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失望的是,被媒體們圍堵的池遲施施然走了機場的vip通道離開,並沒有給那些□□短炮們追着她問東問西的機會。
至於那些人會怎麼想她,池遲早就過了去在乎的階段了。
“我說,你的出息呢?從國外回來第一件事兒不是光彩照人地亮個相,我也習慣了,可你也不能直接奔菜市場啊!”
五年過去,竇寶佳依然是一頭利落的短髮,金絲邊的眼鏡換了幾款,現在的這個看起來比曾經的任何一個都更加衣冠禽獸一些。
“哦。”池遲隨意應了一聲。
竇寶佳依然不依不饒,整整五年,池遲的工作重心都在國外,雖說代言已經從ch的國內代言人升級成了主線vq的全球品牌大使,還多了幾個其他一聽就讓人腿發軟的品牌代言,但是說到底,主要能力在國內的竇寶佳,其實就是個坐在國內數錢的。
數了五年,金山銀山都數膩歪了。
“好歹也是個國際巨星了,能不能在國內多曬曬你的巨星派頭啊?你看看那些蹭紅毯、拿國外野雞獎回來裝大爺的,人家恨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渾身上下都貼金貼滿了。你呢?要是有人拍下了你逛菜市場的照片,我都不知道網上那些人會不會活活笑死。”
“嗯。”
咔嚓!細碎的聲音從池遲的手裡傳出來。
“唉,這麼多年了,我跟個被關在冷宮裡的妃子一樣,冷冷清清、悽悽慘慘,就遠遠地看着你在外頭跟那幫小妖精浪,從南半球浪到北半球,從東半球浪到西半球……我心裡那個苦啊~就跟從小吃苦瓜長大似的。”
竇寶佳這幾句哀怨的話說的真是唱唸俱佳,成功地把池遲噁心到了。
“吃螃蟹都堵不住你的嘴!”
“螃蟹吃的這麼費勁,這麼幾口肉夠幹什麼的?你多餵我才能堵住我的嘴!”就是得讓你這個昏君親手喂,寶寶才能好好吃螃蟹。
多年的“冷宮生涯”讓竇大經紀人的內心戲變得更加豐富。
本來正在用小銀勺挖蟹蓋的池遲看了竇寶佳一眼,拿起小剪子咔嚓咔嚓三兩下就剝出了滿滿一條蟹鉗子的肉,在姜醋裡蘸了一下,又送到了竇寶佳的眼前……
讓她看了一眼,接着塞回到了自己嘴裡。
“喂?”
張嘴等吃肉的竇寶佳瞪眼了。
“嫌螃蟹肉少就別吃了,這麼好吃的東西拿來撒嬌,閒的。”
竇寶佳:“……”顧惜果然是個禍害!跟她混久了池遲也變損了!
