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啦”主木旁邊又傳來響聲,緊接着就是一堆人翻過圍欄的聲音,還有刻意壓低的呼喊聲:“路飛,路飛在嗎??”
“用得着這麼鬼鬼祟祟嗎?”,一個豪放一點的年輕男聲有點不滿那些人鬼祟的作爲,直接扯開喉嚨大吼:“喂!路飛在嗎?聽到的話就回答一下啊!!”
“噓,噓!!”,那個還是很鬼祟的年輕男聲壓低聲音害怕地說:“小心一點,索隆。沒聽那個老人說這裡是禁止進入的嗎?”
“但是,這裡看起來跟外面沒什麼區別啊,花的種類還少一點,只有野花和櫻花。”,一個帶着痞氣的年輕男聲淡淡地說:“我還以爲島主住的地方會很豪華呢。”
“我說,我們爲什麼不從小路走進來啊?偷偷摸摸地跟做賊一樣。”,一個三十多歲的男聲接着響起,帶着不耐煩,“男子漢做事就要響噹噹……”
“咚!”,一個猛烈的敲擊阻止了那個人的說話聲,緊接着一個柔美的女聲惡狠狠地響起來,雖然還是壓低了聲音,“白癡,全都給我安靜一點!找到路飛見到那個孩子就回去了!這裡既然是禁止進入的,被抓到肯定要罰款的。”
“呵呵,我覺得會被扔下海餵魚。”,一個內斂一點的女聲說道:“因爲我們現在已經被島內的護衛跟着了。”
“騙人的吧?我不想去海里……”,一個嫩嫩的跟男孩子差不多的聲音害怕地哭着說。
“誰?”,聽到那些聲音越來越近,莉莎微皺着眉。哥哥告訴她,這裡是禁止外人進入的,怎麼今天這麼多人跑進來這裡?
而已經聽出了自己夥伴們的聲音,路飛直接轉過身對着聲音的來源大力地招着手:“喂,索隆,大夥!!我在這裡!!”
“聽到那個白癡的聲音了。”,帶着痞氣的男聲滿是不耐煩,“好像在那顆大到離譜的櫻花樹後面。”
等到幾個聲音全都走到視線範圍內之後,莉莎才發現那些不過都是很年輕的人,當然那個藍色飛機頭穿着褲衩的變態機器人除外,有穿着褲子的鹿,有長鼻子的男生,有穿着西服叼着煙的金髮男生,也有腰側彆着三把刀右手還拿着一個長型木匣的綠髮男生,穿着超短連衣裙的兩個美女,數來數去也就7個人。
“路飛!都說了這裡是禁止進入的,你怎麼偷跑過來了??”,娜美叉着腰虎虎生威地衝着路飛跑了過來,直接一個拳頭狠狠地朝着他的頭敲了下去。
“哈哈哈,因爲他說‘絕對不可以進來的’~~~”,路飛燦爛地笑着,無視頭上新鮮**的大包。
在旁邊看着都覺得疼的莉莎擡頭看了一下那個握着拳頭的女生,小心地伸手扯扯路飛的衣襬,低聲說:“你的夥伴?”
