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無知者無畏

離威利旺卡與修佐在船長室中悟道已經過去了幾天。

今日,森羅萬象號已來到了愛與激情之國的海域附近。

威利旺卡即將登錄德雷斯羅薩,旁邊的咚塔塔王國,追尋小人族與治癒果實的蹤跡。

午時,陽光正好,威利旺卡悠然地依靠在特製的巧克力座椅上,享受着安寧的時光。

早上已經督好促那些年輕人們訓練過一個上午,再享用過一頓美味的午餐後,威利旺卡在經歷他一天中最舒適的時候——午睡。

安靜的午後,享受一場精神上的歇息,這多是一件美……

“轟!”

巨大的爆炸聲猛然響起,猛烈的震動是整個森羅萬象號猛烈晃動一下。

躺在座椅上的威利旺卡全身一抖,頓時睡意全無。

皺起深深的眉頭,威利旺卡面色陰沉,這種聲音他十分熟悉,炮彈爆炸的聲音。

以前在洛克斯海賊團上,這種聲音即是威利旺卡四兄弟地起牀鈴,也是他們的安眠曲,威利旺卡早就聽的厭煩了,要快起生理反應了。

不用多說,威利旺卡起身,在瞬間他知曉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快步行走,威利旺卡立即來到了甲板上,兩旁海面不斷炸起的巨大水花映入眼簾。

沉着臉,威利旺卡凝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威利旺卡大人。”一旁指揮炮擊還擊的波德快步走來,指向不遠處的一艘三帆海賊船道:

“是今年的超新星,奶牛·考可繆的巨力海賊團,在剛纔他們突然就向我們發起了攻擊。”

眯起眼睛看向遠方的海船,旗杆上那副旁邊有着奶瓶的牛角骷髏旗進入威利旺卡的眼中。

“礙眼的東西!”

“真是難看的旗幟啊!”

船首是巨大牛頭,在後面甲板上,一位大概三十多歲的平頭壯漢拿着望遠鏡看向遠處那個漆黑海船旗杆上海賊旗,嗤笑出聲。

滑稽的粉色捲髮,妖豔的紅色口紅,還有那拿着棵小樹傻乎乎的招手動作,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愚蠢的旗幟啊!

要是他的海賊船上旗幟會是這樣,那他寧願不當海賊了,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他那些所謂的同事爲什麼會被這種旗幟給嚇跑,哦不對,在他加入前,那些廢物就已經被嚇跑了。

那樣的話,也說不上什麼同事了。

考可繆殘忍一笑,身爲今年海賊界的超新星,他是個狂妄無比且殘忍的傢伙。

以天生的怪力,還有動物系惡魔果實爲身體帶來的強大增幅,足以讓考可繆在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樂園裡肆意妄爲。

而在來到新世界後,考可繆也是如此,沒有任何改變。

這個狂人的夢想是摧毀金獅子史基的勢力,成爲新一任的海賊提督。

考可繆認爲只有那個位置才配得上自己,至於金獅子?僅僅是比他先出海的大叔罷了。

考可繆並不認爲自己比史基差了哪裡。

但夢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不說遇上金獅子,僅僅是新世界的恐怖的氣象就已經摧毀了考可繆的前進。

雖然考可繆的大力奶牛號扛過了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氣候,但在新世界的海浪面前,脆弱無比。

在一場暴雨夾雜了雷電的晚上,不僅考可繆的海船被毀,他的手下也全軍覆沒。

要不是考可繆掉入海中時,幸運地被一隻海獸吞入腹中,那隻海獸再被人捕獲,送到黑市中去販賣,

他早已葬身在大海。

可在重獲光明的那一刻,考可繆沒有感謝任何人,相反立刻大開殺戒,胡亂攻擊周遭的人們。

即是在發泄自己的憤怒,也是準備在死屍中搶奪大量食物和金錢準備重整旗鼓。

可惜……還是夢美現殘。

也許考可繆有着一定的實力,超新星的身份也不是虛假的。

但在海獸的肚子裡待了那麼久,勉強靠着自身能力活下來的他已不剩多少體力和力量。

最終考可繆被黑市裡一擁而上的安保人物就地逮捕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沒有就地處決考可繆,因爲在爭鬥的過程中,有人認出了他海賊超新星的身份,決定把他賣的人口市場賺取最大價值。

