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來到廣平輝的指揮所。他沒有想到堂堂東京守備司令居然將指揮所設立在一個狹窄的地下室裡。他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到廣平輝那張土黃色的臉上,露出嚴峻的神情。沒等他開口,廣平輝先說話了。
“佐佐木,你知道我把你招來幹什麼嗎?”
“爲了帝國戰鬥!”佐佐木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是戰鬥,而是要打敗他們。”廣平輝拍着佐佐木的肩膀說:“你是帝國最優秀的狙擊手,許多狙擊手也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我現在要求你帶着他們儘可能多的殺傷中國人,要讓他們每個人,每個士兵發自內心的對這裡感到恐懼。”廣平輝顯然不滿足於剛剛取得的勝利,他一臉兇相,在幽暗的燈光下更顯得恐怖。
“請將軍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佐佐木大聲回答,
廣平輝滿意的點點頭,指着地圖上說:“你就到這裡。在這裡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百名做優秀的狙擊手,他們全部由你指揮了。”
聽到這裡,佐佐木的內心有一點點激動,他想到一切都準備就緒,正是可以大幹一場的時候了。“謝謝將軍,我一定完成好這次任務。”
“祝你們戰果輝煌。”
佐佐木感覺今天廣平輝的祝詞有點彆扭,但自己又不知道哪裡彆扭。他很自然的問道:“我們完成任務後,去哪裡集合?”
廣平輝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天國。”
佐佐木一下子明白了廣平輝的用意,稍顯錯愕之後,他本能的回答了一句:“嘿!”
……
裝甲營的遭遇讓遠征軍前敵指揮部非常震驚。前敵總指揮林春少將沒想到日軍居然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很組織能力。他果斷的下令中止進攻,改派了一支50人的特種偵查小分隊滲透進日軍的防區去摸摸日本人的情況。這支小分隊的指揮官就是林春的親弟弟——林秋少校。林秋所帶的這幾十個人可以說是圍攻東京的幾個師中的精英。林秋對這次行動充滿了信心,但林春很清楚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一再囑咐弟弟小心行事。
這支小分隊每個士兵的鋼盔上都有小型攝像頭,通過隨身攜帶的信號發射裝置將戰場上的視頻畫面傳回指揮部。大家整裝待發,只等一聲命令便進入東京。
佐佐木這邊則是準備的更加充分。爲了照顧部隊的士氣,他並沒有將廣平輝暗示要全體“玉碎”的命令完全傳達下去。就連他自己都認爲這樣的命令過於愚蠢。但深受軍國主義毒害的佐佐木還是打算不折不扣的執行這項命令。
作爲狙擊專家,他知道其實對於城市戰,各國也沒有好的辦法。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時候美軍最精銳的三角洲特種部隊和遊騎兵在索馬里摩加迪沙的行動被拖成了巷戰。
他們所面對的都是一些從沒經過軍事
訓練的普通老百姓,這些人拿起一把AK-47就上了戰場,正是面對這些人的圍攻,準備有武裝直升機和裝甲車的武裝到牙齒的美軍精銳部隊,被這些裝備低劣但佔據地利的黑人民兵打得屁滾尿流,傷亡了近百人。死屍還被索馬里老百姓拖着遊街,最後導致美軍從索馬里撤軍。佐佐木相信只要選擇好有利地形,充分發揮手中武器的作用,中國再強大也奈何不了他們。
佐佐木親自查看了地形,鎖定了一些建築物,有針對性的部署了大批狙擊手和機槍手。他相信只要中國的部隊從建築物下面的街區經過,自動步槍和機槍的密集火力,一兩分鐘就可以殺傷大量的敵軍,即便是營連的進攻都會在很斷時間內被遏制。佐佐木將部隊分爲兩個組,只選最優秀的射手擔任狙擊手,其他人使用其他武器,負責掩護,只有狙擊手陣亡纔可以替換,日軍日夜交替把守要道。
不知情的林秋率領部隊向佐佐木的防區一路摸過來。從出發地開始一進入東京的市區到處可以看見被擊毀的車輛,燃燒的輪胎還有在第一次進攻中倒下的雙方無數士兵的屍體。道路的有些地段顯然是經過了激烈的交火,堆積如山的屍體幾乎將路封鎖,根本無法前進。好在他們帶有繩索很便攜摺疊梯,可以從建築物的窗戶外沿或者房頂爬過去。
