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海軍裡最高戰力的代名詞,大將。是每一個馳騁在這片海上的海賊都必須知道的,就如同知道吃飯般理所當然。
因爲使用望遠鏡的緣故,海賊船長能夠先一步發現那人的外貌。而他的手下則因爲天氣昏暗的關係,尚未認出。
海賊船長不知道爲何青雉會來到這種地方,他可是特地選了個偏僻海軍沒有注意的小島洗劫,就是擔心海軍發現後追捕他。可是現在這局面,卻恰恰是最壞的局面,就如同小偷爲了躲避警察,卻跑進了聯合警衛隊的大本營一般。
來不及思考答案,他做出了反應,在手下們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先吩咐了命令,“只是一個人而已,你們都給我上,誰取下那人的性命,就能拿到這個島上的一份財寶,不過不可以使用槍,這樣就看不出勝負了。”
之所以下達不用槍械,就是爲了防止其他的海賊提早發現這個事實,多爭取些時間。
而對於其他海賊來說,這個看似命令,倒不如說是福利。因爲海賊船長許諾並不是所有,而是一份這種看似合理的承諾。再加上海賊船長他尋常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承諾,而且許下的承諾都有兌現的關係,幾乎所有的海賊在聽到這個命令,頓時眼神中閃耀着莫名的綠芒。雖然是簡單直白的話語,可對於貪婪的海賊來說,卻是點燃了他心中的那把火,如果說有什麼對於正常海賊是最重要的話,那麼其中之一肯定有財寶。
在得到船長命令後的瘋狂吼叫的衝了上去。
而在貪婪的海賊衝了上去後,海賊船長則緩緩踱步,以不引起他們注意的動作向着後方離去。此刻絕大多數的海賊都被錢財迷昏了頭,根本沒注意船長的動作。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有一些精明的老海賊,就注意到了船長的動作,同時以不動聲色的姿勢緩緩隨之撤走。
原本負責放哨的年輕海賊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是跟着衝了上去。
撤離的道上,有海賊問道:“船長,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當然,那傢伙可是青雉。”
“青雉?哪個青雉..?”
“還能有誰,海軍大將!”海賊船長沒好氣地道。
嘶!一陣倒吸氣的聲音響起。他們等同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不愧是船長,就是精明。”
在驚愕完畢後,就是此起彼伏的讚揚聲響起。
因爲這個船長的決策讓他們免於一難,欣喜聲,誇讚聲,卻是沒有哀嘆聲。
這些個海賊,卻是無一人爲那些向着海軍大將發起進攻的海賊哀悼,儘管在此之前,他們可能還是搭在一起喝酒的同伴,然而在生命面前,這層關係卻薄如細紙,一戳就破。弱肉強食的世界本就是如此,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哪怕他們與那些人的對調,他們同樣不會感到哀悼,反而會慶幸沒被迷了眼睛。
眼見跑到了之前停放海賊船的港灣方向,可這時奔跑在前方的海賊船長卻突然停了下來,這讓其他船員不解,但是也跟着停了下來。
“船長,怎麼了?”
只見海賊船長臉上止不住的驚愕,在寒冷的天氣,吸進了冷風也尤未察覺。其他海賊順着船長的視線望去,只見他們的船整個結成了冰塊,連同其上的海賊也是如此。透過冰層甚至能夠看到裡面的人在發生狀況時的驚愕和恐慌。
海賊船長立刻選擇了反方向,再一次奔逃。
只是...他再一次停了下來,因爲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臉上充滿了無奈和睏倦的男子,青雉。
無路可逃的他在恐懼下,選擇了反擊。
海賊船長拔出了他腰間的手槍,與此同時,其他海賊也意識到了該怎麼做。他們的去路已經被阻絕,那麼唯一的去路就是從這個大將手中謀得。
去他的大將,去他的最高戰力。
他們現在僅有的一個想法是想活下去。
子彈像是打篩子一般涌了過來,然而每一個由實心鐵塊製成的子彈都在碰觸到前,如冰晶一般凋零開來,這是在絕對的溫度之下所造成的效果。
“怪物...怪物..怪物..”海賊重複着這麼一句,反覆不停地進行着射擊,終於有人崩潰向着海的方向逃去。
這個逃離如同導火索般前牽引到了每個人身上,連海賊船長也是如此,這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繼續戰鬥下去只有喪命。只不過相比手下,他選擇了逃向村莊的方向,在哪裡利用複雜的環境或許有一條活路。
然而在他們行動前,一切都已然靜止。
雪白剔透的冰,以青雉的腳底爲核心,以一百尺左右的速度向四周散去,這一瞬包括了物,人,都在一瞬被凍結了起來,整個世界裡只剩下灰暗的天空和與之相比黑白對稱的潔白的世界。
青雉將揹包附在身後,向着村莊方向走去。
在其身後出現一個小人影,身高大約僅是他的三分之一,略高過膝蓋大概到大腿部而已。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方行淡淡問道。他就像一個好學的學生一般,懵懵懂懂地詢問着老師的答案。
青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爲懶得回答,又或者是因爲比起言語上的回答,他更想通過實際行動來表達。
暴風雨降臨...
雨水帶着狂風潑打在兩人身上。在靠近青雉的時候,雨水被凍成了冰晶,散落於地;而靠近方行的雨水則是自主地避開了方向,像磁鐵相斥的同級一樣。
“爲什麼要這麼做?人的身體理論上就算埋在土裡,不也一樣會被其他生物啃噬掉。”方行問。在這樣的天氣下,花費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將村莊裡的屍首轉移到土裡,他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就算是這樣的做法是腦中記載的悼念,可是不也已經沒有人可以悼念了嗎?這座島已經是空島,沒有一人倖存,可爲何還要這般做。
“因爲啥呢?”青雉呢喃道,他擡頭看向了因暴風雨而昏暗的天空,視線僅能在幾米之內的世界,低聲說道:“因爲這樣子很帥啊....走了,還要趕回海軍本部,...真麻煩啊。”
青雉牽起了那輛單車,坐了上去,而方行也坐在了後座上。
兩人在暴風雨下的大海中開始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