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的解釋讓法蘭克林一陣愕然,讓其產生了這麼一個想法——這個小鬼是故意的。然而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向後方那羣激動不已的同僚們解釋清楚。
他的代表位置說到底只是能給他們帶來更高的收益,一旦形式不對損及他們的利益,他們不介意推翻他重新選舉個代表出來。
所以在察覺到後方此起彼伏的怨聲時,法蘭克林轉過頭想回身解釋,可這時一把木刃搭在了他的肩上,讓其不得不舉起雙手轉回頭來。
看情況是不能讓他回去了,雖然身體不能肆意行動,不過法蘭克林特意高聲道:“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是說五百萬貝利!”
這句話與其說是向方行解釋,倒不如說是向着躁動的人羣解釋。
這樣應該就沒事了吧,法蘭克林想到,多少他的同僚也是些理智的人,聽到他這句話,就應該剛纔只是小鬼的胡話。
不過這只是他想當然的認爲,其實他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傳達出去,在他說話的時候,在空氣中震動傳播的聲音,便已經被方行用能量改變了其的方向,將其攔截了下來。所以後方的人,仍舊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而後方行擺出吃虧的樣子,壓低語氣對着法蘭克林道:“五百萬?怎麼說也太低了,扣除掉成本費、運輸費、中介費、保養費等一些費用,你們每年的盈利額也有三億二千萬,零頭我就不說了。”
該死!這個小鬼哪來的數據。
在談判時對方如果深知自己的底線,那麼這場談判就是失敗的。這是商人裡通用的一句話,也是常識式的一句話,然而現在卻是一句令人無可奈何的話語。
法蘭克林想了想,說道:“不少了,以往孝敬海軍上校時,也差不多就這個價格。畢竟三億貝利二千萬的貝利是所有商人共同的利益,分到每個人身上每年也就幾百萬貝利左右。”
方行蹙眉,做出考慮起來的樣子。若是他真的是尋財的,這時候差不多也該收手了,五百萬等同於什麼都沒做,便白拿了一份利益,普通人省着花估計一輩子的錢也差不多就這個數。
然而他並不是真的來尋財的,自然不能罷手,他接着找茬道:“那麼你認爲我和其他上校一樣了?”
也就方行這麼說,若是換了其他人這麼說,法蘭克林早就一巴掌蓋過去了,當然這是建立在他打得過的情況下。
“不一樣,不一樣。”法蘭克林趕緊搖首回答,這也是不得不的回答。那把木刃可是緊靠着他,雖然看起來不怎麼樣,可剛纔那道斬擊誰知道會不會在他身上來一回。
與其他的上校相比,他倒是懷念以往的上校了,至少都是拿錢辦事講規矩的人,哪裡像這個小鬼,上來就是威脅。
正在他賣力地思考如何應對與方行協商時,後方同僚再次傳來了謾罵聲,聲音不減反而遞增,讓法蘭克林一陣煩躁,這羣傢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內心更是牢騷了幾句,“除了瞎嚷嚷,關鍵時候沒一個管用,危險時候跑得比誰都快!這麼牛掰,怎麼沒見你們過來幫忙助威?”
“既然不一樣,那是不是價格也不一樣,上校的話我一個起碼能打十個,那麼價格是否也應該提升爲五千萬。”
還能這麼計算?法蘭克林瞠目結舌地看着方行。
“這….這不能這麼算吧。”
“確實這麼算不好,我一個打不止十個上校,這麼算的話損及到我的利益。”
見方行還有往上提的意思,法蘭克林搶先道:“要不一千萬貝利你看怎麼樣?”
方行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然而這次法蘭克林卻注意到了,他常年與錢財打交道,對於人臉上的表情觀察得也多,若是一個貪財的人聽到貝利首先露出的是欣喜,而不會是爲難之色,哪怕想要更多欣喜的表情也會一閃而過。
可他卻絲毫沒有觀察到方行臉上發自內心的欣喜,他接着提到,“二千萬貝利?”
方行仍舊是那副表情,這回法蘭克林可以確認了,他鄭重地道:“你根本就不是尋財!你到底要做什麼?難不成你是爲了那些居民?可逮捕我們不能解決事端,失去了我們,所有的工廠和商場都會失去了領導人,從而失去秩序動亂起來,結果只會是失去生產力,這樣的話可能連產品都沒有。”
方行被戳破了想法後,沒有擔憂,反而一笑道:“你的反應真夠慢的,先看看後面。”
聞言,法蘭克林轉過頭去,只見他的一羣同僚死盯住他,雙手抵在深坎前卻被看不見的薄膜擋住,臉上的神情充滿了憤恨,那種感覺就像是隨時可能化身惡狼撲襲向他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或者說這是什麼情況纔對?他們到底怎麼了?法蘭克林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方行道:“聲音是有震動頻率的,根據震動的不同所體現出來的聲音也有所不同,可一旦這種頻率被模仿,則可以產生相同的聲音。而這裡有風....”
“你模仿了我的聲音?”法蘭克林驚問道。
“沒錯,雖然頻率並不完全正確,但是相近的聲音,對於這羣失去理智的人恐怕聽不出來。”
“那麼你到底說了什麼?”
“只是用你聲音大概說了些,合作吞併他們的工廠,殺死他們僞造成海賊……大概這些正常的話。”
“你剛纔那麼說是爲了拖延時間?不讓我轉身是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反應,從而產生懷疑,而想必我的聲音也沒傳達出去吧。”法蘭克林露出了副苦笑,這種正常的話,可是讓他們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那麼我剩下的道路是什麼,和你合作,亦或是其他?”
“合作,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方行反問道。
“如果我不合作,你會怎麼辦?”
“那麼我會逮捕你,而後營造出你和海軍合作的狀況,而後再放你獨自一人回來,到時你是選擇迎接怒火,還是選擇和海軍合作,就由着你來了。”
“……既然如此,我好似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合作愉快。”法蘭克林轉過頭,看也不看原先的同僚一眼,而後伸出手對着方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