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完了就可以閉嘴了。”
澤法神色很是嚴肅的說道。
語氣中夾雜着一縷殺氣,似乎想要威懾住利奧,使其趕緊閉嘴。
然周圍站着的其他士兵倒是被嚇得快要尿出來了,而利奧卻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開玩笑,殺氣?
利奧最喜歡的就是這玩意兒了,難不成還能被他給嚇唬到?
“閉嘴?”
擡頭、挺胸,利奧非但不閉嘴,聲音反倒還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道:“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說,身爲海軍,無論如何我也無法接受自己眼睜睜看着這些不公之事發生,卻只能選擇冷眼旁觀!”
“今天要是不把唐吉訶德家族旗下所有的黑暗產業給拔除,我說什麼也不會走的!”
話音落下,整個海灘都陷入進了極長時間的沉默。
澤法氣得個鼻孔冒煙,但卻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而他之所以生氣,倒不是因爲利奧所表現出的正義與執拗,相反他還十分的欣賞利奧,只是..利奧這剛正不阿的性格,真的適合在海軍機構內生存嗎?
【你獲得了來自海軍士兵們的敬佩,積分+177】
腦海中冒出了提示。
利奧壓根兒都懶得去看。
除非是在兌換一些能夠打發時間的技能時,否則尋常情況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積分存了有多少的。
“利奧,你先冷靜一下..”
莫桑比亞還想再勸,但利奧卻是先一步伸手打斷了他,擡頭看向至始至終都沒說過話的鶴道:“鶴中將,還請把剩下的地點全都告訴我吧,放心好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屆時您只需要告訴政府,是我偷走的情報文書,我絕對不會連累你們任何人的。”
“你是想讓我把情報文書交給你嗎?抱歉呢,利奧,像這種機密的文件,本部有規定,除了行動的總指揮以外,可是不允許給任何人看的哦。”鶴微笑着回道。
利奧:“......”
這..
利奧突然一下有些愣住了。
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鶴還是不把情報文書交給他,那他該怎麼辦啊?
硬搶嗎?
顯然,他不可能打得過鶴還有澤法的。
並且這兩人肯定也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那麼貿然搶奪,頂多也就只能給自己找找罪受而已。
可要他就這樣放棄嗎?
他又心有些不甘。
“我要是現在選擇妥協的話,那剛纔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豈不就全都白費了?”
不行,我必須得較真到底。
哪怕是爲了維持住我“冥頑不靈”的人設!
心裡想着,旋即往前走了兩步,同時抽出了腰間別着的長刀,明晃晃的刀身直指向了甲板上的鶴道:“抱歉了,鶴中將,請恕我無禮,哪怕是爲了還深陷在煉獄中的無辜民衆,我便依然要選擇堅持下去!”
目光在這一刻變得了無比堅定起來。
看着利奧那絲毫不肯退讓的氣勢,周遭的士兵還有平民,均都在這一刻被刺激到了。
彷彿有電流從體內流過一般,身軀一震、再震,內心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竟然肯爲了那些素不相識的普通民衆,對鶴中將拔刀相向..”
他怎麼敢的啊?
他爲什麼能這麼帥的啊?
這悍不畏死的氣概,這一往無前的背影。
簡直..帥得不講道理..
【你獲得了來自士兵們的欣賞與敬佩,
積分+288】
【你獲得了來自平民們的崇拜,積分+98】
“利奧,你在幹什麼?你難道打算對鶴中將動手嗎?”
日奈這時候也急了,連忙開口提醒道:“一旦無故對上級動手,可是會被海軍除名的!”
被海軍除名嗎?
無所謂了。
只要能死就行。
在海軍本部被打磨了三個多月,已經被磨平了棱角的利奧,此刻實在有些累了。
他現在只想着早死早超生,畢竟在這兒每天除了訓練以及逃訓以外,壓根兒就沒任何娛樂活動,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來講,的確是太過折磨了。
“我心意已決,你們都別插手進來,聽明白了嗎?”
利奧瞥了眼十分焦躁不安的日奈還有馬克等人,說道。
話音落下,深吸口氣。
“一刀流·居合!”
左腳猛然向前跨出一步,幾乎是鉚足了所有的力氣,深知對方不可能會被自己傷到的利奧,以快到極致的速度揮刀斬向了鶴的胸口。
而就在刀身即將觸碰到鶴的剎那。
唰—!
一左一右,兩道身影瞬間用剃移動至了利奧的身側,接着便是用手按住了利奧的肩膀,將其狠狠地壓倒在了地面之上。
臉與沙土親密的接觸在了一起,待利奧回過神來之時,澤法與桃兔二人則已經同時從懷裡掏出了一副海樓石手銬,將他的雙手還有雙腳全給銬了住。
疲憊無力的感覺霎時遍佈在了全身,大腦緊跟着也開始變得暈眩了起來。
“利奧!”
馬克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全都待在原地別動!”
桃兔見狀大喝了一聲,隨即便是抓住利奧的腳腕,如拖死狗一般的將之拖入進了船艙之內。
留下海灘上站着的一衆海軍還有平民,先是面面相覷了一陣,接着都禁不住在內心發出了一聲感慨。
“終究還是改變不了什麼嗎?”
...
軍艦船艙,臨時監獄。
利奧四肢均是戴着海樓石手銬,靠坐在牆面上,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直叫在門口蹲着的馬克四人看得心裡一陣難受。
“利奧, 你要不就服個軟吧。”莫桑比亞勸道。
“是啊,你剛纔說的道理我們全都明白,說實在的,大家也都很佩服,你居然敢當着澤法老師還有鶴中將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但..光有熱血與意志,卻是遠遠不夠的啊。”馬克也在一旁說道。
他們都很清楚,按照利奧的性格,絕非只是說說而已,這家是很有可能會甘願爲此奉獻出自己的生命的。
可身爲利奧的朋友,他們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對方去送死呢?
監獄內,狹小的空間依舊安靜得有些可怕。
面對馬克等人的勸阻,利奧始終都沒有要開口迴應的意思。
一是因爲他現在很累,實在是不想說話。
二則是因爲..他的見聞色霸氣剛纔注意到了,走廊的拐角處似乎正有人在偷聽他們的對話。
說來這見聞色的被動也實在有夠強悍的,即便他被海樓石鏈銬給束縛得失去了力氣,也依舊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儘管不知道那傢伙是誰,但該做的戲還是得做充分的。
“你們都別再說了,我不會妥協的,更何況..比起那數千數萬名性命危在旦夕的民衆,我利奧一個人的命,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我只希望..我的死,能夠喚醒部分人的良知,能夠在這冰冷的世界撒下一點希望的火種...”
組織好的話語剛吟唱到了一半。
“誰說你要死了?”
躲在拐角處多時的桃兔,此刻終於是忍不住走了出來,很是生氣的打斷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