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了不起的稱讚。”方行說道,“可說到底..突然說起這人,你是打算讓我做些什麼?”
雖然在聽到索隆的時候,方行有些驚訝,不過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已。對於耕四郎所言,他並沒有反對。索隆確實是一個堅韌的劍士,在堅韌和努力之下還附帶着所謂的光環,可以說在每一個絕境之下都能快速進步。不過..在兩人交談的時候,本不應該提及索隆,而耕四郎卻說了出來,是想說明什麼?
耕四郎似乎早就想到了方行會這麼問,用準備好的答案回道,“我覺得你會有碰上他的機會。”
“怎麼說?”
“他在追尋着最強的道路,那麼以你的劍術,將來總有一天會成爲他的挑戰對象。”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在遇到他的時候,放水?”方行試着詢問,這是他認爲最恰當的答案,也是最有可能的,在自己的弟子可能遇上強悍的劍士時,擔憂其的安全是一名普通老師都會憂慮的事情。
耕四郎搖了搖頭,說出了決然相反的答案,“不,我希望你能夠用你的實力讓他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有時候落敗,對於一個人來說反而是成長。”
“落敗確實會使人成長。”方行贊同着說,可是眼神一凝,紅色的眼眸看着耕四郎略帶笑容的臉頰,他話鋒突轉說:“可你要知道,劍士之間的戰鬥,落敗付出的可能是生命,你不擔心弟子的生命嗎?”
不擔心?不,怎麼可能不擔心。耕四郎的面容沉了下來,臉上帶着的笑容也略微收斂,顯得幾分的沉重,這是他很少露出的面容。
“擔心。”耕四郎道,“可如果擔心真的能起到效果的話,那麼擔心未免太過於廉價了。要想成爲世界最強的劍豪,就註定要與世界上劍士交鋒,這條路註定是充滿荊棘的。作爲老師的我能做的僅僅只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而已。”
勾起了這個話題,方行又將這個話題終結。
“擔心,我覺得你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耕四郎愣了一下,他突然問道:“你認識索隆嗎?”
方行這句話彷彿就是再說,你沒必要擔心索隆了,我覺得他有成爲最強的潛力,你要做的就是默默支持,所以他纔有如此詢問。
“額..這倒不是。而且想必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方行說。
“可你不是說...不用擔心。”
“我的意思是在我這邊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準備成爲最強的劍豪,也沒準備成爲他的挑戰對象。打打殺殺什麼的,對我來說太不和諧了。”
耕四郎的眼神有些僵住,剛纔那個表現強勢,外加傳聞中的兇悍少年,在這裡卻說和諧,這怎麼風格都有點奇怪。不僅是在這一點存在着問題,更爲關鍵的地方是...
“世界最強的劍豪,並不是靠着逃避得來的,即使你沒準備成爲他的挑戰對象,終有一天...挑戰也會到來,你無法避開。”耕四郎篤定地說。
“..那麼我挑戰你。”方行隨即說道。
“額,可是我完全打不過你。耕四郎避及說道。
“可你不是說,挑戰無法避開嘛,可你卻避開了。那麼到時候,我跟你一樣避開就好了。而且你剛纔說了吧,有碰上我的機會,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自然,你其實知道的吧,知道我的下落,正因爲知道我在哪裡,所以敢這樣肯定,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或者說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耕四郎尷尬地笑了笑,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用幾聲怪叫來跳過了這個話題。
