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也聽出了沙正陽還有後話,耐心的點點頭,卻不言語。
“internet就像是一張網會將整個世界連起來,它既不像電視那樣單向傳遞內容,也不像電話那樣以聲音這種過度蒼白簡單的方式來傳遞,而是一種集合了多種現有內容傳播優勢的互動互聯式的聯繫傳遞方式,它會改變整個世界。”
這一刻沙正陽覺得自己有點兒像一個佈道者。
“你所說的改變世界包含哪些?”夏侯子顯然不是一個可以隨意忽悠的人,他是內行出身,並非對internet一無所知,他想了解沙正陽究竟想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嗯,應該說是兩方面吧,從一方面來說,也就是內容傳遞形式來說,它徹底顛覆了原有的方式,比如可能通過internet這張網,把世界所有人聯繫起來,既可以相互即時聯繫,同時也可以多人同時在一起聯繫,就像同處一個會議室裡一樣相互交流,當然他們相隔萬水千山,同時通過計算機這種載體可以實現從文字到聲音再到圖像的互聯互通,即時交互聯繫溝通。”
沙正陽頓了一頓,“請注意,我所說的即時的‘即’字,和及時的‘及’字不一樣,是即刻的‘即’,也就是隨時的意思。”
夏侯子若有所思,“的確,如果技術能實現這一步,的確對整個通訊傳播方式都是一種顛覆,尤其是在通訊、新聞、娛樂等各個領域都會出現一大批變革式的發展躍進,你所說改變世界不是虛言。”
“內容傳播方式的改變需要建立在一個載體基礎之上,那麼這個載體就是計算機以及相關聯的產品上,比如通訊的網絡,這又會帶動一個巨大產業市場出現,而不只是現在僅僅是隻用於簡單的辦公那麼簡單,其勢必帶來一個快速的普及,從公務商務到家庭個人使用的普及。”
沙正陽的話讓夏侯子再度消化了一陣,最終還是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對方描繪的這一幕是符合現實設想的,前提是技術的確能如他所說的那樣發展到那一步。
“你覺得我應該去從事這些行業?”夏侯子看了一眼沙正陽,問道。
“這不是我覺得的問題,而是你感覺的問題。”沙正陽搖搖頭,“決定你該怎麼做的是你自己,嗯,我和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幫你決定,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對現在的這種枯燥呆板的生活不太滿意,既然如此,何不嘗試改變?”
夏侯子笑了起來,“聽你的口吻,你好像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不,也不滿意,但是我正朝着我的奮鬥目標前進,併力圖實現我想改變的某些的東西。”沙正陽搖搖頭。
聽見兩個男人的對話,齊瑞芬欲言又止,但是最終還是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二人對話,而顧湄則是滿眼小星星一般的看着沙正陽,那雙妙目中的熱烈和崇拜,幾乎要溢出來。
“你的建議的確有些打動我,有點兒意思,不過我雖然可以不理會家庭的阻力,但是起碼我得要對我自己負責。我的確不滿意現狀,但是就算是要改變,我也得找到我自己的努力方向,謝謝你,正陽。”
夏侯子端起酒杯,誠意滿滿,和沙正陽飲料杯碰了一下。
“不用客氣,其實我內心還是有些羨慕你,雖然我現在對自己還算滿意,但是這個滿意度並不算高,我內心深處一樣對自己有更高的期望,也許當某一天我對自己的現狀和未來期望不在滿意的時候,我也可能一樣會選擇辭職,去找尋自己想要的生活。”沙正陽不無感慨的道。
“哦?”夏侯子頗爲震動,“你也有這個想法和衝動?
“男人麼,誰沒有對未來理想追求的衝動?只是要看是否在合適的時候去爆發了。”沙正陽抿了一口氣飲料,“要不,你先行一步,沒準兒等幾年我就會跟着你的腳步來了呢?”
夏侯子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正陽,我可是把你的話當真了啊,我要真走出去這一步了,以後你可要跟着來啊。”
“夏侯,還真說不一定,我有位同學也一直鼓動我丟下現在的一切,去創造人生更大的價值,說實話,我都一度動心過,但是最終我還是堅持了我自己現在的選擇,但時移勢易,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沙正陽慨然道:“人生本來就像在激流中擊楫揚帆,究竟走哪一條路纔是最正確的,怎麼走自己老了纔不會後悔,都充滿了變數,只能跟着感覺走吧。”
趁着夏侯子有些醉意上廁所,齊瑞芬見男朋友有些踉蹌,趕緊陪着去,顧湄一下子靠近沙正陽:“正陽哥,剛纔你說話的樣子好有男人味道噢,我看夏侯都被你說得心動了。”
“那是夏侯自己心動,不是被我說動,我最多的是加了一把火而已。”沙正陽否認:“夏侯應該是早就對自己的工作生活狀態不太滿意,可能囿於各種因素而沒有下決心,但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我估計夏侯遲早也要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出去,也能有更多的機會,何必呆在郵電局這種半官半企的單位裡浪費時間?”
