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打得也差不多之後,安可笑着解救了水深火熱中的弗蘭奇,“好了,各位。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裡了,不然後面那些傢伙跑出來之後就麻煩了。我這次只是單純地困住他們。雖然這次的幻術會一些承受能力不怎麼強的人昏過去,但是那幾個中將看到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而且,現在幻術空間不是很穩,我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維修空間了。所以,大鬧了司法島的海賊們!我們要逃了~~~”
“哦!!!!”,除了昏過去的人,所有人都激動地大喊,隨即就安靜下來,只聽到周圍海浪撲打在他們站着的水晶塊上。
“那麼,我們要怎麼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弗蘭奇淡定地掃了一眼周圍的汪洋,表示除了燃燒着的司法島、詭異的大黑球和碩大的正義之門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連塊木板都沒有。
“剛剛忘記留出一艘船了,所以我們走回去~~~”,依舊緊閉着左眼的安可笑眯眯地說道,隨即讓索隆把自己放在地上,但剛一碰到地面就差點直接坐下去,幸虧索隆及時把她拉住。
“不要勉強,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辦法使用果實能力吧?”,索隆皺緊眉頭說道,小心翼翼地扶着現在連走路都有點困難的安可。
“沒事沒事,輪迴眼的受傷對惡魔果實能力影響不大,我還是可以使用的……”,安可笑着推推索隆扶住自己的手,剛嘗試自己走一下的時候有差點摔在地上,只好苦惱地鼓着包子臉巴在索隆身上指揮到:“娜美告訴我水之都在哪個方向,索隆把我抱到水邊……”
“但是……”,把安可抱起來之後,索隆還是有點遲疑。娜美也有點無措地看看安可,再看看低着頭的路飛。
“快點了啦,不然他們出來外面就走不了了~,而且只用惡魔果實能力的話不會給我的身體造成什麼負擔~”,安可笑眯了眼安慰道,可惜蒼白的臉完全沒辦法讓別人信服。而且,安可的臉上又開始爬滿密集的冷汗,好像在忍受着什麼變得強烈的痛楚。但沒過多久她就把頭埋進索隆的懷裡,躲避着別人的視線,一向帶笑的脣線抿成直線默默忍受着左眼窒息般的難受。感覺到懷裡忍不住微微顫抖的小小身軀,索隆除了微微用力抱緊她之外沒有其他辦法減輕她的痛苦。
路飛緊皺着眉看看安可虛弱憔悴的樣子,再扭過頭看看那個黑色的半圓球,他已經看到那個幻術結界開始劇烈的扭動中,結界裡強力的攻擊再過不久就會把結界打破,而如果那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辦法離開的話,就麻煩了。想了想後,路飛低下頭讓自己狠心下達命令,“娜美,告訴安可方向……”
同樣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娜美緊握着手裡的天候棒,低聲應一下:“嗯…,五點鐘的方向……”
‘嗚…………’
空靈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耳邊,清晰得讓人沒辦法忽視。這次完全聽得清清楚楚的草帽海賊團疑惑的面面相覷,都從別人的眼裡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信息。而扛着一堆人的弗蘭奇則完全聽不到一點聲音,奇怪地看着忽然愣在那裡的人之後,回頭看了一下那個半圓球突然瞪大眼睛驚慌地說:“喂喂!!那個黑色的東西開始動起來了!!”
“什麼??”,弗蘭奇的話一下子把路飛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那邊,果然看大原本安靜地停在那裡的黑色半圓球表面開始開始蠕動起來,就好像是被風吹過的水面一樣泛起層層波紋,貌似裡面封存不住的東西下一秒就要衝破出來。
還沒等驚訝,索隆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就好像有人狠狠地抓着自己一樣,而身前也有一點溫熱的感覺,溼潤的觸覺讓他感覺到心涼。索隆低頭一看,發現把臉藏在自己懷裡的安可全身顫抖加劇,無意識緊抓着他的小小左手把手下結實的手臂抓破了都不自知,還在不斷地用力中,瘦弱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雖然完全看不到安可的臉,但是索隆卻很清楚現在她的左眼肯定又開始流血了。路飛他們也不約而同地發現了這一點,擔心的神情無處可藏。
知道如果幻術被別人強行解開會給施術者帶來什麼影響,路飛大聲喊道:“安可!把那個幻術解開!快點!!”
