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在日常的訓練、還有與蓋伊的吵嘴打鬧中很快就過去了,蓋伊十分期待的晉升儀式終於到來了。
晉升儀式舉行的當天天氣十分清爽,清涼的海風吹得人很舒服,絲毫沒有兩個月前第一次見到拜恩上校時的炎熱。整個基地近千官兵齊聚校閱場,親眼見證了這用鮮血換來的榮耀。
“下一位,伯特下士請上臺!”隨着米爾少尉清脆的聲音傳遍校閱場,伯特整了整身上的軍服,在已經舉行完儀式的蓋伊期待的目光下,挺胸擡頭大步走上了校閱臺。
“伯特下士,希望你繼續盡忠職守,維護正義。”拜恩上校微笑着將晉升狀遞給了肅穆靜立的伯特。
“是,長官,下官一定不負所望!”伯特朗聲回答,然後雙手接過了晉升狀。
拜恩上校伸出手笑道:“恭喜你,伯特中士。”
“感激不盡。”伯特禮貌的與上校握了握手。同時四周待命的幾個海軍攝影師,立刻就是一陣噼裡啪啦的拍照。
“海軍下士馬文?伯特,因在全面圍殲血錨海賊團的戰役中,擊敗了水手長賞金550萬貝里的海賊‘快刀“傑克率領的別動隊,粉碎了血錨海賊團燒燬港口倉庫的罪惡企圖;殲滅了血錨海賊團副船長‘紳士“文森率領登陸進犯羅格鎮的前鋒;擊斃了賞金1300萬貝里的‘血錨“漢克,立下了重大功勳,特此晉升伯特下士軍銜爲中士!”米爾少尉大聲宣讀着每個晉升人員的功績。
聽到伯特幾乎是獨立解決了血錨海賊團主要戰力的巨大功績,校閱場的所有海軍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臺上的伯特身上。
感受着那些或自豪、或激動、或振奮、或嫉妒、或驚疑、或不屑的目光,伯特突然明白了爲什麼那麼多人在追求權力地位,因爲這種不管你們怎麼想,都得仰望老子的感覺實在太嗨了。
結束了自己的晉升,回到隊列中的伯特仍然能感受到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心裡說不出的暗爽,美滋滋的觀看着接下來的儀式。
就在爲臉色通紅的卡特上士感到好笑,爲一副風輕雲淡表情的賈森准尉予以了200%鄙視的過程中,時間飛快流逝,很快已經進行了3個小時的晉升儀式終於走到了尾聲。
只見最後一位晉升的軍官從校閱臺走了下來,拜恩上校則走到了中央,等到軍官歸隊站好,就神色肅穆的用滿場皆清晰可聞的聲音開口說道:“現在讓我們爲在戰鬥中英勇犧牲的將士們默哀3分鐘。”
“唰!”全場的海軍,包括那幾個一直拍來拍去的攝影師,都立刻肅立低頭默哀。
“諸位,我們今天在這裡歡慶勝利,但絕不能忘記那些升入天國的戰友。正是他們的犧牲爲我們帶來了勝利和榮耀!”默哀時間結束,上校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哀悼犧牲、歡慶勝利、捍衛正義,這就是海軍,就是維護着四海與偉大航路所有秩序的光榮海軍的宿命。也是我,是你們每個人的宿命。血錨海賊團,肆虐東海十幾年的毒瘤,被你們一夜之間斬斷,讓在這慢慢長夜中無助祈禱的東海人迎來了久違的光明,無可否認,這是場偉大的勝利。但卻只是通向最終光榮的一小步,因爲在廣闊的東海上還有不知多少海賊在燒殺劫掠,而放眼整個世界,海賊的勢力更是無時無刻不再對世界政府造成威脅,無數無辜的人們在海賊的淫威下哀嚎掙扎,我們還遠沒到可以安心休息的時候。諸位英勇的將士,我要求你們,就在此時此刻,放下剛取得的榮耀,將目光投向下一個難關。因爲,正義在前方呼喚我們!”
