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他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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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那些穿着黃色豎紋防護服揹着鐵罐子的人便來到了這裡,並且帶頭的那個還向研究所那邊報告,“這裡是f區16,正在按照報告,回收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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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一隻手抓住了他們,緊接着臉色極差的娜美、啊不,山治便惡狠狠地開口:“你們說誰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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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然還沒死??”,那些人都被嚇了一大跳,隨即其中一個大聲地提醒,“別怕!說到底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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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嘍羅的話來多少個都無所謂!!!”,山治站起來,直接對着他們一頓飛踢,不到兩秒就全部都撂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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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了一下粗氣之後,他纔看看現在這副柔弱的身體,看一下哪裡有受傷了,“得小心一點才行,畢竟身體可是柔弱的娜美小姐的。要是打腫了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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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忽然愣了一下,然後趕緊跑到不遠處把趴在地上的安可給扶了起來,擔心地拍拍還是昏睡着的人的臉,“小可愛?小可愛?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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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着眼睛的人沒有迴應,只有清淺的呼吸說明着她只是昏睡中,還沒有從酒醉中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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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了一口氣之後,山治才小心地把她身上的雪拍開然後把外套的帽子給她戴上,隨後才把掛在她脖子那裡的草帽拿下來讓她抱着。溫柔地把她抱起了之後,山治下意識地便因爲懷裡過輕的體重而驚訝了一下。畢竟他現在的身體是娜美的,但卻可以輕輕鬆鬆毫不費力地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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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決心要養胖她之後,他才低頭看看原本被安可當作肉墊的索隆以及快全部埋進了雪裡的布魯克,呼了一口氣之後,直接擡腿然後一陣亂踢,“給我起來了啊!!白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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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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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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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雪地上的索隆伸手揉揉頭上被打出來的新鮮熱辣的大包,“怎麼感覺到頭這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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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頭上同樣有個大包的布魯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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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被撞到了吧?”,罪魁禍首淡定地把所有的錯推開,然後低下頭對着自己抱着的人冒着心心,“睡着的小可愛好可愛~~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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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不要用那麼猥瑣的表情看着她好吧……”,索隆有點汗顏地看着那張滿屬於美女航海士的臉滿是色迷迷,站起來後伸出雙手,“把安可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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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山治瞬間抱緊懷裡的人,並且稍微背過身警惕地看着手裡,“爲什麼一定要把小可愛給你啊?!我自己來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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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立刻大聲地反駁,“爲什麼一定要把無辜的副船長交到你這個色狼手裡啊?!好色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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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到自己的花名出來了,山治瞬間也不管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而吵,直接獠牙大吼道:“找打嗎?!混蛋路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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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戰中的布魯克看看電閃雷鳴的兩人,默默地舉起手說道:“那個…要不讓安可小姐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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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山治下意識地低頭一看,看到還是安靜地睡着了的副船長時立刻咬牙切齒地看向亂出餿主意的骨頭,“小可愛現在不是睡着了嗎?要怎麼樣選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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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其實很簡單的,喲嚯嚯嚯~~~”,忽然想到了一個餿主意的布魯克樂呵呵地走了上來,伸出白骨的雙手分別用食指和拇指掐住安可的臉蛋,然後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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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法,山治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毫不客氣地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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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同情地看看被踹飛的布魯克,隨即無奈地看着無辜被掐得臉都紅了不少的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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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方法倒是莫名的有效,安可微蹙着眉呢喃了一下之後便迷迷糊糊地睜開異瞳,傻愣愣地盯着滿是飛雪的天空一會之後纔看向索隆那邊,然後再次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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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有點奇怪地看着她看起來很清明的雙眼看起來很理智的神色,等了一會發現她還是緊緊地盯着自己之後,便無奈地開口,“安可,你認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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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會之後,那個小傢伙才眨眨異瞳,然後愣愣地開口,“索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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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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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好多個……”,酒量完全不行的傢伙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眨眨眼睛之後繼續一臉認真地補充,“而且還一直在轉啊轉啊轉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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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直接樂呵呵地看着自己抱着的這隻醉貓,迷糊不清的樣子完全有別於清醒時城府超深的副船長啊,“嘿嘿嘿嘿~~小可愛果然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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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無奈地扶額,然後朝前伸出雙手,“安可,過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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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異常聽話的少女一手拿着草帽,然後直接朝着索隆的右邊一撲,完全偏離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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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防備的索隆也沒意外完全這隻沒有準頭的醉貓,伸手一抓便安穩地把她抱住,然後看着她打了個哈欠之後蹭蹭自己的衣服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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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可愛的副船長當着自己的面被一隻該死的迷路綠藻給誘拐了,山治只感覺到自己的玻璃心要碎了,可憐兮兮地看着已經陷入了沉睡了的副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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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頭上有兩個大包的布魯克走了過來,湊過頭看看安可之後便壓低聲音說道:“居然連安可小姐都中招了呢,而且居然到現在都還沒醒真是奇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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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這個小傢伙一點點酒就可以撂倒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就讓她睡吧。”,索隆淡淡地說完之後,便瞄了布魯克一眼,準確來說,瞄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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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布魯克疑惑地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後不解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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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小可愛好好休息一下也好,不然都不知道小可愛看到那些孩子們會不會胡思亂想。”