“不…行……”,緊閉着雙眼的安可努力從咬緊的牙關裡蹦出幾個字,但下一秒就痛苦地悶哼出聲,表情扭曲地不斷地抓着左手下的東西,希望可以藉此轉移一下注意力。她很清楚,現在他們沒有船離開這裡,解開幻術的話那些中將肯定可以輕易地過來這邊,而現在的她已經沒辦法對付那五個毫髮無損的中將了,最起碼她沒有想過自己會使用這一招之後虛弱到這種地步,只能先把他們全都困在裡面了。裡面的精神攻擊很強,海軍在裡面呆的越久,受不住而昏闕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索隆根本沒在意自己的手臂被抓得鮮血淋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量了一下現在的局面,隨即就對拿着三叉戟的羅賓大喊一聲:“羅賓,抓住所有人!”
雖然不知道索隆想做什麼,但是羅賓還是迅速喚出幾十隻手牢牢把所有人固定在水晶海面上,並且喚出幾隻手幫索隆扶好安可,好讓他空出左手。而索隆立刻抽出妖刀鬼澈,三兩下就把大家腳下踩着的水晶塊與海水下的水晶一分爲二,砍出一塊剛好容納所有人的水晶承載着大家不斷地隨着海浪飄離。
“啊!!!”,一下子不適應原先穩定的陸地變得飄搖不定,大家都差點腳下打滑摔在地上,幸虧有羅賓的手攙扶着以不至於摔到海水外去。(大家請無視水晶密度爲2.56-2.66克\/立方厘米,水的密度是1克\/立方厘米的事實,暫且在這裡相信一下水晶可以浮在海水上吧,畢竟這裡是偉大航路嘛~哈哈哈哈…)
“羅賓!把三叉戟給我!!”,路飛大聲喊道,他很清楚,雖然安可是施術者可以輕易解開幻術,但是快暈過去的安可現在唯一的意識只知道強撐着用眼睛的能力維持着那個結界,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別人喊她解開結界也是不可能的。而雖然路飛現在全身除了頭之外都沒有辦法動彈,但是他還是可以藉助三叉戟的力量在不傷到安可的前提下解開那個給她痛苦的幻術。
“我知道了!”,羅賓沒有任何懷疑地迅速把三叉戟遞過去,小心地避開揹着路飛的山治,讓路飛咬在嘴裡,而自己則喚出更多的手抓住大家不讓他們從搖晃的水晶塊上掉下來。
而山治則彎下身子低下頭,並讓背上的路飛面向那個黑色半圓球的方向,“路飛,不用管我。你快點解開那個幻術!”