於是考可繆就從一船之長變成了一件人儘可選的商品,堪稱史上最倒黴,隕落最快的超新星。

但好在,一位急需大量人手加大貨運量的地下皇帝買下了他。

考可繆多了一位新的老闆。

原本考可繆是想在得救後,就地呂布的,可惜那位高瘦中年人身旁那道遍體鱗傷,散發着冷血氣息的高大身影讓他打消了他準備的孝子行爲。

得救後考可繆是打算死皮賴臉不認賬,像以前年少時欠錢那樣,就一個脫字訣。

但他的老闆卻向他承諾,只要他爲其抓奴,賺到五倍買下他時的貝利,就放了他。

最終在權思辯衡之下,考可繆同意了,於此他得以重新出航。

雖然以老賴起家,但考可繆這次不準備推脫,因爲即使是最殘酷的海賊,也是要講點點道德信任的。

絕不是因爲他這個老闆身邊那道恐怖的身影對他的威脅。

因爲有了老闆,考可繆也得到了大量有關新世界的信息和資料,被他的老闆警告那些人是不能惹得。

但初生牛犢不怕虎或者說無知者無畏。

剛剛在一個王國之中做了一票大的的考可繆正處於春風得意的時候,自然神情氣傲了許多。

向森羅萬象號發起攻擊,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因爲考可繆看着他船上的旗幟非常不爽。

海賊這種職業就是要放肆的自由,路上有什麼看着不爽的東西,通通毀掉就好了!

而且什麼夏洛特家族,什麼夏洛特玲玲,再強也不過是個女人!

他考可繆,最不害怕的東西,就是女人了!

“轟!”

森羅萬象號還擊的炮彈在考可繆旁邊的海域炸開,巨大響聲出現的同時,大量水花被激起。

但是這一幕,並沒有讓考可繆驚慌,反而讓其瘋狂地舔了舔嘴角。

“哦,是在會撓人的小貓咪呢,真是……”

像往常一樣,作爲一個變態,考可繆準備口出狂言。

但話音未落,一枚炮彈精準地轟在考可繆海賊船上中央的海賊旗處。

在爆炸產生的煙塵出現的同時,一陣讓人感到牙酸的碎裂聲響起。

嘎~吱!

考可繆的海船上,懸掛着海賊旗幟的桅杆中下端碎裂。

而後那張象徵着巨力海賊團的旗幟吧嗒一聲落下,緩緩飄入海中。

“……”

瞬間恐怖的沉默聲響出現,而後……

咔!考可繆捏碎了手中的望遠鏡,裂開的玻璃碎片劃開了他粗大的手掌,滴滴鮮血留下。

而考可繆沒有任何反應。

“你們,怎麼敢的!!!”

……

“哼哼,這才叫做開炮,懂了嗎?大叔!”

梅驕傲道,仰着個頭像只高傲的孔雀一般。

在考可繆第一輪炮擊而後,波德就迅速組織起反擊,可不盡人意。

兩邊的炮手都像是視力退化嚴重的老人,向對面的炮擊就突出一個我佛慈悲。

準確度就像是兒童動漫裡的反派人物一樣,唯有描邊二字可以描述。

但這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海賊王世界裡大部分海賊船上的火炮基本屬於老式的前裝火炮。

這種火炮就和前裝槍的裝填一樣,要先將火藥灌入炮膛,然後填入炮彈,再用一根捅棍把裡面的炮彈和火藥頓嚴實了,最後才能點火“轟!”

