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不變的決定,我們是夥伴!

黃金梅利號的廚房裡,簡單的餐桌上擺滿了精美美味的飯菜,誘人的香味更加增加人的胃口。通常8個人的飯桌今日又多加了兩張椅子,通常坐在路飛旁邊的安可現在被拉斐爾和蓮夾在中間,某位現在只有吃的船長現在則一如既往地大吃大喝狼吞虎嚥,索隆他們也在沉默地吃着,可惜總感覺食不知味,畢竟這裡還坐着一位幾個小時前還是敵人的蓮和幾個小時前給他們極強壓迫感而現在笑眯眯的拉斐爾。而安可表示毫無壓力地慢條斯理地吃着飯,畢竟待會她還要審人。拉斐爾安靜地吃着面前的飯菜,優雅高貴的動作和出色俊逸的容貌讓對面的某位橘發航海士看呆了好幾十次,而蓮則同樣安靜地閉着眼睛慢吞吞地吃着飯,是的,吃着飯……白飯。

咬着筷子看了看自己左邊的蓮,安可很滿意他的表現,所以光榮地決定要獎賞一下昨天剛領回來的自家‘弟弟’,於是努力伸長筷子夾了一個雞腿遞到蓮的碗裡,“別光着啃飯了,吃點肉吧,山治做的菜很不錯的~”

然而,安可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卻讓整個廚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某橡皮只吃貨保持着伸長着手的動作,因爲他原本就打算拿那個雞腿,但是卻被自家副船長從自己眼前光明正大的搶走然而放在了和自己打了一夜的宿敵碗裡(單細胞的理解中,宿=一夜,宿敵=打了一夜的敵人,……),而自己又不能搶回去,所以只能在那裡乾瞪眼。拉斐爾則保持着優雅的動作僵在那裡,全身散發着莫名的低氣壓,而索隆他們也全都石化在那裡,因爲在他們的認知裡,能吃到安可夾的菜這種榮幸通常只會降臨在某隻橡皮吃貨身上。而今天有幸的得到這個榮幸的蓮一向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乖巧地點點頭之後就開始吃那個雞腿。

奇怪地看看其他人,安可疑惑地問:“怎麼了?”

“不,沒什麼……”,同時搖搖頭之後,索隆他們繼續沉默地吃飯。

而看到自己的雞腿被人搶走的路飛,則直接變成了苦瓜,滿臉的委屈,“安可~~~~~”

“嗯?”一爪把擋住自己視線的拉斐爾按倒,安可疑惑地看着苦哈哈的路飛,“怎麼了?”

“我的肉……”繼續扮演着苦瓜的角色,路飛因爲肉被搶了而悶悶不樂中。

秒懂的安可立刻夾了一塊肉給路飛,果然下一秒某位船長立刻陽光燦爛起來,繼續大吃大喝狼吞虎嚥,安靜的廚房裡只剩下似乎毫無察覺的路飛在大吃大喝。安可滿意地眨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紫色的雙瞳,但她忘了,現在她的爪子還按在某隻臉埋在食物裡的藍毛頭上。而某隻還在莫名低沉着的藍毛生物,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那個…安可……”娜美忽然遲疑地開口,指指整張臉埋在飯菜裡的拉斐爾,“拉斐爾君……”

“哦呀~”看了看自己左手下的後腦勺之後,安可反而直接用力拍拍,發現他沒什麼動靜之後就直接揪着他的藍毛把他扯起來,動作簡單粗暴。當看到那張沾滿飯粒的俊臉時,安可有點忍俊不禁,用幻術弄出一張手帕直接拍在他臉上之後就自顧自地準備開始吃飯,“自己擦乾淨吧~~”

‘嚴重的差別對待……’默默地擡頭看了一眼臉上滿是飯粒現在被一張手帕緊緊捂住的拉斐爾,索隆他們繼續低下頭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而娜美沒過多久就擡起頭看着好像被打擊得石化了的拉斐爾,擔心地說:“拉斐爾君,你要不先把臉擦一下?”

“……”拉斐爾沒有什麼表示,黏在臉上的手帕終於掉了下來,化爲輕霧消失。臉上還剩幾顆飯粒的拉斐爾繼續發揮自己的痞子(某位小妞的說法)精神,委屈地看着一臉悠閒自在地在吃飯的安可,“親愛……嗚嗚!!”