,山治也擔心地看了一下睡着的人,爲自己點燃一支菸之後,視線也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布魯克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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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發覺到山治的視線,布魯克更加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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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吐了一個菸圈,然後淡淡地開口:“布魯克,其實你不覺得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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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相同想法的索隆笑着點點頭,“的確呢,畢竟只是具骸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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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布魯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兩人臉色相似的表情眼裡相同的奸詐,總感覺他們想的跟他感覺到很不妙的事情是一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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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會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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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被扒了衣服的骨頭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在隨風搖擺着,冰冷的風吹過,冰冷的雪落下,硬是有一種蕭瑟的感覺,雖然在場的兩個罪魁禍首集體無視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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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小心地手裡拿到的衣服給睡着了的副船長蓋上,確保她露在外面的雙腿不會受涼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很好,這樣的話,小可愛就不會着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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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可憐的骨頭默默地舉起手,“那個,索隆先生、山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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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瞬間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刀,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把你不需要的衣服給可愛的副船長披上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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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寒風裡的骨頭立刻肅然起敬,等到他回過頭繼續整理蓋在安可身上的衣服時才默默地在心裡心疼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搶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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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許久一段時間沒有在夢裡想起了自己那鮮血淋漓的幼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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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兩年的時間,或許是更長一點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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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的時候,她沒有一次想起小時候的時候,每一次的睡眠雖然偶爾有那隻瘋兔在搗亂,但是卻更多的是無夢的睡眠,這在以前的歲月裡簡直就是屈指可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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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她還有點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她那個所謂的師傅的能力遠在她之上,讓她不去夢見那絕望般的夢境簡直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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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那以後,她都會很享受睡眠的時間,而且,過了兩年,她也不再會有那種討厭的夢境,或許是習慣使然,或許是潛意識地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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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爲什麼又忽然想起了呢?那個明明以及熟悉到麻木但還是會感覺到絕望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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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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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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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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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笑得滿臉開心和燦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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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別人的白老鼠但是沒有一點的污穢還是一臉天真無邪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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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們是這麼的相似…但又卻這麼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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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種差別更讓她感覺到自己的骯髒…明明是從人命血污裡爬起來的魔鬼…卻戴上了人皮般的笑臉,去假裝天真和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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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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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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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緒的自我排斥讓昏睡着的人緊皺着秀眉,緊抿着蒼白的嘴脣一會後便把頭朝着有溫度的地方偏過頭,但卻一直無法驅逐掉深達內心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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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的索隆感覺到她有動作,疑惑地低頭看看完全把頭埋進自己懷裡而看不到臉的人,以爲她只是怕冷後也就沒有擔心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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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法掙脫睡眠的人只能再次回想起了當初那種明明只有黑白兩色但卻讓人心寒的夢境,再次想起了那些申請高高在上的研究人員,也再次想起了那些曾經相處過、但也有不少被自己親自結束了生命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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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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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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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色的研究所…慘白色的衣服……慘白色面容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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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最鮮豔的顏色不是人類的血液,即使溫熱如它像是灼燒着你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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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刺眼的不是正午照進這個冰冷研究所的陽光,即使擡眼看那遙不可及的光明時有種想流淚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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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最印象深刻的便是那日夜司空見慣的慘白,尤其當它沾染上了最熱烈的顏色的時候,那種極度的差別更像是無言的諷刺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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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所裡的醫生們和學者們全都穿着慘白色的大袍,整潔得像是跟這座同樣慘白得很乾淨的研究所一樣。每個人臉上只有高高在上,都在忙碌地研究着手上剛剛到手的數據,討論着哪些藥物需要改進,哪些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以及哪項偉大的研究需要多少隻白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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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裡房間很多,畢竟要研究的項目也很多,但是每一個房間都異常的整潔,即使偶爾會有稍微血腥一點點的實驗讓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滿是由溫熱變得寒冷的鮮血,但是很快就可以處理地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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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這麼漂亮的顏色只有在出現的時候纔是最唯美的,那一瞬間的美麗就已經足夠了,再讓它們留下來只有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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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戴着眼鏡的年輕男子是這樣說的,說着的同時順手把手裡的手術刀劃開了一個孩子的胸膛,當溫熱的紅色液體濺上他帶着微笑的臉時,那雙如同蛇蠍般的眼睛享受般地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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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她才七歲,不過在這個研究所裡算是活得比較久的孩子了,當然,這裡不把那些被訓練成殺手的孩子們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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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爲什麼她會目睹到這種進行中的實驗呢?