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潛艇再下毒手!
“世界和平”號油輪遭到攻擊半個小時後,黃金勇又找到了新的目標。
在09號潛艇西南四十五公里處,“興華三號”集裝箱輪正吃力的向馬六甲海峽行駛過來。他以12節的航速緩緩前行,說實話這速度比在地上騎自行車快不到哪裡去!
此時此刻,船長正在領着二十幾名船員聚餐,以慶祝自己最後一次航行。只要船一達到曼谷,他就徹底告別了自己的航海生涯。
因此,這天晚上的送別宴會就顯得格外熱鬧,水手們的歡笑聲、碰杯聲、祝福聲此起彼伏,船長也顯得非常高興。他這三十多年的海上經歷不能說有多麼了不起卻也令他非常自豪。
雖然是最後的航行,老船長非常重視行船的安全。他可不想像泰坦尼克號的那位船長一樣,在最後一次航行中毀掉自己的晚節。爲了夜間航行的絕對安全,老船長下令這艘滿載排水量三萬六千噸的集裝箱輪以每小時十二節的經濟航速緩緩南下。
然後對於“興華三號”的部分船員而言,這將是他們最後的晚餐。此時離死神向他們召喚還有2個小時。
晚宴結束後,老船長被船上的小夥子們折騰的不輕,感到有些疲憊。不由的感嘆歲月不饒人。
他一回到船長休息室便躺下睡着了。
天色已晚,除了駕駛室裡的值班員,其他的船員陸陸續續回艙睡覺。
船上的二副和輪機長一起將船上的重點部位巡視了一遍卻沒有任何睡意。
輪機長提議再叫上一個人到他的艙室去玩鬥地主。二副叫上了無線電操作員小張,三個人興致勃勃的玩起了鬥地主。
“仨十帶一個五,走不走?”
“放下,放下。仨K帶一個八。”
正當小張把手中的一個“炸”舉得高高的,準備砸下去的時候。
“轟”的一聲巨響,將幾個人震的摔倒在甲板上。幾個人掙扎着爬起來準備前往駕駛室時,已經來不及了。
巨大的船體猛烈的顫抖,“咯吱咯吱”的金屬斷裂聲,讓人感覺毛骨悚然。船艙中的供電一下子就全部中斷,響聲逐漸變大,突然“轟”的一聲,衆人再次跌倒,他們的頭不約而同的撞到了甲板。
“不好,船體倒扣了!”二副驚叫。
……
“太好了,艇長我們又幹掉了一艘。”09號艇的大副透過潛望鏡,看到倒扣在海面上的“興華三號”集裝箱輪不由欣喜的萬分。
“別高興的太早,還得再發射一枚魚雷將它徹底炸沉,我不希望留活口。”黃金勇惡狠狠地說。
“艇長,我不明白,爲什麼打上次那艘油輪,你讓用導彈,而這次打集裝箱輪卻讓用魚雷?”
“我都給你講過多少遍,隱蔽隱蔽再隱蔽。白天容易看到魚雷的發射軌跡,晚上容易看到導彈的尾焰,這些都太明顯,容易暴露自己,不能迷惑敵人。”
“哦,我懂了。”
“趕快
通知魚雷艙準備發射!”
“是!”
一枚黑色的魚雷,又被推進了533毫米發射管內。
……
在“興華三號”集裝箱輪內,輪機長三人相互攙扶跌跌撞撞的向前摸索,漆黑一團的艙室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哀號,原來是一名水手被變形的金屬構件和彎曲的絞在了一起,痛苦的嚎叫。
當他們三人找到那名受傷的水手時,他已經不行了。
三人繼續前行,在艇長休息室通向過道的交口,他們找得了昏迷的船長。原來剛纔的爆炸,將船長直接甩出艙外,船體倒扣的時候,船長的頭部重重的磕在了牆上,昏死過去。 www▪ ттκan▪ c ○
“船長,船長!”在急促的呼喚聲中,老船長漸漸甦醒。
“您怎麼樣?”
“我還好,就是腦袋特疼,快,扶起我來。”
老船長掙扎着站起來,問道:“大家都怎麼樣?”
