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炸開的腦袋,噴濺的血液像是開花瓶似的,順着船塢內的螺旋階梯成片似的栽倒,毒Q不停地啃着蘋果,陶醉的吸着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兒,生命流逝的新鮮血液對於他來說,就是最芬芳的香氣。
“呦,告訴我卡雷拉公司存放機密文件資料的地方在哪裡?”拉斐特對着一名工頭旋轉着手杖,快速旋轉的手杖連成一片虛影,聲音透着一絲怪異的腔調鑽入對方的耳膜中。
“在那邊……”
工頭臉上露出呆滯的神情,像是被催眠一樣,擡手指向旋轉階梯旁邊一條道路通向的房間。
“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拉斐特嘴角上勾,聲音詭異而溫和。
那名工頭,眼神渾渾噩噩的,然後就撿起地上一截被掰斷的槍桿,參差銳利的杆頭對着自己的喉嚨猛然刺入進去。
噗!
用力之兇猛直接將半個脖子都搗碎,腦袋扭曲的撇向一旁的肩膀,吊掛着的臉上還露着茫然的傻笑,令人心裡發毛。
“殺戮是一種藝術,不要搞得這麼粗暴!”拉斐特有些瞧不上毒Q塞蘋果的方式,邁過地上的屍體朝着機密室走去。
毒Q無語的瞥了一眼地上表情詭異的屍體,心中腹誹兩句,然後跟着拐入旁邊的走廊中,馬歇爾?D?蒂奇無所謂的跟在最後面。
幾乎在前後腳的功夫,弗蘭奇和草帽一夥兒衝進來快速的繞着旋梯朝頂樓奔去。
“都死了!”
弗蘭奇掃過一些工頭的屍體,裡面的船工他大多數都認識,心臟頓時就不斷的下沉,心頭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原本擁堵的樓梯,此刻到處都是血淋漓的,腳下踩過是一片黏溼,奔跑至頂層的走進面目全非的長廊,地面和牆壁都脫落露出森白色的骨頭,鈣化的骨頭鋪砌染遍地面,看起來好不驚悚。
門是敞開的,房間裡面的牆體同樣被骨頭侵蝕,就像是一座由白骨鍛造的囚牢,唯有對面的骨壁上裂開一個可以容納人通過的窟窿。
地面上是幾具殘碎的屍塊和肉沫,根本連人形都拼湊不出來,牆壁上面則還掛着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體,屍體的高腳帽上停着一直哭泣的鴿子。
被碾碎的書桌椅旁邊,有一截斷掉的手掌躺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中,手背上有一塊紋身,弗蘭奇眼前發黑,跪倒在血泊中,身軀劇烈的顫抖。
“弗蘭奇!”
路飛等人盯着哭嚎的弗蘭奇,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剛準備開口安慰,臉色就忽然一變,扭頭瞥向頭頂。
凹陷的天花板上,鈣化的骨頭上面不知道何時趴附着一道詭異的扭曲,光線似乎在那附近被扭曲掉了,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輪廓,應該是一個人。
“竟然連路奇也死了,真是的,早點聽從我的建議扔出去一個布魯諾,何至於全軍覆沒,真是愚蠢!”
陰仄仄的聲音雖然是感慨,但卻沒有一絲的憐憫,只有陰毒的殘忍和嘲諷,斯巴蒂亞雄獅偎取和音無貓頭鷹被道奇底秒殺掉的瞬間,就聰明的沒有現身,而是悄然的跟在弗蘭奇的身後離開。
跟隨草帽一夥重新返回到艾斯巴古的辦公室,所以,他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正好和亞爾林擦身而過,沒有意識到,他苦苦追尋的“某個人”,此刻,就跟他在同一座島嶼上。
“弗蘭奇,把冥王的設計圖叫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們。”
嘴上說着話,扭曲的黑影就俯衝而下,空氣盪漾起一圈螺旋的漣漪,一隻纏滿驚悚紋身的手臂伸出來,帶着濃烈血腥味兒的拳頭,狠辣無匹的刺向弗蘭奇的腦袋,一點看不出來他有放過對方的心思。
“這個距離還是不保險,必須迅速的拿到圖紙,離開,以免將使徒給吸引過來。”
出手狠辣無情,心思卻是電轉一般,斯巴蒂亞篤定使徒的第一目標是布魯諾,但是,誰能保證對方在得手之後,會對“冥王的設計圖”產生覬覦。
兇猛的惡風從頭頂蓋下,弗蘭奇仰頭,發出憤怒的嚎叫,腳下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猛然躍起,抖手之間,右手就變成一道旋轉的鑽頭,凜冽的光芒攪碎黑影。
一片片黑影像是撕斷的布料飄落下來,接着,他另一隻手閃電般的擡起,手腕一翻裂開,露出密集的槍孔。
噠噠噠……
密集的火蛇掃蕩而出,飄碎的黑影被轟碎。
“聲音小一點,我可不想把那些使徒給招來!”破碎的黑影消散,空氣中盪漾着一圈扭曲的漣漪,稀薄的空氣環繞在弗蘭奇的四周。
頓時間,一股詭異無邊的力量,彷彿讓四周的空氣都被扭曲變成纏繞的蟒蛇,將其固定在原地,弗蘭奇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禁錮在琥珀裡的昆蟲,不但手腳動彈不得,便是連呼吸的空氣都被扯離,強烈的窒息感涌入心臟。
拳頭砸進弗蘭奇的眼眶,玻璃珠子一樣碎響的聲音,腥紅黏稠的血液混着晶狀體的渣滓從眼眶中流出,斯巴蒂亞一歪頭,激射而至的橡膠拳頭就被帶偏,轟轟的砸在另外一邊的牆體上。
“你剛纔提到了使徒?”
路飛頭頂冒出蒸騰的白氣,身體像是過載的機器一樣,映照的通紅滾燙,他惡狠狠的盯住看不清輪廓的斯巴蒂亞,腳下一蹬,骨砌的地面都炸開一個窟窿,隆隆的勁風迴盪,他整個人像是發射的火箭衝撞過去。
黑影輕咦一聲,衣角被勁風飄浮,一對沉淪扭曲的眸子瞥向路飛,空氣猛地炸裂浮出一個渦流似的漩渦。
鏗!
驟然爆發的雪亮刀光,搶先一步,將扭曲的漩渦一斬而斷,索隆拽住路飛,卻看見後者兩條手臂上面猛地迸裂無數道細口,鮮血飈濺而出。
“不要衝動,這個傢伙的能力很詭異!”索隆單手倒提着和道一文字,眼神冰冷的盯着扭曲的人影。
“雖然很想搞清楚使徒的真實身份,不過,更重要的是冥王的設計圖!”斯巴蒂亞一根手指摳入弗蘭奇的眼眶裡,脖頸詭異的延伸扭曲,不似人類一般的纏緊弗蘭奇的腦袋,他舔舔嘴道:“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圖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