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手札×腦積水通緝犯和他的悶騷同黨
整整一下午,蘆慕白這頭小白癡一直坐在檒儀旁邊半舊的老闆椅中狀似嚴肅地緊盯屏幕上的監控錄像,假裝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卻時不時地來上一段詭異的偷笑。
在蘆慕白第N次突兀地偷笑之後,檒儀忍不住賞了他一個爆慄。
檒儀:蘆慕白!你TNND還有完沒完,你腦瓜子裡到底都是什麼內容啊,話說你在這裡怪笑個什麼勁?
蘆慕白:親愛的,我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麼,爽着爽着我就忍不住笑了。
檒儀:再笑滾出去。
蘆慕白迅速繃起臉,作出一副嚴肅莫名的模樣。裝了沒幾秒,蘆慕白臉上又出現了一個傻乎乎的笑容,他屁顛屁顛地湊到檒儀面前問:“喂,易風,我們這樣算不算談戀愛了?”
安靜的監控室裡,除了儀器的咔噠聲,就只剩下蘆慕白與檒儀兩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了。蘆慕白屏息凝神,黑漆漆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檒儀等候答案。蘆慕白覺得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心跳如擂鼓,呼吸卻一再放輕,腦袋沉重,手腳冰涼;就像……將要上刑場的死囚犯一樣。
明明只有一瞬間,蘆慕白卻覺得度過了一個漫長又寒冷的冬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易風到如此濃烈的地步,他只知道,他對易風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濃得令他徹夜睡不着覺,滿腦子都是易風這個人。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蘆慕白緊張地抿了抿脣,心想他這輩子大概就栽在這裡了吧。在茫茫人海中與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若是有驚豔的回眸,狂烈的心跳,甚至是從心底升起的那種奮不顧身的念頭,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愛。
蘆慕白從來都不知道,愛竟然是這樣一種感覺,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隻風雨中飄搖的風箏,彷彿隨時都會被狂風打落,摔得粉身碎骨;線的另一頭被他親手送到了易風手裡,心甘情願地。
若是他鬆了手,或者更加狠心絕情地剪了線?蘆慕白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難看。這種事情,只是想想就覺得難受。
好在檒儀只是思考了一小會兒,就側身輕輕地在蘆慕白臉頰上吻了吻道:“我也沒有和別人戀愛過,我們這樣,應該算是吧。”
蘆慕白松了口氣,那股子得意勁又回來了,他哼哼唧唧地摸了摸被檒儀親過的臉頰,得瑟地叫道:“算你有眼光~!和小爺談戀愛,小爺是不會虧待你地~~~”
檒儀撫着下巴,做自言自語狀:“不曉得前幾天是誰在摳摳上叫囂自己找了個很猛的男朋友,還讓我一起去來着。”
蘆慕白大囧,扭捏狀回道,“沒有這回事!絕對米有!!我那天只是想騙你出來喝酒的說,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騙你是小狗。”
檒儀伸手摸摸蘆慕白的頭,壞笑:“白小狗腿子,叫兩聲‘汪’來聽聽。”
蘆慕白跳腳,奮力辯解,“鵝考!易風你怎麼可以這麼不信任我!我這麼老實本分的忠犬攻,怎麼可能出去亂搞?你說我蘆慕白像是那樣的人嗎?”
“何止是像,你簡直就是!”檒儀毫不留情地評價道,“還有,內個誰誰誰,K市G圈有名的YD受,你就不要白費力氣冒充忠厚攻了。”
“我哪裡有冒充,我是真的!哦不,我已經決定變成真的了。”
檒儀輕蔑地瞥了蘆慕白一眼,直接導致後者炸了毛。
蘆慕白:易風你給爺等着,晚上回家再教訓你!
檒儀涼涼地掃了蘆慕白一眼,十分不厚道地戳了戳他柔軟的肚皮,毫不留情地說,“就憑你這白斬雞似的傢伙想要收拾我?好吧,我坐着不動,你能把我從椅子上拉下去,我就攤平了任你教訓。”
……
十分鐘後,蘆慕白滿頭大汗地抱怨:“OMG,易風你該不會是外星人下凡吧,難道你屁股上有吸盤?可是不對啊,就算你屁股上有吸盤,椅子腳上可沒有啊!你加上椅子的總質量就那麼點,按照力學公式計算,我應該能拉得動啊~!太邪門啦!”
