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袁海芯他們纔剛離開不久,樑叔就馬上召集分店裡的人謹慎提醒:“老爺吩咐了,你們要儘量製造多一點困難給二小姐!”衆人疑惑敵對望了一下,樑叔坦白說,“老爺是想讓二小姐打退堂鼓,最好在七日內就讓二小姐退下來!”他們的對話全收在站在外面的袁海芯耳朵裡。
袁海芯憤憤離去,她隨便走到路邊的茶攤坐下略顯不悅地敲手中的杯子低罵:“可惡!可惡!果真是笑面虎!外人說得他一點都不假!連自己的寶貝女兒也要算計!他這是什麼意思?分明就是想耍我!”
“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老爺呢?”南婆婆笑了笑拿過她手裡的杯子,爲她倒上一杯茶說,“老也只是不想你在外拋頭露面。”
“我一直都想把我捆在籠子裡,當一隻大家‘龜’秀!”袁海芯纔剛拿起一個包子要往嘴裡咬,就被一隻突然冒出來的手給搶了。
“堂堂袁家二千金怎麼窩在這個小茶攤啃饅頭?”名浩辰說着坐到她的對面把手裡的饅頭吃個乾淨。
“那你名大少爺怎麼突然窮得跟我搶饅頭吃呢?”袁海芯不爽地責問。
“涙氣好大呀!”名浩辰笑了笑又把她手裡的茶杯奪了過去,說,“還敢喝茶,就不怕把自己給嗆着!”他說着把茶喝了,袁海芯死死地盯着他,真是個大混蛋!偏在這個時候招惹我!
“兩位窮少爺、小姐,倒不如到我家去做客,我那裡可有數不盡的鮑蔘翅肚!”於易立大搖大擺走來笑呵呵地說,陳青和雲曦跟隨在後。袁海芯無趣地別過臉去,無意間看見名浩辰身後的丫鬟竟掛着一個千里結,而他,沒有!難道……是他轉贈給她呢?她的臉色一下子更沉了。
“說起來,袁二小姐,你還真從沒到過我家作客!”於易立說着向她靠近,南婆婆和小樹忙攔在他的前面說:“請於少爺自重!”
“小妹!”袁尚禮正巧經過,看見了她便迎過來。
“哥哥!”“少爺!”“袁兄!”
“尚禮兄!”於易立迎上去搭着他的肩膀苦巴巴地說,“你怎麼現在才露臉,你知道嗎?那天站在比賽臺上,我特別想念你……的腦袋裡面的智慧!” 明月猛然地看向走來的袁尚禮,尚禮?他叫袁尚禮?他真的是他嗎?那她……明月又立即將眸光落到袁海芯身上,袁二小姐?袁海芯?
“今天吹什麼風呀?小小的茶棚竟然了這麼多家子弟。”陳青嬉笑說。
“小樹、、阿福子、南婆婆,你們護送少爺回家,我到前邊逛逛再回去。”袁海芯突然冒出了一句,小樹和南婆婆甚是驚訝,袁尚禮更是納悶問:“我爲什麼要他們護送回家?”“我也不知道,爹爹是這樣對我的,我也很關心你,所以我也派幾個人護送你。”袁海芯說着便快步離去了。名浩辰看了看她離去的身影低想,看來她今天一定跟袁老爺吵架了,難怪心情這麼低落。
茶棚的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後,也各自散了。名浩辰帶着明月閒逛到瓊山半腰散步,遠遠傳來樂聲,他下意識加快走去,轉過叢裡就看見一位少女坐在溪橋邊上,手裡拿着一片綠葉再吹奏,看上去心情很是低落。
“袁海芯,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名浩辰走過去笑笑說,袁海芯猛然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身後的明月,垂下眼眸說:“這座山應該不是你們名家的吧?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她本準備在這裡躲一天,好讓袁萬福退讓,讓她全面接管甘禾米店分鋪。
“明月,我們走吧,別妨礙了袁二小姐。”名浩辰說着轉身走去,明月低聲問:“少爺,這裡荒山野嶺,留她一個女子在這裡真的好嗎?”
“她是帶刺的玫瑰,誰敢動她!”名浩辰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袁海芯放開手裡的綠葉,綠葉飄落到溪水裡面去,她擡頭看了看漸漸烏雲密佈的天空,還是回家吧!免得孃親擔心,爹一向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人,我這樣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她纔剛要站起來,就有一羣黑衣人冒出來,手裡還拿着利劍擋在名浩辰的前面。
“小心!”名浩辰驚喊了一聲,袁海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厚大的手抓着手臂揪起來了,“快跑!”名浩辰一手拉着袁海芯一手拉着明月往小路跑去。
“女的快走,男的留下!”黑衣人說着衝過來,其中一個踏步躍起來狠狠往名浩辰的後背踹了一句,三人同時滾到了地上去,“少爺!”明月驚喊了一聲,眼看着黑衣人舉刀向他劈去,名浩辰隨手抓起地上的樹枝回擋然後滾地躲開,袁海芯忙爬起來扶起他跑去,他們又一下子圍上來了。
“你們是什麼人?”名浩辰警惕地問。
“要你命的人!”黑衣人齊聲說了句,瞬間十幾把刀砍來,幸虧名浩辰和袁海芯都學了點拳腳功夫,這樣才頂了好一陣了,明月在一旁看着乾着急。黑衣人同時把手中的利劍甩出劈向名浩辰,他利索地踹了不少,但還是被傷了幾劍。
“瓊山前輩你還愣着幹嘛?有人要奪你徒弟的性命,你還不趕緊出來!”袁海芯忽而大喊,“你的斷背掌不是要找人試煉嗎?”話音剛落,樹叢裡邊颳起一股陰冷的寒風,四周的樹木唰唰作響,黑衣人感覺不妥立即撤離。
“……”袁海芯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幸虧來了一場及時的狂風,否則都撐不下去!