“你覺得夏侯能行?”顧湄又有些擔心,“你把夏侯說動了心,萬一日後夏侯沒混出頭,瑞芬肯定要恨死你了。”
“小湄,你小瞧小齊了,別看她性格大大咧咧,可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子,我估計她其實也是支持夏侯出去的,只是不願意給夏侯太多壓力,所以纔沒有表態,她希望是夏侯自己做出決定,而不是別人來給他壓力。”
沙正陽的話正巧被進來的齊瑞芬聽了個正着,雙眉一揚,“沙正陽,就憑你這番話,不管你是不是有意討好我,我都認了,我支持你和小湄在一起,小湄算是沒瞎眼。”
“就這個把小湄給賣了?你這個好閨蜜可有些不合格?”沙正陽調笑道。
“喲,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啥對不起小湄的事兒,覺得我把小湄託付給你你心裡不踏實?”齊瑞芬也很敏感,眯縫起眼睛瞪着沙正陽。
“那倒不是,我和小湄之間的事情,我們自己心裡有數,不是外人能置喙的。”沙正陽笑眯眯的道:“不過如果你真的希望夏侯按照他自己的路走,那麼不妨給他一些鼓勵,讓他跟着自己的感覺走,說句不客氣一點兒的話,既然你和夏侯都不是爲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人,夏侯也不是沒有專業技術,那何必再在乎這個鐵飯碗?自己去創業拼搏一番,實現自我,不好麼?”
“夏侯也說了,他會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齊瑞芬目光裡多了幾分迷惘,“其實我也勸過他,我估計他也會拿定主意。”
夏侯子喝得有點兒多了,吃完飯就回去休息了,齊瑞芬要陪着,就只丟下了顧湄,而顧湄坐了一晚的車,也沒有休息好,也打算要睡一覺。
不過這丫頭不肯去酒店休息,非要去沙正陽住處,而沙正陽下午還有工作,只能把她帶回家裡,讓她在自己屋裡休息。
沙正陽忙完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甚至還不得不開着車燈行車。
推開門,掩上,進入臥室。
羽絨服蓋在被子上,藉助着窗外路燈透過窗簾投射進來的暗淡燈光,可以看見顧湄熟睡的嬌靨在睡夢中紅彤彤的,格外可愛。
估計是昨晚沒睡好,這一下午的補覺睡得格外香甜。
坐在牀畔,沙正陽也在思考着。
孫妍現在是自己的女朋友,可是顧湄呢?算什麼?備胎?這個詞語似乎也太齷齪了。
沙正陽很清楚這不合適,甚至不道德,但是內心深處,或者說男人的本性卻讓他始終想爲自己找各種客觀理由和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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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自己內心本身就覺得自己和孫妍不長久?難道說自己就認定顧湄會是自己一輩子的真命天女?好像也不是。
好吧,哪怕自己重活一世,內心一樣保留着一些男人的劣根性,不是大哥都犯過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麼?自己似乎也還沒有達到超出這種道德情操的境界。
沙正陽甚至也能感覺得到,重活一回,自己對某些方面的約束似乎有意無意的放任了,大概也是覺得自己既然重活一世,是不是就該有一點兒某些方面的“特權”了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些什麼,熟睡中的顧湄終於慢慢的醒了過來,看見坐在自己身旁的沙正陽,顧湄一陣惺忪之後,揉了揉眼睛,嫣然一笑,“幾點了?”
“快六點了。”沙正陽道。
“嗯,睡了四個小時,真舒服。”顧湄撐起身來,黑色的高領羊絨衫把胸前兩團襯托得飽滿鼓凸,格外奪目,順手摟住了沙正陽,獻上了火熱的粉脣。
好一陣吚吚嗚嗚的親憐密愛,一直到一滴溼潤浸入沙正陽臉頰邊,沙正陽才從迷亂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盤上了那兩團新高峰。
情難自已,但還好,尚未超越底線,但沙正陽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能抵擋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