呆了兩秒鐘,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對着爸爸不能不跪的竇大經紀人低下頭開始啃螃蟹吃。
餐桌上一時只有咔嚓咔嚓拆蟹殼的聲音,吃着吃着,竇寶佳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白瓷小碗兒,裡面裝着拆好的蟹肉,還淋好了姜醋。
還沒等她臉上琢磨出驚喜的表情到底怎麼擺,就聽見池遲溫聲說:“吃吧,好好吃,吃完了跟我說說塗週週他們的事兒。”
五年時間,只是讓這個年輕女人的臉龐變得更加明亮璀璨,並不曾讓她的雙眼中的光彩有點滴的消磨,反而,讓一種更強大沉穩的氣勢在她的身上日益顯露了出來。
竇寶佳看着這樣垂眼拆螃蟹還慢聲細語跟自己說話的池遲,無比乖巧地面對自己面前的碗,彷彿裡面裝着的不是螃蟹肉,而是龍肝鳳髓。
真正說起來,塗週週和蔣星兒的事情說大不大,畢竟整場婚禮上還沒什麼他們開罪之後會不好過的角色,可是說小不小,因爲那好歹是人家的婚禮,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你又打新郎又打伴郎,在大衆眼裡就是毀人幸福的節奏。
難,也就難在了這個“合適的理由”上。
塗週週和蔣星兒是被新郎邀請參加婚禮的,倒不是因爲新郎和他們多熟,在這個年代,幹什麼都講究噱頭,比如“邀請半個娛樂圈”這種典型的“圈內人婚禮”,一看就是用來娛樂羣衆的,看客們往電腦前面一蹲,數數都有哪些人到場,再八一八這些人彼此之間有沒有值得一提的關係,也就順便提升了整場婚禮的“存在感”。
剛好都在休息的塗週週和蔣星兒就是這麼被邀請去的,因爲他們倆這幾年在圈子裡一直是上升趨勢,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是地位穩固作品多,所以,在婚禮上的存在感也和他們倆的氣質頗爲相配。
這種低調,一直持續到到媒體直播部分結束,新郎伴郎帶頭“鬧伴娘”。
四位伴娘都是和新娘同一個經濟公司的藝人,有兩位名氣大一些的,顯然是來撐場子,所以還好,另外兩個連名字都不太爲人所知的伴娘就經歷了一趟被灌酒,其中一個喝多了之後有點暈,呆呆坐在了默默吃東西的蔣星兒身邊。
蔣星兒還給她弄了碗湯喝。
過了一陣兒,男客和伴郎們喝得high了,精神放飛,又糾纏上了那兩個伴娘,新郎伴郎甚至帶頭拿了蛋糕直接往伴娘的身上抹。
看着那個小姑娘眼眶發紅拒絕還不敢用大力氣,蔣星兒就覺得自己飯吃不下去了,她想去攔着這些人,卻怎麼都幫不上忙。
塗週週看蔣星兒身邊鬧騰得不像話就過來找她,正好看見一個伴郎抓着蛋糕往伴娘胸口伸,這位耿直的年輕人直接給了那個伴郎一拳。
當時人又多又亂,那個喝大了的伴郎捱了一拳沒反應過來,塗週週乾脆就讓蔣星兒先走,他又進了人堆裡,把兩三個行動過分的男人都撅了出來。
新郎被塗週週給拽了一下領子,酒醒了一半,看見蔣星兒拿着東西往外走,他就跑去攔,剛剛直面他們怎麼猥瑣的蔣星兒一看見他就噁心,見他還不依不饒,終於怒了。
結果兩三個伴郎被塗週週打倒在地,新郎被蔣星兒踹進了池塘還賞了一個塑料凳子砸腦袋。
新娘在尖叫,新郎在愣神,身上被到處抹了蛋糕的伴娘在發呆,塗週週拽着蔣星兒快步離開了婚禮現場。
事情到了這裡,蔣星兒和塗週週還處於“鬧大了絕對不虧”的優勢位置上,結果當天晚上,蔣星兒接到了一個來自那位伴娘哭着打來的電話——
“被人這樣……讓觀衆們知道我以後的演藝生涯就完了。”
所以後來塗週週打人的視頻爆出來之後,他第一時間選擇了不作出解釋,蔣星兒也採取了一樣的做法。
醉酒打人對於一個男明星來說也算不上是大事兒,既沒打傷又沒見血,蔣星兒和新郎的衝突,她還佔據“性別優勢”,更多的人只當成是笑話看。
只是現在新郎那邊買了水軍不依不饒地引導輿論罵他們兩個刷存在感,實在是有些“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點兒事,你都壓着讓我回來處理?”
