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化玻璃牆!”克比一吼,他的前方立刻出現一面厚厚的透明牆壁,阻住了皮丘爾的去路。“好小子有兩下子,真沒想到,你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皮球爾笑道。不過,克比並沒有理他,只是專心的注意着皮丘爾的身體,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舉動。
現在小店內的衆人,除了睡着的詹姆斯以外,其餘的都緊緊盯着皮丘爾,他們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能當上漆黑島的巡查官。而那個店家和男子則因爲見識過皮丘爾的本事,對他的實力很放心,開始有恃無恐的閒談。
“嘿嘿,很奇怪我的能力吧!竟然能隨意變化身體形態,哈哈……你這傢伙,就算吃了惡魔果實也只是一個三流貨色而已,玻璃果實!這麼垃圾的果實就算白給我我也不要!哈哈……哈哈哈哈……”
“每種果實都一樣,都是有弱點的!你不用這麼得意,其實要真說起來,世界上的惡魔果實,根本沒什麼強弱分別!”
“哈哈……纔不是呢,你少要再自欺欺人!我問你個問題,回答對了我就放了你。”頓了頓,他嘲諷道:“嗯……我問你,你能看出我是什麼果實能力者嗎?”
“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你放過我……”克比說完,雙手一揮,身前突然出現一把大刀,尖銳的刀鋒毫不留情的砍在了皮丘爾身上。
“哧!”這一刀,落得結結實實。皮丘爾的脖子就像豆腐塊一樣脆弱,刀身還沒完全用力,皮丘爾的頭顱和身體就已經分了家。雖然沒有血,但克比還是一愣,思維縝密的他明顯感覺到了不對!
“嘿嘿!”被砍飛的皮丘爾頭顱這時突然發出一聲怪笑,之後身體和頭顱就好像相互吸引般,飛快的黏在了一起。
“嘿嘿,大爺我可是橡皮泥果實能力者~擁有不死身~~你這爛招對我沒有用的!”皮丘爾哈哈大笑道,臉上的肥肉隨着他的笑聲一顫一顫。
這時,一直在旁邊觀戰的李御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果然,就算這個漆黑島上最聰明的人智力上也不如世界上的普通人。這個死胖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很聰明,但其實智商卻不過如此。一個強者最忌諱的就是驕傲,他雖然吃了橡皮泥果實,但不懂得好好運用,四處顯擺,這就是最大的忌諱!
“至於……不死身。”李御冷笑,不死身他是見過的,不過現在想來,世界上真正能不死的人又有幾個呢?
“嘿嘿……”想着,李御和山治對視一眼,分別點了點頭。他們看得出來,皮丘爾這人雖然實力不弱,但就因爲心高氣傲,重攻輕守這毛病。如果和心思縝密的克比決戰,他肯定會吃大虧!
而正在兩人用眼神交流意見的時刻,那邊也果然出現了情況。克比雙腳一點,向着皮丘爾跳去,右手成爪,向皮丘爾肩頭抓去。看到克比手掌漸漸透明,皮丘爾預感到不妙,不過因爲他反應的慢了,肩頭被克比抓住,“哧”的一聲撕去了一大塊皮肉。
在空中轉圈卸力,克比穩穩的落在了皮丘爾的不遠處。而他的手上,一大顆玻璃球逐漸形成。中空玻璃球裡面一團黑色半固體物質正在瘋狂的蠕動、翻滾,可不管怎樣,就是逃不出克比手中沒有絲毫縫隙的玻璃球。
“可惡!”皮丘爾恨恨的罵了一聲,他的左肩被撕去一塊兒,此時身體殘缺不全,看起來異常醜陋。恨恨的咬了咬牙,他動用能力,調整身體。左肩開始往外長着新肉,不一會兒就把丟失的肩頭補充回來了。這時,李御亮眼一笑,他看得分明,皮丘爾因爲補充左肩,身形瞬間就瘦了不少,原來鼓脹的肚子現在完全平坦了。
“幹得好克比,就這樣,看這傢伙還有多少肉可以補充!”山治說完,叼起菸頭壞笑一聲,繼續吞雲吐霧。
皮丘爾這時顯得有些氣憤了,他沒想到這才幾個回合的工夫,自己就被人家佔了先機。看來他最初的預感是對的,這夥人的確不簡單!如今的皮丘爾只希望儘量和克比纏鬥的久一些,到時候等到國王陛下來救援,好把這夥人打得落花流水!