“我知道了!”,咬着三叉戟的路飛模糊地回答道,緊盯着那個蠕動加劇的黑球,眼神專注變得凌厲。原本安靜的三叉戟忽然閃過一絲寒光,抓住這一點的路飛臉色一凝,咬緊三叉戟迅速地一甩頭,三叉戟鋒利的三根銀戟迎着陽光閃過刺眼的光芒,劃過三條弧度優美的弧線。遠處扭曲加劇的半圓球顏色忽然變得黯淡,濃郁的黑色像霧氣一樣隨風飄散,變得透明,裡面的躊躇之橋和破破爛爛的軍艦慢慢地暴露出來,海面上漂浮着的、小艇上倒下的、破碎木板上掛着的、密密麻麻的海兵全都表情木訥,翻着白眼。乍一看去,全都是昏闕過去的海兵,清醒的屈指可數。而且還有不少海兵身上掛傷,槍傷、刀傷不計其數。堆放着上萬海軍的海域,卻安靜地連呼痛聲都沒有。
感覺到水晶塊平穩一點之後,羅賓解開所有人身上的手,但還是在水晶塊的邊緣喚出幾十隻手圍欄一樣把中間的人包圍着。弗蘭奇則把身上的人放下來,叉着腰看着躊躇之橋那邊的頹廢的海軍,‘我雖然只在裡面呆了幾秒就有點受不了,那些海軍呆了幾分鐘之後連神志都不清醒了。果然很厲害呢,傳說中的輪迴眼……’
而幻術解開之後,索隆唯一的就是鬆了一大口氣,因爲懷裡抱着小人兒已經不再因爲痛苦而顫抖了。雖然還是沒有把臉露出來,但是緊抓着他右手臂的小手已經沒在用力,自己身上的溼潤感也沒有繼續增加。
“嗚嗚!!“,咬着三叉戟的路飛着急地喊道,可惜說出的話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懂,但是大家都懂他的意思,全都小心翼翼地在搖動的水晶塊上靠近安可那邊,羅賓體貼地幫路飛拿下嘴裡的三叉戟拿在手裡,但是剛被她握在手裡三叉戟就自動破碎消散,羅賓愕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遲疑了一下看向安可,她不知道現在是好是壞,畢竟她不知道三叉戟是安可弄消失的還是因爲輪迴眼支撐不起而自動消失的。而還在昏着的兩人一貓一鹿還躺在一邊無人搭理,畢竟現在的重點不是他們。
“安可,安可沒事吧??”,路飛軟趴趴的身體完全沒辦法動,只能努力把頭湊向前大聲嚷道。
揹着他的山治並沒有在意耳邊的噪音,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裡只留給後腦勺給大夥的小副船長,溫柔地關心問道:“小可愛?小可愛你還醒着嗎?哪裡不舒服??”。可惜,山治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反應。
“好像真的暈過去了的樣子……”,帶着面具的狙擊王也很擔心,隨即目光就聚集在索隆被抓得滿是血的手臂,驚訝地說道:“索隆,你的手!!”
“這點小事不用在意,”,小心地半蹲下來,索隆低聲對其他人說道:“安可好像昏過去了,喬巴醒了沒有?”
“現在應該醒……”,娜美轉過頭看向喬巴的方向,發現它還是閉着眼睛一臉幸福地躺在那裡,瞬間虎着臉握緊拳頭走向那邊,“等我幾秒鐘!!”
“……”,路飛他們汗顏地聽着喬巴那邊傳來慘烈的“碰碰咚咚!!”的巨響,緊接着一聲熟悉的慘叫之後,某隻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馴鹿被人拎着脖子的毛提到安可面前。
“我…我來檢查一下……”,明顯已經醒了的喬巴顫巍巍地舉起一隻蹄子,就着被人拎着的姿勢開始伸向還窩在索隆懷裡的安可。雖然剛被人強迫暴力地喊醒,但它還是知道現在什麼纔是最重要的。而大家也還沒有注意到一直沒辦法動彈的喬巴現在可以動了的事實。
但是,可惜,某位馴鹿的蹄子還沒有碰到安可,某位據說昏過去的小妞居然直接往索隆懷裡鑽,堅決不露臉,沾有血沫的左手往後不停地揮着,“我不要喝藥……”
雖然有點驚喜安可沒有暈過去,但是路飛他們還是隻能苦口婆心地開始勸到某位一直不肯乖乖接受醫治的小妞讓喬巴檢查一下。
“安可,讓喬巴檢查一下啦,待會給肉你吃哦~~”路飛
“對啊,小可愛。回去給你做可愛的蛋糕布丁,什麼都可以哦~~”山治
“安可我們都很擔心你,所以讓喬巴檢查一下吧,簡單檢查也行~~”娜美
“安可小姐,不如你先把臉露出來一下吧。不喝藥的~~”羅賓
“乖乖檢查的話會給你狙擊王的簽名照……”,還沒說完就被踹到一邊的狙擊王
