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九月08

岔道路口×AorB

檒儀最近憂鬱得蛋疼。

莫名其妙地被青梅竹馬的老相好甩了不說, 在酒吧裡勾搭的憂鬱系小美人竟搖身一變成了他最痛恨的潑皮無賴,並從此賴上了企圖效仿古代大賢“大隱隱於市”的檒儀……

好吧,其實姓蘆的潑皮也很好, 洗衣做飯養家餬口樣樣精通, 除了嘴賤點, 幾乎沒什麼太大的毛病。

至少現在他就很有用。自從早上蘆慕白起了個早做了塊小蛋糕討好檒儀被檒己切下來一塊嘗過之後, 風小儀糕點屋原有的糕點師傅就被檒己提前解聘了。換言之, 小白現在成了風小儀糕點屋的大師傅,還是免費的那種。

“壓~迫~啊~”

“剝~削~啊~~”

“壓~榨~啊~~~”

蘆慕白無精打采地手動攪拌着兩個蛋黃,時不時發出一句病懨懨的抗議。

同樣是人, 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那個叫檒己的醜八怪就可以什麼也不用幹地待在店裡數顧客,他, 鼎鼎有名的公子白卻要窩在麪粉和蛋黃齊飛的工作間做糕點。蘆慕白在心底暗自抹了一大把辛酸淚。

隨着加工室門口的掛鈴發出“叮咚——”一聲響, 檒儀推了個小推車, 悠哉悠哉地送來了糕點屋今日所需的各種材料。

蘆慕白的眼睛陡然一亮,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去從保溫箱裡取出來一個小盒子, 奔去檒儀面前遞了過去。

檒儀眯起眼睛,老半晌纔看清楚自己鼻尖前戳着的東西是個小飯盒。

蘆慕白呲牙傻笑:“親耐的,給你開小竈。”

檒儀愣了一下,從蘆慕白手中拿過小飯盒。溫度剛好的盒子,在檒儀手中,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檒儀心底傳入腦海。初見時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升騰起來, 渾身細胞都開始奮力叫囂着想要朝蘆慕白撲過去。

蘆小白屁顛屁顛地踮起腳尖, 把嘴巴嘟起來, “唔, 親耐的,來點獎勵。”

檒儀僵直狀湊過去, 在蘆慕白脣上點了一下,“乖,努力幹活。”

“好滴,親愛的。”

“嗯,我是說……隨便做一下就好了。不用太辛苦。”檒儀乾咳一聲,問了句,“話說小白……”

“嗯嗯!”蘆慕白乖巧狀點頭,表示自己有認真聽着。

“你……到底……”檒儀頓了一下,貼近蘆慕白,低聲問道,“你到底爲什麼、爲什麼會、想呃、和我在一起?我是說,當初的偶遇也不過是一場沒什麼特別的一夜Q;在那之後你也沒必要再追着我了不是麼?我雖然不怎麼關心C國人類之間的八卦,可是我也知道,你是建築設計界的鬼才,家族也稱得上豪門,你又是你們家唯一的繼承人。作爲當初一夜Q對象的我,按理說根本不值得你那樣費盡心思地……倒貼吧。”

“你在說什麼啊,親耐的?”蘆慕白無辜狀眨巴眼睛。

“你不知道我想問什麼嗎?”檒儀張了張嘴,卻終究無法問出心中那句話——你究竟是得了夫人的命令來刻意地接近我,還是像我一樣被潛藏在身體某處的失控情感將彼此捆綁在了一起?

檒儀嘆了口氣,握着小飯盒轉身欲走。

卻被蘆慕白叫住了。

“等等!”

檒儀停下腳步。

蘆慕白深吸一口氣,長長地呼出;又深吸一口氣,纔開口道:“你知道嗎?人類社會學家曾經發現過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一個平日裡沉默寡言不喜鬧騰的人A,在一個特定的場合,因爲某些特定的因素,以風趣健談的形象認識了另外一個人B;結果本來沉默寡言的A君每次遇到B君,都會將自己轉變成一個風趣幽默的人。”

“你想說什麼?”

蘆慕白又一次眨巴了一下大而閃亮,無辜至極的眼睛,問檒儀:“你知道爲什麼A君會在B君面前刻意地改變自己嗎?”

檒儀設想了一切可能,最終只是說了句,“我不知道。”

“因爲他在乎。”蘆慕白閉上眼睛,輕輕地說,“因爲A在乎,在乎自己在B眼中的形象。A潛意識裡認爲B既然被自己健談的一面吸引,就不一定會喜歡沉默寡言的自己。所以他總是不經意地在B君面前扮演另外一個自己。”

“那你呢?這樣的你,是真實的你嗎?”檒己。

“你可以摸摸看我是真是假,親耐的,你可以滴~~~”深沉了沒個幾分鐘的蘆慕白又恢復成那副死都不要臉皮的欠揍模樣,當場脫衣露肉,爾後做了個經典的“夢露捂內內”的POSE給檒儀看。

檒儀:嘔……你能不能別這麼驚悚?

蘆慕白:不能不能就不能!你不把大爺摸爽利嘍,大爺我就做更驚悚的給你看!哼~

檒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是個人格分裂但是很愛我的變態狂。

蘆慕白:……

檒儀:好吧,那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揹着我向夫人……

蘆慕白舉爪齊眉,信誓旦旦地答曰:“沒有,絕對沒有。我老媽從來不和我說海族、寽羊的事情。在遇到你之前的二十好幾年,我一直以爲我是個純種人類。不曉得親耐的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我發誓,我和你滾牀單沒滾成功的那一晚,絕對是意外,毫無預謀!!!”

“嗯?真的嗎?”

“那個時候,其實你一進酒吧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比當時杵在那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還性感,我就想裝得完美點誘惑你上鉤,所以砸錢叫酒吧老闆給我打了深沉的側光燈,剛好可以把我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你……嗷嗷!不要打臉,和你說多少次了,打臉會破——嗷相的!”蘆慕白被檒儀摁倒在操作檯上,四腳朝上地胡亂撲騰,攪翻了一大堆杯皿。

“救命啊——”蘆慕白慘呼。

別看蘆慕白叫得這麼悽慘,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檒儀捏着一支從前面店裡帶過來的記賬筆,摁着蘆慕白的腦袋,單膝壓着蘆慕白的胸口,在他臉上塗塗抹抹。

[我有精神病]

[我是變|態狂]

[我和檒儀毛有一分錢的關係]

[我是杯具帝]

檒儀吹了吹蘆慕白臉上的墨跡,加速了墨跡乾涸着色的過程。最後,檒儀又在蘆慕白腦門上畫了一隻小王八,這才滿意收工。

買通酒吧老闆打側影燈裝深沉,真虧蘆慕白這廝想得出來。

檒儀又在蘆慕白眼睛上勾畫了兩個黑漆漆的大圓圈泄憤。心中憤憤然地想道,怪不得酒吧裡那麼多帥哥我都沒看到,卻第一眼就看到你了,敢情是因爲那一束“作弊燈光”的緣故!敢騙老子,畫你一頭王八還算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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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某人,你爲了騙別人上bed,真是什麼下作招式都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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