“星兒和週週都是直率人,他們的經紀人也是個心大的,我可忍不下這口氣,讓你回來也不圖你做什麼,好歹是尊大佛,讓那些小臭蟲別再蹦躂了就行。”
這個新郎其實無所謂,可他身後的經濟公司這幾年勢頭強勁,再加上當時婚禮上的證婚人是業內赫赫有名的導演,沒有這兩方面撐腰,這個新郎可不敢如此顛倒黑白。
在竇寶佳詳細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池遲給她調了一杯薑茶祛除吃螃蟹的寒氣。
“我記得你在電話裡說的挺嚴重啊,那個語氣呀,好像週週他們明天就得退圈兒了。”
要是不說得十二萬分嚴重,怎麼能把你給拉回來呢?
竇寶佳在心裡默唸了一下,捧着薑茶做乖巧狀。
“爸爸不在,寶寶心裡發慌。”
碰上這麼撒嬌耍賴的經紀人,又能說什麼呢?
池遲搖頭輕笑了兩聲。
其實就算竇寶佳不叫她,她也得回來了,因爲池謹音懷孕八個多月,預產期就在十二月。
就算不去陪着,她也沒辦法安心待在國外了。
當然了,這種事兒她跟竇寶佳可說不來,就姑且讓她得意着吧。
三天後,池遲迴國之後的首次亮相,是在b影的校園裡。
她當年在b影進修,雖然後來大部分的專業基礎課程都是她自己半自學完成的,但是b影好歹也可以算是她的半個母校,聽說池遲迴國了,木校長親自打電話讓她來學校拿自己的畢業證書。
重新走在校園裡的池遲簡直是移動的颱風眼,以她爲圓心,幾百名學生緊緊簇擁着她,膽大敢要簽名、要合影的都不多,更多的人彷彿是在拜神一樣地看着她不說話,有個男孩兒還擠進來狠狠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喊一聲:“我吸到池神的神氣啦!”
弄得池遲十分莫名。
即使木校長親自來,這種“膜神”的狀況也並沒有得到緩解,也導致了聞訊而來的記者們根本難以擠到池遲的面前去。
拿了畢業證之後,池遲發現自己依然走不了。
眼前的這些孩子們,他們在青春期就看過池遲的作品,玲瓏、林秋、申九、陳鳳廚、王子、李纖阿這些名字都印刻在他們成長的道路上,還有池遲出演的那些外國電影,“j”讓他們驚歎於池遲的演技,smile是讓一枚讓她們驚喜的糖果,snake讓他們看到了國內的演員也能成爲全世界的“超級英雄”……甚至有幾個女孩兒此刻高喊着是因爲池遲她們才選擇了表演這條路。
他們都希望池遲能說點兒什麼,因爲她不僅是偶像、是豐碑,也是他們這些未來影視人的前輩。
最後,木校長爲池遲拿來了一個擴音器。
“給你這些學弟學妹們說點什麼吧,他們天天叫你池神,剛一入學就問,池神以前在哪個教室讀書啊?池神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蹟啊?你以前坐過的教室每到期末考試就有人去拜……就當是學姐教教學弟學妹了。”
“哦哦哦!”