“對啊!他們都很厲害的~~~”,路飛自豪地點點頭,然後一個個地開始介紹:“索隆是很厲害的劍士,山治做的飯超級超吃的,喬巴是船醫,娜美是航海士,羅賓是歷史學家,烏索普是狙擊手,還有弗蘭奇是修船工~~~”
看着那一堆的陌生人,莉莎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們一眼之後躲在了路飛後面。
“啊啦,這孩子是誰家的?”,娜美好奇地往前探過身子,想看清楚那個躲在路飛身後的小孩到底長什麼樣。
“噢,這是我從樹上掉下來的時候遇到的孩子~~名字叫……”,話語忽然卡住,路飛開始皺着臉想自己身後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莉莎。”
聽到來自身後的提醒,路飛拼命地點頭,笑嘻嘻地說:“對對對對,莉莎,她是莉莎~~~”
“莉莎?”,娜美好奇地繼續探頭探腦地想看清楚那個孩子的長相,可惜一直都不如願。娜美表情有點眼嚴肅地看着躲在路飛身後的孩子想到:‘莉莎不是虎鯊的那個一直呆在房間裡的寶貝妹妹麼?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雖然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你嚇到她了啦,娜美~~”,沒看到這裡有危險讓躲在索隆後面的烏索普一下子自信滿滿地衝到了路飛身後,像娜美一樣對那個孩子探頭探腦。
“你們兩個怎麼忽然對一個小孩子怎麼感興趣了?”,索隆把那個木匣扛在肩上,並沒有走向前,而是站在小山坡底那裡看着那顆大到離譜的櫻花樹,“說起來,爲什麼這顆樹這麼大?”
“應該有五百年的歷史了吧,畢竟樹幹都有百多米寬了……”,羅賓猜測着,帶着欣賞的目光看着這顆美麗的樹。
“在這櫻花飛舞的地方,與兩位美女在一起……”,山治用手夾着煙,抽一口之後朝天吐了一個菸圈,下一秒就原地轉圈免費發送着粉紅泡泡,“娜美小姐、羅賓小姐,我太幸福了~~~~~~~~~~~”
“山治,你怎麼了??”,已經被花香弄得鼻子失靈的喬巴愣愣地擡頭看看呵呵傻笑着轉圈的廚子。
“別管他,這傢伙除了戰鬥和做飯的時候是正常人之外,其他時候可把他當做瘋子。”,已經迅速摸清了一夥人性格的新成員弗蘭奇抱着手站在一邊,撇撇嘴繼續看着上面的四人。
“可以不要看我嗎?”,不喜歡被圍觀的莉莎淡淡地開口,帶着明顯的不耐煩,爲什麼路飛的夥伴們沒辦法像他這麼的好相處呢?
“啊,不好意思……”,烏索普和娜美同時的道歉,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後退幾步表示自己不會繼續盯着她看。
感覺到讓人討厭的視線沒有之後,莉莎鬆開抓住路飛衣服的手,撐着地剛打算移動一下身體,結果又摔在了毯子上。
“哈哈,小心一點~~”,路飛伸手把趴在毯子上的人撈起來,自然地讓她靠着自己。
“但是,爲什麼只有這個孩子在這裡?”,娜美看看旁邊的輪椅,再看看那個連坐起來都有點困難的女孩,“沒有人在一邊照顧的嗎?”
“哥哥回家裡拿東西了而已。”,莉莎淡淡地回答,視線在所有人的身上瞄了一會之後集中在索隆拿着的木匣那裡,總感覺那裡面也有東西在呼喚着自己一樣。
看到莉莎的臉,除了路飛,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一種莫名的熟悉讓他們覺得詫然。
……………………………………………………………………
感覺到他們的目光,莉莎歪歪頭一臉疑惑:“我的臉怎麼了?”
“不,只是感覺有點眼熟而已。”,索隆淡淡地回答完之後,想了想擡腿走上了小山坡,其他人也跟在後面。
莉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靠近,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腦袋一陣刺痛,不由得難受擰緊細眉默默忍受着疼痛。
“怎麼了?”,不明白原先還好好的人忽然間就臉色發白,路飛立刻扶好她然後招呼船醫:“喬巴,快點過來這裡。”
“我知道了!”,快步衝了上來,喬巴迅速拿出聽診器前來診斷。
“不用這麼麻煩了,這可能是記憶甦醒的前奏而已。”,伸手推開面前的毛茸茸的蹄子,莉莎笑着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狸貓臉好一會之後,吐出兩個字,“馴鹿?”