這種的火炮有效距離短,命中率低下,火力覆蓋的範圍也非常小。

在海戰中,這樣的火炮有效作戰距離普遍在三百米以內,最大的有效作戰距離也就四百多米。

這樣的炮擊幾乎沒有意義,因爲在這一距離上在活動平臺上射擊完全沒有準頭。

並且在海賊王世界,大部分情況下在大海上相遇的海戰也是風帆時代的海戰,海船本身也是有很大的問題。

由於各方面的限制,風帆海戰受限於天氣、海上地形、季節等各方面的限制。

此外海賊王世界大部分海賊的海船移動速度緩慢,機動性也不好。

這個世界裡木質風帆海船,其前後沒有什麼攻擊的能力,大量的火炮都分佈在船的兩側,火炮可移動範圍也是小的可憐。

所以,火炮要瞄準往往需要船的移動。

同時老舊的火炮的裝填系統也非常複雜,更是缺乏完全人力解決,射速更是大概在每分鐘1發左右。

此外,火炮的後坐力不僅煩人,更是有可能直接殺死炮手,裝填過程中的失誤造成的死傷更是屢見不鮮。

再加上船在海面上的風浪顛簸,火炮的命中率低到了極點,一門炮基本是打不準。

在這樣多方面的情況下,海賊王世界中基本上所有的開炮炮擊基本都是充當氣氛組,沒有多大的作用,主打的就是一個威懾力。

因此經常可以看到在海戰中交戰雙方所有的火炮齊射的情況發生,目的就是增加總量,實現總有幾發炮彈命的目的。

因此在這種世界這種時代的海戰,亂炮齊發打水漂的情景就是十分普遍且必然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在這種個人偉力可以達到超凡的世界中,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異常或者說怪物出現。

梅就是這樣一位在炮擊天賦上的怪物。

在聽到炮擊快速走出船艙後,看着波德的指揮下菜雞互啄的雙方對炮,梅表示實在沒眼看。

於是非常乾脆地,梅踹開了那位十分認真的對炮還擊可每次都精準命中對面海船兩邊海域濺起大量水花的炮手大叔。

準備自己親自上陣表現什麼叫做真正的炮擊!

憑藉着爺爺教給她的東西和經驗,梅瞬間就計算出最佳的射擊點,再考慮好其他對火炮的精度和殺傷力會有較大影響的因素後。

梅了當地一炮轟出,並自己轟斷了對面海賊團的桅杆,摧毀了他們的門面與信仰。

實現雙方對炮以來,最大的一擊輸出。

“漂亮的一炮!梅。”

見到這一擊,威利旺卡忍不住鼓掌誇讚道。

使用現在這樣的技術與情況下的火炮下,還能造成如此精準的攻擊,梅有關遠程熱武器的天賦無需多言。

威利旺卡發自內心道:“梅,邀請你加入這裡,是我做的很正確的選擇,你的天賦與技巧都十分強大!”

“嘿嘿!”聽到此話,梅笑地更歡,驕傲也更大了!

好看的臉龐神氣的像一隻無法無天的小貓,讓範海辛看着不自覺移開了目光,此時的梅很耀眼。

梅是一個淳樸的人,而淳樸無關善惡。

之所以加入威利旺卡的麾下,除了那份非常棒的薪水和範海辛的因素外,更多的是梅心中那份不甘安於現狀的內心。

梅是個不安分的人,她渴望着刺激與意外。

在剛纔那擊火炮下,梅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意義。

而威利旺卡的誇讚更是讓梅覺得自己沒有上錯船。

這裡是她可以狂歡的舞臺,而且還能和範海辛這個傢伙一起。

“謝謝誇獎,BOSS!”梅激昂道,“要再轟一炮嗎?”

看着眼前在海賊旗倒下,停滯片刻後,像是被沾屎拖把拍到氣急敗壞地衝過來的巨力海賊團,威利旺卡有些意外。

這些新人,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嗎?