而被某位小妞黏在身上的索隆則想方設法讓她暫時把臉露出來,可惜還是失敗。畢竟如果安可任性起來的話,即使是路飛來勸都是沒有辦法的,而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於是,擔心過度的大夥乾脆發揮海賊的優良風格,軟的不行來硬的。索隆負責把安可按住,反正安可現在也被他抱在懷裡,這項任務他最適合不過。羅賓則抓住安可亂晃的左手,順便幫她把手上的血擦乾淨。娜美按住她的雙腿,狙擊王則去包紮索隆被抓得很慘的手臂,山治和被他揹着的路飛在一邊擔心地看着。而安可現在唯一自由的右手則因爲姿勢問題完全被卡住,沒辦法動彈,而且強行亂動的話只會給自己帶來難受,所以她只能黑着臉任由那隻已經可以動的馴鹿在自己身上按來按去,打定主意等他們檢查完之後全都扔下海里!除了路飛~~
而被衆人忽視的弗蘭奇已經徹底對他們幾個對一個的治療方式汗顏了,面朝着躊躇之橋的方向坐下穿過羅賓充當圍欄的手開始用巨大的手掌划水,好讓載着他們的水晶塊遠離躊躇之橋。雖然不知道那個大黑球是怎麼讓那些中將到現在都沒有追上來,但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仔細檢查了一下安可的脈搏和身體之後,喬巴收回蹄子緊皺着眉,掩不住滿臉的擔憂,看了一下安可的後腦勺之後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想了一下之後說:“身體還是先前留下的老問題,而且因爲剛剛打鬥過的原因,傷害加深了一點。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檢查眼睛有沒有事,因爲安可剛纔就使用了輪迴眼的能力,現在肯定左邊視力受到影響了……”
忽然,還沒等喬巴說完話,一直不肯就範的安可猛地擡頭,狠狠地撞到索隆的下巴之後也不管頭上的疼痛徑自喘着氣,緊閉着雙眼臉色微紅地說:“快被悶死了……”
“安可?!”,看到安可的臉,大家反而被嚇了一跳,隨即就滿是揮之不去的擔心。只因蒼白的左邊小臉暈滿了鮮豔的紅色,而且可能因爲在索隆身上蹭了許久而導致左邊臉龐滿是淡淡的紅色,而閉緊的左眼處紅色更深,長長的睫毛也因爲溼潤血液的侵染而三三兩兩地黏在一起。
感覺到臉上黏黏的很不舒服,安可收回被羅賓擦乾淨的手打算揉揉眼睛,微嘟着嘴脣帶着不滿,“眼睛黏黏的,不舒服……”
“等一下,安可小姐!我幫你擦就好!”,眼疾手快地抓着安可打算揉眼睛的手,羅賓後怕地笑着說,擔心現在還不肯睜開眼睛的安可會誤傷到自己的眼睛。
“安可先別動,我幫你檢查一下再說。”,喬巴也仗着自己小小的個子擠到前面,神情嚴峻地小心地伸出蹄子在安可的左眼眶周圍輕柔地按按。
“果然又流血了,安可你記得接下來這幾天都不準用眼睛的能力哦!”,路飛非常不滿加擔心地緊盯着安可蒼白臉上看不順眼的血液,頓了一下之後加上堅決的命令句,“這是船長命令!絕對要聽哦!!”
“是是,囉嗦的船長大人,接下來的幾天肯定不會再用的~~”,安可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笑道,隨即收回被羅賓握着的手揮開喬巴的蹄子,並且慢慢地睜開一直緊閉着的雙眼,美麗的紫羅蘭右眼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明亮,對比之下猩紅的左眼卻顯得黯淡,滿是沒有焦點的無神,點綴在眼睛周圍的紅色血斑帶着妖異。覺得休息夠了的安可小心地從索隆身上滑下來站在地上,踢了踢有點軟的雙腿之後伸伸懶腰,隨即對着圍在自己周圍滿臉擔心的人淡淡一笑,雖然左邊的視野已經接近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好了,剛剛只是單純使用過度纔會流一點血,沒什麼大礙的,接下來只要等它自己好就行,大家不用擔心。而且你們也全都受了重傷,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吧,不用管我的眼睛的~~”
然而,圍住她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滿臉慘白的安可笑得風淡雲輕,看着她輕描淡寫地略過剛剛自己那痛不欲生的痛楚,看着她用明明下一秒都會倒下去的虛弱樣子笑得一臉無恙。緊盯着那看不順眼的笑臉看了一會兒,路飛低下頭讓草帽遮住自己的眼睛,慢慢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安可,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笑容……”
聽到這,安可愕然地瞪大眼睛,這個動作帶給她的刺痛直接被無視。蹲在安可背後的索隆並沒有看到安可現在的表情,但是卻能夠輕易猜出,山治他們也是一臉的難受,的確,與其露出那樣的笑容,還不如自然地、放鬆地在他們面前哭一次?
