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荷魯斯
紅葉村,村內最大的一處錢湯,也就是公共澡堂,已經被清空,澡堂內外,除了威廉,一個人影都沒有。
錢湯的煙囪已經不再向外冒煙,因爲內部的工作人員都被趕走了。
阿拉密斯、愛德蒙、託尼、夏洛克,這些威廉留在紅葉村的老班底遠遠走來。
“威廉怎麼想着跑來這裡?”阿拉密斯奇怪的問道,摩根海賊團的船隻靠岸後,他便被威廉命令着幫忙安排接待下船休息的海賊們,一直忙前跑後,還沒有來得及與威廉多做交談。
夏洛克鬆了鬆領帶,漫聲道:“威廉他太累了,說想要放鬆一下。”
巴巴羅薩畢竟是東海成名已久的大海賊,還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威廉又不想引起阿爾卡蒂奧和羅伊所代表的世界政府與海軍勢力的矚目,因此在船上的日子可以說是在鋼絲上行走,一直小心翼翼,儘管從事態發展上來看,計劃還算順利,但威廉在船上可以說每一天都揹負着沉重的壓力。
從上船那一天起,威廉的神經便一直繃的緊緊的,幾乎一刻都沒有放鬆過,直到現在纔可以放下戒備,緩解一下壓力。
他將一些立刻要處理的事情吩咐給船上的幹部,以及紅葉村的老班底,簡單說了兩句後,便讓人將這處錢湯場的人趕走,一個人歇息,只告訴一幫老班底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後,到這裡來找他。
“放鬆啊……,”老司機託尼聽到夏洛克的話後,拉長了語調,嘿嘿怪笑道,“怎麼不早說,我可以叫一些女人來。”
威廉身邊的人都不清楚這個紋身圖案是什麼意思,只有最初的圖案提供者威廉知道其含義。
幾人進到連接浴場的更衣室後,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溫度的增高,愛德蒙趕緊換完衣服,下身圍着毛巾,便當先拉開浴場拉門。
隨着他的動作,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強烈的溫度對比讓愛德蒙呼吸一窒,浴場內滿是水汽,他開着門,讓水汽散了一些,纔看清裡面的情形。
古埃及人同時也相信荷魯斯之眼能在他們復活重生時發揮作用,在埃及一些法老的木乃伊上,也繪有該圖案。
天龍人是世界政府的臉面和招牌,這個世界的人們,哪怕是海賊,也不願意直接對抗世界政府,儘管一幫手下不會因爲威廉的奴隸身份而看輕他,畢竟威廉的實力和手腕不會因爲奴隸的身份而消失,他們被威廉折服也不是因爲他的身份,但這個印記代表的是威廉與天龍人有間隙的立場,這可能會讓他們心生顧慮和擔憂。
所以哪怕是阿拉密斯和死去的瓦隆,威廉也沒讓他們知道這個印記的存在,只有憑藉前世記憶印象,以及今生親自接觸觀察後,確定其性格沉穩且忠心耿耿的阿金,才知道這個烙印的存在,而阿金自己其實也不知道,更沒興趣瞭解這個烙印本身的意義。
像威廉這種腦後有反骨的人,根本不在乎什麼出身,何況做奴隸的嚴格來說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而非他這個穿越者。
只不過威廉在這個世界也生存很久了,知道凡事不能光從他這個穿越者的角度看待問題。
這個紋身存在的目的,是爲了遮蓋威廉背後的“天龍之蹄”烙印,他用一個更大的圓形烙痕將整個天龍之蹄的烙印蓋住,充當荷魯斯之眼的圓形瞳孔,於是紅色的烙痕與黑色的花紋就勾勒出了這麼一個簡單卻又詭異的“眼睛”。
而瞳孔部位的圓形烙印,則是阿金幫忙烙上,阿金不清楚“天龍之蹄”,但他明白威廉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因此蓋住的圖案什麼樣,他對誰都沒說過。
夏洛克沒理他,探頭奇怪的看了眼煙囪:“這裡的人都被趕走了,沒人燒水,怎麼泡澡?”
威廉坐在不停冒着熱氣的水池內,背對着大門,雙手搭在水池邊上,腦袋微微後仰,臉上蓋着一條白毛巾,好像睡着了一樣。
威廉自己是不在乎什麼奴隸身份的,就算不記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這些話,也總還記得那句大名鼎鼎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荷魯斯之眼,來自於埃及神話,寓意神的庇佑與至高無上的君權。
幾人雖然奇怪,還是進了大門,因爲沒有工作人員,只能自己從值班高臺拿了雜物,愛德蒙滿臉好奇的想去女浴室看看,被夏洛克拽了回來。
他赤着上身,露出後背上一道眼睛圖案的紋身。紋身是今年年初,瓦隆和愛德蒙還沒被紅鬍子等人襲擊的時候,威廉獨自找人紋上的。
阿拉密斯幾人相繼進入浴場,走到水池邊才發現,裡面的水位並不高,坐在臺階上只能浸到腰部。
威廉大半個後背都被紋身佔據,黑色的花紋,紅色的瞳孔,在繚繞的霧氣中,他背上的荷魯斯之眼彷彿活的一樣,直勾勾的盯着背後的人。
威廉自己只提供了一個眼睛的圖案,紋身的人則還在此基礎上,增加了一些藝術加工,在眼睛背後繪出一朵顏色稍淡一些的睡蓮,以及鷹翼。
大大咧咧的愛德蒙直接伸腿邁進池子裡,但馬上就驚呼一聲,以更快的速度從裡面跳了出來,齜牙咧嘴的道:“怎麼這麼燙!”
夏洛克更加奇怪:“我在外面看發現煙囪沒有冒煙,工作人員也都不在,誰燒的水?”
“我,”威廉扯下臉上的毛巾,終於看向幾人,“我的惡魔果實能力。”
幾人都知道,摩根海賊團還叫做紅鬍子海賊團時曾開向無風帶,也知道威廉吃下了惡魔果實,但具體什麼能力還不清楚。
阿拉密斯有些好奇和期待的問道:“你吃的究竟是什麼果實?”
“自然系,”威廉的右手隨着他的話,竟然直接化爲一團水蒸氣,隱約形成一個手掌的輪廓,“至於具體叫什麼,果實又不會說話,不能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也許還要我以後自己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