“啊咧??你是第一個喊對的人呢~~~~~”,莫名其妙興奮起來的喬巴左扭扭右扭扭,樂呵呵的樣子很可愛。畢竟每次別人看到它這個樣子都只會喊它做‘狸貓’‘鹿’什麼的,這個小孩居然喊對了~~
“直覺而已,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種生物……”,莉莎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忽然臉上的表情僵在那裡。她不是最討厭海賊了嗎?怎麼會跟這些人聊得這麼開心?難道是因爲她在牀上躺太久了過於無聊纔會這樣?
“怎麼了?”,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心情不佳,路飛擔心地問道。
“不,沒什麼……”,緩慢地搖搖頭,莉莎忽然笑着說:“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你們和普通的海賊不同呢。然後,我在想啊,如果海賊是你們的話,說不定我不會討厭海賊了~~~”
女孩的笑容過於乾淨,就像被洗去了所有纖塵,純粹得有點不真實的美麗。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給他們的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一樣。
……
‘從今日開始,我要離開你們,離開草帽海賊團……’
……
就在他們盯着她的時候,這句話絕情的話就這麼突兀地被回想起來。那個明亮月夜下,那個表情冷漠的孩子,那雙美麗的異瞳就這麼一閃而過。
“唔……”,除了弗蘭奇外的草帽海賊團成員全都不由自主地捂住發疼的腦袋,表情難受地低哼一聲。
“喂,你們怎麼了??”,眼明手快地扶住一邊的羅賓,弗蘭奇看看她的表情之後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忽然發現他們都是一臉忍耐着什麼的樣子。
等腦海裡的疼痛消退之後,路飛輕輕喘了幾口氣之後,忽然緊緊地盯着一臉擔心的莉莎,“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好想打你一頓。”
“???”,表情變得無辜的莉莎指指自己,忽然臉一皺直接伸出食指戳戳面前人柔軟的額頭,“你是白癡嗎?憑什麼忽然要打一個不認識的人?”
“直覺!”,給出一個像是理所當然的答案,路飛抱着手煞有其事地點頭。
“啊哈,總算不疼了……”,伸手敲敲自己的橘子頭,娜美苦惱地對一邊的喬巴說:“喬巴,待會給我檢查一下。真不知道剛剛那陣頭疼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要我也要。”,一邊的烏索普舉高雙手要求着。
“這樣看來的話好像是大家都在剛剛的時候感覺到頭疼,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巧合或者病理。”,羅賓淡淡地說道,伸手接過一片落下來的花瓣。
“我沒有頭疼啊,”,弗蘭奇單手叉着腰說道:“剛剛好像除了我和那個小娃娃之外,你們都忽然表情變得很奇怪。”
“我聽到聲音了,而且,這次還看到了一點景象……”,走到路飛旁邊之後,索隆直接坐在草地上,隨手把木匣放在一邊,“如果剛剛大家都有頭疼的話,那麼我們看到和聽到的應該都差不多。”
Wшw▪тт kдn▪¢○
大家只是一陣沉默,靜下心來努力地回想着剛剛浮現的片段。話聽得很清楚,可是越清楚卻越讓人心裡一沉。字面上能夠理解的內容過於驚駭,但是那個人的樣子卻很模糊,只有一雙森然的異瞳印象深刻。
“你們到底怎麼了??”,眨眨紫色的雙眼,莉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沉思的樣子。
聽到跟幻覺如出一致的聲音,除了一頭霧水的弗蘭奇之外,其他人都緊緊地盯着她。
“我們,真的沒見過嗎?”,伸手拉一下旁邊女孩的及肩短髮,路飛滿臉凝重。他現在可不認爲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完整了,從司法島一戰醒過來之後,那種越來越強烈的失去感讓他很不自然,現在看起來很完整的記憶更像是被人動過手腳一樣,不然那總在腦海裡呼嘯而過的記憶碎片也無法解釋。
疑惑地擡頭看着難掩嚴肅的少年,莉莎仔細地研究了他的臉好一會之後,才緩慢地再次搖頭,“不,從未見過。”
捏着短髮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路飛緊緊地看着她的表情,期待看出一點猶豫,可惜還是枉然。
索隆站起來,拿着匣子走到她面前然後單膝跪下,另一手伸向她,“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手嗎?”
