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週四。
董事長辦公室。
“對,把weibo和microblog相關的域名都搶注掉,比如兩者的結合,衍生,你能想得到的一切空子,一個也別留下。”
錢才一邊打着電話,一邊腳下用力,把椅子轉來轉去。
他也是昨晚纔想到這個重生者的傳統手藝:搶注域名。
域名這年頭在網友心中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隨着網站和內容的逐漸豐富,很多網友都脫離了原有依賴導航網的上網習慣,開始記住一個個自己感興趣的網址,瀏覽自己喜歡的內容。
一個簡潔陳述內容的域名,在網名心中就代表了正統,官方,所以他沒有把蔚來前綴加入域名,直接就用了weibo。
這絕不是一朝一夕的戰爭,他現在就是要拿下正統大位,管他們的博客怎麼競爭,自己就是微博之父。
“那我們就用weibo一個域名?microblog的域名需要接過來嗎?”劉省三在電話那邊小心問道。
“雙域名…我覺得目前還沒有必要,就weibo吧,等到我們的海外用戶多起來了,再考慮接入microblog。”
“好的,董事長。”
“哦,對了。”錢才心裡突然涌起一些惡作劇心思,接着笑道。
“註冊的時候看看xyq163的域名有沒有佔用,還有一些163後綴的域名,比如weibo163啥的,還有sina和weibo,microblog相關的域名,沒有的話,一起給大批量他註冊了,用私人的名字,別用我們公司的名字註冊。”
163是網易域名,sina是新浪域名,這兩家要是來抄自己,怎麼也得噁心他們一把。
Xyq163則是網易《夢幻西遊》的官網網址,其實他記得的後來一些出名的網站網址不少,只是現在自己也不必靠一些小手段來掙錢了。
他腦子裡能幾百萬或者三五千萬的小點子很多,當初重生時也有想過,但後來大多都已放棄,蔚來的企業形象做到如今不容易,手腳越多破綻越多,他不想給未來潛在的對手留機會。
不過噁心人的招數,還是可以用用。
…
下午。
“咚咚。”
“董事長。”
錢才手裡泡着葛老大剛給他拿來的普洱,擡眼看了看門口,笑道。
“蜀光來了,進來吧。”
沙發上坐着的鐘樊柯也笑了笑。
“蜀光哥!”
“玉茗,你也來了。”李蜀光把一摞文件放在桌上,倒也沒見外,自己拉了個椅子坐在旁邊。
“玉茗?”錢才驚詫道。
鍾樊柯擡手端起青瓷杯喝了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玉茗是我小名,我這名字…你知道怎麼來的吧?當初我媽覺得我名字裡全是姓,說得給我取個名,所以給我取了個文氣的小名,小時候一個院的朋友都叫我小名。”
“哦…伱們一個院的?童薇薇也是?”
“不是。”鍾樊柯搖搖頭道。
“我和蜀光哥是縣政府院的,薇薇姐她爸是市財委的,不過她家也不住院裡,一直是住外面,不過我們三家都挺熟的。”
錢才聽着,饒有興致的問道:“你們小時候一起玩,會拼爹不?”
“拼爹?”鍾樊柯瞪大了眼睛,表示不理解。
錢才笑着解釋道:“就是比比誰的爹官大,誰就當老大。”
李蜀光聽着笑了一聲,彷彿牽動了什麼美好的回憶。
鍾樊柯也笑道:“哪敢啊,小時候好像比過一次,我跟新來的一個孩子說我爸是局長,結果被路過幾個叔叔聽着了,第二天傳進我爸耳朵裡,被打得夠嗆。
…你要這麼說,拼兒子倒比較多,我們院的孩子基本都是上旁邊的實驗中學,那時候蜀光哥就是我們院裡孩子的標杆,他爸前幾年是縣長,後來是書記,成績又好,家家孩子都逃不過被拿來跟他比。”
錢才大笑,指着李蜀光道。
“你們小時候管這叫標杆?我們都管這種孩子叫公敵!”