“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種增重手段叫氣沉丹田嗎?”檒儀。
蘆慕白鄙夷狀俯視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的檒儀:“你當小爺是那麼好騙的嗎?一定是你使詐,這局不算。我們比其他的。”
“比什麼?”
“比數錢!輸了的要去外面狂奔一圈,還要大喊‘我是凹凸曼’。”蘆慕白眼裡閃着必勝的光芒。
檒儀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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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儀覺得,蘆慕白的大腦一定是由大量積水+少量智商+微量情商構成的,這傢伙“數錢比賽”輸掉後,竟然真的跑去外面的室外浴場,大吼一聲“我是凹凸曼”,然後在人羣裡狂奔了一大圈。
檒儀爆笑的同時,悲催地發現周圍人的目光隨着奔回來的蘆慕白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蘆慕白臉色紅撲撲地回到檒儀身邊,一胳膊搭上檒儀的肩,語調愉快地說,“哎呀呀,易風你不要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大家是不會信的。”
一個正常人,若是不想被別人看作是神經病或者神經病同類的話,最好離腦積水的傢伙——比如說蘆慕白遠一點、再遠一點、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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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蘆慕白送給檒儀一套條紋狀,看起來像是監獄囚犯服的T恤。
蘆慕白身上穿着一件同樣式樣的,胸前掛了個鑲金邊的小金屬牌,上書“通緝犯”;檒儀翻了翻自己那件,發現這件條紋T恤背後同樣掛着個鑲金邊的小金屬牌,上書“同黨”。
伴隨着咔嚓一聲,檒儀低頭,發現左手手腕上被蘆慕白扣了條黑鐵鐐銬;鐐銬的另一頭連着蘆慕白的右手手腕,中間隔着一條半米長的黑鐵鎖鏈。
= =+檒儀腦門之上青筋暴跳,怒吼道,“蘆慕白你丫的想幹什麼?”
蘆慕白:親愛的反正你的工作時間是上午十一點,現在才八點,我們去遊街示衆吧!
檒儀:你這是行爲藝術對吧?
蘆慕白:是啊是啊!親愛的你終於瞭解藝術的內涵了!!!
檒儀不動聲色地摁倒蘆慕白,從他身上搜出鐐銬鑰匙,打開了手腕上的怪東西,陰笑着將蘆慕白鎖到了固定在地板上的茶几腿上。
蘆慕白內牛……
檒儀從蘆慕白臥室裡的架子上找到了高清數碼相機對着蘆慕白拍了一組全方位的高清囚服照。檒儀打開蘆慕白的□□,找到了一個備註名稱爲“大鍋”的號碼點開,將剛剛拍攝的那組照片通通打包發送過去。
□□消息提示,離線圖片已發送。
片刻之後,“大鍋”那個灰色的頭像就亮了起來,發來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大鍋:小白,你傻了吧,怎麼拍這麼蠢的照片?
檒儀輸入:我被精神病院的救護車抓走了,大哥你快來救我。
回車發送。
茶几旁邊,蘆慕白內牛滿面……
檒儀淡定狀,又點了一個備註名稱叫做“親親親親孃”的號碼。
蘆慕白狂叫,“天啊天啊,易風不要!我會shi的,會shi得很慘的啊啊啊~!!!”
檒儀問:下次還會再送奇怪衣服給我嗎?
蘆慕白:不會了不會了!
檒儀滿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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檒儀回贈了蘆慕白一件T恤。
白色V領小短袖,很正常。
胸前幾個大大的噴印字“他不認識我”;檒儀身着同款T恤,胸前噴印“我不認識他”。
拍照。
截圖留念。
照片被洗出來掛在蘆慕白的臥室裡,大大的一張。
畫面上,蘆慕白垂頭喪氣,檒儀淡然自若。
背後有照片註解:蘆慕白親愛的大哥爲了救自己被抓去精神病院的弟弟驅車趕來,爲弟弟和弟弟的主治醫師拍照留念。下面有拍照者的簽名蘆慕良,也就是蘆慕白大哥的簽名。
自此,情侶T風波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