“?????”,完全一頭霧水的莉莎看着面前這個沉穩的綠髮少年,遲疑了一會之後把右手遞給他。
手心裡冰冷的溫度讓索隆有點訝異,但他沒說什麼只是翻開她的掌心,當看到那細瘦手指指腹的薄薄硬繭時,心裡瞭然。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爲周圍看着的人都清楚那是什麼。只有常年使用武器的人手上纔會有這麼多的薄繭,這位看起來應該是千金小姐的小女孩的身份果然很有問題。
單手迅速地打開那個木匣子,索隆把裡面那把沒有刀鞘的妖刀拿出來,沒有一點遲疑直接塞到那隻小小的右手那裡,半強迫性地讓她握緊。
“喂,索隆\/綠藻頭,你在做什……”,大夥都被索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但沒多久就安靜了下來。因爲那把劇索隆說很危險而事實上真的也挺危險的刀,很乖很安靜地被那個小孩握在了手裡,沒有結冰,女孩也沒有難受的表情。
小小的右手沒辦法完全握住刀柄,只能保證不讓它掉下來。索隆寬厚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的小手,他慢慢地閉上雙眼,感受着通過妖刀的心意交通。
莉莎奇怪地看着自己拿着的刀,冰冷的感覺幾乎傳達到內心,可是卻感覺到一種被守護着的溫暖。手心的寒冷,手背上的溫暖奇特的融合,讓她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慢慢地睜開眼睛,索隆鬆開握着那隻小手的手,淡淡地說:“這把刀,是你的吧。”
完全是肯定句的話語卻讓莉莎滿臉訝異,看看手裡的刀再看看面前堅定的人,果斷把這把刀扔回給他,帶着點驚慌地搖頭,“不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把刀。”
“再仔細想想,你不是說你失憶了嗎?或者努力一下就會想起來了呢?”,有點着急的路飛握着她的肩讓她看向自己,急迫地看着那張還是一臉茫然的臉,“我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或者說是人。這把刀可以幫我找到她,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是一片空白的莉莎搖頭,繼續搖頭。
看到她這個反應,路飛失望地垮下臉。索隆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十歲女孩的眼,發現她根本沒有撒謊,因爲那雙紫色的大眼只有清澈的純淨和不安。
山治咬着嘴裡的煙,同樣盯着女孩可愛的臉。很熟悉的輪廓,他相信在場的人都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不知爲何從記憶裡無法把她給找出來。
喬巴一直在努力利用自己靈敏的嗅覺,可惜滿滿的花香讓它無法如願。羅賓一直盯着她的臉,她發現那張畫着冰雕的紙消失以後,她又憑着記憶畫了一張,雖然有點模糊,但總體卻跟面前的女孩一模一樣。
娜美支着下巴同樣思索着事情,忽然她靈光一閃想到了被自己忽視的一件事。記得剛把那把刀找到的時候,她好像爲了找線索而翻了大家的行李,那個時候從大家的行李裡找出來的……。想到剛剛幻聽一樣的話語,娜美的臉色越來越差,“衣服……,難道說……”
“你們一個兩個到底怎麼了?”,那個時候沒去到噴泉那裡的烏索普和弗蘭奇完全看不到其他成員一臉沉重地盯着那個小女孩的行動。
粉色花瓣隨風而落,圍繞着衆人形成美麗畫面。最陌生的記憶,最熟悉的靈魂熱度,卻只能讓他們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明明感覺是觸手可及的回憶,但卻有時又像是遠在天邊。明明想尋找的人近在眼前,可惜卻被刻意的阻撓隔絕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