毫不客氣地夾起一大把青菜粗暴地塞進拉斐爾的嘴裡,堵住他將要說出口的話之後,安可繼續冷靜地閉着眼睛吃完碗裡剩下的幾口飯就慢慢地放下筷子,一點都不在乎拉斐爾那張顛倒衆生的臉被自己糟蹋成什麼樣子。

辛苦地嚥下口裡的飯菜之後,某隻藍毛有點愕然地看到安可滿臉不耐煩地拿着白色的手帕舉到自己的眼前,隨即想到某種很幸福的可能之後立刻笑眯眯地把臉湊過去。

完全知道某個傢伙肯定不會乖乖地聽話,安可閉着眼睛直接把某張帥氣的臉當作飯桌來擦,用力過猛導致他的皮膚都被搓紅了,而某位小妞完全不心疼,反而娜美在對面看得膽戰心驚的,默默祈禱安可不要用力過猛導致人家毀容了。

“好了,”扔了手裡的抹布、啊不、手帕之後,安可就睜開眼睛看了一下餐桌,發現短短的插曲中,路飛已經將整張桌子的飯菜全都掃蕩一空了,現在正在幸福地拍着肚子休息着。差不多吃完的大夥也都努力地輕輕放下碗筷,可惜在安靜的廚房裡還是發出很大的聲音。略顯尷尬的氣氛淡淡地圍繞在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大夥周圍,蓮繼續面無表情地盯着桌子,彷彿要把它瞪出一個洞才罷休。伸出手指戳戳自己發紅的臉,拉斐爾依舊笑得溫柔,完全不在乎現在不自在的氣氛。

“那麼,我們先去散步了,順便解決一些私事……”安可帶頭慢悠悠地走出去廚房,放在一邊刀架上的兩把妖刀沒有帶上。後面拉斐爾和蓮對着其他人頷首告別之後就跟上去,某位同樣想跟上的吃貨則被索隆拉住,只能鼓着包子臉看着三人走出去。

廚房裡再次陷入了沉默,山治開始收拾碗筷,索隆則走到通常睡覺的牆邊閉着眼睛盤腿坐着,娜美看着被輕掩上的廚房門欲言又止,烏索普和喬巴則沉默地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或蹄子,而羅賓則看着某個角落開始發呆,微蹙的眉讓人猜不清她在想着什麼。

沒過多久,廚房就被山治收拾得整潔乾淨,除了坐在牆邊睡覺的索隆,其他人都圍坐在餐桌那裡,沉默不語。原本不管去到哪裡都可以盡情狂歡開宴會的草帽海賊團,此刻竟然有着一種不知道要和自己的夥伴說什麼的感覺,畢竟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事情發展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事態跨越的幅度也有點天壤之別。

沉默了許久,路飛忽然輕呼了一口氣,把垂在身後的草帽戴好之後,冷靜地看着其他人,“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是安可從五年前開始就一直和我以及艾斯生活在一起,這是真的。我一直知道安可的身份,這也的確是真的。”

“那,爲什麼一開始不說出來?”,山治皺着眉淡淡地問:“早點說出來的話,現在大家就不用這麼…矛盾了。”

“早點說又有什麼用?你們心裡也清楚,在五年前死去的安可絕對不可能再出現在世人的眼前,”此刻變得異常冷靜的路飛雙手交叉支着下巴理智地分析:“而且,就算是現在的你們也沒有辦法完全接受安可的過去吧?”

廚房裡再次陷入了安靜,索隆睜開一隻眼睛冷靜地問:“昨天不是對這件事作出結論了嗎?你們昨天不是也表明了態度?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還要這樣問?路飛是認識安可最久的人,他既然要掩藏安可的身份,那麼他不告訴我們也是情有可原。而且,昨天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大將的態度了,一知道安可的真實身份之後,他也不管現在的安可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外表,就直接痛下殺手。經過這麼多冒險,我們也算變強了,可是沒有一個人在那個大將手下撐過一秒。如果我們一早就會知道安可的身份,先不管我們怎麼想,要是我們一不小心泄露了安可的秘密的話,你們認爲我們有多大的機率還活到現在?”

索隆的一番話再次讓廚房陷入了安靜,而路飛則一下子從船長的穩重冷靜迴歸到了平日的大咧咧,滿頭問號地問:“昨天做出結論?什麼時候?爲什麼我不知道??”