畢竟,他們國王大人的實力漆黑島的任何人都不會懷疑!
就在皮丘爾思索的工夫,克比又像鬼魂一般掠到了他的面前。皮丘爾一驚,不過咬了咬牙,他沒有躲避克比,右手飛快的伸長,狠狠的打向克比的腹部。
克比反應迅速,飛快的避開了皮丘爾的拳頭。不過手上就要出手的攻擊也因爲這一耽擱,而頓了頓。
就是現在!皮丘爾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身體迅速變形成一隻黑色大網,對着克比當頭罩下。與此同時,克比手掌上快速付出數十個細小片刀,伴着“唰唰唰”的響聲,飛快的砍向了罩在他頭頂的大網。
大網碎裂,皮丘爾準備恢復原形。不過趁着現在,克比反手一撈,從地上又撈起了兩把黑色大網的碎片。手上迅速形成一個玻璃球,將碎片包裹封住。
扔掉玻璃球,克比得意的笑了……論起耍心機,他雖然不是高手,但最起碼比眼前這個“皮球兒”強的多。或許,如果皮丘爾不這麼笨的話,克比這場戰鬥真的要費些功夫,不過正因爲他笨,所以克比對這場戰鬥有着九成九的把握!
“放馬過來吧!”克比笑了笑,看着對面火冒三丈的皮丘爾,覺得這場戰鬥應該很快就能結束。
“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又矮又瘦的皮丘爾說道。之後身體快速的變形,空氣中突然多了好多把黑色利箭,而這些利箭無一例外,矛頭全部指向克比。
“既然你要出這招,可就別怪我了!”克比正色道,看着迎面飛來的黑色箭網。他右手輕揮,身前立刻憑空出現一面堅厚凝實的玻璃牆壁。
“砰砰砰砰……”黑箭撞在玻璃牆壁上發出了“砰砰”的聲音,它們攻不破克比的鋼化玻璃牆,所以紛紛落地。
看着那些落在地上的箭矢,克比笑了笑。不過就在此時,李御突然臉色一變,大喊道:“克比小心!”
“啊……”克比正盯着地上黑箭打量,突然感覺心頭一慌,側身閃過了一支泛着烏光的箭矢。不過卻沒料到這支箭矢的目的不在於克比,而是在於他手腕上的那枚記錄指針!
“啪……”清脆的玻璃碎裂聲,烏光湛湛的箭矢終於衝碎了克比手腕上那枚記錄指針的玻璃罩,徹底把它給毀了。
“天啊!”
“MYDOG!”
“怎麼會……”
遠處的李御三人同時驚呼,克比則瞪大眼睛看着已經碎裂成片的記錄指針,面部表情頓時僵住了……
黑色的箭矢調轉矛頭,再次指向克比。不過這次克比沒再給他機會,記錄指針被毀這件事,讓克比怒火中燒,瀕臨暴走的邊緣。
克比右手緊握黑色箭矢,那箭矢似乎有思維,此時被克比握住,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軟下來。克比瞪着通紅的眼珠,一手握着箭矢,腳尖一點跳到其他黑色箭矢旁邊,他雙手同時伸出,觸摸着全部的箭矢,下一瞬間,一個大大的密不透風的玻璃箱子形成,把全部的橡皮泥箭矢都捲到了裡面。
“呵呵~~恭喜你成功激怒了我!今天若不殺了你,我怎麼對得起鬼魅,怎麼對得起船長,怎麼對得起航海士的尊嚴!”克比兩眼發紅,聲音悲憤。無視玻璃箱內沸騰的厲害的橡皮人皮丘爾,克比雙手用力抓着玻璃箱,似乎調動力量。他手中的玻璃箱越來越小,而裡面的橡皮泥人皮丘爾也跟着壓縮……
“啊~~~”玻璃盒中間傳來一聲公鴨般的嘶啞吼叫。顯然,此時的皮丘爾異常痛苦。但他沒辦法,沒辦法逃出這個玻璃匣,他此時只能承受着無邊無際的壓力。
“如果你不毀壞記錄指針,或許我真的會放了你,不過……現在的一切,卻是你應得的!”克比聲音冰冷,手中的玻璃匣已經被他改了形狀,縮小到了核桃大小。雙手緊握着玻璃核桃,那玻璃中心有一團濃濃的黑點,黑點此時已經看不出任何生命跡象,看來裡面的皮丘爾已經死亡了!