“正義必勝!海軍必勝!”米爾少尉第一個舉起右臂高呼起來。
“正義必勝!海軍必勝!”,“正義必勝!海軍必勝!”……整個校閱場瞬間變成了手臂的叢林和歡呼的海洋。
伯特同樣在歡呼的海軍之列,雖然經歷了各種領導講話,早就在某種程度上洞悉了這種話一個字也不能輕易相信,但他還是被上校的演講感動了。
“雖然跟真實的情況不太一樣,但是就道理而言真是太正確了,所以讓人無法拒絕啊!”伯特心裡清楚世界政府什麼的實際絕對不比海賊高尚到哪裡去,但是上校的話卻在道理上無懈可擊,配合他高超的演講水平,讓人打心裡就想認同、就想追隨。
連伯特這個後知20年的都被煽動了,那些絕大部分只知道羅格鎮附近海域情況的海軍當然更是已經熱血上頭了。伯特毫不懷疑,就是白鬍子現在出現在這裡,也得來一記大氣震盪才能讓這些狂熱的海軍官兵冷靜下來。
整個晉升儀式就在這種狂熱的氣氛中閉幕,解散的海軍們三五成羣的走在一起高談闊論,大有明天就全軍出海掃蕩東海的氣勢。
而伯特也沒能倖免,被滿色潮紅的蓋伊拉着不停說着各種恢弘設想,好像他是海軍元帥一樣。
“伯特,上校說的太好了!正義在前方呼喚我們,這句話實在是太帥了!”
“是啊。”
“伯特,你說要是我們有一天能像上校一樣站在臺上對着成千上萬的海軍官兵說出這句話那該多威風啊!”
“沒錯。”
“我們以後一定要指揮着屬於自己的軍艦將爲禍世界的海賊都抓起來!”
“肯定有機會。”
“伯特,你說咱們怎麼不是今天就出發去偉大航路呢?我實在等不及去本部學會高強的本領了!”
“耐心點。”
“伯特,你說我們是不是搞個集體請願,讓上校率領我們出海肅清東海!”
“(ˉ□ˉ)”
伯特屬於激情來得快,去得更快的類型。雖被上校的演講煽動了,但手一放下就恢復了冷靜,現在更是將上校的演講扔到腦後了。此刻聽蓋伊越說離譜,伯特被煩的實在是不行了,就眼神一閃,要用物理手段讓蓋伊冷靜下來。
就在他悄悄舉起右手,準備給蓋伊來一個愛之爆慄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叫道:“伯特中士,請等一下。”
以爲被人發現的伯特閃電般將舉起的手背到身後,對着天吹起了口哨。
“伯特,是那天的傳令兵。”蓋伊對自己這位兄弟好好的突然吹起口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將他剛纔聽到聲音回頭看見的告訴了伯特。
“傳令兵?!”伯特聽到蓋伊的話心裡鬆了口氣,接着就又是一緊。
他轉頭一看,還真是四天前一天找了他兩次的那個傳令兵。
只見傳令兵滿面笑容的走到近前,先是對伯特恭喜道:“伯特中士,祝賀你晉升。你的功績我剛纔聽得可是熱血沸騰。”然後就神色一正的說道:“上校讓我來傳令,請你去找他,他有些事要跟你談。”
“該來的還是要來啊!”本來在軍營平靜的度過了一週,伯特都已經以爲他大嘴巴的事件已經就這麼模模糊糊糊里糊塗的過去了,但現在上校突然找他談話,第一直覺就是那天的事還沒有完。
他心裡清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所以也沒有做什麼不智的傻事,笑着對傳令兵說道:“我只是做了些應該做的事,兄弟太客氣了。我這就跟你去見上校。”
說完他又對蓋伊說了一聲,叫他先回去。然後就跟着笑容滿面的傳令兵走了。
蓋伊雖然很好奇上校找伯特什麼事,但他知道只要事後問問,伯特肯定會告訴他,所以也不着急,而是湊到了其他同隊的海軍那裡繼續高談闊論去了。
伯特沒有將他擔心的事告訴蓋伊,因爲那除了多一個睡不着的小鬼就再無其它意義,反而什麼都不知道對蓋伊來說是最安全的。
伯特跟傳令兵一邊說着些閒話,一邊去找上校,除了剛聽到命令的時候緊張了一下,他現在就已經十分平靜了,因爲人在面對不可抗力的時候總是很光棍兒的。
不過走着走着伯特的心卻還是提了起來,狀似無意的對傳令兵問道:“兄弟,這好像不是去上校辦公室的路吧?”原來伯特發現他們走的路不對頭。
“對啊,上校讓你去哨塔見他。”傳令兵隨意的答道。
“哨塔?難道是要甕中捉虎?裡面不會是大批的將官在等着我吧!”伯特開始有點心虛了。
不過無論怎麼心虛,現在轉身就逃都是最蠢的選項,伯特只能硬着頭皮跟着傳令兵一條路走到底了。
本來就不遠的路很快就走完了,看着眼前和平時沒什麼不一樣的哨塔,伯特暗暗咬了咬牙,走進了傳令兵推開的大門。
出乎意料又理所當然的,哨塔裡面除了例行執勤的士兵,沒有任何異常,虛驚一場的伯特跟隨傳令兵很快就來到了哨塔頂層。在通往頂層的木門前,傳令兵停下腳步,對伯特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上校讓中士你獨自進去。”
伯特對傳令兵笑着點了點頭,走到門前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堅定的握住門把手,打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