“那個時候你還冰着呢,”索隆完全不驚訝路飛的瞬間變換。

“是嗎??哈哈哈~~”摸着腦袋傻笑了半天之後,路飛就奇怪地看着除了索隆還在一臉沉思的其他人。慢慢地扣緊草帽遮住眼睛,再次冷靜地開口:“我知道你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接受安可的真實身份,但是!安可現在只是安可而已!!從以前的冒險就可以知道,安可是我們的夥伴,是我們重要的夥伴,這就可以了!”

“話是這樣說……”娜美低聲地開口,想起昨夜安可駭人的幻術和玩弄人的戰鬥方式之後就忍不住微微顫抖,昨天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你們昨天全都看到了啊,安可的戰鬥方法……那也太可怕了,但是她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的確,”想到昨天滿身鮮血卻笑得像個孩子的安可,烏索普同樣忍不住哆哆嗦嗦,“那個時候的她…的確很配她的外號……”

“但是!!”喬巴忽然用力撐着飯桌站起來大聲地喊道:“你們也聽到了啊,昨天安可說的話!!”

喬巴忽然的大喊讓所有人愕然,回想到昨天安可到底說了什麼,路飛把草帽微微往下扣完全遮住了眼睛,緊抿着嘴脣。索隆努力想了一下之後閉上眼睛沒有人任何表示。

依舊看着某個角落一直保持安靜的羅賓忽然開口,淡淡的聲音一字不漏地重複了大家關心的話語,“‘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和‘人’這個單詞有點距離?比任何人都要早地接觸死亡,比任何人都要早地經歷過地獄……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惡魔,沒什麼感情的惡魔……每天都被鮮血埋沒的日子,感覺不賴吧……’”

“聽吧,很奇怪不是嗎?”身爲馴鹿的喬巴看了看自己的蹄子,伸出來用力搖了搖之後繼續大聲說:“安可明明就是人,爲什麼她非要說自己是一個惡魔??爲什麼?”

“理由可能很簡單……”山治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默默地把它夾在指間,“小可愛…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血腥過去,在那個該死的實驗室裡,她可能就被教育了‘殺人是正常的’,所以,她…可能一直都不能理解什麼叫做‘人類’……”

把草帽摘下放在眼前,路飛沉默地想起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況,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安可到底是怎樣看待他和艾斯,但是他明白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如果感覺到他們的敵意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然後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即使那時候的她身受重傷,路飛還是堅信她能夠輕易地殺了所有人。五年的時光彷彿轉眼即逝,即使現在的安可每時每刻都在微笑着,但是路飛知道其中真心的笑容沒有幾個,但也比當初那冷冰冰的微笑好。

廚房裡再次陷入了安靜,靜得能夠聽到模糊的呼吸聲。山治表情各異地低垂着頭,最後慢慢地將視線看向還在看着草帽沉默的路飛。坐在牆邊的索隆則繼續閉着眼睛假寐,反正路飛的決定他已經能夠猜到了。

草帽在手指上旋轉幾圈之後,路飛瀟灑地戴回自己的頭上,然後猛地站起來衝着全員露出一個一如既往的燦爛微笑,舉起雙手大吼:“我們,是夥伴!!!”

洪亮的聲音彷彿要傳遍整個世界,遠處島嶼驚起了很多飛鳥,餘音久久未散,彷彿要傳到所有人的心裡。廚房裡都被路飛的大吼嚇了一跳,但隨即露出堅定的微笑,原本動搖的決心紮根在心裡,紋絲不動。

‘是呢,我們是夥伴,絕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捨棄你!聽到了嗎??安可!!!’

溫柔的風幫忙把話語帶到正在島嶼上散步的女孩耳邊,颳起幾縷長髮飄散在她眼前,絲絲縷縷黑髮遮掩住女孩愕然的蒼白小臉。驀然回首,來時之路只有幾片落葉在慢悠悠地飄落,鳥語蝶飛,樹木蔥鬱,沒有一個人影,風停。女孩露出一抹明瞭的笑容,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掖回耳邊,然後回頭繼續自己的步伐

‘聽到了呢,我的…夥伴們……’

站在她兩側的少年相互一笑,一個溫柔,一個冷漠,截然不同的人卻全都關心着那個不回頭的女孩,然後繼續慢悠悠地跟在她身邊。

‘看來,你有着很好的夥伴呢~親愛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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