靜靜地看着趴在山治背上的路飛一會之後,安可呼了一口氣收回笑容直接往後一倒,毫不意外地被人小心溫柔地接住之後,安可直接閉着眼睛大小姐般的開口:“好吧,我現在全身很痛,眼睛也很痛。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我,不然我直接扔你們下海哦~當然,路飛除外~~~”
聽到這任性爆表的話語,路飛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索隆他們也只是好心情地笑笑,隨即按照某位大小姐的命令去照顧她。小心地把某個小小的孩子重新橫抱起,索隆站起來一邊活動一下蹲得有點麻的雙腿,一邊對緊閉着雙眼滿臉高傲的安可說:“結果還是隻有路飛能夠搞得定你呢,有夠任性的。”
猛地冒出一個井字,依舊沒有睜開雙眼的安可朝着上面直接揮動着小拳頭:“怎麼?不行嗎?”
索隆只是好笑地聳聳肩,略帶無奈地說:“你的話,可以。”
“哼!”,安可滿意地收回手舒服地繼續窩在索隆的懷裡,懶洋洋地一動不動,反正她動的話大家都不滿意,還不如舒服地窩在舒服的人工搖籃裡休息。
“那麼,我來檢查一下安可的左眼吧。”,因爲索隆站起來的緣故,狸貓樣的喬巴之後巨大化,但是忽然增加的重量卻讓大家腳下的水晶塊不穩的左右搖晃。
“三十輪花開!”,迅速喚出三隻手扶住大家,羅賓笑着對站在那裡的一堆人說:“不如劍士先生坐下來吧,這樣也方便船醫先生檢查。而且,現在大家都呆在水晶上,重量分佈不均的話會很容易翻的。”
“我要待在安可旁邊!!”,這時另一個任性的人大聲喊道。忍受着耳邊的噪音,山治只是不雅地翻翻白眼說:“我知道了,你別亂動。我待會把你放在小可愛旁邊。”
“那我先去看一下可可羅婆婆她們,她們都睡了好久了。”,娜美小心地走向躺在一起的可可羅婆婆三人,稍微的走動再次讓水晶不穩地搖晃了一下。
“喂喂喂,別亂動啊!水晶又再動了!!”,害怕過頭的狙擊王直接蹲下來抓住旁邊的山治的腿,卻直接被踢到水晶邊緣,剛好被羅賓的手攔住的狙擊王差點被嚇得心臟停止,因爲他還差幾釐米就摔到外面去了。看到這,喬巴呵呵一笑,後知後覺地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可以動了,於是激動地跳起來大喊:“哈哈哈,我可以動了!!”
“唉?真的耶?”,暫時無視因爲喬巴的跳動而劇烈抖動的水晶,娜美看着它欣慰地笑笑,隨即立刻化身爲魔鬼冒着熊熊火焰怒吼:“既然能動的話就速度點幫安可檢查!!現在是在意這點事的時候嗎??”
“是!!!”
“哈哈哈哈!!”