兩人之後又針對一些方面閒扯了一會,可無論方行如何說,耕四郎總會把挑戰推辭開,就像是在避及着什麼。
方行沒有追問,因爲他知道,終有一天會揭露的。
……
哥亞王國
這是階級分層鮮明的國家,貴族過着貴族的生活,地區被管理着,階級被劃分開,每個人都過着每個人應該過的生活。
它被譽爲了東海最美麗的國家,正是因爲它成功的將不必要的事物完美的排除,是“隔離社會”成功的典範。
在這裡,地痞流氓在犯錯之後,便會備驅逐到外城區的垃圾島上,也這也因爲多年前的一場火災給消除了。現在的哥亞王國是完美的代名詞,即使是世界貴族的天龍人,每一年都會來到這裡觀光旅遊,足以體現他被人所追尋着的另類“完美”。
“哈,是海軍的少將大人啊。我立刻給你安排包廂,這邊請,這邊請...”一家店鋪的老闆,臉上帶着諂媚,熱情地招呼道。
在哥亞王國,貴族之外,最爲高貴的人莫過於海軍了,甚至一些高職位的海軍,其所帶來的影響力更是超過了貴族,媲美王族。深受這些觀念影響的飯館老闆,自然不敢疏忽,即使他認爲有些奇怪,卻也不敢質疑。海軍的少將,這在哥亞王國內,甚至可以媲美一些高級的貴族,這樣地位的人,絕不是他能得罪的。
而被他稱爲少將大人的人,正是方行。
他拍了拍扁平的肚子,眼神肆意地投在了飯館內擺放的圖片上,思索着應該吃些什麼。
在離開了耕四郎那裡後,他先是把糧食交接給你一笑,便來到了這裡,準備採購一些物品。之所以挑選哥亞王國的關係,是因爲在一笑將島嶼移到海面後,所挑選的位置,正是離哥亞王國的不遠處。
這是方行和一笑商酌之後的結果,哥亞王國的附近可以說是最危險,卻又最安全的所在。說是最危險,因爲哥亞王國是東海的明珠,關注度相比其他國家更高,換句話說守備力量也是最強,而且這裡還是海軍英雄卡普的故鄉之地,卡普偶爾會回到這裡,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對於非法的人士來說,可以稱之爲整個東海最爲危險的地方了。
然而這個地方卻也是最安全的,正因爲關注度最高,所以也最安全。一笑所具備着高強戰力,讓整個海軍爲之戒備,而他出現在了這裡,就這麼暴露在了視野之中,反而會讓人安心,至少他不會影響到偉大航路內的局勢,讓本來就糟糕的局面更加混亂。
在來到了這裡之後,因爲海軍之前的宣傳關係,尤其是在哥亞王國這個信息暢通的城市,幾乎所有的人都知曉他的身份。
方行也親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規則束縛下的狂熱,因爲前行的街道是平民街道的關係,幾乎所有的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低下頭顱,不管是小孩,老人,女人,還是成年的男子,任何年齡段的人都一樣,低下頭顱並不會傷到他們的自尊,一切都顯得那般的自然。
即使他們的眼神之中帶着質疑,他們知道方行的身份是一名海軍的少將,可是看模樣卻不像是,應該說這個年紀的人能當上一名海軍上尉便足以讓人吹噓的了,更何況是海軍之中的要職少將呢?可質疑歸質疑,卻無一人真正的提出自己的質疑,大家都墨守在了規矩之下,沒人去試圖打破。
方行正坐在豪華的包廂內,旁邊是戰戰兢兢服務的女服務員,只是女服務員在工作時,不時地擡頭偷瞄着這個秀氣的臉頰。
這樣的人便是海軍少將嗎?她想,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如果說有的話,那便是,他真的是一個男孩子嘛?這個模樣,讓任何女子都感到豔羨的臉頰,肌膚..
就在女服務員思索着這些問題的時候,方行一邊吃着美食,一邊說道:“幫我叫下你們的老闆。”
“...”女服務員嚇了一跳,還以爲自己剛纔偷瞄的行動太過於出格,以至於對方發怒,要找老闆問責,急急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偷偷看你的,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找老闆!”
