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讓你帶走湯姆？”斯潘達姆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其後沒有片刻猶豫，立即拒絕道：“湯姆是犯人，怎麼可能讓你帶走!”
這可是關乎他升職的大事，怎麼可能辦到。
“湯姆已經是我的部下了，我相信他不是會做出襲擊司法船那種事的犯人。”
這個說法讓斯潘達姆發愣了下，湯姆什麼時候成爲海軍了？只是片刻便反應過來，不管結果如何，只要想帶走湯姆無疑就是想阻礙他的升職之路。
斯潘達姆蠻橫道：“啥，你說不是就不是？我還說他肯定就是襲擊司法船的犯人！”這副樣子活像是市井街頭的地痞無賴在耍橫的樣子。
“就事論事，你說湯姆是犯人，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就是那些襲擊司法船的戰艦，就是湯姆的徒弟那個叫什麼來着造的。”斯潘達姆自信道。
方行湊上身去，以迅雷之勢把斯潘達姆臉上貼着的紗布給扯了下來。
斯潘達姆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原本燙傷部位的皮肉與藥膏沾在一起，可以想象被突然扯下來是有多麼疼痛。
他憤怒地吼道：“你做什麼！”
方行隨手便把藥膏丟在了地上，一臉淡然地道：“沒什麼。”彷彿掉在地上的紗布不是他扯下的一般。
“你這傢伙竟然說沒什麼！”
斯潘達姆頓時氣極，那擺明了就是故意扯下的，竟然說沒什麼，再加上方行的這副態度讓其心中的怒氣又增長了幾分。
“我只不過是撿起了一塊看起來很髒的布而已，不明白你爲什麼那麼生氣。”
那根本不是撿起，而是扯下！竟然還問他爲什麼那麼生氣。
“你當我瞎嗎？”斯潘達姆罵道。
“你不瞎怎麼會說出湯姆是犯人這種話，戰艦隻是戰艦，落到別人的手裡，一樣可以襲擊的不是嗎？”方行略有所指地向着斯潘達姆道。
斯潘達姆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方行話裡的意思，暗想那件事多半已經被方行知道了，正是他自導自演，讓人駕駛那些戰艦襲擊司法船，以此給湯姆定罪的。
然而他卻不緊張，這件事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再者說又沒有證據，誰又能奈他何。
斯潘達姆偷偷地回望了下審判長，只見其默不作聲地處理文件，表明了對這件事他並不想插手，就如同之前他看出了事實的真相一樣，卻還是給湯姆判了罪，這一次他還是依舊選擇偏幫於他。
“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湯姆你是不能帶走的。”斯潘達姆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說道。
方行冷然一笑，“如果我說非要湯姆不可呢？”
斯潘達姆暗暗嘀咕了聲，“非要不可？”那麼就踏在我的屍體上過去？——他纔不會說出這麼無腦的事情，生命對於他來說，可是比升職和任務要重要得多。
他咧嘴笑道:“湯姆現在可是被世界政府逮捕的犯人，是走正常渠道逮捕的犯人，除非你能證明他是清白的，不然我也沒辦法釋放一個犯人啊。”
“嗯，我理解。”方行道。
這下反倒把斯潘達姆搞糊塗了，怎麼這小子這麼容易就屈服了，從他剛纔那副強硬的樣，斯潘達姆還以爲他要繼續鬧下去。
斯潘達姆體諒道：“既然你理解那就…”剛想說出好辦了，就被方行打斷。
“我有證據證明湯姆不是犯人，因爲…我就是指使那些戰艦攻擊的人，恰好司法船經過造成了損傷。”
“你這混蛋，你在撒謊！”斯潘達姆大喝道。
“那麼你有證據嗎？”
證據就是那些就是他安排手下做的，可是他並不能說出。斯潘達姆轉而對着審判長道：“這傢伙承認他攻擊司法船了，審判長趕緊讓人逮捕他。”
斯潘達姆不知輕重，可審判長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事情鬧大，於是他這麼說道：“雖然是不小心的行爲，但是襲擊司法船的行爲不會改變，關於這件事我會向海軍本部報道的，至於湯姆仍舊需要暫時關押，那些戰艦不可能自己開動，考慮到他在場的原因，可以認爲是他發動了戰艦。”
“這老狐狸…”方行暗道，若是事情照着他的預算來走的話，事情會越鬧越大，而政府估計也會選擇息事寧人，雖然對湯姆多半還是監管，但至少安全無虞，可是卻被審判長三言兩語化解了，這樣看來還是得用那一份圖紙。
他本想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使用，即使他是海軍，當着衆人的面燒了冥王，世界政府也不可能全然無一點芥蒂。
“你們抓捕湯姆是爲了冥王圖紙嗎？那麼你們想知道關於它的消息嗎？”方行說道。簡簡單單的“冥王”二字，卻讓空氣地氛圍冷冽了下來。
“臭小子，你知道冥王的消息嗎？”斯潘達姆直接爆粗口問道，神色間充滿了激動。苦尋許久，關係到他升職一路的消息，他實在是盼望太久了。
斯潘達姆激動間，就想伸手勒住方行的衣領，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威嚇的動作和習慣，只是手在碰觸到方行前，就已經被反彈開來，在方行有意加強力道的情況下，斯潘達姆的身體更是翻滾着向後栽倒而去。
倒是審判長臉色頗爲冷靜，只是從手中已然脫落在地的一張紙，表明他的心思並不在文件身上，也不如表情那般平靜。
審判長正色道：“方行上校，難道你知道冥王的消息?”
“那麼你先回答我，湯姆到底是不是因爲冥王被捉的?”
“如果我回答你問題，那麼你可否也回答我個問題？”審判長問道。
“可以。”
審判長連思量的打算都沒有，便直接回答道：“是，那麼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是否知道冥王圖紙的下落?”
審判長在說完這個問題，似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語不發瞥向方行，默默頷首等待他的回覆。而斯潘達姆則在停下身子後，倏地擡起頭看向了方行，同樣等待着答案。
“是。”沒有隱瞞，方行直接說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