撐着下巴的弗蘭奇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另一隻被當作船槳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划着水面,隨即直接雙手枕在腦後直接往後一躺,戴上墨鏡開始曬太陽,順便聽着路飛他們大聲嚷嚷的聲音當作安眠曲。反正他盯着躊躇之橋看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出什麼動靜,海軍那些傢伙應該是被剛剛那個大黑球嚇得不會過來的了,不如趁現在休息一下再說,畢竟只乘着這一塊水晶回去的話還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呢。
站在那裡的山治本打算點燃香菸,但還是放棄,咬着菸蒂四處打量了一下,隨即目光集中在還在視野範圍內的躊躇之橋:‘周圍好像沒有船的樣子,不知道要飄多久纔會回到水之都……而且,我們現在離那座橋嚴格上來說還不夠遠,中將等級的話肯定有辦法追上我們。小可愛現在已經受到重創,左眼已經暫時性失明,如果對上中將的話可能會落在下風。更何況,我總在擔心着那些還藏在暗地裡至今都沒有浮出水面的傢伙……’
羅賓正在幫喬巴準備着乾淨的布巾,微笑的面容卻難掩警惕,目光時不時看向遠處的海域。聰明如她,可不認爲海軍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他們,一直隱藏着的、專門對付安可的神秘傢伙肯定已經在蠢蠢欲動。安可現在受到的重傷已經容不得她再任意地打鬥,大家也全都傷痕累累,如果那些人冒出來的話,草帽海賊團絕對逃不過這一劫。
被山治放在地上的路飛則直接被草帽蓋住臉,直直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似安靜地休息中,可草帽下的臉卻難見的嚴峻,目光炯炯好像在等待着什麼。雖然激烈戰鬥耗費的巨量體力導致他現在還是全身無力,甚至連手指都沒辦法動一下,但他已經開始準備着迎戰,迎接那一場註定會發生的戰鬥。
索隆只是坐在地上抱着安可,靜靜地低頭看着她安靜地好像正在睡覺的蒼白容顏,內心平靜。他可以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他現在只想好好感受一下懷裡人兒平穩的呼吸,那種象徵着她還安全地活着的淡淡氣息。因爲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幕幕都讓他感覺到無力,生平以來頭一次重重的無力感差點擊垮他從未動搖過的自信和冷靜。所以,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用安可現在的樣子驅散先前印刻在腦海深處的、鮮血淋漓的模樣,雖然現在的安可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但總好過鮮血淋漓的樣子。
正在想着東西的索隆忽然感覺到自己的下巴捱了不輕不重的一拳,滿是疑惑地看着懷裡只舉起右拳打他的孩子,不知道專心調息的她爲什麼忽然要打自己。
“忽然感覺到你好討厭!”,安可雖然滿臉不滿但還是沒有睜開雙眼,左右搖動着小小的拳頭努力威脅着:“如果再讓我感覺到這麼討厭的氣息我揍你哦!”
“什麼……”,索隆腦袋有點轉不過彎,想不明白爲什麼她忽然說自己很討厭,只能愣愣地看着在自己眼前搖來搖去的小拳頭。
緊閉的雙眼並沒有阻止安可乾淨利落地繼續一拳準確地揍向索隆的臉,鼓着包子臉傲嬌地說道:“索隆你現在變得怪怪的,不恢復正常一點的話扁你哦!”
呆了那麼一兩秒之後,索隆總算勉強理解了安可爲什麼打自己,一直壓抑着的內心闊然開朗,不再被烏雲遮掩的雙眼露出淺淺的笑容,連帶着一向剛毅的面容柔和了起來。脣角勾起些許弧度看着還在眼前的小拳頭,索隆低聲說道:“你已經打了。”
再次冒出一個紅色的十字架,安可猛地睜開雙眼,缺了一半的視野裡看不清索隆的臉,但她卻一點都不擔心,揮舞着拳頭咬牙說道:“看來你敢對我的做法有意見呢,把頭低下來!”
聽到安可這句話索隆就知道如果乖乖低下頭的話自己會被揍得很慘,但他只是沉默地依言低下頭,不躲避地讓那個小小的拳頭砸在自己臉上。用力對準索隆打了兩拳之後,安可才滿意地收回手閉起雙眼繼續裝着病患的角色。而一直蹲在旁邊的喬巴乖乖地等到安可‘懲罰’完索隆之後,才繼續檢查。雖然現在沒有藥物在身邊,但是它還是輕柔地幫安可按摩着眼睛的周圍,幫她減少一點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