看見木校長都鼓勵池遲給她們講話,這些年輕人都歡呼了起來。
“咳,好久沒當着很多人的面說話了。”
年輕的女人今天穿了一件鬆綠色的披肩外套,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下面是正紅色的長裙一直到她的腳踝。
她一隻手揣在裙子的側兜裡,另一隻手拿着擴聲器,生生把一身傳統典雅配色的衣服撐出了利落帥氣的強大的氣場。
她的臉上是微笑,眼睛裡是光芒,面前,是這些把她當做傳奇來瞻仰的年輕人。
“八年前,我在影視城裡送外賣,底薪一千多,送一份外賣,我額外賺一塊錢,晚上呢,我還要去當龍套,不露臉的那種。”
以池遲爲中心,人們都安靜了下來,聽着池遲親口說起那些被媒體們翻來覆去扒過的曾經。
“我的第一部露臉的戲,是一個電視劇的小角色,又刁蠻又壞,後來被一槍爆頭,砰!死不瞑目的那種。後來,這個電視劇因爲種種原因,投資方撤資了,後期做不出來,就成了爛尾貨。”
有人被池遲的話逗笑了。
“聽起來是不是很慘?”池遲問她面前的孩子們。
有人在輕輕點頭。
“可我一點都不覺得,因爲我在做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爲成爲一個演員而努力着。每個人都會有各自不同的人生境遇,也會有不同的人生目標,去完成那個目標的那條路,是讓你走的最無怨無悔的那一條,所以在上面經歷的任何困難,我們都可以將它們看做是短期的挫折,只要我們還能往前走,那所有的不好,終究會被我們遺落在身後。所以啊,先想清楚自己想做什麼,沒有大理想,就先有一個小目標,然後去做,做着做着,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也許就有了……”
“可是我們都已經是大學生了!要是我現在發現我不喜歡學表演想學經商,我又不能退學重來。”
人羣裡,有人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池遲停下來歪着頭認真聽完,才笑着反問道:“爲什麼不能?你真正想做的事情不去做,那屬於你的人生難道不是你在過麼?也許你會說是因爲你的爸爸媽媽如何,你的家境如何如何,所以你如何如何……這些理由加在一起,不過是因爲你真正想要成爲的人並不是一個爲了理想可以奮鬥的人,而是一個讓父母安心的、讓家庭安穩的、生活環境慵懶舒適沒有壓力的人而已,認清你自己,認清你自己沒有什麼理想和付諸實現的勇氣,你的人生也會好過一點。”
池遲的犀利讓全場陷入了到了詭異的寂靜中,大學時代,正是所有人夢想最澎湃的時候,因爲他們開拓了眼界,也逐漸意識到了“現實”的無力,在這樣的衝突中,夢想讓他們痛苦,可是夢想也在昇華。
現在池遲這樣直白地告訴他們其實那些“理由”都只是他們內心真正的選擇,這種說法讓他們難以接受。
“夢想是能讓人有無限勇氣的,因爲你不能實現,就註定痛苦終生。”
斜陽秋風裡,池遲這樣說着。
“五年前,有個小女孩兒想要拍戲,可她家裡窮,爸媽希望她早早嫁人補貼家裡。我給了她兩個選擇,第一,跟我走,進我的公司,我雖然不能保她大富大貴,但是以我的能力,我能讓她一路成爲一個養活得了自己的演員。第二,找個地方上課,考學,能考到哪裡全靠自己本事,我爲她提供五年的生活費,她在畢業工作之後五年內還我。她選了第二條路,因爲她說不打不熬,不能自己拼出來的本事,都不叫本事。她的基礎非常差,一個勉強讀完初中、連鎮子都沒去過幾次的女孩兒,面對外面廣闊陌生的世界,選擇的是一條讓我肅然起敬的道路。五年前,她的基礎比當時的你們都差,現在……她已經換了三分之二的欠款,能夠在這個城市紮下根了。”
最後,池遲是以這樣的一段話爲自己的演講做結尾的——
“我們都身處一個以老成世故爲榮的年代,身體還在年輕,卻從內心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年輕過。時間豐富我們的經歷,也可能打碎我們心中的殼,讓我們發現那個年輕的自己,於是人到中年說熱血永存,白髮蒼蒼喊夢想不死。這都不是突兀的玩笑,是運氣。……能真正擁有夢想的人,都是幸運兒。”
比如,我自己。
池遲對着給她歡呼鼓掌的年輕人們眨了眨眼睛。
在人堆外面,有記者費盡周折錄下池遲講話時的樣子,當她繼續往校門外走的時候,媒體記者們也終於逮到了採訪她的機會。
“池遲,塗週週和蔣星兒都是小水窪旗下的藝人,你怎麼看待他們和李苞婚禮的事情?”
李苞就是那場婚禮的新郎。
說了那麼一大堆話,池遲其實沒什麼說話的*了,大半年前殺青的那部電影是一部默片,在拍攝的半年多時間裡池遲都在努力用肢體和表情來表達情緒,話自然能不說就不說,這導致她直到現在還處於某種恢復期內,演講開始時那句“好久沒有當着這麼多人說話”真實地描述了她現在的狀態。
可是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很耐心地回答這位記者的問題。
“後面那個名字是誰?”
