下細線,“人可是活着的時候,價值纔會高些,我可是等着報酬呢。”
“誰管啊,強者決定弱者性命,一切都這麼簡單。看起來,這兩人並不是一點本事都沒,否則早就被切碎了。”
在方行與多弗朗明哥交談的時候,狐火錦衛門以及陣雨堪十郎卻不敢有任何地動彈,細線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講他們環環繞住,根本就沒有移動的空間。
“你這卑鄙的傢伙。”狐火錦衛門不甘心被捕,只得喝道。
“再罵一點,我不介意。”多弗朗明哥說。
“我介意。”方行瞅了眼替其回答的多弗朗明哥說。“佩羅娜讓他消極一下。”
“真是的,只會使喚人。男生們真噁心,這一次不知道又要搞什麼。”佩羅娜抱怨道,手上卻沒有遲緩,從她的手心裡放出了幽靈穿過了狐火錦衛門的身體。
“啊...好想做一隻..蝨子。”狐火錦衛門突然趴在了地上,完全喪失了鬥志。
“錦衛門!你忘了要追尋桃之助大人的下落了嗎?”陣雨堪十郎被狐火錦衛門這副姿態嚇到,“你忘記我們的鬥志了嗎?”
“好吵..”佩羅娜再次抱怨。
這一回沒等她放出幽靈,陣雨堪十郎就已經做出了閉合嘴巴的動作,示意自己之後不會開口。
黑炭大蛇將軍的武士士兵很快衝入了船內,成功地將狐火錦衛門以及陣雨堪十郎逮捕,他們道謝道:“感謝海軍的幫助,將軍大人會備上厚禮。”
“那我可是要期待一下了。”方行說。
武士顯得驕傲,他們的將軍是和之國現如今的實際掌權者。就連海軍基地長都跟他們配合,而所付出的卻僅僅是某種“厚禮”。說不定,那個時候,還可以給他們貢獻不錯的收益。
在人離開之後,多弗朗明哥反而嘲諷道:“你確定不是他們該期待一下,你給他們準備了什麼嗎?”
“我只是愛佔便宜的人。”方行說,他的人潛臺詞就是否認了多弗朗明哥的話,愛佔便宜的人,往往不會給別人回禮。
“你覺得我會這麼想嗎?因爲你的佔便宜,我已經痛失了唐吉訶徳家族的主力,甚至於連自己都置身死亡的危機中..數次!”
“這不還沒死嗎?”方行語氣裡帶着可惜。
“也就口頭的佔便宜,不至於有危險。”多弗朗明哥說。“這一次的行動,與你所言的敗壞名聲,有關係嗎?”
“有,這一次應該能敗得徹底,我已經讓人散播這次海軍爲了利益出賣狐火錦衛門的消息。”
“你到底準備做什麼?”多弗朗明哥加強了語氣,他有些看不透了,他到底準備做什麼?
“一勞永逸,我準備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將最大的麻煩解決。”
……
“海軍基地被毀了!”專門傳遞情報的海軍,臉色焦急地衝入戰國元帥的辦公室。
坐在桌旁審視文件的戰國,並沒有慌亂。海軍基地被摧毀,是一件大事,雖然悲傷哀悼依舊,可是卻不是一件令他意外的事情。這些年來,海軍基地被摧毀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隨着大海賊時代的到來,海賊未必處在了弱勢地位,甚至於在一些地區,是海賊強過海軍,而因此形成海軍與海賊,獵捕身份顛倒的情況。
重要的點是誰摧毀的?每一個能摧毀海軍基地的海賊,都是值得海軍去關注和逮捕的海賊。
“摧毀基地的海賊是什麼團伙?”戰國問道。
“...”傳遞情報的海軍臉上有些尷尬,他思索了幾秒,才說出了他認爲比較合適地答案,“不止一個海賊團伙。”
“不止一個?”這讓戰國稍微鬆了口氣,如果是一個海賊團反而更危險,不止一個只能說海賊們聯合在一起進行了襲擊。
“是哪一個海軍基地?”戰國接着問,這個彙報士兵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他有些不悅。
“Z1基地。”
“Z?海軍裡有這種編號嗎?”戰國有些奇怪,但下一刻他回想起來了,“對了,是新世界的海軍基地,是澤法那個傢伙取的....新世界..基地?你說新世界基地!毀了?”
戰國的手掌從臉上垂拉了下來,這是心痛的感覺,那一批物資足以供應海軍本部一年的戰損,可就這麼沒了?而建成基地還沒過一個月的時間。
他敢肯定,方行那個小子不在基地。以他的實力,如果沒有四皇勢力直接進攻的話,其他人是無法拿下他的。而顯然比起其他海賊,四皇是不會隨意地向海軍發起進攻的。他們遠比其他人需要顧忌,不僅僅是海軍,還有其餘的四皇。
按照那個小子的風格,不在基地似乎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
不生氣,不生氣。戰國安慰着自己內心說道。
“傷亡多少?”他儘可能平淡地問道。
“大約兩萬五千名的海軍死亡..”傳訊員僵硬地回道。
“多少!?”戰國不敢相信他聽見的答案。
不止是戰國無法相信,包括負責傳遞和接收情報的這名海軍也是如此。他在剛開始收到訊息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比如兩百五十人,稍微過分一些兩千五百名也是極限了。可無論詢問多少次,答案都是沒有改變。
“兩萬五千名死亡。”傳遞情報的海軍重複道。
那座基地在建成之後,有爲其彙報人數,那恰好是比兩萬五千名再多餘一些的人。現在彙報出來的人數是兩萬五千名?那豈不是接近全滅?
戰國額頭一陣發暈。
“讓方行基地長彙報情況。”他齜牙道,方行這傢伙是故意的?
“那個...”傳遞情報的海軍有些猶豫,這是比剛纔彙報傷亡人數還要來得艱難的表情。
戰國看了出來,“說!”
“基地長說,‘出去溜達了下,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傷亡有點慘重,不過還保下了兩百人,誇我吧。’...就是這樣。”
“誇?”戰國的臉上涌出了怒氣,但他卻說不出任何一聲的罵語。
雖然不是海軍,但是海賊也是鮮活的生命,即使那是羣渣滓也不應該無視他們的生命。可是..做出這個決定,讓其率領着海賊成立新基地的人,正是他——他也必須負責。
“..通知鶴...。”戰國說。
巨象的事件,讓他無法理解世界政府的做法,可這也並不意味着他能理解方行的做法,方行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也爲此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