聽這麼一問,小張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哭了起來,他抽泣着說:“船長,小王已經死了。其他人不知死活啊,我們是不是完了……嗚嗚……”
老船長把他摟在懷裡:“孩子,堅強些。我們會沒事的。船體倒扣以後,有空氣被壓在了船裡,我們一時還死不了,我一定帶你們走出去。”
老船長領着衆人在走廊裡挨個摸索艙室,將生還着聚攏起來。當走到駕駛室裡,船長看到那裡已經被海水淹沒,知道他們是真的生還無望了。
有九人生還。昔日平靜的住宿艙此時儼然成爲了生命的綠洲。
然而僅僅三分鐘過後,這裡也變成了地獄。
老船長坐在過道的天花板上,閉上眼睛腦子裡回想着整艘船的結構圖。他在思索能從哪裡平安的逃出去?一陣“斯斯”的聲音由弱變強,由遠及近。老船長猛的睜開雙眼:“不好,是魚雷!”當過十三年海軍的老船長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曾經熟悉的聲音。
09號潛艇射來的魚雷正已五十節的高速撞來。
“轟”的一聲,一道橘黃色的火球在“興華三號”一側迸發,暗夜中顯得格外耀眼。
魚雷的爆炸,引爆了燃料艙裡的柴油。大火迅速的蔓延,一股股有毒氣體立即涌向還沒有沉水的住艙,同時大火也在消耗艙室裡數量不多的氧氣。
時間已經不多了,“快,都帶上氧氣瓶!”
“興華三號”的每個艙室都配有兩個封閉式氧氣瓶,以備火災時使用,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大用場。
“趕緊去船首二號艙”
“船長,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艙海水,你忘了嗎?”二副不由的大喊,原來那裡是船隻平衡壓重,裡面早就灌滿了海上。
“聽我說,我們目前只有這一條路,後邊是大火,過去就是死路一條。二號艙裡面是海水,只要穿過海水,打開船底的通海閥,我們就能從那裡爬出去。”
火勢越來越大,已經讓衆人不能猶豫了。大家在船長的帶領下大家一路
踉踉蹌蹌來到二號艙門口。
由於船體倒扣,原來輕而易舉的事情都變得異常困難。船長滿含熱淚對衆人說:“我對不起大家,把大家帶入了險境。雖然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這艘船要沉了。不論是誰,一定要想法設法活着出去。”
衆人感動的熱淚盈眶,紛紛表示,誓死要和船長在一起。
大火越來越近,幾個年輕的人一起用力打開了二號艙的入口。
“大家注意,水來啦!”衆人緊緊抓住身邊可以抓住的扶手。
就在二號艙門打開的一瞬間,“譁”的一下,存儲在裡面的海水如瀑布一般涌了出來。大量的空氣被擠進了二號艙頂。
海水順着過道快速地流進艙裡,轉瞬間淹沒了大半走廊。帶着氧氣瓶的衆人,一狠心鑽進了滿是海水的二號艙。二號艙有三層隔斷,大家順着隔斷,順利的登上了最上面。
通海閥就在眼前,可是用手的力氣怎麼也打不開。
船體金屬結構斷裂的“咯吱”聲再次響起,船長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想打開閥門必須使用二號艙艙門後的扳手。這這需要幾個人輪流地穿過被海水淹沒的隔斷潛入水底,找到艙門後的扳手。
每個人每次下潛只能堅持一分鐘,因爲氧氣瓶的報警燈已經開始閃爍。輪機長的水性最好,他不用氧氣瓶,潛入水中的次數最多,在漆黑的底艙不斷的摸索,一次,兩次,三次,當水手們第十七次潛入水中的時候,他們最終成功的找到了扳手。
大家終於見到了生的希望。
就在通海閥被打開的一剎那,水手們再次熱淚盈眶。
當船長最後一個爬出二號艙的時候,海水離艙底還剩下不到二十釐米。
海上有大量破碎的木板,衆人抱着他們在船徹底沉入大海之前,拼命往外遊,免得被沉船吸入。
當“興華三號”吐着白色的泡沫,帶着十幾名遇難船員緩緩沉入大海的時候,老船長的心裡如同針扎一般。
在不遠處偵查的09號艇,在確認輪船已經徹底沉沒之後,漸漸下潛。由於船體附大量漂浮物的遮擋,一羣逃生的水手,終於沒有被越南人發現,算是又躲過了一劫。
第二天清晨,路過這裡的一艘巴拿馬籍貨輪,救起了遇難的水手們。
在貨輪的船長室裡,老船長十分痛心地向同行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艙室裡大火不斷蔓延,所有人都對生抱着巨大的希望。儘管苦難重重,但是我始終充滿信心。因爲,我們的船首壓水倉裡還有一個通向底部。在氧氣瓶的氧氣用完之前,我們一定要逃出去……不過我可以肯定是,我們遭到了魚雷的攻擊……”
巴拿馬籍貨輪在停靠新加坡時,將獲救的船員交給了中國駐新加坡大使館,九死一生的船員,終於感到來到親人身邊。
妄想不留活口的黃金勇萬萬沒有想到,正是老船長的一席話,最終暴露他們的行蹤。一場對越南的潛艇的絞殺戰,即將拉開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