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道別(2)

伯特和蓋伊跟家人道別後沒有直接回基地,而是去向另一個重要的人道別。

要找的不是別人,正是教導他們成爲海軍的麥克老爹。

他們是在一個隱蔽的酒館裡找到麥克老爹的。他們在老爹的住處沒有找到人,問了鄰居,才知道老爹幾乎每天都會去同一家酒館坐到深夜纔回來。他們按照鄰居說的大概方向,途中問了不少人才找到了這間偏僻的老酒館。

可能是因爲還沒到晚上,酒館裡只有老爹一個客人,而一個跟老爹年紀差不多的老人正坐在吧檯後面擦拭着酒杯,伯特估計他可能是酒館的老闆。

伯特和蓋伊見到麥克老爹時,他正轉動着手中的酒杯發呆,面前的桌子上還放着一個褐色的酒瓶,就走過去在老爹對面坐了下來,伯特一坐下就有些心酸的問道:“老爹,你怎麼在這一個人喝悶酒?”

“哦,是伯特和蓋伊啊。今天休假嗎?怎麼不回家,反而來看我這個老酒鬼。”麥克老爹在伯特說完話後,有些遲鈍的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滿臉醉意的看着兩人說道。

伯特看到麥克老爹這幅跟以前倔強嚴厲完全不同的醉鬼樣子,心中就是一嘆:“被強制退役對老爹實在是打擊太大了。上校太…”本來有些想埋怨上校,但是想到老爹離開後連場的戰鬥和慘重的傷亡,又只能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

一旁的蓋伊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以前受過老爹最多懲罰和責罵的他其實一直很感激老爹,現在看到記憶中的隊長變成這樣,頓時臉色漲紅大喊道:“老爹,你可是把海軍要時刻保持清醒掛在嘴邊的人!怎麼自己現在喝得爛醉!”

“海軍?這裡沒有什麼海軍,只有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老酒鬼。”麥克老爹對蓋伊的憤怒、心酸毫無反應,慢悠悠的舉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要再喝了!不就是退役了,又不是這座島沉沒了,爲什麼要這樣消沉?”蓋伊被老爹的行爲徹底激怒,一把從他手上搶過酒杯,“嘭!”的一聲狠狠砸在了桌子上。

疑似老闆的老人擡頭看了這裡一眼,就接着低頭擦酒杯去了,好像什麼也沒有他手中的玻璃杯重要。

“咕咚!”麥克老爹沒有理會蓋伊的激怒,而是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

“你…”蓋伊只覺得憤懣和難以言表的心酸溢滿了胸膛,就想要將老爹的酒瓶搶過來砸掉。

“蓋伊,坐下!”伯特將蓋伊按回了座位。

“啪。”伯特伸手將老爹重新放在桌上的酒瓶拿了起來,一仰脖就將剩下的酒一口全喝了下去。

伯特放下酒瓶,抹了下嘴,大喝道:“好痛快!”

然後舉起酒瓶對着老闆喊道:“老闆,這個再來一瓶。”

“伯特?”蓋伊不明所以。

“不要給他!”麥克老爹突然怒喝出聲。

疑似老闆的老人本來都站起來了,見狀又搖了搖頭,坐了回去繼續擦拭酒杯。

“怎麼?老闆有生意不做嗎?我們可是剛發了薪水,足夠喝個痛快。”伯特從口袋裡抽出一疊貝里拍在了桌子上。

疑似老闆的老人恍若未聞。

“他不會賣給你們酒的。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趕緊滾蛋,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麥克老爹不耐煩的大吼。

“你一個天天喝得爛醉的老酒鬼可沒資格命令兩個海軍,我們是這個鎮子、這片海域的保護神,我們的所有行爲都是正義的!”伯特的語氣滿是輕蔑。

“正義?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鬼跟我談正義?我在你母親愛莎出生之前就是海軍了!這個鎮裡沒有人有資格在我面前談論正義!!”麥克老爹聽了伯特的話先是放聲大笑,然後突然站起來抓住伯特的衣領,仰頭對他憤怒的咆哮起來。

伯特抓住麥克老爹的手,輕易將那雙不停微微顫抖的粗糙大手甩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冷漠的說道:“我可沒看見面前有海軍,倒是有一個不知所謂的老酒鬼。”

“伯特…”蓋伊見伯特說的越來越過火,不禁擔心的偷偷拉了拉他的衣服。

被伯特甩開的麥克老爹不知是否喝得太多了,搖搖晃晃的沒有站穩,重新跌坐回了椅子裡。

伯特沒有理會蓋伊,而是盯着老爹繼續輕蔑的說道:“就你這站都站不住的樣子,還能做什麼?用不了多久,你連酒杯都抓不穩了吧。”

“咚!”麥克老爹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怒道:“我怎樣都好,不用你這個小鬼管,給我滾回基地去,別打擾老子喝酒!”

