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天堂街的事情確實帶給了四大家族很大的陰影。
在他們眼中隨意可欺的少年所顯示出來的狠厲,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隱患?
不,夜刀神龍一的存在,現在就已經對四大家族的利益構成了威脅!
拋開少年身後龐大的夜刀神家不談,單憑他所表現出來的心機城府與行事手段,就足以讓四大家族家主憂心忡忡。
各家的繼承人是個什麼性子,他們心知肚明。
若放任那外來的賤種不管,二十年,或十五年後,他們幾家的後輩,又有誰能壓得住夜刀神家的鋒芒。
八百年來,向來都是五大家族平起平坐。
難道到了下一輩,真要定出個龍頭不成?
“夜刀神龍一絕不能留。”
“天堂街事件”發生的當晚,四大家族家主沒有去享受聖地瑪麗喬亞一年一度的盛典。而是避開了夜刀神泰三的耳目,齊齊聚在了安格勞斯家的書房。
當克勞斯.安格勞斯眯着細長的眼睛,面色陰沉的說出了這句話時,贏得了其他三位世家家主的一致點頭。
他們十多年前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天資卓越的夜刀神耕四郎,又怎麼會容忍的下更加妖孽超凡的夜刀神龍一。
“可是......這次我們家的小輩失敗了,下次可就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雖然幾人的目的一致,但在場的衆人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難度已經翻了無數倍。
他們的對手:夜刀神泰三心思縝密,有了這次事件的預警,他又怎麼會不把他親自選定的繼承人保護的嚴嚴實實。
“再難也要做,這小鬼的威脅已經不下於那些舉起造反的泥腿子了。”
克勞斯.安格勞斯捋了捋花白的鬍子,細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幾年來,外面的革命軍逐漸壯大,頗有些異軍突起的勢頭,已經對他們各家的利益造成了威脅。
現在他們頂級世家的內部又有夜刀神龍一橫空出世......
時代的動盪,已初見端倪。
“怕什麼,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我們,等得起。”
傑克斯洛家家主沉思一番,迎上幾大家族之主的眼神,忽的一笑。
他面色平和,臉上更是帶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執掌傑克斯洛家權勢多年,老人自然有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心智。
他知道,不服管教的野獸只能逞兇一時,有耐心的獵手纔是最可怕的存在。
“怕就怕這小鬼的成長太快,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等那個機會。”
菲戈爾家家主冷笑一聲,對傑克斯洛家家主的話語並不感冒。
按照龍一現在的成長速度來看,誰又能肯定他不會在幾年內成長爲劍豪級別的強者。
要知道,那可是夜刀神泰三親自教導的繼承人。
“呵呵,我不相信我們幾個聯手,連個小鬼都殺不了......夜刀神家是很厲害,但我們四家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摩斯赫爾德家家主站起身來,臉上冷笑連連。他看着四大家族家主臉上的表情,突然沉聲開口。
“我要動用我天龍會議議員之一的權力,啓動那個組織的力量。”
聽了他的話,其餘的大族家主心中一驚,罕見的沒有說話。他們一個個都在低頭沉思,似乎在考慮着事情的利弊。
“好吧,就這麼辦”
最後,其餘三位大族家族也紛紛表態,安格勞斯家書房內逐漸陷入了沉默。
......
“對方暴露了,請求出手許可。”
在龍一識破那幾個天龍人貴族的僞裝後,離幾人不遠的地方當即傳來一陣私語。
他們是夜刀神家潛伏在這裡的暗子,專門用來保護龍一幾人的安全。
“不,家主說過,要相信少主的實力。任務目標還沒有出現,我們要繼續隱藏。”
帶隊的夜刀神家暗子默默低語,心中不敢大意。
雖然不遠處的情形看的他也是一陣揪心,但是爲了這次任務的最終目的,他也不得不強行壓下惶恐的心思,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了龍一的身上。
沉寂,安靜。
他們永遠是是隱藏於陰影中的暗子。只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
驚恐的看着幾個神色陌生的同伴,修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向那三個眼神冷然的狐朋狗友。
他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卻終是沒能說出什麼。
“砰!”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帶着灼熱溫度的子彈準確的射入了修斯的眉心,甚至沒來得及留下什麼遺言,小貴族的嫡長子便應聲倒地。
“啊!”
尖叫和驚呼聲在槍響之後爆發而出。
暗中留意着龍一這裡情況的貴族路人當即被嚇的屁滾尿流,再也不敢靠近這邊一步。
槍擊的轟鳴和刺耳尖叫的人羣,爲今晚這場戲劇拉開了序幕。
“比起先下手爲強,滅口是更優先的選項麼......嘖,真是果斷。”
無視了那些逃跑的貴族路人和對面三個殺手的冷淡眼神,掃了一眼修斯的屍體,龍一面無表情的“稱讚”了對方一句。
其實在對方悄悄掏出手槍的那一刻,他立即將全身的感知放到了最大。就在他本以爲這顆子彈會射向自己或者身後的洛洛等人的時候,卻沒想到會是修斯中了招。
“他知道太多事情了。”
一槍射死修斯後,傑威爾將槍口指向了龍一,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殺不死我吧。”
嘴上和傑威爾輕鬆的交涉着,龍一的注意力卻放在了身邊幾處不同的角落。
感知到還沒有暗號出傳來時,他心中一定。他知道,眼前的這三人不過是來“試水”的,還算不上什麼大麻煩。
“呼~呼~”
從對面暴露到掏槍殺人不過只在電光石火,夜刀神靜雪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個讓她從心裡鄙視的人渣敗類就徹底的身死魂消。
頭一次經歷殺戮的她試圖用力的呼吸以平復自己的情緒,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氣卻不住的讓她胃裡一陣翻涌。
“放鬆,放鬆。那些紅色,不過是開在地上的花。”
維羅姆輕輕的拍了拍夜刀神靜雪的肩頭,悄悄的從袖子裡滑出了兩把銀質的小刀。向來從容不迫的紳士知道,戰鬥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