克比咬了咬牙,雙手猛然握緊,手中玻璃核桃也在剎那間崩碎。一團黑色的硬球從玻璃碎片中滾了出來,轉了幾圈,便沒了動靜。
遠處目睹整場決鬥的店老闆和男子都嚇得手腳發軟,身體哆嗦的如篩糠。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夥外來人竟然這麼厲害,只是一會兒工夫,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巡查官先生就被他們中的粉發小子打成了泥球。
看着皮丘爾的下場,再看看憤怒的克比,兩人很想撒腿就跑。不過,他們的腿腳卻已經不聽使喚了,兩人只感覺下腹一熱,兩股焦黃騷臭的液體從褲襠流了出來。
“……”聞到味道,李御皺了皺眉。鄙夷的看了兩人一眼,轉過頭再次注視克比。此時的克比牙關緊咬,看着記錄指針留在地上的碎片,兩眼血紅,眥目欲裂。
怎、怎麼會這樣!他、他就有那麼一顆記錄指針啊!現在被毀了,他怎麼辦?鬼魅怎麼辦?海賊團到底又該何去何從!!!
在不辨方向的偉大航路,沒有記錄指針或者永久指針的指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相當於一隻沒了牙的老虎,就算他以前再兇猛,因爲沒了牙齒的緣故,等待它的便只有死亡!
如果現在鬼魅衆人回到正常軌道,或是在某個航海者密集的航道。克比便不會像現在這樣激動!正因爲他們偏離了航道,這裡又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島。所以,現在失去記錄指針的鬼魅衆人前途真可謂一片渺茫。
“難道咱們就要這樣退出了?”克比不甘心道。自古以來,從東南西北四大海域進入偉大航路尋找寶藏的海賊團數不勝數,但其中成功發展起來的海賊團卻屈指可數,這原因就是偉大航路這條航道存在着太多的不確定性,不光敵人的實力強大,就算這裡的天氣也很怪異。
在偉大航路里航行,有不少實力不錯的海賊團都因爲偉大航路的自然條件,最後飲恨在蔚藍大海上。當然,其中因爲丟失指針而迷失方向的海賊也是不少。
現在,鬼魅海賊團正面臨着一個嚴峻的問題。記錄指針到底能不能修好?他們到底該怎麼辦?鬼魅海賊團到底……該不該一輩子呆在着骯髒的島上?!
飯館裡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除了詹姆斯響亮的鼾聲外,屋子裡幾乎沒有任何聲音。那店老闆和男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兩人蹲下身子縮在牆角,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時間快速的過着,李御受不了這氣氛,率先打破了沉寂。“哎呀~~一個記錄指針而已,克比你也不用……”
“船長!”還沒等李御說完,克比雙腿一屈,竟向李御跪了下來。原本白淨的臉龐掛着兩道淚痕——他竟然哭了!
吸了吸鼻子,克比聲音悲切道:“船長,這指針是大傢伙的命,現在我把咱們鬼魅的命丟了,就算死上一萬次也換不了你們!您、您快些殺了我吧。我對不起大家,對不起鬼魅,我……我沒有什麼臉面再活在這世界上了!”
李御嘆了口氣,說道:“何必呢,一塊指針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山治突然走了出來,看了眼悲傷的克比,轉頭衝李御正色道:“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小島很明顯常年無人經過。咱們如果在這裡等,不知道要等多長時間!而如果咱們出島,又會面臨在海上迷失的危險。所以不管怎麼說,咱們現在的處境真的很糟糕!”
事情似乎真的鬧大了!李御聽後,皺了皺眉。看着失望自責的克比,又看了眼滿臉肅容的山治,現在就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旁邊的飯桌上,詹姆斯的口水流了一桌。馮克雷難得的正經起來,推了推詹姆斯的身子,硬是把他叫了起來。
“嗯?哈……”詹姆斯乍一醒來,有些不適應,正淚眼婆娑的打着哈欠。
“咱們的記錄指針碎了……”馮克雷把嘴湊到詹姆斯耳邊,悄悄說道。之後又把剛剛發生的事,大略的向他解釋了一下。
沒有記錄指針就不能出海。這個殘酷的消息讓詹姆斯立刻清醒了大半。不過,下一刻他望着神情萎靡的李御,卻突然有些難過。
這個一切看淡、雲淡風清的船長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想着,詹姆斯若有所感,清澈的眼睛裡閃着光芒,他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船長你們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