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婭看着馬嘯雲從內殿緩緩走出,心中一陣酸苦,在她的心裡馬嘯雲早就離不開了。
東方婭匆匆的走到馬嘯雲身邊,突然撲進馬嘯雲懷裡放聲大哭。此時的她早就不管身處何境、此地有何人了,在她眼裡天地間只有兩人---便是她和雲哥哥。或許武林人物一輩子也不會理解情爲何物,因爲總會有人把那些所謂的道義與禮儀作爲藉口。現在的兩人雖是朦朦朧朧的愛意,但都是出自至誠至性,所有人都爲這份真誠所攝。
馬嘯雲輕輕摸了摸東方婭的秀髮,擡起她的臉龐拭乾眼眸裡的淚水。輕輕道:“好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東方婭也是微微點頭。
站在一旁的那人突然冷冷道:“你們大可以回去再親親我我,現在好像不是時候”。東方婭聽到這話,自覺失態;隨即脫開馬嘯雲的懷裡,羞紅着臉站在一旁。
這人道:“東方前輩,我對你已是最大限度的容忍,但願您老遵守諾言,不要再幹涉我教之事;從此之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有機緣,我們自會相見,到時再拼個你死我活。”
東方赤哈哈一笑道:“你以爲我怕你嗎?老叫花子雖然又醜又髒,但是答應的事自會遵守,今日暫時不與你計較。日後希望你能來我君山,老叫化隨時奉陪。”顯然,東方赤是在下戰書了。
這人道:“不勞前輩提醒,到時我們自會上君山討教前輩的絕技”。此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是說話的膽氣卻不遜於男子。她接着道:“前輩如無他事,恕我不能留客了”
東方赤不相信此次怎會如此輕易地救出馬嘯雲,但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意思賴着不走。向東方婭和馬嘯雲一揮手道:“我們走”,三人便離開了青雲寺。
三人剛走出青雲寺回到小湖灣分舵,東方婭就拉着馬嘯雲問長問短。一會責怪馬嘯雲不說清楚就讓自己走;一會又問他在青雲寺有沒吃苦;關心之情,溢於言表。馬嘯雲看着東方婭清麗而稍帶稚嫩的臉龐心中微微一動,手不由自主的去攔了下東方婭散在額頭的鬢髮,喜悅之意油然而生。但他卻突然胸口一陣劇痛,捂着胸口,臉上汗滴直往下淌。東方婭不知何故,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東方赤走過來抓住馬嘯雲手腕一摸,隨手點了他的幾處穴道。馬嘯雲經東方赤這一點穴道,痛苦減輕不少。
東方赤點完馬嘯雲的穴道後急急問道:“他們可說過你中了一種奇毒?”看東方赤的神色,好像碰到了很可怕的事一樣,對東方赤這樣的人來講,根本沒有讓他害怕的事;但這次東方赤確實有點慌張。
馬嘯雲道:“在沒去青雲寺之前,他們給我吃了一顆藥丸;當時我沒有中毒的感覺,運氣也很通暢;只是、、、只是、、、”
“只是想到你這個媳婦就會胸口劇痛是不是?”東方赤插口道。
馬嘯雲詫異道:“這個、、、前輩怎會知道?”
