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令官強納森給予他的權力,因爲在逮捕的時候肯定會遇上眼前這種不得不使用武力的情況,而這個時候他有權自我判斷——德雷克認爲現在便是他認爲的那個時刻。
幾乎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起,就等同於傳達了另一個意思,那就是眼前並不是傳言裡的鬼怪,而是入侵者。
所有的海軍便改變了心態,面上的表情也有所改變,從原先對於虛無存在的恐懼,變成了戰鬥時候的肅穆。無外乎其他,他們是經歷過無數戰鬥的海軍士兵,他們有着自己的尊嚴,在面對入侵者時,那巴隆的戰士沒有人會默認自己是孬貨。
“射擊!”
在德雷克下達指令後,海軍們幾乎沒有猶豫便扣動了扳機,向着眼前的房間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事實上,槍身三四十釐米,槍口兩釐米左右的口徑的槍支,對比其他的槍來說,威力並不可怕,別說洞穿鐵板,甚至於連泥板做的牆壁都無法洞穿,僅僅能鑲嵌在裡面而已。基於這個原因,以及對方能夠擋下子彈,德雷克纔會下達這個命令。其意圖在不違反那巴隆要塞不殺死敵人的規則下,逼迫對方現身。
由槍口冒出的硝煙散去,空氣裡仍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德雷克沒有關注這些,直接將視線投向了前方。房間的白色牆壁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整個房間就像是馬蜂的新家一般留下了一個個窟窿洞,然而與這個房間不搭的卻是牆壁前的那張桌子,桌子沒有任何的破損,除此之外沒有破損的還有桌子上的食物,只是他仍舊以同樣的速度減緩。
見其模樣,衆人哪能不知,對方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底,這纔會繼續吃着食物。
德雷克面色僵硬,即使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因爲內心的憤怒而亂了分寸,就在他要組織準備進行下一波進攻時,身後的烈風部隊長官站了出來。
在其身後站着一排排不知什麼時候便已經整備好的隊伍,他們微微蹲伏着身子,做着馬步擺着戰鬥的姿態一步步穩紮穩打的前進。
這是一個單看着就讓人感受到其身上體魄的隊伍,幾乎聳立出的雄健胸肌,發達的肱二頭肌,強而有力地四肢,簡明地說就是一個個肌肉達人。
德雷克對於這個隊伍也很有自信,他讓部下撤到兩旁,成掩護的作用,一齊前進。
隊伍的前進沒有進行下去,因爲被一聲聲音給攔下了。並不是那巴隆這塊聖地的廚師長潔西卡,因爲德雷克在襲擊前已經事先派人去知會廚房那邊了,所以這纔會在發生這樣的響聲時,本來一向注重規則的潔西卡卻沒有半點動靜。攔下他們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是這個基地的司令官,強納森。
“停手。”
“司令官!”德雷克只是行了個輕微的禮儀,他並不滿意強納森讓他們停下。而他是一個直白的人,並不會特意地隱藏自己的情緒。
對比起來,同爲少校的烈風部隊少校則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至於其他手下則警備着那個方向,保護着司令官的安全。
雖然這個保護沒有任何意義,因爲具備中將軍銜的強納森,在武力上比那巴隆基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如果他都不敵的對手,他們又如何能夠保護得了他。然而這個保護並不爲其他,只是出於敬重而已。
強納森輕揮了手,讓負責保衛的士兵後撤,自己則一邊走上前去,然後走到來那張桌子面前毫無防備地停了下來。
這個舉措無疑是把其暴露在危險之下,如果對方是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強納森這個行爲等同於走進來他的攻擊範圍,然後任由其攻擊。這在德雷克看來,簡直就是失了智!
“司令官!你這是做什麼?”
強納森微微揚手,制止了準備繼續言語的德雷克。
“真是可惜啊,在這種環境下即使吃着美食,也不美味,你說是吧?方行少將。嗯,應該說是前少將才是,現在應該說是懸賞金四億的罪犯纔對。”
在強納森說完這句話的一刻起,海軍幾乎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將內心的驚愕釋放了出來,從司令官的話語上可以理解,這名罪犯曾經也是名海軍,雖然並不理解爲什麼成爲了罪犯,不過四億的懸賞犯方行這個懸賞犯的他們卻是知道的,也就是說四億的懸賞犯入侵了他們的要塞!這是那巴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幾乎每個海軍都緊繃着神經,等待可能隨時爆發的戰鬥。
食盤上原本穩定速度消卻的食物,沒有再消卻,而是停了下來。
一道身影,從虛無之中現出。
白色筆直間卻帶着雜亂的髮絲,紅色幽森讓人望而生畏的瞳孔,精緻如少女般的臉頰,外加修長白皙的身體。出現在強納森視野裡的正是方行,此刻的他用隨意地坐姿坐在桌上,一手持着美食,另一手則抓着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味道。”
“你是屬狗的嗎?還是說我身上有着什麼奇怪的味道?”方行疑惑着說。
強納森笑了一下。“開個玩笑而已,我的鼻子雖然也不錯,卻也不靈,而且在此之前我可沒接觸過你,怎麼可能是憑藉味道判斷而出。”
“那你說這句話有什麼意義嗎?”
“魚兒在上鉤前,會在水中細細品味一番魚餌的味道,然後再決定是否上鉤。那麼你這次是否會上鉤呢?”強納森大大方方地詢問。
“你這是把我比成了在水中靜靜等待被釣走的魚嘛?可要知道有時候這個魚並不是魚,或者是隻海王類也說不定。”
強納森拾起了一份肉食,放在嘴裡嚼了幾下吞了下去,“真是美味...我也知道僅憑這所基地的兵力很難限制住你,畢竟我也是難得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嘛。不過這樣真的好嗎?你的夥伴可沒有那麼幸運,此刻正在地牢裡苦苦等待。那麼你呢?是不是一起去陪伴他們做好夥伴的職責比較好。”
“很遺憾,我並不想被捕,至於他們既然被抓了,只要救出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