李蜀光卻搖搖頭道:“玉茗,你們比我小兩代,你不知道,我小的時候,院裡還有個張涵,我們那一批孩子,也是被比過來的。”
害!
錢才幹笑一聲道。
“天天聽說別人家孩子,每個爹媽嘴裡都逃不脫有個別人家的孩子,你要是夠優秀…放心,你爹媽還能給你從電視上找,到三十歲不懂進步,那也是不知禮不能立之罪。”
李蜀光和鍾樊柯這倆從小屬於足夠優秀的孩子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笑着贊同。
半晌,鍾樊柯端起一盞茶苦笑道:“錢才,你這樣的成就,應該早擺脫這一步了,蜀光哥也是少年老成,很早就自己出國讀書了,要聊這個,我纔是最苦的,昨天我爹還打電話給我,訓了我一宿。”
“嗨。”錢才擺擺手,感慨道。
“別說了,我爹現在打電話給我,一個勁的跟我說,要謙虛,讓我學謹慎之道,我跟他說要不董事長你來當,你謹慎給我看看,他就罵我龜兒子,不懂孝道,老一輩的經驗,吧啦吧啦的,沒啥乾貨,一段話裡全是雞湯。”
李蜀光聽完兩人講話,似乎被觸動了什麼,嘆了口氣。
“我覺得你們挺幸福的,我爸以前也常教訓我,現在是徹底萎了,現在整天唉聲嘆氣的,我倒想他鼓勵我點什麼,哪怕罵我兩句都行,可他輸怕了,沒那個精氣神了,連教訓我的自信都沒了。”
這話講完,三人都沉默了一陣。
“算球,晚上給老頭子打個電話,聽他嘮叨兩句。”
錢才說着,一拍大腿,一副欲當孝子的模樣。
鍾樊柯忍不住笑道:“怎麼,你聽了蜀光哥的話,突然覺得父母之言可貴了。”
“扯特麼什麼犢子,我爹,給他一個億創業,他也只知道存銀行,我是怕他現在還能拿比爾蓋茨激勵我,等過幾年我當世界首富,他突然發現沒資格教訓我了,憋得難受。”
這一頓凡爾賽,堪稱情商大峽谷,算是徹底把話題整涼了。
還好,沒兩分鐘,救場的來了。
“我聽你們剛纔不是聊得挺熱鬧嗎?怎麼我一來你們就光喝茶了?”
童薇薇拿着一張函件,也沒敲門,徑直進了辦公室。
鍾樊柯嘆了口氣,指着錢才道:“他說他要當世界首富,我倆接不上話了。”
童薇薇撲哧一笑,對着悠哉泡茶的錢才道:“首富,紫臺的款,到底打不打?人家可都來催錢了。”
錢才轉頭看向李蜀光道:“高山行那邊把合同簽完了嗎?”
“嗯,昨天簽完的,本來我是想拖到年後的,但我沒想到他們這麼急,董事長,他們這麼急着要錢,不是在外面欠錢了吧?”
李蜀光不太清楚紫臺那邊的狀況,有些不解的問道。
錢才和童薇薇相視一笑。
“還真讓你給猜對了,要不然怎麼輪得到咱們喊價?三億五千萬?當初我們童總覺得4個億,還得溢價呢!”
說罷,錢才擡頭想了想,轉頭對童薇薇道。
“第一筆款應該是一億四千萬吧?先給他們打過去吧,賬上的錢如果不夠了,我這裡還有點,可以借給集團用。”
童薇薇聽着頓時翻了個白眼:“你只要別再花錢,肯定夠用!”
