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除了一些財物外還有些什麼?”方行問。
在其問完,立即便有士兵回道:“還有着一些器械,娛樂場所的用具,骰子,撲克,還有一些美酒...”
“你覺得這些東西像是用在哪個地方的?”方行若有所指的問。
被問話的海軍有些茫然的看着,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這明顯是別人的送禮,爲何少將卻要問他用在哪裡,若是要說用在哪裡的話,他也知道,是...
“賭場!”道伯曼先一步道。
“沒錯,就是賭場。”方行肯定地道,“看來又是一場麻煩了。”
將所述綜合起來就是地下賭場的用具,而如果他沒料錯的話,這些根本就不是泰佐洛的財物,而是多弗朗明哥的。泰佐洛是要把麻煩推在他的身上啊,若是他是多弗朗明哥,在地下交易被洗劫而財物又被送來這裡的情況,會找誰的麻煩不言而喻。
只是泰佐洛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剛擊退了多弗朗明哥,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決計不會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再來找其麻煩的,也就是說,泰佐洛的借刀殺人反倒單純地化爲了引火燒身,不過這把火纔不過烈,他有必要給其加把火。
“道伯曼中將,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應該說只有你能辦到。”方行道。
“什麼事?”道伯曼沒有馬上同意,他的原則是清楚事情之後再決定如何,違反亂紀的事情他決計是不會做的。
“清理附近所有島嶼的地下勢力,這你應該能辦到吧。”方行淡淡地說道,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卻決定了周邊的勢力所有人的存亡。
只是...道伯曼沒有立馬同意,“爲什麼?爲什麼突然這麼決定,又爲什麼這件事只能由我去?”他不急不躁地用那帶疤的臉瞅着方行,想知道答案。
雖然這麼地下勢力的本質就是邪惡,但是就算他是海軍也不能隨意逮捕的,因爲其中牽扯到太多,絕大多數地下交易明目上也是正規店鋪,沒有正當理由的話,他也沒辦法直接逮捕裡面的人。而且最大的阻礙便是與地下勢力合作的錯綜複雜的關係網,這涉及到了世界政府的貴族,海賊,各地區的國家。
道伯曼有理由,也必須要有理由知道是何原因讓其決定如此這般。
方行體諒道伯曼的詢問,但是他卻不能說出他的理由,只好這般說道,“因爲這些地下勢力其實是多弗朗明哥的,既然他給了我們見面禮,我們也該回報他一下。而你無疑是最好的人選,以我的聲望根本調動不了這些海軍前去圍剿一些連海賊都不是的人。”
道伯曼皺眉,“海軍不是用來報復的工具,而是用來守護正義的!”
“消滅這些罪惡的地下勢力,難道就不是守護正義的一種行爲嗎?兩者又不衝突。”方行反問道。
道伯曼不答,因爲無法回答。令其語塞的原因是因爲方行說的並沒有錯,地下勢力從另一方面也代表着罪惡,也是他一直以來想肅清的對象,只是實際地情況並不允許他這般做。如果此刻的他同意了去搗毀這麼地下勢力,可能不是守護正義而是給其他的普通人帶來更大的災難,這不是守護而是破壞。
道伯曼沉默了一會才道,“如果只是這個原因的話,我不同意,也不容許你這麼做。”
“可在對多弗朗明哥的事情上,我有着主導權不是嗎?”而且在多弗朗明哥的事情,你不是主戰的嘛,怎麼在這件事情上你卻退縮了,我無法理解。”方行有些唏噓,本以爲信奉絕對正義的道伯曼不會拒絕他的提議纔是。
“這不一樣,哪怕沒有了多弗朗明哥,這些機構仍舊會繼續運行,所以在這件事上並不能算在多弗朗明哥的身上,所以你還是得聽我的。一旦冒然襲擊這些地下勢力無疑會造成混亂,必須在有充分準備和保證不發生動亂的情況下才可動手。”道伯曼向方行解釋。
“不敢動手?就如同對待天龍人一樣?我真不明白海軍到底守護的是什麼。”
天龍人的許多行徑,無疑就是罪惡,然而海軍,世界政府卻默認了這種惡行,就是因爲爲了維持世界的秩序,這種秩序建立下的虛假正義對於那些真正想要守護正義之人真的公平嗎?澤法,艾恩,賓茲,卡普,無數名海軍爲了守護正義所付出的努力,到頭來就只是爲了維持着虛假的正義,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道伯曼沒有答話,就這麼低沉着頭,誰也無法看清他在想些什麼,誰也無法得知他又在考慮着什麼。
方行笑了一下,道伯曼所說他又何嘗不懂,只是真的顧忌這顧忌那,這事情何時到頭。或許因爲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或者他不是一個正規的海軍,他並沒有這些顧忌,想做就做,只要不是惡事,他都不會去特意顧忌什麼。而且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不能就這麼停下。
“你準備自己動手嘛。”道伯曼說。
這句話說得平靜和冷漠,絲毫沒有剛纔所說的不允許這般做的感覺,彷彿在陳述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方行的身體微微一震,擡眼望向道伯曼,他的聲音不大僅僅是他能夠聽到的聲音,是在有意地迴避周圍的海軍?他本以爲道伯曼只是個熱血上頭的正義人,剛纔的印象有所改觀,也只是稍微有點理智的人,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看透了他的想法,看來許多人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簡單。可是方行他也是驕傲的,既然被對方戳破,他也不願意掩飾什麼,就這麼直白地承認。
“沒錯。”方行道,“你沒必要剋制聲音,在我的能力控制內,聲音是傳不出去的。”
道伯曼愣了下,而後聲音自然地說道:“你的神情讓我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才猜到這點。既然你可以擊敗多弗朗明哥,我相信你在處理這件事上應該也有辦法,不過我有個條件,那就是在你破壞的時候不能用海軍的名義。”
方行聳了聳肩,這種條件對於他來說無所謂,他本來就不是藉助海軍名聲做事的人,只是道伯曼的拒絕讓其計劃打亂了。
“可以。”
“還有你要是做出什麼違背海軍原則的事情,我會率領海軍逮捕你的。”道伯曼眼睛直視前方,默默地道。
方行點了點頭,不說話了。他並不在意道伯曼的威脅,因爲他只會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