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連華好像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被眼前的一幕打擊得幾乎左搖右晃,要不是旁邊的人攙扶着,早就摔在地上了,“爲什麼……”
“忘了告訴你們一句,幻術對路飛是無效的~~”,悠閒地抱着某位船長的脖子,安可好心情地搖晃着小腦袋說:“路飛和我生活了五年,五年的時間足夠他學會了如何破解幻術了。現在就算是我的幻術在他面前也只能起輔助作用而已~~何況還是你們這些剛入門的~~”
“難道……”迪卡中將不可置信地看看一臉單純的路飛,再看看眨着異瞳裝着可愛的安可,“那,剛剛……”
“呵呵呵~~說起來剛剛你們的幻術可真夠逼真的呢~~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了~~”,跳開路飛的懷抱,安可上前幾步,反手握着忽然出現的三叉戟,微笑着看着前面的人,“但是,你們難免太小看我了。以爲用我的過去就會困住我嗎?別自以爲是了,”。黑髮無風自動,絲絲縷縷滑過蒼白的精緻臉龐,不再僞裝的雙眼寫滿陰森,“如果過去能夠束縛我的話,我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我從不否認我的過去,因爲有着那樣過去的我纔是我。如果想從我的過去找到破綻擊敗我的話,你們~太天真了……”
迪卡中將閉上眼睛深呼吸幾下,然後睜開雙眼緊握着劍盯着安可,“哼,本以爲這個幻術消弱你一點,然後再趁機逮捕你。可惜,五年過後,這招好像對你不太管用呢。那麼,現在直接抹殺你就行了!!反正我最後的目的只有這個!!”
“等一下!!迪卡大人!!!”原本虛弱的女子狠狠推開攙扶着她的人,抹去脣角的鮮血上前幾步直視着安可,“我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這個惡魔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贏了我!!請允許我和她一對一的對決,我絕對要讓她付出羞辱我的代價!!”
“哦呀~~”雙手握着三叉戟疑惑地眨眨異瞳,安可回頭天真地看着路飛說:“路飛,你說我要答應嗎?”
“這件事你做主就好,”路飛抱着手冷靜地看着安可,“但是,絕對不能受傷,這是唯一的條件。”
“遵命,船長大人~~”安可笑着點點頭,“那麼,你們先休息一下吧,娜美也可以下來的~~”
“唉?”躲在黃金梅利號上的娜美呆呆地指了指自己,隨即看到已經坐在椅子上的路飛他們,就拿着天候棒跳了下來,站在自認爲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路飛和索隆中間。
看了一下前面蒼白着臉的連華,安可幻化出幾條蓮藤將躺在兩人之間半死不活的六個士兵纏起來扔回去,“戰場還是清掃一下的好,不是嗎?”
看到扔回來的人,迪卡中將並沒有任何表示,只有那個傷疤少年跳起來一個一個地接住放在了地上,速度驚人。“那個人好厲害……”娜美驚訝地說:“我只看到幾個黑影而已……”
“那,開始吧~”安可輕笑一下,拿着三叉戟輕巧一旋,整個天地轉眼間變成了白天。周圍的天邊都是層層疊疊的白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海洋是由白色雲彩構成,細碎的白色雲朵帶着些許水份衝上有白雲組成的沙灘,偶爾發出‘嘩嘩’的聲音。雪白的海岸邊長着綠油油的樹木以及矮矮的花叢,樹叢後是錯落的巨大雲朵,精緻美麗的奇特房屋零落在期間。黃金梅利號停靠在海岸邊,白色雲彩海浪時不時撞在它身上,形成一種別緻的美感。所有人都站在雪白的沙灘上,分爲兩個陣營面對面地站着。
除了施術者安可,其他人都用手擋住過於強烈的光線,眯着眼睛儘快適應日夜亮度的迅速切換。眨眨有點刺痛的眼睛,娜美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景色,瞬間驚呆了,“這是……空島??”