“哎。”鍾樊柯嘆了口氣。
“你們集團開口就是三個多億的地產交易,我這個月爲了一批1200萬的雞肉製品出口,忙了小半個月,220多萬的利潤,剛好遇到日本那邊搞加強檢疫,又花了不少錢打通關係,掙點錢真是累,你要不把我收編了得了,我每天就來喝喝茶拿拿分紅,睡兩個誰打電話都不接的安穩覺。”
錢才忍不住笑道:“源頭和買方第一次交易打通了,以後不就輕鬆了?多花點時間,把利潤點摳出來,這是個精細活,做好一個渠道,以後這就是一臺印鈔機。
你要真不想幹了,也行啊,我真能給你收編了,不過我只能幫你把國內的貨品源頭給你深挖到巖質層,銷售我可沒功夫去管,還得你去,你要能坐在辦公室把銷售渠道搞定,你天天找李蜀光和童薇薇鬥地主都沒問題。”
童薇薇當即抱着手,偏過頭道:“我纔沒空。”
鍾樊柯知道錢纔是開玩笑,也笑道:“薇薇姐哪會鬥地主,她就會拖拉機!”
“鍾樊柯,就你長嘴了是吧?讓你教我玩,你不好好教,還說我不會?那你去和李蜀光鬥啊?你玩得過他嗎?還剩六張牌,都被人家算完了,還好意思說我?”
鍾樊柯被童薇薇一頓輸出懟得無語,老鍾家爺們的那點忍耐力基本都用在了有娘們的時刻,並且有點超乎尋常,從他這個名字就可見一斑。
裡面這個樊字,鍾樊柯前段時間跟錢才戲聊過,當初他外公樊老爺子只是在他爹上門“提親”的時候提了一嘴,他爹當即就答應了老丈人,如果以後生個兒子,名字裡面一定帶個樊字。
柯字的來歷除了鍾爹好兄弟柯博華表示膝下無子不能生育,想把鍾樊柯當作親兒子看待以外,搞不好多多少少也是鍾爹事後有點後悔了,拉了個好兄弟,想沖淡這個樊字股份的意思。
三分之二即絕對控股線麼。
當然,這只是錢才惡俗的想法。
於是,錢才更加惡俗的想道:鍾童錢?這名字咋樣?
他們仨啥時候出去玩的?爲啥不帶我?不給我乾兒子鍾童錢一個機會?非要搞個鐘童李?
但是現目前看倆人這個架勢,鍾童這個前提能不能存在,還真的不好說,前世倆人過得算是不錯,但如今看到童薇薇對鍾樊柯一股子彪悍的血脈壓制,突然長嘆了一口氣,有了種老父親的心態。
罷了罷了,這麼搞,對兄弟不太公平,就當給倆人一個選擇離婚的機會,再也不幫忙搞什麼拉郎配了,就看看月老牽的這根紅繩硬不硬吧。
錢才心裡突然想到了鍾童倆人的三個孩子,內心升起一絲悲愴,心裡也敲起了電子木魚。
孩子啊,爲了你們爸媽的幸福,剝奪了你們做人的機會,苦了你們了…
功德+1+1+1…
回過神,發現三個人都在看着他。
“董事長,你幹啥呢?唉聲嘆氣的,我們集團賬上的錢夠用的!”童薇薇木呆呆道。
錢纔想到倆人的孩子,突然對於時間對人到底有多大的影響這個問題挺感興趣,有些壞笑的問道。
“沒事,對了,我最近學校有個社會調查,你們幫我個忙唄?問題就是,你們以後結婚想生幾個孩子?…噢,對了,蜀光已經結過了,你們倆告訴我就行。”
鍾樊柯和童薇薇突然對視了一眼,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倆人都沒說話,好像開始了心理博弈。
李蜀光也是一臉怪異的看着錢才,錢才卻笑呵呵的不爲所動,繼續道。
“嗨,這樣吧,你們心裡想一個答案,我數三二一,你們一起說,行吧?”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啊!”
“三。”
“二…”
“一!”
“三個!”兩人異口同聲。
鍾樊柯和童薇薇也同時臉紅了,目光相交,又不約而同望向另一個方向。
錢才目瞪口呆。
咱乾兒子乾女兒…好像有救了啊。
(一覺剛睡起來,本來想這兩天休息,算了,不配注意…第二章晚點,第三章半夜碼)
(本章完)