東方赤猛灌了一口酒道:“我豈止知道你的感覺,我當年就是因爲中了這種毒物纔會是現在的樣子,一天不喝酒就會渾身不自在”
東方婭聽到幫主爺爺也中過這種毒,但現在還是活的好好地,心裡也不怎麼擔憂了。驚奇的問道:“幫主爺爺,怎麼你也中過這種毒啊!我看您現在不是挺好嗎?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給您下毒啊?”東方婭忍不住好奇心,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東方赤嘆了口氣道:“冤孽啊!這種毒物本是出自天竺,後來傳到中土,名叫絕情花。許多年前有位武林怪傑經過煉製煉出了一種毒藥名叫‘絕情散’,這毒物人服用後沒有任何作用,但在人心中動情時便會發生變化;使人胸口劇痛,如不斷絕七情六慾就會一直劇痛,直到死亡。”
東方婭聽到這些,知道馬嘯雲中的就是“絕情散”,而剛纔的胸口疼痛也是因爲看到自己。心中好不是滋味,急急問道:“那您一定有辦法解毒啦?我不要雲哥哥忘記我,不要、、、”東方婭說完這些,臉上泛起紅暈,但誰也沒有在意。馬嘯雲和東方婭都盯着東方白,等他說出下文。
此時東方赤卻哈哈一笑道:“好孫女,這小子不會死的。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只要讓他出家,斷絕七情六慾,這毒自然就好啦!你又不是他的媳婦,急什麼!”說完哈哈一笑。
東方婭滿臉羞紅,撒嬌道:“您就會拿我開心,哼,不理你。”轉過臉去不住的瞄着馬嘯雲。馬嘯雲卻是一臉坦然,輕輕地泛着笑意。
東方赤和東方婭逗樂一會又道:“其實這毒說好解吧不好解,這毒物早就失傳幾十年了;說不好解也好解,那除了我說的斷絕七情六慾這法子之外呢,我當年受高人指點還有一物能解此痛楚。”說完便閉口不說,只是悶着頭喝酒。
東方婭等的好不耐煩,催問道:“幫主爺爺,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反正您現在用不着,就全給雲哥哥吧?”說完一臉期待。
東方赤沒有回答東方婭的話,盯着馬嘯雲道:“小子,你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吧?”
馬嘯雲微微一笑道:“前輩說的不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哈哈哈、、、”說完拿起東方白的酒葫蘆咕嘟咕嘟的朝嘴裡灌去。
綠酒初嘗人易醉 一枕小窗濃睡。酒是好酒,人卻易醉。一老一少只管把酒言歡,剩下東方婭一人在那發呆,看着兩人喝酒,她也笑了。
等到馬嘯雲醒來,窗口日光高照,東方赤早就不知去了何處。馬嘯雲躺在一間潔淨的房間裡,四周的景物早已變了,不是糟粕的丐幫分舵,而是一家客棧,岳陽最好的客棧。馬嘯雲昏昏沉沉,順口叫道:“婭兒,婭兒、、、”叫的幾聲,門口飄進來一個美麗的倩影。
東方婭喜道:“雲哥哥,你醒啦!你都睡了一整天啦!”
馬嘯雲道:“是嗎?東方前輩呢?我們這是在哪啊?”說着坐起來。
東方婭跑過來盯着馬嘯雲看了會笑道:“幫主爺爺說他還有事要辦,以後讓我們好自爲之,你所中之毒無大礙,只要每天喝酒、、、不要、、、不要想太多那個、、、就沒事啦!”說完臉上一陣羞紅。
馬嘯雲微笑道:“前輩高人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可惜我沒能好好謝謝他!真是憾事”
東方婭道:“幫主爺爺說了,以後有緣自會再見的,他還讓我轉告你,讓你不要太在意以前,該忘的事多忘記就會快樂多啦!”
東方婭坐在牀邊,大難之後馬嘯雲第一次仔細的看東方婭。只見她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衫子,束起腰來更顯得嫵媚動人,一雙清澈的眸子晶光璀璨,閃爍流動,容顏絕倫,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兩人就那樣靜靜坐在牀邊,想着這幾日所發生的事,真是恍如隔世。如若走錯一步,他們就不會坐在這啦!馬嘯雲覺得東方婭吹氣如蘭,一股女兒香陣陣襲來。忍不住摟住了東方婭香肩,東方婭亦是依偎在馬嘯雲懷裡。任何妙手丹青也描繪不出這幅畫卷、、、
直到店小二來敲門,兩人相視一笑。開了門來,用過午飯。東方婭想到現在已近五月下旬時間,該動身回山東了。收拾下行裝朝北行去。兩人每日除了趕路就是把酒言歡,東方婭酒量雖小,但爲了陪伴馬嘯雲,總是不讓他獨飲,大多時候都會小飲幾杯。過的半月時光,馬嘯雲已是酒不離身,東方婭也是酒量大增。
就這樣過的半月,兩人已來到山東境內,不日將到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