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茲爾原先也是在逛街的,好不容易來了趟黃金城,庫洛中將還說消費中多出的部分他來付賬,這麼好的機會,他肯定不會錯過。
一年到頭不是在捱打就是在執行任務,能有個地方放鬆和玩,當然不錯了。
連帶着,他就算被一羣小孩圍住他也不無所謂,不就買花嘛,他薩茲爾可是本部上尉,薪資夠夠的。
本部上尉什麼概念呢,就是當年芬波迪在東海那個豪橫程度,開軍艦吃高級餐廳泡妞喝好酒。
買花什麼的,他當然付得起。
直到那羣小孩說出那句話。
“五千貝利?!”
薩茲爾睜大眼睛,驚道:“這麼一朵破花五千貝利?你搶錢啊,做海賊都沒你們能搶!”
這吃驚的模樣,讓那羣小孩當中的一個綠髮小女孩畏縮了一下,浮現害怕之色。
倒是旁邊一個戴着帽子的小孩叫了起來:“你們是海軍吧!是VIP客人吧!五千貝利而已,你們是付得起的。拜託了!請給我錢!”
這小孩叫出口的同時,甚至能看到他張大嘴巴而露出的缺了一顆的門牙。
理直氣壯的話讓薩茲爾不禁後退了幾步。
好傢伙,這不是搶了,這是直接要啊,花都免了。
五千貝利,他不是付不起,這幾個小孩一人一朵花也就幾萬貝利,但關鍵是這個理不是這麼算的。
“去去去。”
薩茲爾翻了個白眼,朝着他們揮揮手,“一羣想錢想瘋了的小屁孩,拿我當冤大頭啊,這麼小的小孩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說着,他也不管那些小孩子,轉身帶着海軍往其他方向走。
“喂,拜託你了啊!”
一羣小孩在那個戴着帽子缺了一顆門牙的小孩的帶領下,又繼續圍了上來,包圍住那羣海軍。
“我說你們這些小孩煩不煩啊。”薩茲爾皺起眉頭,正準備讓海軍強行驅趕他們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響起。
“不可以打擾尊貴的客人啊,臭小鬼們。”
幾個穿着黑色正裝的人步伐囂張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笑着對薩茲爾他們施了一禮,“尊貴的客人,萬分抱歉,打擾了你們的興致,我馬上就把這羣小鬼給趕走。”
說着,他瞪着那幾個小鬼,但表情卻充滿了假笑:“我說,這地方好像不是你們能來的吧,還是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不要給客人添麻煩啊。”
“唔...”
那缺門牙的小孩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哥哥...”
旁邊的小女孩畏畏縮縮的來了一句。
“我,我知道了。”
缺門牙的小孩掃了眼自己的妹妹,後退了幾步,垂下頭去,帶着人轉身就要走。
似乎,沒賣掉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叨擾到您了,尊貴的客人。”
那人再次施了一禮,對着薩茲爾道:“人我已經趕走了,保證不會有第二次。”
薩茲爾皺眉看着這些垂頭喪氣離開的小鬼們,又掃了眼那個帶着假笑的黑色正裝之人,眯起了眼睛。
“喂,小鬼們。”
突然,他開口道:“爲什麼那麼需要錢啊。”
這話,讓那個缺門牙的小孩身軀一頓,他轉過頭,憤恨的瞧着那個黑色正裝之人一眼,這才叫道:
“有錢就有自由,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就不會懂!”
“臭小鬼,還不快滾回去!”
黑色正裝之人豎起眉頭,正準備擡腳走過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攔在了他的跟前。
“自由?”
薩茲爾看向那個缺門牙的小鬼,問道:“什麼意思?有誰限制了你們的自由?”
“尊貴的客人,這點小事我們來處理就行,您來這應該是玩的。”那黑色正裝之人急忙說着。
“你住嘴。”
薩茲爾瞪了他一眼,道:“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我問的是那個小鬼,不是問你。小鬼,告訴我,爲什麼那麼想要自由。”
缺門牙的小鬼看了眼薩茲爾,又看向了充滿威脅之意的黑色正裝之人,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天寶,我們回去了。”
那個綠髮的小姑娘充滿歉意的朝着薩茲爾鞠了個躬,在擡起頭的瞬間,那雙眼睛充滿了渴望,但最後,還是微微搖頭,準備轉身離去。
“小鬼。”
薩茲爾淡淡開口:“考慮好,我們不僅是客人,我們也是海軍,照理說你們什麼都不說,以我的脾氣肯定不會幫你們,但我的身份是海軍,例行詢問,還是要做的。”
“我,我們欠了債。”
名叫‘天寶’的小女孩低下頭,柔柔弱弱的道:“沒有錢的話,我們就沒有自由。”
“自由?”
薩茲爾咀嚼着這兩個字,轉頭看向了那黑色正裝之人。
黑色正裝之人露出笑意,對薩茲爾道:“這位客人,有些事情呢,是我們古蘭·泰佐洛的事務範疇,客人只要遊玩就夠了,本來是我們是不用回答的,但看在客人身份是海軍的份上,我來回答一下。”
“這些小孩子的父母欠了債,因爲無力償還,連生存都成問題了,所以我們好心的收留那些孩子,讓他們在這座城市打工,讓他們生存下去,每天浪費的糧食都是很多的,我們是很虧的,就算這樣,我們也沒有放棄他們啊。但小孩子嘛,本身是不懂得什麼的,只會認爲我們是壞人。”
“這個回答,客人滿意了嗎?”
黑色正裝之人笑眯眯的問道。
薩茲爾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緩緩道:“我好像沒問你們是不是壞人的問題,你自己代入了啊,另外,父母欠的錢,和小孩子有什麼關係。”
薩茲爾扒拉開那黑色正裝之人,說道:“不過你這麼說,那我們就大發慈悲,不讓你們虧了,這些孩子我們接收了。”
“喂,小鬼們,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們海軍走啊,不用在這裡待着。”
“真的嗎?!”
缺門牙的小鬼睜大了眼睛,轉過身來,驚喜道:“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
薩茲爾伸手招了招,旁邊一名海軍遞上了一根雪茄,他叼起雪茄,昂着腦袋,學着庫洛模樣吐出口煙霧。
“當然,我們海軍,說話是算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