“哈哈哈哈~~~好懷念~~~~~”這是某位在軟軟的雲灘上打滾的船長,“軟軟的~軟軟的~~~~”
“呵呵~~現在看來還是很漂亮~~”羅賓彎腰摸摸地面軟軟的雲彩,“要不是副船長小姐仔細說明過,我還以爲這些都是真的……”
“可是,的確跟真的一模一樣……”索隆把刀收回去,擡頭看看燦爛的太陽,“連陽光的溫度都跟以前的感覺一模一樣……”
“只能說是不可思議的能力~”拿着煙的山治瞬間心心眼地旋轉着說:“果然只有像小可愛這樣可愛的天使纔會擁有的能力~~~”
而與這一邊不同的是,迪卡中將那邊卻是驚訝的驚呼,躺在地上的六個士兵還是半死不活地昏睡中,剩下的四個則暫時忘卻了假裝冷漠,愕然地看着周圍。迪卡中將和那個傷疤少年則迅速收回了驚訝神色,而最前面的連華雖然訝異這強大的幻術,但還是冷靜下來,雙手緊握着,下一秒,紅色就開始以她爲中心向外擴散着,逐漸吞噬着純白的雲彩,並且不斷有火柱從她周圍射出,目標正是站在她前面的安可。
“呵呵~挺不錯的嘛你~”毫不畏懼地看着直衝自己而來的火柱,安可直接拿着三叉戟往前一揮,火柱瞬間被冰封然後破碎。連華喚出的紅色光景也全都消失了。然而,接下來安可卻忽然緊捂着血紅的左眼,臉上的血色開始慢慢地退去,冷汗也爬了上來。美麗的空島開始扭曲、顫抖,並且開始出現一條條裂縫,破碎的白雲片段慢慢地消失,空間外的銀色月光和黯淡的顏色開始取代了光亮的白日。
“怎麼……怎麼了??”緊抓着天候棒的娜美哆哆嗦嗦地看着周圍。而索隆已經拔出三把刀做出攻擊的姿勢了:“小心一點,這裡要崩壞了!!”。感覺着地面的晃動,羅賓一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還好被山治及時地抓住。
“安可!!”擔心地衝過去的路飛立刻把她抱開,遠離了站在那裡的連華。“可惡!”安可低咒一聲,捂住灼熱感不斷上升並且開始疼痛的左眼,解開了幻術空間,周圍的景色立刻變回了原來的島嶼上,虛僞的白天再次恢復了圓月高照的夜晚。
“安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在意周圍景色的變化,路飛半跪在地上,擔心地看着懷裡臉色完全不對勁的安可。
緊握着三叉戟,安可狠狠地咬牙說:“今天那個鬼東西還在起着作用,我不能過多地使用幻術…不然輪迴眼又會開始痛了……”
“後遺症嗎……”伸手輕撫了一下安可血紅的左眼,路飛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但是直覺知道安可正在忍着非人的疼痛,“那,接下來就交……”
“不,我纔沒那麼弱呢……”把頭靠在路飛的肩上閉雙眼停頓了幾秒,安可就輕掙開他的懷抱,堅定地上前幾步冷眼地看着依舊雙手緊握的連華,“那,我們繼續……”
“呵呵……”連華冷笑一下,才說:“果然,今天青稚大人使用了鎖魂盤。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你不能使用輪迴眼很長時間,我的勝算很大呢~”
“是嗎,那你就試試唄……”微微歪一頭,安可笑得淡然。
連華沒再多廢話,握着的雙手再次用力,奔騰的火焰像流水一樣直衝向前,想要把她前面的所有人都燒掉。然而就在火焰快要來到安可面前時,地面忽然崩裂出一條深深的裂縫,火流全都流進了深不見底的黑縫。同時,連華站着的地面也出現裂痕,她警覺地往旁一跳,躲開了從裂縫裡出來的熾熱岩漿。雙手按在地上穩住自己,連華看了那些岩漿一眼,滾燙的紅色液體就被冰封了。
安可只是輕輕一笑,微眯一下血紅的左眼,拿着三叉戟的右手手腕一轉,直指着蹲在那裡的連華,從戟尖噴出的火焰像蛇一樣遊向連華以及站在那裡的迪卡中將他們。再次警覺地躲過,連華想故技重施地把那條火蛇冰封,卻發現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看着直衝自己而來的火蛇,迪卡中將冷哼一聲,伸出右手在前,碰到他的手的火蛇立刻詭異地融化成不明的液體。
閃亮的銀色匕首從黑色袖口滑出,連華緊抓着匕首就衝了上來,矯健的身手說明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細碎的水晶尖片迎着連華飛去,真真假假迎着月光閃爍一片,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靈活地打開自己周圍和擋在前面的水晶,衝到安可前面的連華冷笑一下,毫不客氣用匕首砍向她。然而鋒利的匕首快要碰到她的時候,安可化爲一陣輕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洶涌的大火,火焰分爲九股,隨風搖曳着像是九尾狐的美麗尾巴。
