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別之淚

時間一天天過去,洞庭仙境一天,人間一年。

神仙的日子漫長且無聊,唯一在這清庭居變化就是清墨,清黛長大了。

西北處的涼亭裡,傳來一陣動人的琴聲。

一位妙齡少女,一襲白衣,幾縷金絲點綴白裙,輕紗縵籠,四周冰冷湖水上泛着水霧,一紗一霧,相得益彰。

白衣女子靜靜地坐在小石凳上,蔥白纖細的手撥弄着琴絃,曼妙的音符從仙琴中溜了出來,且夾雜着些許的離愁,悅人於耳,憂人於心。

“妹妹,你彈得越發出神了!”清墨不知何時坐在清黛的對面,抻着腦袋望着清黛。

彼時的小男孩,已經修成了上神,遠看着一副清俊小生的模樣,可說起話來,或是豪邁地笑起來,倒也是負了他這副清秀的小模樣。

清黛淺笑不答,低頭繼續彈奏着。

一曲終了,清黛擡起了頭,烏黑的雲鬢綴着一朵梨花簪,秀麗的長髮自然的垂貼下來,一張美豔動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彷彿這洞庭仙境都黯然失色了。

“停,我的傻妹妹,你只能對着你哥我笑,不對,只能對着親人笑。你不笑的時候比較好看,你笑起來太醜了!太醜了”。清墨擠眉弄眼,表情生動地“教導”清黛。

“哥,我知道了,可是你表情真的很難讓人不笑,我真的忍不住......”。清黛說完便發出了銅鈴般的笑聲。

“你們在幹嘛,笑得如此開心”。惜月和於兒神君走近問道。

清墨連忙說:“沒什麼,沒什麼”。

惜月看這臭小子急忙認錯,便知道準是又在逗妹妹,於是瞪了瞪清墨:“就知道逗你妹妹玩,明天你妹妹就要去凡間歷練一年了,你就不傳授點經驗,送點什麼寶物也好啊”。

清墨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說:“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正在教妹妹如何不被別人拐走,萬一別人要是看我妹妹如此美麗,拐走了怎麼辦,到時您指不定多傷心吶,再則,我妹妹仙骨不凡,又勤於修法,現在也是上神,只是年齡一到的普通凡塵歷練,就跟喝水一樣簡單。您老就別太操心了”。

清黛點了點頭,上前拉住惜月和於兒的手:“爹,娘,您們就別擔心了,就像哥哥說的一樣只是普通的歷練而已,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惜月還是滿眼的擔心。

於兒神君摸了摸惜月的頭,低聲說道:“既然女兒都這麼說了,你就放心吧,再則萬事都還有我呢”。

“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清黛用手指了指清庭居的方向。

“去吧,去吧”。於兒神君應着清黛。

次日,清晨

清黛早早的收拾行好了行李,準備趁大家還在休息的時候離開。因爲她害怕看到離別的淚水。

清黛敲敲地推開她小別院的門,從小花園的側門中快速溜了出去。到了柤樹下,卻看見大家都在。

古老的柤樹下把四人的映的像是剪影。

惜月遞給了她幾味珍稀的神藥,手緩緩地來回摩挲着她的發,道:“女兒大了,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知道”清黛淚水一直在眼眶裡來回打轉,卻倔強地不讓它流下。“那我走了,再見,爹,娘,哥哥”。

“我送送妹妹”。清墨說着便跟着清黛一起出了洞庭山。

在九江匯合處,到了不得不分別的時候,清墨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個錦袋,從裡面拿出了兩隻翡翠玉鐲,給清黛戴上,剩下的都是銀兩,一齊塞給了清黛。交代道:“這是人間用的銀兩,一切的東西都需要用銀兩買,你好好收着,如果銀兩用完後,就把這兩隻手鐲抵了,換些銀兩”。

清黛終於忍不住眼框的淚水,衝上前去抱住了哥哥,久久不能平息。因爲這是她百年以來一直生活在洞庭,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天宮而已。

清墨輕拍着清黛的背,安慰着,道:“好了,很快你就會回來的,不過不要用你真實的仙名,更不能愛上凡人,仙凡有別,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嗯,知道了,哥哥”。清黛離開了清墨的懷抱,漸漸消失在九江之間,消失在朦朧的洞庭間,消失在了清墨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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