“我沒想管你!我和蓋伊是來找老隊長辭行的,沒想到最後只找到一隻醉貓。”伯特語氣滿是不屑的說完。就突然張開右手,狠狠一抓,滿臉傲慢的說道:“我們兄弟明天就要啓程去偉大航路的海軍本部了,這在東海是隻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得到的機會,權力、名望、財富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唾手可得。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指揮着軍艦橫行於世界,將那些像陰溝中老鼠一樣的海賊全部掃蕩一空,而我們也會憑藉這巨大的功績,成爲真正的正義化身。這種宏偉的事業,你這種醉貓是肯定無法理解的。不過我們是仁慈正義的海軍,絕不介意卑微如你這樣的廢物享受到那璀璨榮光的一點餘暉。啊哈哈哈哈哈哈!”伯特越說越張狂,最後更是發出了猶如魔王一樣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麥克老爹聽了伯特中二度爆表的發言,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抱着肚子狂笑了起來。

麥克老爹的笑聲直到他突然不停地咳嗽起來才停下。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讓老爹的臉漲得通紅。

蓋伊見狀很是緊張,就想要去幫助老爹,但伯特伸手攔住了他,對他搖了搖頭。

蓋伊見伯特的神色十分堅決,相信兄弟絕不會無的放矢的他就算不解,還是選擇等待。

麥克老爹好一會兒才止住了咳嗽,他喘息着慢慢平復了因劇烈咳嗽產生的不適,就盯着面無表情的伯特冷笑:“呵呵呵,真是無知的小鬼!你不過解決了一個只能在東海這個澡盆裡興風作浪的‘血錨’,就認爲能在偉大航路爲所欲爲?不知天高地厚也要有個限度。”

“哦,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個鎮的老酒鬼,又知道偉大航路是什麼?我可是將那個賞金千萬的大海賊,親手打成肉醬的海軍英雄,我立於海軍、世界頂點的道路絕沒有人能阻止,也不是你那浸滿了酒精的大腦能想象的。”

“狂妄自大會葬送了你的小命,不但是你,就是你身邊的小鬼,也會因爲你的無知把命搭上。”麥克老爹陰沉的看着傲慢到了極點的伯特。

“不需要你操心。哼,三個月前,羅格鎮因爲羅傑而聞名世界,而不需要多久,它必然會因爲我而再此聞名世界!”

麥克老爹聽到伯特提到海賊王羅傑,嗤笑一聲:“哈,羅傑?那傢伙雖然是個愚蠢的海賊,但是他擁有千萬人中才會出現一個的絕頂資質,天生就具有不可思議的魅力。你這個小鬼憑什麼跟他相提並論?靠你那張老臉?還是蠢笨的塊頭?”

伯特一把將麥克老爹抓到眼前,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我憑什麼?當然是憑實力!我會開拓出比那個愚蠢的海賊更大的偉業。哈,他不是用自己的死創造了什麼大海賊時代嘛,那我就用這雙拳頭親手終結這個時代,睜大你的醉眼給我看清楚,然後給我把嘴乖乖閉上!”

“嘭。”將麥克老爹扔回了椅子,伯特嫌髒似的拍了拍手,冷笑道:“當然,這是在那時你還沒醉死的情況下。”

“終結羅傑開創的時代?就憑你?哈哈哈哈哈,好,就讓我親眼看看你的拳頭是怎麼終結大海賊時代的!我要親眼看着你這個無知的小鬼撞得頭破血流,灰溜溜的跑回家裡叫媽媽。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進入偉大航路的第一天,就被海王類塞牙縫了。”麥克老爹邊說邊兇狠的盯着伯特。

“等你活得到那天再說吧。”伯特無視了老爹的挑釁,對蓋伊說道:“蓋伊,咱們走,在無聊的事情上浪費的時間已經太多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大步向酒館外走去。

蓋伊看了眼氣呼呼盯着伯特背影的老爹,最後還是沒有再說什麼,緊跟着伯特離開了。

“狂妄的小鬼,將你的臭錢拿走,留着買棺材!”麥克老爹瞥到桌子上伯特剛纔拍在上面的貝里,對着酒館大門吼道。

“他們已經離開了。”疑似老闆的老人慢悠悠的接口道,“你可以用那些錢買瓶10年的好酒。”

“誰會用那種臭小鬼的錢!”麥克老爹生硬的頂了老人一句,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貝里扔在桌上,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今天這麼早就走了?”

“酒都被那小鬼喝光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明天還是老時間?”

“不來了,我從今天起戒酒了。我要活着看到那個小鬼哭喪着臉回來,好狠狠的嘲笑他。”麥克老爹對疑似老闆的老人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館。

疑似老闆的老人將手中不知擦了多久的玻璃杯放下,搖了搖頭自語道:“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跟30年前羅傑離開的時候一樣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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