幾個後空翻遠離火焰的連華咬牙看着那裡,沒拿匕首的左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短髮,發現髮尾都被燒焦了。“可惡……”把燒焦的頭髮別在耳後,連華看着站在九尾火焰中心的安可,“爲什麼這些火焰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安可慢慢地擡起頭,厚厚的劉海遮住了猩紅的左眼,只露出了純粹紫色的右眼,面無表情地透過不斷在眼前閃過的火焰看着前面的人,蒼白的嘴脣輕啓,“我,厭煩了……”
孩子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起伏,冷冷地在明亮的月夜裡響起,本來很溫暖的夜晚莫名地下降了幾度,吹過的風只帶來絲絲徹骨的寒冷。平靜地看着迪卡中將他們所有人,安可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彷彿看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類,而是一具具的屍體。眼睛焦點掃過迪卡中將,安可直視着連華說:“本以爲海軍訓練了五年的傢伙會有點看頭,結果還是失望了……”
森然的殺意蔓延在空氣裡,所有人都忍不住瑟縮一下。路飛皺着眉看着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的安可,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伸手把帽子微微拉低遮住眼睛,‘算了,讓她發泄一下再說……’
“哦,不錯的氣勢,看來可以看一下安可認真戰鬥的樣子了~”一點都不驚訝的索隆反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緊握着天候棒的娜美猶豫着說:“可是,安可會不會……”
“放心吧,娜美小姐……”叼着煙的山治淡淡地說:“小可愛應該會有分寸的,可能……”
“呵呵~~”羅賓只是笑眯了眼,“看來會是一場不錯的戰鬥~”
“總算想來真的了嗎?”雖然被嚇到了一下,但是連華還是迅速地聚精會神起來,右手的匕首閃着冷冷寒光。
安可並沒有說話,伴隨着突然出現的火焰閃電一樣衝向連華,三叉戟握在身前。連華警覺地拿着匕首去擋,然而鋒利的三叉戟卻直接將其狠狠打飛,並且還將連華的右手劃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遮繞在所有人眼前的火焰化作煙霧隨風消失,草地上的景色也在明亮的月光下清楚可見。連華的四肢都被沉重的水晶鐐銬牢牢地封鎖住,成大字型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幾乎斷成兩截的右手流出,侵入茂密的草叢裡。一道水晶橫跨她的腰,剛好成爲安可的落腳點。站在上面的安可俯視着不斷喘着粗氣的連華,愛笑的脣角勾起一抹無邪的笑容,三叉戟隨意地拿着,中間最長的那一根銀戟剛好對準連華暴露在空氣中的脆弱脖子上,“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和‘人’這個單詞有點距離?比任何人都要早地接觸死亡,比任何人都要早地經歷過地獄……你們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一個惡魔,沒什麼感情的惡魔。
“這隻眼睛的確有着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力量,但是身爲宿主的我想要得到這些力量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微微彎下腰,安可看着連華驚恐的樣子好心情地笑出聲來,“呵呵~~既然你爲了訓練剛剛的幻覺用了五年時間,那麼你肯定很熟悉那每一個場景的不是嗎?怎樣?每天都被鮮血埋沒的日子~~感覺不賴吧,呵呵~~”
連華緊咬着嘴脣一聲不吭,一方面是因爲疼痛,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想起以前訓練的殘酷場景。“可惡,放開她!!”再也忍耐不住的迪卡中將拿着劍衝了上來,滿眼的怒火。
“哦呀~我手上可是有人質的喲親~~~~”調笑的話語悠然響起,絲毫沒有任何被人用劍指着的緊張,“萬一我手滑了一下的話~~”,話音剛落,三叉戟往前一送,尖銳的戟尖就劃破了連華的脖子,一滴血順着白皙的皮膚滾落在黑色衣領裡。拿着三叉戟笑得像個無辜的孩子,安可假裝擔心地說:“哦呀~~看吧,就是因爲你嚇我才讓我手滑了一下~~痛不?海軍姐姐?不要怪我哦~~~”
“你!!”猛地收住攻勢的迪卡中將狠狠地看着安可,被迫後退幾步遠離了她,畢竟他知道那個披着天真小孩外表的惡魔的確會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地殺了自己看不順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