“……”記者頓了一下才回答她李苞是那個婚禮的新郎,同時心裡已經想好了《池遲問李苞是誰》這樣的新聞標題。
一看就很挑人神經啊。
“一個……通過他的婚禮讓我知道他名字的人,我爲什麼要關心他的事情呢?”
哇!記者們激動了,就連旁邊那些“吸神氣”順便圍觀八卦的學生們都激動了。
“演員,是要靠自己的作品說話的,說到作品……我昨天接到通知,我和祖海爾(zuhayr)導演電影《牆中城》通過祖海爾導演祖國的電影協會推薦已經入圍了藝術女神獎的最佳外語片獎,並且獲得了提名……其實我不太明白爲什麼一部默片入選的是最佳外語片獎,畢竟我們的電影裡面沒有臺詞,當然就沒有什麼外語。不過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何止是好消息!
簡直是王炸好麼?!
那位記者飛速徹底忘記了什麼婚禮的事兒,只想從池遲的嘴裡得到關於她的那部默片電影的更多訊息。
第二天,這個消息通發全網,人們這才發現,在今年合衆國藝術女神獎的提名名單上那部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片子原來是池遲主演的,除了主演之外,她還是那部電影的製片人。
轟!網上很多人激動了起來,國內電影十幾年與藝術女神獎的最佳外語片獎無緣,事實上,上次的緣分,那位導演也是在合衆國打拼了好幾年有自己的人脈和其他獎項的大拿了。這次池遲和祖海爾導演合作,通過某個剛剛從戰亂中恢復和平的國家電影協會的推薦,給了國內觀衆很大的驚喜和內容豐富的談資。
原本就因爲池遲迴國之後沒什麼動靜而放下心來的那位新郎本想趁着池遲的熱度再接再厲繼續碰瓷,卻被他身後的人制止了。
新郎這邊消停了,事情似乎就該過去了,一場炒作是不需要事件的結果的,只要能給當事人帶來足夠的利益也就夠了,但是,有些人自以爲是排戲的人,所有人都得按照他的安排走,卻往往忘記了,戲臺子搭起來了,從開場到謝幕,是不可能任由一個人說的算的。
又過了兩天,一段“鬧伴娘”的視頻流出,人們才終於發現那場婚禮上居然發生了這樣的噁心事。
看着新郎那一羣人的嘴臉,嘔吐的表情掛滿了全網。鬧伴娘作爲一種陋習一直被大多數人所詬病,但是這種事情往往發生在經濟欠發達地區,受害人與加害人又常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有關部門重視程度不夠,受害者選擇息事寧人,同樣的事情總是屢屢發生。這次居然就發生在堂皇靚麗的娛樂圈,發生在他們熟悉的這些男明星身上,觀衆們表示真的難以接受本該有較高素質的所謂明星們居然又這麼令人作嘔的一面。哪怕新郎、伴郎齊齊出來道歉,也難以抹平他們內心受到的衝擊,以及對當下社會陋習氾濫情況的擔憂。
辦公室裡,池遲面前坐着塗週週和蔣星兒,現在他倆都是一副闖禍孩子的模樣。
“如果做好事之後,反而讓做好事的人去承擔後果,那誰還會做好事呢?一場婚禮上的鬧伴娘能讓那個誰……拿來碰瓷你們,下次就還會有人跟着學,以後還會出同樣的事情。”
想到那個伴娘,蔣星兒的臉上還有些不忍。
竇寶佳看着蔣星兒的表情,冷笑了一下。
“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我幫她換了個經濟公司……桑杉那貨就喜歡要這種真本事沒有麻煩一大堆的。你就別替她擔心了,沒有你幫了她一次,還得負責她一輩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