“不用,等他們靠過來,然後……”

看了看周圍一圈已經聚攏過來的人——塔瑪戈範海辛修佐,威利旺卡輕笑。

“開始一場實力測驗,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天的進步吧。”

……

“是,大人,我明白了。”

修凱點頭,而後放下電話蟲,朗聲道:

“保持距離,不要靠近大人的船隻,大人要親自和對面的那些殘渣們會會。”

吩咐好手下後,修凱低頭看着抱着自己大腿有些害怕的艾恩,雖然有些心軟,但還是認真道:

“艾恩,好好地看着接下來要開始戰鬥,那就是這片大海上的常態,不要害怕,把它刻入腦海裡,而後想辦法能讓自己避免它,或者……能自己解決它。”

艾恩抿着嘴巴,小臉有些蒼白,但很堅決地點點頭。

自從在那次災難後,她對這片大海以及所有的海賊都有着深深的厭惡,但修凱大叔和威利旺卡大人的出現改變了她。

他們也是海賊,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但又都是好人,一個是喜歡講故事的大叔,一個是喜歡發糖果的大人,都對她很好。

聽着修凱的故事和道理,艾恩有了全方面的認識,不是所有海賊都是壞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垃圾,但也是有修凱威利旺卡這樣的好人。

而且在修凱那裡,艾恩得知了在這個世界裡最重要的東西——實力。

看着遠處襲向威利旺卡大人的海船,艾恩握緊了小拳頭,要是那時候她有着向威利旺卡大人修凱大叔這樣的實力,那是不是……

……

“居然不接着還擊,而是就這樣等待着老子的靠近嗎?真是大膽呢!”考可繆平靜道,而後……

“你們以爲我是誰啊!把船靠過去!”

粗暴的聲音炸起,大力奶牛2.0號全速前進。

看着眼前越來越大的森羅萬象號,考可繆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我會把這艘船上的人一個個碾碎……”

“船長,天,天上!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飛過來了!”

奇怪的東西?

考可繆擡頭看向天空,剛想下意識拿起他心愛的望遠鏡,可入眼只有血肉模糊的手掌。

考可繆這才反應,望遠鏡已經被他捏碎了。

旗幟被毀,望遠鏡破碎,兩者相加,回過神來的考可繆瞬間怒不可遏!

“該歹……”

轟!

巨響下的爆炸再度出現在考可繆的海船上, 紅光與黑煙升起,船體頓時遭到嚴重的破壞。

嘩啦啦,天空中潔白的書頁翻滾,而露出的不是文字與知識,而是一顆顆圓滾滾黑乎乎的炮彈。

大量炮彈自從空中的像鳥兒飛行一般的書籍中落下,這樣的場景即使是在新世界這樣能落下刀子雨的詭異地方里也是極爲罕見的。

“該死!”考可繆怒吼,表現着自己的憤怒。

雖然這不是他最先的海船,手下也是老闆派來剛剛認識的,沒有什麼感情。

但是這樣的攻擊不就是在活生生地轟炸着他的臉龐嗎!?

“突擊小測試開始,小夥子們,讓我看看你們現在的實力。”

一道輕鬆的聲響在天空中出現,十分引人注意。

考可繆擡頭一看,是位身穿深紅色外套燕尾服,臉上露出迷人微笑的高大男子。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紅衣男子踩在天空中行走!而且一隻手上還提着三個人。

一個古銅色皮膚,雙手極長。

一個身體圓如蛋,雙腿極長。

最後一個平平無奇,但是他在拿着槍對準自己!

威利旺卡鬆手,修佐塔瑪戈範海辛三人瞬間落地。

“嘭!”

一聲槍響,亂戰開始。

……

‘是,是父親派人來救我了嗎?’

船艙內,聽到外面的聲響,一位大概四五歲淡紅色頭髮衣着華麗但被麻繩粗暴綁住的女孩期盼地想到。

小巧可愛的臉上露出希冀,她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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