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必勝?”
首次踏足傳說中的馬林梵多的陳墨,聽着耳邊連綿不絕的吼叫,眼中有着股說不清的感覺暗道。
“卻又不知道這又是些什麼正義!”
“感覺如何,鬼泣先生?”
慢悠悠地下船的青雉,走到陳墨的旁邊,頗有些慵懶的味道問道。
陳墨那被銀白色短髮遮掩了小半的眼睛微微一撇,能夠完美掌控細胞的他在刻意的情況下,能夠讓面部表情露不出絲毫的破綻……
隨後頗有些不耐煩和無趣的表情在陳墨的臉色浮現,彷彿有些不以爲然地說道。“吵鬧!”
“的確挺吵的!”
對於這一點,青雉倒是頗爲認可,畢竟這種喊口號的行爲,非常影響睡眠質量……
這對於隨着果實的開發,非常嗜睡的青雉而言,平時也算得上是深受其害了。
“不過,你不覺得多少也有些可愛和震撼嗎?”
莫名的,平時沉默寡言的青雉,看着身旁這個行爲舉止頗有些奇怪的男人,奇怪地多了些許閒聊的興致。
而在青雉說着話的同時,陳墨卻也忍不住悄然地打量着青雉……
相隔十年的重逢,陳墨再度見到青雉,自己卻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得多。
如今,陳墨已然明白,致使奧哈拉毀滅的,並不僅僅是個體的行爲,而是這個時代的基調……
這個時代容納不下一座小小的圖書館,也容納不了博士們純粹的研究,更容納不了人類正視自己歷史的精神。
這個世界充滿着欺騙和不公,錯的不是任何一個個體,而是這個世界!
所以執着於偏執的仇恨對於陳墨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既然錯的是這個世界,錯的是這個時代,那麼陳墨需要做的,僅僅是改變這個不合理的時代和世界……
這個事情或許很難,或許將耗費陳墨畢生的精力和壽命,甚至讓自己的後代持續不斷地往裡面填,但是這都是必須的!
不合理的時代和世界,對於陳墨而言沒有存在的必要!
再者,陳墨至今都還記得當年在奧哈拉海岸邊和青雉的愉快交流,那時候他還是個多少有些嚮往着外界的孩子,青雉這傢伙也還僅僅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叔……
回想起那時候的交談,陳墨其實真的有點開心,這是自己除了在全知之樹之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認同自己的夢想的人。
甚至當時青雉還邀請自己成爲一名海軍,可惜,最終雙方的立場卻是註定了彼此之間走上對立面,否則自己應該能和青雉這傢伙成爲很好的朋友吧?
想到這裡,陳墨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絲笑容,真摯而懷念。
青雉看着陳墨嘴角泛起的笑容,還以爲他在認同了自己的話,厚重的嘴脣也輕輕一抿。
而澤法和戰國元帥略微交談了片刻之後,扭頭朝着陳墨微微點頭後,便徑直帶着衆多險死還生的學員們離開……
不管怎麼說也好,威布爾的襲擊也算是在間接中磨練了這些學員們的心智,讓他們明白大海的殘酷以及血腥,實習的目的從另一個角度而言,無疑是成功的。
待澤法離開之後,戰國元帥這才頗有些熱情地上前朝着陳墨打招呼。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賞金獵人‘鬼泣’閣下吧?”
面對戰國元帥的說法,陳墨眼皮忍不住微微一擡……
大名鼎鼎?
這個馬甲自己在三天前纔開始使用,真虧這個傳說中的海軍元帥能夠說得出來,臉皮和卡普那個老混蛋相比也相差無幾了呀。
不過爲了維持自己冷酷的形象,面對戰國元帥的吹捧,陳墨臉皮沒有絲毫變化地說道。
“沒錯,是吾!”
?!
這下子倒是讓戰國元帥略微楞了一下,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雙方客套一番,用商人們的話來講就是商業互吹一般,讓大家都開開心心地結束交流前戲嗎?然後這樣才能愉快地開始正題呀!
俗話說,要把談判節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雖然陳墨唯一一次談判的時候是在聖地瑪麗喬亞,並且還是談崩了,最後打得狗腦子都要出來了……
但是這並不影響陳墨根據這句話名言進行實踐,所以陳墨話音一轉,還不等戰國元帥回話,直接說道。
“吾,鬼泣,給錢!”
……
場面一時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隱隱之中,衆多海軍軍官有種錯覺,他們堂堂威震大海的海軍被債主追債上門了……
這種全新的體驗,讓戰國元帥半晌之後纔回過神來,原來笑眯眯的表情也頗有些僵住了。
不過大海之上多的是脾氣古怪的強者,像鬼泣這種直率到奇葩的性格雖然少見,但也並非不能容忍的,甚至還讓城府頗深的戰國元帥頓生好感……
想想也是,戰國元帥能夠和卡普那種大大咧咧的混不吝天天攪合在一起,兩人還成了至交好友,無疑說明了戰國元帥這種城府深的智將恰恰喜歡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的人。
所以戰國元帥僵了一下臉龐瞬間又再度舒展開了,毫不介懷地說道。
“一開始談貝利多傷感情呀?先到老夫的辦公室喝杯茶?”
“沒有貝利才傷感情!”
刻意扮演着一名稱職的賞金獵人,陳墨語氣冷淡地說道。
看着陳墨頗有些油鹽不進的模樣,以及一旁左右張望的青雉臉上隱隱的笑意,戰國元帥倒是有些無奈了起來。
不過下一瞬間,戰國元帥回想起鼯鼠中將所彙報的情報之中,曾經着重地提及鬼泣是個徹頭徹尾的財迷……
雖說戰國元帥不太相信大海頂尖的狙擊手會極度在意對於強者而言唾手可及的些許貝利,但是這卻也不妨礙戰國元帥嘗試一番。
“一千萬貝利茶水費,佔據鬼泣閣下些許時間聊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