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於現在你的來說,並非是不能夠領悟的東西。“耕四郎又把目光重新收了回來,投注到萊茵哈特身上後繼續說道,”你需要一個契機,需要有一個人來幫你把這種意志引導而出。“
“這就是我此來的目的之一。“萊茵哈特點點頭,往日多時,他總感覺於劍道之上有大領悟,但卻又像是遇見了某種瓶頸,一直被阻塞而不得寸進,今天得到耕四郎一席話的講解,豁然大悟。
這時候耕四郎卻站了起來:“索隆,去那一張白紙過來。“
“哦……“索隆並不明白耕四郎老師要幹什麼,但是還是跑過去了,不一會兒,索隆把一張輕薄的紙張遞給了耕四郎。
“刀。“耕四郎繼續說着,卻見萊茵哈特把他手中的刀扔了過來。
“就用這把。“萊茵哈特就是要讓耕四郎親自拔開自己的刀刃,到時候看看他有沒有受到這把的影響,這把刀刃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使用的,哪怕光是握着不動,都無法承受刀刃中強烈的霸道氣勢。
“是把好刀。“耕四郎拿住刀柄讚歎的說道,他把手中的白紙向空氣中一丟,白紙緩緩落下,耕四郎握住刀柄,順勢一抽,一陣細微的金光在空氣中反射。
斬!
那是一種怎樣的氣勢呢……萊茵哈特感受到從耕四郎身上散發的氣息,心中無比的驚訝,這是一種彷彿包容一切的豁達,更像是看淡了一切名利之後,所能夠表達出來最誠懇的劍術。
不爲斬而斬之,謂爲不斬之斬!
刀刃劃過,紙張卻貼在刀刃上,沒有絲毫破損。
看到了這一幕後,萊茵哈特赫然站了起來,心中極其不可思議,伽羅持尊有多麼的鋒利他心中特別清楚,更別說就在耕四郎握刀的那一刻,還從耕四郎身上感受到那股特別的氣勢,可是偏偏這一刀沒有讓紙張出現一點破損。
怎麼做到的?
他曾經試過,可是握住刀刃的剎那間,那股鋒利的氣勢卻怎麼也無法控制和收斂,就算還沒有貼近紙張,紙張就已經完全被絞碎了。
“請先生教我!“萊茵哈特雙手垂落在兩側,低下頭顱誠懇的說道。
光是憑藉這一手操作,就足夠讓萊茵哈特歎服,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抱着求學者的心態來學習劍術的,而像耕四郎這種劍道館主,就算真正的實力不強,但只靠着這種大師般的境界,就足夠交他。
“那先去沐浴更衣吧,換上道服,先跟我們一起用餐。“
耕四郎再一次的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這把刀暫時就不要帶在身上了。“
他似乎感受的到面前萊茵哈特身上,那種始終壓着的負擔和壓力。
萊茵哈特點點頭,隨後看見耕四郎隨意的把伽羅持尊丟進了竹刀筒中。
看到這一幕後,他也並沒有在意,直接跳到了木質道臺上,朝着四周打量了一會,四面的院子非常空曠而巨大,栽種着不少花草樹木,除此之外,還有修煉劍術所用的設備以及木質武器。
“父親,這傢伙來歷不明,不能夠讓他進來。”旁邊的古伊娜皺了皺眉頭說道,她雖然年級很小,但是卻深深的明白何爲【不速之客】。
“一心道場的宗旨,遠來的就是客人。”耕四郎微笑着搖了搖頭,“再說了,他的劍上並無殺意。”
不過古伊娜依舊非常不安,就算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不速之客】,可能本身也會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
“哼,女人就是女人,可真夠囉嗦的。”旁邊的索隆似乎完全不放棄這種嘲諷的機會,跟身邊三個逗逼同伴哈哈哈大笑着。
“白癡,手下敗將,你是個永遠也打不贏女人的白癡混蛋。”古伊娜氣的大罵。
索隆火氣瞬間升了起來,不過還是被身邊的同伴拉走了。
看見古伊娜與索隆之間的爭執不休,少年學徒們也都在議論紛紛,萊茵哈特笑着說道:“還真是充滿煙火味的大家庭。“
說到這裡,萊茵哈特又接上了一句:“一方和平之地,倒是難得的平靜啊。”
“呵呵,表面的和平假象只會讓人陷入永無止境的【溫牀】,而殘酷的現實終究會打破這種虛無的和平,整個世界都是如此。“耕四郎看着遠處蔚藍色的海面,無比輕淡的說道,此時的耕四郎卻多少有些深沉,似乎不像往日那種溫和的性格。
萊茵哈特愣了一下,這說話的方式似乎與多拉格有些相似啊,想到多拉格,他才豁然想了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多拉格應該也會光顧哥亞王國,同樣也會在一心道場出現,看來這一次跟多拉格見面是避免不了的了。
自己跟革命軍就這麼有緣分嗎……真夠奇怪的。
想到這裡,萊茵哈特在重新整理了思路問道:“耕四郎先生也關注世界局勢?“
耕四郎又恢復了剛纔那種表情,於是哈哈笑了一聲,眯着眼睛擺了擺手:“我只是偶爾關注一下報紙而已。“
雖然這麼說,但看着完全不像。
“老師走啦,快要餓死啦……“遠處的少年們朝着耕四郎叫道,似乎是等了很久,發現耕四郎還沒有過來,於是高聲叫道。
“我們過去吧。“
沐浴之後換上全新的道服,來到了道館的用餐之地,這一刻,萊茵哈特彷彿把身上的巨大壓力完全卸除了一樣,感覺此刻渾身輕鬆無比。
食物已經擺放好了,看上去雖然並不豐盛,但是卻非常有食慾,大多都是蔬菜,還夾雜着一些肉類。
“唔……怪不得耕四郎先生心性修養這麼好,原來吃的這麼清淡,心態才能夠平和。”萊茵哈特扒了一口飯,又夾了一道菜,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香,要說已經成爲了波爾卡利亞王國的幕後主人,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吃過,但是吃到這份飯菜的時候,確實有種狼吞虎嚥的感覺。
“哼,哪是這個原因,老師他壓根就沒錢買肉給我們吃。“旁邊的索隆邊吃邊哼哼的叫了一句,聽了這話,耕四郎哈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