幾經周折,他們來到了佐佐木的防區,對此林秋一點準備都沒有。坐在指揮部裡的各級高級指揮員們第一次透過偵察兵的視角這麼清晰的看到戰場的實況,個個大驚失色,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戰鬥居然進行的如此慘烈。
佐佐木透過望遠鏡看到了遠征軍的偵察兵的身影。他立即舉起自己的狙擊步槍從瞄準鏡中將士兵鎖定。他輕輕釦動扳機。“叭”一聲低沉的槍響,瞄準鏡中的士兵應聲倒下。佐佐木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巷戰中,誰死誰活根本無法預料。
一聲槍響,驚動了所有偵察兵的神經,大家本能的就近隱蔽。
然而佔據有力地形的日軍似乎沒有想停止殺戮,又一聲槍響,一名偵查員中彈倒地。但開槍的不是佐佐木。
傷員附近的戰友,趴在地上試圖靠近他,將他拉到隱蔽處,沒想到剛剛露頭便被日軍狙擊手擊中頭部,當場斃命。
林秋看到這一幕,馬上意識到日本人是在用那名受傷的士兵當作誘餌,然後不停的射殺援救他的人。林秋高喊着制止了這種無謂的救援。日本狙擊手見沒有人前來救援,於是對着受傷士兵的非要害部位又殘忍的補了一槍,士兵疼的撕心裂肺慘叫不已。日本人則從容的等着前來救援的人。
日本人的暴行,激起了林秋心中的怒火,他下令仔細搜索狙擊手的位置。很快偵察兵們就發現了,於是開始用密集的火力壓制日本狙擊手,同時打算迅速營救傷員,當日本人的狙擊
手剛剛被壓住的時候,一組士兵衝上去想把受傷的戰友拉回來,只聽“叭叭”兩聲槍響兩名戰士應聲倒地。開槍的正是佐佐木。這樣一來,佐佐木和他的手下都已經暴露了位置,立即遭到了火力壓制。
憤怒的偵察兵扛起一枚反坦克導彈打算建築連同日本狙擊手一起轟平。他們還沒來得及射擊的時候,突然遭到機槍和自動步槍的火力壓制,
佐佐木和他的手下在機槍的掩護下從容撤退,這也是日本狙擊手的一般戰術。
剛剛進入東京市區,偵查任務還沒有開始就已經陣亡了好幾個人,林秋意識到這樣不行。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建築,視野開闊易守難攻,他打算先佔據那裡,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這座建築是一個學校的教學樓,他的前後是操場,左右的建築物已經在轟炸中被炸塌,是一片廢墟。在這棟樓附近的行動一目瞭然。
當然,盲目的衝上去只能是找死。偵察兵們很快就在附近發現了一輛可以使用的校車。他們計劃利用校車迅速接近學校大樓,然後衝進去攻佔大樓。
然而佐佐木通過無線電竊聽,得知偵察兵們的計劃。當士兵們剛剛啓動校車,這輛車子就被多門火箭筒瞄準,當車子行駛到距離大樓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時,日本人突然使用火箭筒攻擊校車。校車頓時化爲一團火焰,六名士兵當場身亡。日軍乘勢從大樓內衝出,林秋不得不率部撤離。
日本人將兩名受傷的偵查員抓住。
日本人要求他們下跪投降,但是偵查員誓死不從。惱羞成怒的佐佐木用軍刀將一名偵查員的人頭活活切了下來。沒有人頭的屍體的四肢還在不斷的抖動,身邊的日本人圍成一圈哈哈大笑。爲了進一步折磨中國軍人的心靈,他下令手下用拆除引信的火箭彈將人頭髮射到林秋所部固守的一座二層小樓內。人頭從樓梯上坐着的十幾名遠征軍士兵身邊滾落下來。林秋撿起人頭一把摟在懷裡,不由放聲大哭!但是他此時更多的是怒火,一種無法壓制的怒火。 另一名落在日本人手裡的傷兵,被炸斷了雙腿無法站立,日本人就殘忍的將他釘在教室的門板上,佐佐木用傷員身上的步話機讓慘叫聲傳到每個中國士兵的耳朵裡。然後告誡林秋趕快逃命去吧,然後就是一陣狂笑。
日本人的鳥語,林秋沒有聽懂,但日本人的兇殘卻招來了憤怒的還擊。惱羞成怒的佐佐木下令用迫擊炮還擊,壓制偵查員們的火力,然後拆下門板放到了操場中央。日本狙擊手不斷開槍,但是就是不打要害,爲的是讓這名士兵極爲痛苦的死去。
聽着自己戰友的慘叫,林秋沒有下令進攻,他知道自己已經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出去只能是送死。
萬般無奈之下,他通過無線電要求上級立即使用炮火,將自己前方的學校炸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