“哪裡來的瓊山前輩?”名浩辰笑了笑單膝跪倒在地,頓時,下起傾盤大雨,袁海芯忙走過來扶起他又轉向呆愣住的明月說,“快扶他到前邊的山洞!”
來到山洞,袁海芯很快就點了火堆,明月不停地手帕給他止血,“這樣不行的,得找一點山草藥!”袁海芯踱了幾步問,“你認識毛冬青、寄生騰或者三丫苦嗎?隨便一樣都行!”
“我知道!”明月說着冒雨跑出去,好一會兒,她才採了草藥回來。袁海芯忙接過來,咋下一看忙說:“這些都不是,雖然長得很像,但是有毒,這樣會害死他的,你不懂就直接說嘛!何必胡來!”
“我不是故意的……”明月一臉抱歉地低下頭。
“你別……怪責她……她只是一番好意……”名浩辰微弱地醒過來,他又低想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的身份被識破了?否則怎麼會招致殺身之禍?
“那現在該怎麼辦?”明月急切地問。
“得有藥才行!”袁海芯着急地念了一大堆藥名,她一回頭,明月已經不見了,“又跑哪去了?”元寒心急切地念了句,名浩辰好像又昏闕過去了,天也漸漸昏暗,她咬了咬脣冒着大雨跑出去。她在叢林找了好一會兒,“找到了!”她興奮地跑過去拔草藥,但是根太深很難拔起,必須要根才行。
“啊……”植株突然拔了出來,袁海芯的重心不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手掌也被磨損了。她又忙跑去找了幾種草藥,弄得一身狼狽,髮髻都散亂了,衣服也被樹枝扯破了不少。
明月冒着雨一直沿着路奔跑下山,來到了集市,藥店已經關門,她使勁地拍門大喊:“大夫,快開門啊!救命啊!大夫!”好一會兒就有一個男子來開門,他看了看一身溼漉漉的她略顯驚訝地問:“姑娘,有什麼急事嗎?”
“大夫要買藥,等着救命了!”明月急切地說,然後把袁海芯唸的藥名一一念出來,大夫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忙幫她把藥材包好說:“三兩銀。”明月往身上摸了摸,沒帶錢還是丟了?
“沒錢是吧?沒錢就出去!”大夫冷笑說,“別礙着我,出去出去!”
“大夫,這是救命的,求求你!我明天再把錢拿給你!”明月急得快要哭了。
“我這裡不是保春堂,你快滾!”大夫一臉不屑地說。
“我家少爺等着這藥救命了!”明月忙跪下來磕頭說,“大夫,我求求你!我只是出門忘記了多帶錢而已!求求你!”
“你是哪家的?”大夫疑惑地問。
“名家!”明月忙說。
“沁芳酒莊?”大夫忙問,明月使勁地點點頭,大夫喜出望外說:“這藥給你,不用付錢!”
“謝謝大夫!”明月接過藥又磕了幾個頭然後急衝衝跑出藥鋪,纔到街角就撞上了楊洪才一行人。
“豈有此理……”楊洪才本來還一副生氣的樣子,咋眼看了看怯怯的明月,雨水打在她着急的紅臉上,潔白的肌膚凝結着晶瑩的小水珠,甚是嬌俏,楚楚動人。楊洪才忙笑了笑走上前陰笑說:“小美人,這麼着急趕哪去?怎麼把自己弄得溼漉漉的?來人,拿傘來!”他一揮手,身後的下人忙拿傘過來,明月低下頭繞開他們就跑了。楊洪纔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淫笑了一下:“又是一個小美人!”
“藥買回來了!”明月急匆匆跑回山洞裡面,袁海芯已經幫名浩辰包紮好了,她還反應過來,袁海芯就說:“你回來就好,她就交給你了,我已經替他包紮了,暫無大礙!你在這照顧他,我先走了。”她說着便冒雨跑了,明月跪坐在名浩辰身旁,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的樣子好狼狽啊……”名浩辰微弱地睜開眼睛。
“少爺,你沒事了吧?”明月喜出望外地笑了笑。
“暫時死不了,謝謝你!”名浩辰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