她的語氣顯得無措,慌張。
在哥亞王國,一旦長期沒有找到工作,便會被放逐。雖然在這裡的工作崗位並不少,可是女服務員卻無法肯定自己被辭退之後,是否還能找到工作。因爲在找下一份工作的時候,對方會先一步探查你被辭退的原因,而一旦發現她由於冒犯海軍的少將大人而被辭退,將沒有人敢僱傭她這樣的冒失鬼。
“..別太緊張。”方行安慰着道,“我只是單純的有問題找你們老闆而已,沒有爲難你的意思。”
女服務員鬆了口氣,這樣身份的人沒必要拿她開玩笑,她沒有遲緩,徑直地向着老闆所在跑去,此刻的老闆恐怕也在爲這位尊貴的海軍少將,準備特殊的美食吧。
幾乎在女服務員踏入門內的一瞬間,一個長相肥腫,是之前招呼方行的那個老闆,他手上還沾着廚房裡的油脂,甚至於還沒來得及清洗下手,便跑了過來。
“尊貴的少將大人,您是有什麼不滿意嗎?”
“沒。”方行搖了搖頭。順便將餐中美味的食物送入口中,用以安撫這位老闆,在慢慢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後,他說道:“食物很美味,我也很喜歡,叫你來這裡的原因,並不是因爲這個。”
“這個...”飯館老闆怯懦的昂起了半邊頭,試探着說:“不知道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呢?”
他在害怕着,害怕着這名海軍少將會提出什麼難堪的條件。平民得罪貴族,而被放逐的事例並不少見,其原因可能就是平民無法完成貴族嚴苛的條件,而被“半強制”的放逐。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海軍身上,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兩者都同樣身份尊貴。
方行知道他態度的原因,並沒有打算繼續爲難,他直接說出了目的,“我想知道附近的食材市場在哪裡。”
飯館老闆感到奇怪,尊貴的海軍少將爲什麼要去尋找食材市場,這應該是海軍後勤部考慮的,而不是一名少將大人。但他卻沒有提出這個問題的勇氣,他思忖了一下,回道:“就在城南的一片街區裡,如果你想去那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那麼就麻煩你了。”方行順勢說道。
飯館老闆僵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回答得那麼幹脆。這家店鋪雖然廚師很多,可是必要的料理的大廚卻只有他一個,一旦他離開的話,意味着今天是經營不下去了。他剛纔擔憂着說讓手下的人帶其去,會惹怒他,所以纔會那樣說。他思忖了一會,用一天的經營收益來換取平安,怎麼想還是賺的,便點了點頭。
“嗯,你們這裡有奴隸市場嗎?”
“哈,少將大人又在開玩笑了,這裡的奴隸早就被驅逐了,生活在這個國家的只有平民而已。”
“是這樣的嗎?”方行露出了幾分煩惱。
飯館老闆見其臉龐,知道這是不滿的意思,他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說錯了,海軍少將不應該是酷愛和平的嗎?即使不是,也應該不會喜歡一個國家存在着骯髒的奴隸吧。
“少將大人,是有什麼問題嗎?”他試探着問。
“我這邊需要一些後勤的人員,本來是打算在奴隸市場解決的。”
什麼時候奴隸也能當上海軍了?飯館老闆在心裡嘀咕着說道,內心有幾分不忿,奴隸在這個國家是骯髒的代名詞,怎麼可能讓其當任後勤人員呢?而且海軍的後勤,不是隻要向本部報備,便能派遣下來的嘛。
但想歸想,話到了嘴裡卻變了味道,他驚呼道:“那真是太糟糕了,看樣子是發生了一場大戰,損傷嚴重,纔會導致後勤不足需要奴隸來補充吧。”
“算是吧。”方行隨意應和着說。“那麼你們這裡有什麼地方可以提供後勤人員嗎?”
飯館老闆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或許貴族能夠解決,如果是少將大人提出需求的話,想必王族也會參手處理。”
在說話的時候,飯館老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先是諂媚了一句,“現在的大海真是太亂了,要不是有像您一樣的海軍守護着,估計也就沒有我們國家的和平了,想必王族不會拒絕大人您的要求。”然後頓了頓才說道:“如果大人不怕髒亂的話,可以去王國的角落。”
“角落?”
“額,算是不堪的地方吧,那裡是被放逐的人民去處。”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