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泰佐洛的邀約,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你做好準備了嗎?”
距離大海一萬米的高空,天空之城SKY的街道上,一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正陪着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散步。
“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不過去。”
紅裙女人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
“既然他們想看一看家族的虛實,我就讓他們看一下。”
“你想去殺人?”
白裙女人頓了頓,詫異的說道。只不過她想了一下過後,還是點了點頭。
她們的本質,畢竟是海賊,而對於海賊來說,解決麻煩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人。
“的確,殺人確實是一個樹立威信的好辦法,那些人無非是想要看看,家族是不是如同傳言之中,受到了重創,只要你展現出無可匹敵的強勢,那麼那些心懷不軌之徒,就會知難而退了。”
“我還以爲你會勸我忍一下呢,阿加莎。”
紅裙女人同樣停下了腳步,有些揶揄道。
她正是有着鮮血女皇之稱的維恩希爾·嘉蕾特,只不過因爲她強勢的名號,很多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只不過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罷了。
“不是你說的麼,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
阿加莎說道,“但是,在你出手的時候,一定要想一想這些人的身份。家族,已經四面樹敵,不能夠再得罪更多對手了。”
“至少,在洛恩醒過來之前,必須謹慎起來。”
在斯迪歐之戰結束過後,所有人都認可了眼前這個年輕女人的實力,作爲最頂尖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之一,此時嘉蕾特的戰力,不會遜色於登上瑪麗喬亞時的洛恩太多。
而這種實力,足以在這片大海上稱雄。
現在阿加莎唯一擔心的就是,嘉蕾特的身體到底康復了沒有,這個小姑娘獨自一人將所有的重擔都抗在了自己身上,在斯迪歐之戰結束過後不久,她便走出了病房,以強硬的手段鎮壓了一夥在斯迪歐海域附近遊蕩的海賊,向全世界宣佈了自己的迴歸。
“我的能力是鮮血,只有有足夠的血液,我的恢復能力甚至能夠媲美那些動物系果實的覺醒者,所以不必擔心。”
嘉蕾特微笑着說道。
“那就好。”阿加莎點了點頭,“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你前往古蘭·泰佐洛的時候,還是把艾尼路給帶上吧,有他在你的身邊,我們會放心很多。”
作爲家族最先醒過來的頂尖戰力,在碧斯蘭之戰過後,這片大海再也沒有一個人質疑這個掌控着雷霆的男人的實力。
“算了,他因爲我答應了小安茜臥底海軍任務的關係,現在正跟我慪氣呢。”嘉蕾特微笑着說道。“現在估計正在城堡裡面,等着我的說法呢。”
“而且,家族之中必須要有一個人坐鎮,那些實驗體,我不放心。所以艾尼路是最佳的人選。”
“真是的。”阿加莎無奈的說道,嘉蕾特雖然溫順,但是骨子裡面流淌的卻是與洛恩一樣固執的血,她做出的決定,是無法更改的。
“但是這種時候,在你們泰佐洛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又有誰敢進攻家族?大海上的這羣海賊在弄明白,現在的家族是沉睡的雄獅,還是病入膏肓的巨象之前,是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
“我擔心的不是海賊,”嘉蕾特抓住了一隻在天空之城城牆上小酣的白鴿,在一萬米的高空之上,空氣相當稀薄,所以飛鳥極其罕見,這隻白鴿,是整個城市的愛寵,受到了整個城市的呵護,所以並不怕人。
嘉蕾特抓住白鴿,用修長的手指在它潔白的羽毛上摩擦,時不時撫摸一下它的脖子,而這隻白鴿,則是伸長了自己的脖子,愜意的感受着女皇的愛撫。
“而是它!”
嘉蕾特猛然捏緊了白鴿的身體。無數鮮血從它的身體之中涌現了出來,在半空之中不斷流淌,白鴿在嘉蕾特的手中不斷掙扎,但是根本無法擺脫她的束縛,隨着失血過多,它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微弱,最後,身子一挺,躺在了嘉蕾特的手上。
“你是說……海軍嗎?”阿加莎瞳孔一縮,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嘉蕾特擔憂的是什麼。
白鴿向來是和平的象徵,而最喜歡將和平啊,正義啊這種詞彙掛在嘴上的,恰恰是海軍。
她直接無視了嘉蕾特扼殺白鴿的動作。無論加上再多美好的詞綴,無論再怎麼修飾,她們的本質畢竟是海賊。
而海賊嗜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按理說海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現在家族如此虛弱,海軍更因該乘勝追擊,將家族一舉擊潰。但是現在卻沒有聽到海軍要向家族動手的消息。”
“哪怕有着白鬍子的警告,但是現在斯迪歐的危機已經過去,白鬍子的警告早就應該過時了。海軍爲什麼遲遲沒有動作。”
嘉蕾特操控着從白鴿身上流出來的鮮血,不斷在空中飛淌,如同小孩子遇到了一個喜歡的玩具一般。
“你是說,海軍另有圖謀?”阿加莎凝重的說道,畢竟現在,對於家族來說,在與世界政府關係惡化之後,海軍是比海賊更加難纏的對手。
“是的,海軍按兵不動,或許是因爲,他們想要的,不僅僅只是我們家族,他們還有更大的圖謀。”
“又或許,是因爲他們被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拖住了,分不出人手,不得不放棄這一次絕佳的剿滅我們家族的機會。”
嘉蕾特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是,無論是什麼,我們都不能夠掉以輕心,所以,艾尼路必須留在斯迪歐坐鎮,我才能放心。”
她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在空氣之中不斷旋轉的血液驟然破碎,化爲一地的血水,將城牆染得鮮紅。
阿加莎不爲所動,等她們離開過後,自然會有士兵將這裡清掃乾淨。
“我明白了。”阿加莎點了點頭,然後身體化爲無數迷霧,緩緩的消失不見了。
“可憐的鴿子。”嘉蕾特看着手上因爲失血過多而瀕死的白鴿,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和平的象徵可不是這麼好當的,還是來陪着我們成爲這個世界上的罪惡吧。”
一抹鮮血,從她指尖流了出來,涌入到白鴿的體內,然後這一隻瀕死的白鴿,彷彿獲得了生命的活力,重新站了起來。
“離開吧,小可愛。”
嘉蕾特鬆開雙手,白鴿撲通了一下翅膀,朝着遠處飛了過去。
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隻象徵着和平和正義的鴿子,瞳孔之中,閃着一絲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