尤其是那種由那個被尊稱爲‘博士’的男人親手做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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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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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她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最完美的作品…他當然得讓自己最完美的試驗品看看她是如何誕生的過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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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那個男人在她面前進行了多少次鮮血淋漓的實驗,她依舊沒有一點點的表情變動,甚至只有無聊,以及…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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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有所感觸的話,那麼走神般地想起當初自己是怎麼樣被植入那隻讓她活下去的眼睛的過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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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有一個惡趣味,他進行的實驗都極少使用麻醉劑,那些孩子們瀕死般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會讓他感覺到很享受…非常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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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轉換,總算從那個時刻存在着的男人移到了其他的場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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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爲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那個男人造成了,所以每一次他的面容清晰到像是剛剛見過的熟人,雖然那種似笑非笑的感覺會讓你毛骨悚然,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食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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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般的,這次混亂的回憶卻讓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當初自己爲什麼會學會‘笑’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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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好像在她植入輪迴眼後的一年後出現在她的那個房間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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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個很奇怪的女孩…好像是新的從外面撿進來的孩子…大概有七八歲了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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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不管她遇到了多麼痛苦的事情,她都努力地維持着,那一點點支離破碎的笑容,像是那是自己對希望最後的一點點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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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還是隻有五歲的藍鯨看看那個滿身傷痕剛從實驗回來的女孩,稚嫩的臉上沒有一絲感情地開口問她,‘姐姐,爲什麼那個人類這麼的奇怪?外面世界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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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她只是無動於衷地掃了一眼那個外來的女孩,然後淡淡地對他說道:‘不要理會這點小事,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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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女孩很快地就接受了這裡的生活方式,每一次成功地活過來的時候,她都會很開心地慶祝着,那開心的笑容像是不存在於這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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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謂的屬於人類的溫暖,到最後都是隻有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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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次藥物實驗裡,那個女孩終究無法挺過來了,到最後成了孩子們練手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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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時候,剛好是她來結束她的生命,只因爲那個時候她喚出了那隻眼睛的專屬武器——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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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的博士很興奮地看着她手裡的武器,然後迫不及待地下指示,‘據說這是使用眼睛能力的武器,來,試着用它的時候催動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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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絲毫沒有關心前面那個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孩,只是低頭感興趣地看着手裡那把暫新的武器。滿意地摸摸它冰冷的尖戟之後,她才蹲下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前面垂死中的女孩,雖然是在同一個房間裡住過,不過也不過跟那些匆匆來過然後死去的孩子們沒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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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脣烏青的女孩已經七竅流血,但是還是努力地擠出一抹笑看着前面面無表情的孩子,然後細若遊絲地開口,話裡沒有恐懼,也沒有感傷,‘吶…我都要死了…我想留下一點…好一點…的回憶……吶…可以笑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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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的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像是看着空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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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不甘心的女孩顫顫巍巍地用力全身的力氣伸出粘上了血污的手,然後輕輕地碰到她右邊的脣角,想要讓它上揚一點卻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在她臉上留下一點往上彎去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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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弧度,卻滑稽得像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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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的手軟在了地上,但是女孩卻像是高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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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沾上了臉龐的溼潤感只讓她感覺到厭惡,對女孩剛纔的動作她甚至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只是淡淡地開口說了一句話之後便把手上的武器刺了進去,
……
‘我討厭有血弄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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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到最後,她還是學會那種微笑了,只是沒有一點的溫度,只是因爲任務的目標會容易對小孩子放鬆警惕,尤其是那種微笑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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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爲什麼要學會那種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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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好像想讓自己看起來樂觀一點,然後可以活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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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次的轉換便快速到了她摧毀那個研究所的時候,很特意的,她把那個男人留到了最後。好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運般,那個男人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昔日的同僚們死於非命,死於那隻眼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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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那個完美的作品帶着不少血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甚至蹲了下來,好讓他們可以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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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最討厭血弄到自己身上了嗎?’,男人很十溫柔地幫她擦去了臉上的血,愛戀般地摩擦着她血紅的左瞳,‘真是完美呢~被這樣的傑作殺死,我也甘之如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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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緊抿着脣,把染上了血的三叉戟慢慢地刺進了他的腹中,正對着肝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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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痛苦,男人微笑着,然後慢慢地開口:“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力量、生命、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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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開始從他的脣邊流下,但是他依舊在說着話,“你活下去的知識…自衛和殺戮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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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很溫柔,但卻是帶着笑意的詛咒,“你不可能會忘了我的…每次當你使用自己的力量,不管是輪迴眼、還是妖刀、還是惡魔果實…所有的力量都是我給的……記住吧,我可愛的女孩…你是不可能忘了我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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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容永遠都滿是自信和胸有成竹,就像是他說的說有的一切都會成真,即使他最後已經垂死中,但是還是在說這話,每次說話都會帶出不少的血沫,即使如此,他還是在努力溫柔地說着,即使每一次都是同一樣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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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忘了我的…永遠都不可能…不會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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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臉上勝利般的笑容,她淡淡地開口,‘的確沒有辦法去忘記…但是我會嘗試着去接受的…而且,也是你給的力量纔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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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容只是笑得更深,斷氣之前只是毒蛇般盯着她說出最後一句話,‘你也不可能接受的…不會忘記……也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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